3
我抬起頭,謝景淮被正被人按跪在地上。
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身邊,“江小姐,你沒事吧?!?/p>
是瑯琊王的世子,云驚塵。
我揉了揉被綁紅的手腕,緩緩搖了搖頭。
謝景淮被人死死的牽制著,卻還是一臉的不服氣,沖著我冷言冷語。
“沒想到啊江映雪,這輩子你連世子都勾搭上了!”
“你那道觀到底是清修之所,還是讓你勾引男人的!”
“怪不得坊間都傳你們云家人活不過二十七,看來短命鬼和撒謊成性的賤人,還真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云驚塵的小廝已經(jīng)一巴掌扇了過去。
顧景淮的臉一歪,林銘音嚇得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云驚塵扶著我慢慢走下柴火垛,闔眸冷冷瞥了顧景淮一眼,滿身的殺氣讓顧景淮驚慌的咽了下口水。
“再這么胡作非為,謝家怕是要毀在你的手里?!?/p>
說完又謙卑地拱手,求我替他家看風水。
我看著他印堂紅黑兩氣爭斗不休,還有救,便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剛走出兩步,林銘音突然叫住我。
她雙眼血紅,咬牙切齒地問,“江映雪,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就賭誰能救人!”
“至于輸?shù)哪莻€就向?qū)Ψ娇囊话侔耸畟€響頭,以后再也不能替人相陰陽風水。”
我目光冷下來,這般狠毒的條件,林銘音是真的想把我趕盡殺絕。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我有些想笑,不知道她見到墳地的東西后,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我勾了勾嘴角,“賭這些有什么意思,我用全部身家跟你賭?!?/p>
林銘音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捂著嘴咯咯笑起來,“江映雪,你除了那個破道觀,有什么身家?”
“我出三萬兩,你有么?”
謝景淮抬起手臂擦去嘴角的鮮血,“阿音,我再給你五萬兩?!?/p>
頓時現(xiàn)場的人都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是謝家再有錢,這也怕是他全部身家了。
“謝少爺沖冠一怒為紅顏!”
“死騙子,你還有什么可以押的?不會是你那一身皮肉吧?!?/p>
“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要是愿意跟我睡一晚,我倒是可以出點?!?/p>
“我也是!”
附和之聲不絕于耳,男人們下流的笑聲讓我一陣惡心。
云驚塵眸光一暗,剛要開口被我制止。
我冷冷目光掃視過眾人,忽然用匕首割開手掌,“賭我的命,輸?shù)娜俗苑俣??!?/p>
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
“怎么,林銘音你這么有底氣,不敢賭么?”
聞言,林銘音臉上閃過恐慌。
可是一想到口袋里的東西,她又安下心來。
沖著我無所謂地揚了揚下巴,“有......有什么不敢的!”
這場賭局,她必贏,
她學著我的樣子,也割開自己的手掌,與我歃血為誓。
若違此言,必定天誅地滅。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甚至有人舉著火把,跟著我們來到墳地。
云、謝兩家的墳地靠得極近,幾乎都挨在一起。
正是大暑,卻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栗。
我從布包里拿出羅盤,想要遷墳必先解決有問題的地方,否則家里還是會有血光之災(zāi),很快我就鎖定了有問題的方向,
上輩子,由于謝家再請我之前,讓林銘音亂弄一氣,不僅沒有減少煞氣,反而讓煞氣更充足,不僅謝家男丁活不過二十五歲,一些女孩也跟著早夭橫死。
這一世,我倒是要看看林銘音能折騰出什么結(jié)果來。
我輕輕安撫云驚塵,“放心,只需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解決?!?/p>
謝景淮在旁邊陰陽怪氣道,
“一炷香?江映雪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這么短的時間,夠你失敗逃跑么?”
“現(xiàn)在還沒開始,要是你肯乖乖認輸,再給阿音磕100個頭,我們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p>
我根本不想看他,見云驚塵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這才放心朝著山林里走去。
很快,周圍的參天大樹將頭頂?shù)年柟馊空诒巍?/p>
遠處還有野獸的嚎叫不斷地傳來,我后背涼風陣陣。
我小心翼翼地吹起火把,一步步走到一棵大槐樹面前。
槐屬陰,這種參天的槐樹怕是早就修煉成精,它一直吸食云家的氣運和壽命,怪不得男丁都短命。
幸好,我的道行比它更深厚,對付它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不知道林銘音面對謝家那個已經(jīng)修煉成人形的槐樹,能不能應(yīng)付得來。
我盤腿坐在槐樹的面前,從包袱里拿出香燭紙錢,嘴中掐訣念咒。
一道道金光色的光芒從我身上蕩漾開來。
本該接受感化放棄抵抗的大槐樹卻突然暴怒,揚起枝干猛地揮舞過來,頓時將我抽得高高掛起,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頓時我口吐鮮血,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