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揣著給雨水買的糖葫蘆,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在公園的小路上。山楂裹著晶瑩的糖霜,在陽光下閃著光,雨水卻沒心思吃,小手緊緊攥著爹爹的衣角,大眼睛里汪著淚——早上出門時,爹爹說要跟她講件“重要的事”,她心里隱約有點不安。
“雨水啊,”何大清蹲下來,用袖子擦了擦女兒的臉蛋,“爹爹要去保定上班了,得去挺長時間。”
“去多久?”雨水的聲音帶著哭腔,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嗯……大概要等你長到能幫哥哥做飯了,爹爹就回來?!焙未笄逑肓藗€形象的說法,“到時候爹爹給你帶保定的驢火,比糖葫蘆還好吃?!?/p>
雨水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掉了下來:“那爹爹會不會忘了我?”
“傻丫頭,”何大清捏了捏她的小辮子,眼眶也有點熱,“你是爹爹的寶貝閨女,怎么會忘?爹爹每月給你寄糖,過年還回來給你扎紅頭繩?!彼D了頓,又說,“你要聽哥哥的話,好好吃飯,好好長個子,等爹爹回來,看誰長得高?!?/p>
雨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臉埋在爹爹懷里,悶悶地說:“那爹爹要說話算數(shù)?!?/p>
“算數(shù)!”何大清拍著胸脯保證,“爹爹要是說話不算數(shù),就讓你哥哥揍我?!?/p>
這話逗得雨水“噗嗤”笑了出來,眼淚還掛在臉上,像只掛著水珠的小花貓。何大清看著女兒笑了,心里卻有點酸——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回來。
另一邊,豐澤園后廚跟開了鍋似的。何雨柱的水煮魚剛上菜單,就被點爆了,跑堂的小伙計穿梭著報菜名:“三號桌再來一份水煮魚!”“六號桌要特辣的!”“欒掌柜,雅間的客人問這魚是誰做的,想賞錢呢!”
何雨柱圍著白圍裙,在灶臺前忙得腳不沾地,額頭上的汗順著下巴往下滴,卻笑得合不攏嘴。郭杰在旁邊給他打下手,眼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小子,行??!這菜火得超出我預(yù)料了!”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徒弟?!焙斡曛焐纤V?,手上的活卻沒?!~、調(diào)汁、熗鍋,動作行云流水,比昨天試菜時還熟練。上輩子這道菜可是他的招牌,不知道多少食客就為這口麻香跑半個城,現(xiàn)在能不火嗎?
欒掌柜笑瞇瞇地站在門口,手里捻著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響:“柱子,今兒這菜至少賣了三十份,你小子立大功了!”他從懷里掏出個布包,往何雨柱手里一塞,“這是說好的五十塊獎勵,拿著!”
何雨柱捏了捏布包,厚度驚人,心里樂開了花:“謝謝掌柜的!我一定好好干!”
“下午你早點走吧,”欒掌柜看了看天色,“知道你家里有事,回去吧,這兒有你師父盯著呢?!?/p>
“哎!謝謝掌柜的!”何雨柱樂得差點給欒掌柜鞠躬,解下圍裙就往外跑,“師父,我先走了!”
郭杰揮揮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點,別把錢弄丟了。”
何雨柱揣著錢,腳步輕快地往家趕,心里盤算著給雨水買點大白兔奶糖——剛進(jìn)四合院,就聽見嗚嗚的哭聲,抬頭一看,雨水正蹲在自家門口,小手抹著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
“雨水?怎么了?”何雨柱趕緊跑過去,把妹妹抱起來。
雨水看見他,眼淚掉得更兇了:“哥哥……爹爹走了……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胡說什么呢?”何雨柱掏出帕子給她擦臉,“爹爹不是跟你說了嗎?去上班掙錢,過年就回來?!?/p>
“可是……可是賈嬸子說……”雨水哽咽著,“她說爹爹是跟別的女人跑了,不要我和哥哥了……”
“賈張氏?!”何雨柱的火“騰”地就上來了,眉頭擰得像疙瘩。這老虔婆,真是欠收拾!自家日子過不清爽,還來嚼舌根欺負(fù)小孩!
他把雨水摟在懷里,柔聲說:“別聽她胡說,爹爹不是那種人。你看,爹爹還給你留了糖呢,怎么會不要你?”他頓了頓,又說,“等你長大了讀書,就能給爹爹寫信了,到時候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你,好不好?”
“嗯!”雨水使勁點頭,眼淚總算止住了,小手緊緊抓著何雨柱的衣角,“我要讀書,給爹爹寫信。”
“這才對?!焙斡曛嗣妹玫念^,眼神卻冷了下來。他把雨水放在門口:“在這兒等著,哥哥去給你討個說法?!?/p>
雨水眨巴著紅腫的眼睛,點點頭,乖乖地蹲在門口看著。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賈東旭家門口,抬腳就踹門:“賈東旭!出來!”
“咚”的一聲,門板晃了晃,嚇得屋里的人都撲騰起來。
賈東旭趿拉著鞋跑出來,看見何雨柱,臉一僵:“柱……柱子?啥事???”他本來想說“傻柱”,話到嘴邊想起早上的警告,趕緊改了口。
“啥事?”何雨柱冷笑一聲,“你娘呢?讓她出來!”
話音剛落,賈張氏就叉著腰沖了出來,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何雨柱!你踹我家門干啥?想翻天?。俊?/p>
“我問你,”何雨柱盯著她,眼神像淬了冰,“你是不是跟我妹妹說,我爹跟人跑了,不要我們了?”
“我說了又咋樣?”賈張氏梗著脖子,唾沫星子橫飛,“難道我說錯了?你爹不是跟那白寡婦跑了?你個爹不要娘死了的野種,也配來管我?”
“你說什么?”何雨柱的聲音陡然變沉,眼睛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罵他可以,罵他死去的娘,不行!
沒等賈張氏再開口,何雨柱抬腳就踹了過去——這一腳又快又狠,正踹在賈張氏肚子上。賈張氏“嗷”的一聲,像個破麻袋似的往后翻,“噗通”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娘!”賈東旭眼都紅了,抄起墻角的掃帚就沖過來,“何雨柱!你敢打我娘!”
何雨柱側(cè)身躲過掃帚,伸手抓住賈東旭的胳膊,輕輕一擰——只聽“哎喲”一聲,賈東旭手里的掃帚掉了,疼得臉都白了。何雨柱沒給他反應(yīng)的機(jī)會,抬腿又是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賈東旭“噗通”跪在了地上。
“就你這點能耐,還想護(hù)著你娘?”何雨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管好你娘的嘴,再讓我聽見她胡說八道,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賈東旭疼得齜牙咧嘴,想爬起來又被何雨柱按住肩膀,紋絲不動。他這才發(fā)現(xiàn),何雨柱最近壯實了不止一點,胳膊上的肌肉硬得像石頭,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柱子!住手!”易中海急匆匆地跑過來,臉色鐵青,“你怎么能打人呢?賈嬸子再不對也是長輩,你要尊老愛幼!”
何雨柱抬頭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易中海,這里有你什么事?我教訓(xùn)賈東旭,礙著你了?”
“你……”易中海被噎了一下,指著地上的賈張氏,“你把人打成這樣,像話嗎?快給賈嬸子道歉!”
“道歉?”何雨柱像是聽到了笑話,“她罵我娘死了,怎么不道歉?”他往前走了一步,盯著易中海,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還是說,你覺得我娘死了,就該被人隨便罵?”
易中海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剛想再說什么,就聽何雨柱冷笑一聲:“也是,你這輩子都體會不到有兒有女的滋味,自然不懂心疼人?!?/p>
這話像把刀子,精準(zhǔn)地戳在易中海最痛的地方——結(jié)婚十幾年沒孩子,是他心里最大的疙瘩,平時誰都不敢提,現(xiàn)在被何雨柱當(dāng)眾點出來,他的臉“唰”地白了,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都愣住了——這何雨柱,今天是真豁出去了?連易中海都敢懟?
何雨柱沒管眾人的反應(yīng),瞥了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賈張氏,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易中海,冷冷地說:“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再敢欺負(fù)我妹妹,我拆了你們家!”
說完,他轉(zhuǎn)身抱起門口的雨水,頭也不回地往家走。雨水摟著哥哥的脖子,小聲說:“哥哥,你好厲害?!?/p>
何雨柱低頭看了看妹妹,心里的火氣消了點,柔聲道:“以后誰再欺負(fù)你,就告訴哥哥,哥哥揍他。”
夕陽把兄妹倆的影子拉得很長,何雨柱摸了摸懷里的錢,又看了看妹妹紅腫的眼睛,心里默念:放心吧,以后有哥在,誰也別想欺負(fù)你。
至于賈張氏和易中海?等著吧,這賬還沒算完呢。四合院的日子,才剛開始有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