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診重度抑郁的第七個月,安小瑩再次把小三帶回了家。男人跨坐在她身上,吻的激烈,
"小瑩,都說沈先生的畫千金難求,讓他給我畫一幅畫好不好?
"安小瑩目光始終黏在他身上,聲音喑啞,手掌不安分的游離,"好啊,就讓他畫我們兩個。
"我心底一涼,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結(jié)婚五年,為了報復我,安小瑩總是帶男人回家親熱,
逼著我看。這次,看都滿足不了她了嗎?心臟傳來陣陣絞痛,我哭著求她:"小瑩,
醫(yī)生說我不能受刺激......"她長腿一邁,走到我跟前,用力把我往下按,
直到我被迫跪在畫架前。"醫(yī)生說會猝死是嗎?又不是沒死過,怕什么呢,
你不是最心狠了嗎?""每一幀都畫清楚,我就考慮原諒你。"我顫顫巍巍的拿起畫筆,
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安小瑩,
這荒唐的一切該結(jié)束了......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嘈雜的多人病房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安小瑩靠在墻上,一直在擰著眉看手機。
她向來有潔癖,受不了這種環(huán)境。我沒忍住咳嗽兩聲,只覺得全身都被牽動,疼痛難忍。
不可置信的伸手,只摸到胸口的手術疤痕。醫(yī)生說過,
我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刺激......"醒了就趕緊回家。"安小瑩收起手機,
沒有一絲感情的盯著病床上的我。"沈言,你的身體真差,不就是畫了幅畫,就進急救室了。
"她的語調(diào)冷漠,仿佛我曾經(jīng)為她擋刀留下的舊傷,與她無關。我有些麻木的望著天花板,
嘴巴微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眼前一幕幕閃過的,都是昏迷前的畫面。
安小瑩為了林思遠,讓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畫了一天一夜的畫。手因為長期拿著畫筆,
已經(jīng)開始顫抖,她始終不允許我停下。屋子里的地上,擺滿了他們親密的畫面,細看,
還有未干的淚痕。直到林思遠實在沒了力氣,撒嬌的窩在她懷里,這荒唐的一切才停下來。
安小瑩冷眼看我,"你可以滾出去了。"膝蓋已經(jīng)沒了知覺,
努力支起沉重的身子向門外走去。一陣頭暈目眩,我脫力倒在了地上,額頭上不停的冒汗,
心臟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背后的安小瑩還在不停的催促,我卻沒有力氣挪動半分。
林思遠聲音輕佻,"不過就是畫了幾幅畫,沈先生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畫畫又不是什么體力活,你就別在小瑩面前裝可憐了。"安小瑩把林思遠裹在毯子里,
閑庭信步的走到我跟前,"沈言,你現(xiàn)在就跟當初被我發(fā)現(xiàn)和我的死對頭合作一樣,惡心!
"她明知道我肺部受損,聞不得煙味,我被嗆的直咳嗽。"別演了,趕緊滾出去!
"她伸腿踹在我的大腿上,劇烈的疼痛讓我說不出話來。因為長期生病,
我在家里穿著寬松的居家服,此時卻被冷汗浸透。林思遠探出頭捂住鼻子,掩飾不住的嫌惡,
"哎呀,你是大小便失禁了嗎?好惡心!"我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用手按住胸口,
心里一直在害怕。曾經(jīng)我因過度勞累突發(fā)心梗,差點喪命,
我當然清楚眼前面臨的是什么處境。顧不得安小瑩對我的態(tài)度,我抓住她的褲腿,語氣哀求,
"小瑩,救救我,我真的會死的......"手腕處又是一陣生疼,安小瑩把我踢開,
順勢關上了門。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苦苦掙扎,疼痛侵蝕著我的理智,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你連自己的身體都管不好,就別住在醫(yī)院里丟人現(xiàn)眼了。""我讓管家給你辦了出院,
你待會自己打車回去。"我愣愣的看著安小瑩,啞著嗓子道,
"可是醫(yī)生說我需要監(jiān)護......""沈言,你不配!"她的眸中閃過怒火,
攥緊了拳頭。"安小瑩,你知道我心臟剛做過手術,怎么可以直接出院?"上一次搶救,
醫(yī)生嚴肅的模樣我都還記得,他說我必須靜養(yǎng),否則隨時可能猝死。她卻滿不在乎,"沈言,
不就是心臟多了個支架,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別矯情。"說罷邁著長腿離開,
只留給我一個背影。很快就有護士來讓我趕緊離開,"床位緊張,你辦了出院就趕緊走。
"我抿了抿干裂的唇,麻木的離開。心里最后一塊,也因為她剛剛的話,徹底碎成粉末。
路過高級病房,聽見安小瑩在溫聲細語的同林思遠說話。"思遠,你剛接手新項目,
一定要好好休息!""小瑩,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透過門縫,看見兩人依偎在一起,
是那么的親密。可我呢,像一個被遺棄的舊物,無人在意。我抬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明明曾經(jīng),我們也相愛過,現(xiàn)在卻只剩下恨。當年安氏集團陷入危機,
我放棄國際畫展的機會,替她背下商業(yè)糾紛的黑鍋。卻因為一場意外,
我被她的死對頭誣陷泄露機密,害得她錯失重要合作...我曾經(jīng)覺得,
別人誤會我都沒關系,只要安小瑩信我,一切都值得??晌义e了,最該信任我的人,
從那天起,恨我入骨。因為輿論壓力,她沒有同我離婚,但是也不愿靠近我。
她報復性的在我面前帶回各種各樣的男人,林思遠是她最寵愛的一個。好不容易,
因為她醉酒,我們又有了緩和的機會,本以為一切會變好。
安小瑩卻用了如此極端的方式逼我畫下那些畫。手機鈴聲像催命一樣不停響起,
我掛斷也無濟于事。無奈接起,是安小瑩暴怒的聲音,"沈言,
你剛出院就迫不及待找女人鬼混了嘛?""還不趕緊回別墅!"說罷,耳邊只剩一陣忙音。
安小瑩的助理很快找到了我,強硬的將我?guī)Щ亓藙e墅。從前,因為背黑鍋的事情,
我對她充滿愧疚,百依百順,可換來的卻是她越來越差的脾氣。剛回到別墅,
保姆就遞給我一張毛巾,"沈先生,你終于回來了,今天安總給我放假,
剩下的家務就拜托你了。"說罷,她匆匆離開。安小瑩不知道什么時候,
把林思遠從公司接了回來。他擺弄著新簽的合同,一臉得意,"小瑩,這個項目要是成了,
我能幫你賺三千萬。"她寵溺的在林思遠的額頭落下一吻,"思遠想做什么都可以。
"轉(zhuǎn)頭看向我時,目光又恢復了清冷,"你,去把泳池擦干凈,不能有一絲污漬!
"身子的疼痛還未恢復,更何況此時已經(jīng)是深冬,雖然是室內(nèi)游泳池。安小瑩靠著林思遠,
一腳把我踹進了泳池。刺骨的涼意貫穿全身,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抓住泳池邊緣,
快速找到放水的地方。水漸漸流出去,被浸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窗戶被打開,
有冷風吹進來,我雙手顫抖的去擦泳池。"趕緊擦干凈,放好溫水,別耽誤思遠游泳。
"安小瑩的語氣冷冰冰,沒有一絲感情。這樣的事,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了。
安小瑩報復性的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秀恩愛,強迫我看著。當年,我們的第一個重要項目,
是因為我保護她而失去,那時的她剛剛懷上我們的孩子。我醒來時,
躺在醫(yī)院icu的病床上,我識破了死對頭要去找人強奸妻子的陰謀,
趕在他們之前攔下了那群人,目送著安小瑩安然離開后,被懷恨在心的惡人捅穿了心臟。
而安小瑩聽信了死對頭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的污蔑,認為我這是苦肉計。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我,
猩紅著眼眸朝我嘶吼,“沈言,你怎么這么會裝,明明知道這個項目對我有多重要,
還把我們的項目做沒了?”那件事,并不能怪我。她的死對頭威脅我,
如果不去拿回安小瑩公司的機密,那么安家就會破產(chǎn),甚至已經(jīng)找了人要侵犯我的妻子,
我不能坐視不理。她打掉了我們的孩子。我對她心懷愧疚,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線,
只為求的她的原諒。多年來受到的刺激,早就讓我的身體大不如前。本以為服軟,
能挽回她對我的感情。沒想到,被她變本加厲的傷害。心口處又是一陣刺痛,
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泳池邊是悠閑的兩人,安小瑩貼心的給林思遠喂著水果。許久,
我從泳池里狼狽的爬出來,跌跌撞撞回了住了多年的客臥。自從那件事以后,我就搬了出來。
不停的用熱水沖著身體,企圖讓自己暖和起來。我坐在吧臺前,
鏡子里是自己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我給兄弟打電話訴說了所有的事情。
那頭氣的恨不得立刻沖過來,“阿言,就算別人指責你,她安小瑩也沒資格,如果沒有你,
安家早就沒了…”“你離開她吧,阿言?!蔽页聊嗽S久許久,干裂的嘴唇張開時,
有血腥味蔓延開來,“我想離婚…”“離婚?沈言,你又想去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不知何時,安小瑩已經(jīng)站在了門外。她似乎只聽見了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有些慌亂的掛斷電話。茫然的看向她,“安小瑩,我很累?!迸诉~著長腿走到我面前,
掐住我的脖子,“沈言,你忘了嗎,要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你必須一輩子留在安家贖罪!”她的語調(diào)陡然升高,語氣也加重了幾分?!斑€是說,
現(xiàn)在我管不住你了,你又可以和她在一起,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沈言,
你知道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背叛自己,是什么感受嗎?”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心里一陣苦澀。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她安小瑩這么多年做的這種事情還少嗎?上次給她和林思遠畫的畫,
被她放在了我的房間。明明是她更殘忍,不停的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我嗓子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安小瑩找來了更多保鏢,把我困在別墅里,哪也去不了。
林思遠光明正大的住在了別墅里,日日同她纏綿。安家的傭人也開始叫他林先生。
我無奈的待在房間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墒橇炙歼h似乎不打算讓我好過,
明明他已經(jīng)得到了安小瑩的愛。因為受傷后一直沒有好好吃藥,調(diào)理身體。
所以我的身體每況愈下,越來越憔悴。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思緒中扯回現(xiàn)實。
林思遠穿著睡衣,正摟著安小瑩的腰。“沈言哥哥,我想做冰雕?!薄翱墒牵?/p>
小瑩不讓我碰冷的東西,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啊。”“我覺得用冰做成的小動物好可愛。
”我機械的抬頭,對上林思遠興奮的目光,沒有一絲反應??諝獬聊蹋残‖撓乳_了口,
“思遠你先去換衣服,穿的保暖一點?!薄拔野铝艘凰延屋?,提前準備好了冰塊和工具,
我們待會兒就去。”林思遠蹦蹦跳跳的離開,嘴里還哼著歌。“沈言,我希望你識趣一點。
”她淡淡的開口威脅。我如今被囚禁在這里,該怎么反抗都不知道,只能被他們牽著走。
海上,游輪。一個計劃在心中慢慢成型,我悄悄給兄弟發(fā)了消息。安小瑩帶了幾個保鏢,
一路像押犯人一樣跟著我。海上的風更大,灌進我單薄的衣服里,我的感官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整艘游輪都被安小瑩包了下來,林思遠開心的到處亂逛。一塊巨大的冰放在甲板上,
旁邊放滿了各種做冰雕的工具。單單是靠近冰塊,就感受到了無盡的寒意。
林思遠穿著厚棉襖,安小瑩還怕他冷著,將他抱在懷里?!拔蚁胍恢煌米?。
”快有我高的冰塊,讓我望而卻步,在場的所有人都盯著我。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知道她的性子,如果我不做,還有別的方式折磨我。很快,我的手就被凍的通紅,
快要抬不起來。冰渣嵌進肉里,冰雕上泛起一陣鮮紅。林思遠捂著鼻子,嫌惡的后退。
我在甲板上跪著雕刻了七個小時,直到傍晚,才完成了林思遠要的兔子冰雕。
血液凝固在上面,像一朵朵綻放的花。身子早已經(jīng)被折磨的沒了力氣,癱坐在角落。
安小瑩始終跟在他身邊。終于夜幕降臨,海面上更冷。林思遠回了房間。安小瑩路過我時,
停了下來,皺眉,“沈言,你想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博取我的關注,是沒用的。
”我在冷風中吹了整整一天,開口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啞的可怕,“安小瑩,我們離婚吧。
”從包里拿出之前讓兄弟幫我準備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面已經(jīng)簽好了我的名字。
皺巴巴的紙張遞到她手邊,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有浪拍在船上的聲音,同風聲交雜在一起,
在黑的看不見遠方的海面上,散發(fā)出幽深的孤獨感。僵持片刻,安小瑩嗤笑一聲。“沈言,
別裝了。”“你欠我那么多,有什么資格離開我?”我現(xiàn)在的表情,大概比哭還難看,
“安小瑩,這么多年,該還清了?!彼齾s突然發(fā)了怒,蹲在我面前,咬牙切齒,“沈言,
你背叛我的時候,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嗎?有想過我嗎?曾經(jīng)愛你的我,
早就在那天被你親手殺死了。”“想兩清,可以啊?!薄昂芎唵?,你也死一次?!蔽姨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