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大會結束后的第三天，我?guī)еS從匆匆趕回初圣宗。一路上，血煞云的范圍明顯擴大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師叔，前面就是宗門地界了。"一個隨從指著遠處說道。
我點點頭，正要加速，突然感到懷中奈何橋劇烈震動。與此同時，林清瑤給我的玉符也開始發(fā)燙。
"停！"我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遠處山巒間，隱約有血色霧氣升騰。
"血煞霧..."我頭皮發(fā)麻。楚無痕說過，遇到這玩意要立刻撤退。
就在我們準備繞路時，血霧中突然沖出十幾道身影——全是雙眼赤紅、渾身血痂的修士，看服飾有血煞門的，也有其他小門派的。
"血傀！"我失聲喊道。這是被血煞徹底侵蝕的修士，已經(jīng)失去理智，只知殺戮。
"結陣！"我厲聲喝道，同時祭出三面陣旗插在周圍，形成簡易防護。三個隨從雖然驚慌，但還是迅速背靠背站好，各自祭出法器。
血傀們嘶吼著撲來，最先撞上陣旗的幾只被彈開，但陣法光幕也劇烈晃動。我咬牙取出一沓爆裂符，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轟轟轟！"
爆炸暫時阻擋了血傀的攻勢，但我知道這撐不了多久。血傀沒有痛覺，除非徹底摧毀，否則會一直攻擊。
"師叔，怎么辦？"一個隨從聲音發(fā)抖。
我快速盤算著對策。楚無痕給的玉佩是最后的保命手段，用在這里太浪費。遁法帶不了三個人，我自己跑路倒是沒問題...
正當我猶豫時，天際傳來一聲清越劍鳴。抬頭望去，一道白色劍光如流星般劃破血霧，所過之處血傀紛紛倒地。
"天劍閣的劍修？！"隨從驚呼。
我瞇起眼睛，看清了劍光中的人影——林清瑤！她一身白衣已被血染紅大半，但劍勢依舊凌厲無匹。
"你們怎么在這？"她落在我們陣前，頭也不回地問道，手中長劍不停，每一劍都精準刺穿一個血傀的眉心。
"路過！"我大聲回答，"多謝仙子相救！"
"少廢話，跟緊我！"她劍勢一變，化作一道圓弧劍氣，將周圍血傀清空一片，"血霧里有更危險的東西，必須立刻離開！"
我收起陣旗，帶著隨從緊跟在她身后。林清瑤的劍法確實了得，每一劍都恰到好處，沒有多余動作，效率高得可怕。
"仙子怎么會在這里？"突圍途中，我忍不住問道。
"追蹤血煞源頭。"她簡短回答，"你們魔門惹出的麻煩！"
我正想反駁，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一只巨大的血手破土而出，直抓向我們！
"小心！"我一把推開最近的隨從，自己卻被血手擦中肩膀，頓時一陣劇痛——血煞之氣開始侵蝕我的經(jīng)脈。
林清瑤嬌叱一聲，劍光大盛，將那血手齊腕斬斷。斷手落地后化作一灘血水，又迅速滲入地下。
"走！"她抓住我的衣領，直接御劍而起。我的三個隨從也想跟上，卻被地下冒出的更多血手纏住，眨眼間就被拖入血霧深處...
"不！"我掙扎著想救人，但林清瑤死死拽住我："救不了了！你想死嗎？"
我咬牙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嘴角有血跡，顯然也受了傷。權衡利弊后，我放棄了掙扎："往東，三里外有個山洞，可以暫時躲避。"
林清瑤點點頭，劍光轉向東方。身后傳來血傀的嘶吼和地面裂開的聲音，但我們總算在更多血手追上前沖進了山洞。
"封洞！"一落地我就甩出幾張符箓，暫時封住洞口。
林清瑤則取出一個陣盤布下防護陣法，這才松了口氣，踉蹌幾步靠在洞壁上。
"你受傷了？"我走過去。
"小傷。"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倒是你，被血煞侵體還不運功抵抗？"
我這才想起肩膀的傷，連忙盤坐調(diào)息。血煞之氣已經(jīng)侵入經(jīng)脈，正往丹田蔓延。我嘗試用靈力驅散，但效果甚微。
"笨蛋。"林清瑤蹲下身，一掌按在我后背，"放松，別抵抗。"
一股清涼的靈力注入我體內(nèi)，所過之處血煞之氣如雪遇沸水，迅速消融。
"這是..."
"天劍閣的'清心訣'，專克血煞。"她收功起身，"好了，暫時死不了。"
我活動了下肩膀，確實好多了："多謝仙子。不過...天劍閣的功法為何能克制血煞？這不是魔門搞出來的嗎？"
林清瑤冷笑："誰告訴你血煞是魔門搞的？這明明是上古邪神復蘇的征兆！"
我心頭一震。這與初圣宗內(nèi)部的預言不謀而合！
"仙子知道多少關于邪神的事？"
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魔修打聽這個做什么？"
"好奇而已。"我聳聳肩，"再說，要是世界毀滅了，正魔有什么區(qū)別？"
林清瑤似乎被我說動了，猶豫片刻后道："根據(jù)古籍記載，上古時期有四位邪神試圖吞噬此界，被大能們聯(lián)手封印。如今封印松動，血煞就是邪神滲透出來的力量。"
"四位..."我若有所思。聯(lián)想到合歡宗圣女的玉如意和我的奈何橋，一個猜測浮上心頭——這些所謂的"上古遺寶"，會不會與邪神有關？
正當我想進一步詢問時，洞口符箓突然劇烈燃燒起來。
"它們找到我們了！"林清瑤握緊長劍。
我迅速檢查了一下剩余裝備：爆裂符七張，遁地符兩張，毒煙彈三顆...勉強能撐一陣。
"我有個計劃。"我壓低聲音，"洞口往右三十步有棵古松，樹下埋著個小型傳送陣，是魔門獵戶用的，能傳送到百里外的集鎮(zhèn)。"
"你怎么知道？"
"初圣宗的地盤，我當然熟。"我信口胡謅。其實是前世某次重生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
林清瑤將信將疑："就算有傳送陣，外面那么多血傀，怎么過去？"
"我引開它們，你去啟動傳送陣。"我取出遁地符晃了晃，"我有辦法脫身。"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魔修也會舍己為人？"
"這叫戰(zhàn)略性撤退。"我糾正道，"準備好了？三、二、一！"
我猛地引爆洞口符箓，同時扔出所有毒煙彈。濃煙中，我和林清瑤同時沖出。血傀們立刻撲來，我故意大聲呼喊吸引注意力，然后施展遁法向左側樹林逃去。
大部分血傀果然追著我來了。我邊跑邊回頭，看到林清瑤順利抵達古松位置，開始挖土。
"快點啊仙子..."我不斷變換方向，但血傀數(shù)量太多，很快被逼到一處懸崖邊。
身后是萬丈深淵，面前是數(shù)十血傀。我嘆了口氣，取出楚無痕給的玉佩——看來不用不行了。
就在我準備捏碎玉佩時，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將最前面的幾個血傀斬成兩段。
"發(fā)什么呆？傳送陣啟動了！"林清瑤御劍而來，伸手抓住我的衣領。
我大喜過望，順勢跳上她的飛劍。血傀們不甘心地嘶吼著，但我們已經(jīng)飛遠。
"不是說好我先走嗎？"風聲呼嘯中，我大聲問道。
林清瑤頭也不回："天劍閣弟子從不欠人情！"
我們安全降落在集鎮(zhèn)外的傳送陣上。這是個小型修仙者集市，雖然簡陋，但有基本防護。
"接下來去哪？"林清瑤收起長劍問道。
我檢查了一下傷勢："我得回初圣宗匯報血煞情況。仙子呢？"
"回天劍閣。"她猶豫了一下，"魔修，血煞之事非同小可，希望你們初圣宗能暫時放下正魔之見。"
"我會盡力。"我點點頭，"對了，這個還你。"
我取出已經(jīng)失效的玉符遞給她。林清瑤搖搖頭："留著吧，就當...紀念。"
我們四目相對，一種奇怪的氣氛彌漫開來。按理說我應該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才對，但奇怪的是，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就像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電影。
"保重。"最終，林清瑤御劍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天際。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平靜得可怕。明明是個讓人心動的仙子，為什么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回到初圣宗，我發(fā)現(xiàn)氣氛異常緊張。山門加強了守衛(wèi)，護宗大陣全開，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歐陽師叔！"守門弟子見到我，如釋重負，"宗主召您立刻去大殿！"
我心頭一緊："發(fā)生什么事了？"
"血煞門...聯(lián)合七個小門派，向我們宣戰(zhàn)了！"
大殿內(nèi)，宗主和各位長老正在激烈爭論。我悄悄走到角落，發(fā)現(xiàn)楚無痕也在，便湊了過去。
"師叔，什么情況？"
楚無痕看了我一眼："血煞門指控我們制造血煞，要我們交出'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誰？"
"你。"
我："？？？"
楚無痕嘴角微揚："開玩笑的。他們指的是大長老。"
原來血煞門聲稱初圣宗大長老暗中培育血煞，意圖一統(tǒng)魔門。這指控倒也不算全錯——從萬魔大會的情況看，大長老確實有問題。
"安靜！"宗主發(fā)話了，大殿立刻肅靜，"血煞門來勢洶洶，已有三個附屬宗門被滅。諸位有何對策？"
大長老冷哼一聲："打就是了！我初圣宗還怕那些雜碎？"
"打？"宗主冷笑，"然后讓正道坐收漁利？據(jù)我所知，天劍閣已經(jīng)聯(lián)合三大正道宗門，準備趁魔門內(nèi)亂出手了。"
聽到天劍閣的名字，我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玉符。楚無痕敏銳地注意到我的動作，但沒說什么。
爭論持續(xù)了整整一天。最終決定是：一方面?zhèn)鋺?zhàn)，一方面派使者向其他魔門求援。而我因為"熟悉各派情況"，被任命為特使之一。
"你負責聯(lián)系合歡宗和玄陰教。"散會后，宗主單獨留下我，"記住，無論看到什么，回來只向我匯報。"
我恭敬應是，心中卻警鈴大作——這明顯是要我當眼線??！
離開大殿，楚無痕在門外等我："跟我來。"
他帶我來到劍閣頂層，布下隔音結界："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了？"
我簡要說了血煞和林清瑤的事，但隱瞞了玉如意與奈何橋的關聯(lián)。
"天劍閣..."楚無痕若有所思，"他們也在調(diào)查血煞？"
"師兄，這血煞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大長老搞的？"
楚無痕搖頭："大長老沒那個本事。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血煞背后是上古邪神'血冥'的力量。大長老一脈只是試圖利用這股力量，結果玩火自焚。"
"血冥...四位邪神之一？"
"你知道四位邪神？"楚無痕銳利的目光射來。
我暗道糟糕，說漏嘴了："呃...聽林清瑤提過一嘴。"
楚無痕沒有追問，但從他的眼神看，明顯不信："總之，血煞門進攻只是開始。真正的危機還在后面。"
三日后，我?guī)е箞F出發(fā)前往合歡宗。剛離開宗門范圍，就收到傳訊——血煞門已經(jīng)攻入我宗三處外圍據(jù)點，雙方正式開戰(zhàn)了！
使團加快了速度，但還是在第五天遭遇伏擊。一隊血煞門修士突然從云層中殺出，為首的赫然是個金丹中期長老！
"初圣宗的走狗，受死吧！"
我暗叫倒霉，一邊組織防御一邊思考對策。使團里就我一個金丹初期，其他都是筑基期，硬拼肯定不行。
"結陣防御！"我祭出三面陣旗，同時暗中準備遁符，"我來拖住他們，你們找機會突圍！"
血煞長老獰笑著祭出一面血幡，無數(shù)怨靈呼嘯而出。我咬牙迎上，施展《靈蟬脫殼訣》在怨靈間穿梭，同時不斷拋出爆裂符干擾。
"雕蟲小技！"血煞長老一掌拍來，我倉促格擋，被震飛數(shù)十丈，口中一甜，吐出口鮮血。
差距太大了！我正考慮是否要用楚無痕的玉佩，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清越劍鳴——
一道白色劍光如銀河傾瀉，瞬間斬落三名血煞門弟子。血煞長老大驚："天劍閣？！"
林清瑤御劍而來，身后跟著十幾名白衣劍修。她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殺向血煞長老："邪魔外道，休得猖狂！"
兩支隊伍混戰(zhàn)在一起。我趁機收攏使團成員，邊戰(zhàn)邊退。眼看就要脫離戰(zhàn)場，一個血煞門弟子突然突破防線，一劍刺向我后心！
"小心！"林清瑤的聲音傳來。
我本能地側身，劍鋒還是劃破了肩膀。那弟子正要再攻，一道白光閃過，他的頭顱高高飛起——是林清瑤的飛劍！
我們四目相對，她微微點頭，隨即轉身繼續(xù)廝殺。我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使團迅速撤離。
安全后，使團成員紛紛感慨："沒想到天劍閣會幫我們..." "正魔不兩立，他們肯定也是沖著血煞門來的。" "那位白衣仙子劍法真厲害！"
我沒有參與討論。剛才林清瑤明明可以假裝沒看見我遇險，卻還是出手相救...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輾轉半月，我們終于抵達合歡宗。接待我的是個嫵媚動人的女修，自稱玉玲瓏的師妹。
"歐陽師兄遠道而來，辛苦了~"她聲音甜得發(fā)膩，"師姐正在閉關，由小妹代為接待。"
我表面客套，心中警惕。上次見玉玲瓏時，她明顯對我的奈何橋有感應，這次派師妹來，八成也沒安好心。
果然，宴會中途，那女修"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身上，非要帶我去更衣。進入偏殿后，她突然變臉，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歐陽師兄，借你法寶一觀~"
我早有準備，袖中滑出一張定身符貼在她額頭："師妹，這樣可不好。"
她頓時動彈不得，眼中閃過驚駭。我趁機搜了她的身，果然找到一塊與玉如意材質相同的玉簡。
玉簡上刻著古怪符文，與我奈何橋上的有七分相似。我嘗試輸入靈力，玉簡頓時投射出一幅地圖——某處上古遺跡的方位！
"有意思..."我收起玉簡，給女修喂了顆忘憂丹，消除她剛才的記憶。然后裝作無事發(fā)生回到宴席。
接下來的行程更加兇險。玄陰教直接閉門不見，我們差點被巡邏弟子當成奸細抓起來?；爻搪飞嫌衷庥鋈ㄒu擊，等回到初圣宗時，使團只剩一半人。
"情況如何？"一回來，我就被召到大殿。
宗主聽完匯報，臉色陰沉："合歡宗和玄陰教果然有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沖進大殿："報！血煞門聯(lián)合天劍閣攻破我宗南門，大長老一脈臨陣倒戈，現(xiàn)在內(nèi)外夾擊！"
大殿瞬間炸鍋。宗主拍案而起："好個大長老！傳令，啟動護宗大陣，所有弟子迎戰(zhàn)！"
修仙界大戰(zhàn)，就這樣爆發(fā)了。
戰(zhàn)場上，我率領一隊內(nèi)門弟子防守西側陣線。血煞門修士如潮水般涌來，我們且戰(zhàn)且退。正當防線即將崩潰時，天際飛來一群白衣劍修——是天劍閣的隊伍！
"結陣防御！"我厲聲喝道。正魔交戰(zhàn)多年，天劍閣的劍陣有多可怕，我太清楚了。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沒有到來。天劍閣劍修們竟然繞過了我們的防線，直撲后方的大長老一脈！
"什么情況？"弟子們面面相覷。
我若有所思。看來天劍閣此行的目標不是初圣宗，而是勾結邪神的大長老一脈...
戰(zhàn)局瞬息萬變。大長老見勢不妙，竟直接祭出一面血色大幡，無數(shù)血煞之氣噴涌而出，不分敵我地侵蝕著戰(zhàn)場上的所有人！
"退后！"我急忙命令弟子們撤退，自己則取出林清瑤給的玉符。玉符在血煞中發(fā)出微光，形成一個小型防護罩。
透過血色霧氣，我看到天劍閣隊伍中飛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林清瑤！她手持一柄晶瑩剔透的玉劍，劍光所過之處血煞退散。
大長老獰笑著迎上："天劍閣的小丫頭，找死！"
兩人戰(zhàn)在一處，大長老是元嬰初期，按理說穩(wěn)壓金丹初期的林清瑤。但那柄玉劍似乎對血煞有克制作用，竟斗得旗鼓相當。
我正猶豫是否要幫忙，突然感到懷中奈何橋劇烈震動。抬頭望去，戰(zhàn)場中央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血色漩渦，正在緩慢擴大！
"那是...空間裂縫？"我頭皮發(fā)麻。前世記憶中，這是邪神降臨的前兆！
"所有初圣宗弟子聽令！"宗主的聲音傳遍戰(zhàn)場，"血煞門與大長老勾結邪神，意圖毀滅修仙界！從現(xiàn)在起，與天劍閣暫時停戰(zhàn)，共同對抗邪神！"
戰(zhàn)場形勢再次逆轉。原本廝殺的正魔修士開始聯(lián)手對抗血煞門和大長老一脈。我趁機向血色漩渦靠近，奈何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漩渦邊緣，我看到楚無痕正在與大長老激戰(zhàn)。他的本命劍發(fā)出刺耳鳴響，每一劍都帶起空間漣漪。
"師兄！那漩渦必須封??！"我傳音給他。
楚無痕一劍逼退大長老："我知道！但需要特定法寶！"
特定法寶？我猛然想起玉簡上的地圖和合歡宗的玉如意...莫非...
就在這時，大長老突然暴起，一掌擊向楚無痕后心！
"師兄小心！"
我本能地施展《靈蟬脫殼訣》沖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楚無痕被重創(chuàng)倒地，大長老獰笑著舉掌欲補刀——
一道白色劍光閃過，大長老的手臂齊肩而斷！林清瑤持劍而立，冷冷道："邪魔外道。"
大長老怒吼一聲，竟直接跳入血色漩渦！漩渦瞬間擴大數(shù)倍，一只巨大的血手從中探出...
"完了..."我喃喃道。邪神要降臨了！
林清瑤扶起楚無痕，兩人同時看向我。楚無痕艱難開口："歐陽...你有辦法的，對吧？"
我苦笑。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等等...奈何橋、玉如意、血色漩渦...
一個瘋狂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我取出奈何橋，看向林清瑤："仙子，借玉劍一用！"
她毫不猶豫地將玉劍拋來。我一手持橋，一手持劍，沖向血色漩渦。
"歐陽修！"楚無痕和林清瑤同時喊道。
我沒有回頭?？拷鰷u時，奈何橋和玉劍同時發(fā)出耀眼光芒，竟在漩渦前形成一道光幕，暫時阻擋了血手的伸出。
"果然..."我心中了然。這兩件法寶都與邪神有關，很可能是上古封印的一部分！
但光靠這樣無法徹底封印漩渦。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奈何橋上："以我之血，喚汝真名！"
奈何橋劇烈震動，橋身上浮現(xiàn)出更多符文。我按照符文提示，開始念誦一段古老咒語...
血手被慢慢推回漩渦，裂縫開始縮小。大長老的身影在漩渦中掙扎："不！主人救我——"
話音未落，漩渦徹底閉合，天空恢復清明。
我癱坐在地，虛弱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楚無痕和林清瑤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
"你小子..."楚無痕難得露出笑容，"總是能創(chuàng)造奇跡。"
林清瑤則復雜地看著我："那法寶...你從哪得來的？"
"家傳的。"我勉強笑道，突然發(fā)現(xiàn)懷中的玉符不知何時已經(jīng)粉碎。更可怕的是，當我看向林清瑤時，那種心動的感覺...更淡了。
大戰(zhàn)結束后，初圣宗與天劍閣達成了臨時停戰(zhàn)協(xié)議。宗主因功晉升為聯(lián)盟副盟主，而我則被收為宗主親傳弟子，地位僅次于楚無痕。
慶功宴上，觥籌交錯間，我注意到楚無痕和林清瑤在角落低聲交談。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不時看向我。
奈何橋上的數(shù)字變成了90/100，裂紋又多了幾道。更奇怪的是，當我回憶林清瑤的面容時，竟有些模糊不清...
"代價嗎..."我喃喃自語。每次使用奈何橋，我都在失去什么。情感？記憶？還是靈魂本身？
宴席散去后，我獨自來到后山。夜空下，血煞云依然隱約可見。今天的勝利只是暫時的，邪神終將卷土重來。
而我，必須在有限的次數(shù)內(nèi)，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