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重建工程已經(jīng)進行了一個月,米白色的外墻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腳手架像褪去的蟬蛻,正被工人一點點拆除。姜念站在臨時搭建的庭院茶座旁,
工人將最后一箱蘇曼的遺物搬上貨車 —— 這些畫作、書籍和樂譜將被捐贈給藝術基金會,
顧言琛說,這是蘇曼生前最想完成的心愿?!霸谙胧裁矗俊?顧言琛端著兩杯檸檬水走過來,
手臂上的燙傷疤痕已經(jīng)淡成淺粉色,在陽光下像道淺淺的年輪。他把其中一杯遞給她,
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沾濕了她的指尖,帶來一絲清涼。姜念接過水杯,
目光落在庭院里新栽的草莓苗上,
翠綠的葉片間已經(jīng)冒出小小的花苞:“在想這里以后可以種滿草莓,等成熟了就做草莓蛋糕。
” 她還記得自己隨口提過喜歡草莓,沒想到他真的記在了心里,
連花苗都是精心挑選的奶油草莓品種。顧言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林薇薇說你以前在廣告公司做策劃,
要不要試試給別墅做個改造方案?”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 U 盤,
遞過來時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掌心,兩人都像觸電般頓了頓,又迅速移開目光。
“這是設計師的初步圖紙,你看看有沒有要改的?!苯罱舆^ U 盤,
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自墓園那天后,他們之間的氛圍就變得微妙起來,
少了針鋒相對的緊張,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插入 U 盤,
屏幕上跳出別墅的三維模型,原本壓抑的深色裝潢被改成了明亮的暖色調?!摆w姐怎么樣了?
” 她狀似隨意地問,目光卻在屏幕上快速瀏覽?!搬t(yī)生說恢復得很好,下周就能出院。
” 顧言琛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設計圖,“她孫女考上大學了,
我已經(jīng)幫她申請了助學金和助學貸款,以后不用再擔心學費問題?!苯钚睦镆慌?/p>
這個曾經(jīng)偏執(zhí)冷漠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彌補過去的缺憾。她翻動圖紙,
指著二樓的露臺:“這里可以加個落地窗,早上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日出。還有書房,
要做整面墻的書架,再放個懶人沙發(fā),冬天曬著太陽看書肯定很舒服?!薄岸悸犇愕摹?/p>
” 顧言琛的聲音很輕,帶著笑意,“反正這房子以后也是你的。
”姜念的手指頓在觸控板上,心跳漏了一拍:“誰…… 誰說是我的了?
” 臉頰不受控制地發(fā)燙,她趕緊低頭假裝研究圖紙,耳根卻悄悄紅了。顧言琛轉過頭,
眼神認真得不像開玩笑:“姜念,我知道以前對你很不好,
那些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懇,“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讓我重新學怎么愛人,不是把你當成替身,而是愛你這個人,愛你的倔強,愛你的聰明,
愛你的所有?!彼哪抗馓^灼熱,姜念忍不住低下頭,
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鍵盤邊緣:“我…… 我還沒想好?!?她確實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