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大喬的絕密日記
2025年7月29日 暴雨
凌晨一點,手機突然瘋狂震動,是小林打來的,聲音抖得像篩糠:"喬姐...微博...微博被封了!"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喉嚨里的刺痛感瞬間炸開。摸過手機點開微博,頁面上赫然顯示"該賬號因違反相關(guān)法律法規(guī),已被禁言"。
"怎么回事?"我媽也被驚醒,頭發(fā)亂得像雞窩。
"不知道。"我手指冰涼,一遍遍刷新頁面,都是同樣的提示,"小林,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傳來小林的哭聲:"剛才收到平臺通知,說...說我們涉及'多次違規(guī)',直接封禁了..."
"多次違規(guī)?"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們倒是說清楚,哪次違規(guī)了?"
"還有...抖音和小紅書也...也被封了..."小林的聲音幾乎聽不清。
我掛斷電話,點開抖音,果然,賬號狀態(tài)顯示"禁言中"。粉絲數(shù)停留在1809.3萬,比昨天少了近五百萬。小紅書更徹底,直接提示"賬號已注銷"。
"這群狗娘養(yǎng)的!"我媽搶過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間裂成蜘蛛網(wǎng),"說封就封?我們交的保證金呢?我們給平臺賺的錢呢?"
手機在地上嗡嗡震動,是老陳發(fā)來的消息:"王建國進去了,剛才被警察帶走的,說是涉嫌偷稅漏稅和非法經(jīng)營。"
我盯著這行字,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王建國進去了?那趙凱呢?他會不會把我們供出來?
"喬姐!"小林又打來電話,帶著哭腔,"音樂平臺...音樂平臺把我們所有的翻唱作品都下架了,包括《念論》!現(xiàn)在搜你的名字,什么都沒有了!"
最后一根稻草,斷了。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窗外瓢潑的暴雨,雨點瘋狂砸在玻璃上,像無數(shù)只手在拍打,要闖進來把我撕碎。
"完了...全完了..."我媽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念叨著。
完了?我偏不承認。
我爬起來,沖到電腦前,打開后臺,看著那些曾經(jīng)熟悉的數(shù)據(jù)——粉絲數(shù)、播放量、打賞記錄,如今都變成了冰冷的數(shù)字。
"小林,聯(lián)系法務(wù)。"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因為怕,是因為恨,"問清楚平臺憑什么封我們的號!要求解封!"
"喬姐...沒用的..."小林在電話那頭哭,"法務(wù)說...這是上面的意思,平臺只是執(zhí)行..."
上面的意思?哪個上面?王建國的仇家?還是李曼妮的靠山?
"劉洋呢?"我突然想起那個跳梁小丑,"他是不是又放什么黑料了?"
"沒有...劉洋的微博也沒動靜..."
"趙凱呢?"
"不知道...他的賬號也沒更新..."
凌晨三點,籠速忘工作室發(fā)了聲明,說"已正式啟動法律程序,追究旺仔大喬的名譽侵權(quán)責任",配圖是法院的立案通知書。
#籠速忘 起訴旺仔大喬# 沖上熱搜第一,下面全是叫好的聲音。
"大快人心!"
"早就該告她了!"
"支持維權(quán)!"
我看著那些評論,突然覺得很可笑。當初求著我唱《念論》的時候,怎么不說維權(quán)?現(xiàn)在我倒了,一個個都跳出來當好人。
"媽,收拾東西。"我突然站起來,開始翻箱倒柜找護照。
"干什么?"我媽愣了一下。
"走。"我把護照塞進包里,"離開上海,先去國外避避風頭。"
"走?"她看著我,"那官司怎么辦?演唱會怎么辦?"
"官司?演唱會?"我笑了,"都這時候了,還管這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媽沒再說話,默默地開始收拾行李。她的動作很慢,手抖得厲害,疊衣服的時候好幾次都掉在地上。
早上六點,老陳發(fā)來消息:"趙凱跑了,昨晚就訂了去美國的機票,估計是怕王建國把他供出來。"
"知道了。"我回了兩個字。跑吧,跑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別回來。
"還有,李曼妮發(fā)微博了,說'堅守底線,方能長久',下面全是她的粉絲在刷'正能量'。"
"呵。"我冷笑,"她也得意不了多久。"
早上八點,小林臉色慘白地進來,手里拿著法院的傳票:"喬姐...籠速忘把你告了,告你名譽侵權(quán),索賠五百萬..."
"五百萬?"我笑了,"他怎么不去搶銀行?"
"還有...稅務(wù)局剛才打電話來,說要查我們公司的稅..."小林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查稅?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們公司的稅都是找代賬公司做的,表面上看起來沒問題,但經(jīng)不起細查。
"讓代賬公司把賬本整理好,準備配合檢查。"我強裝鎮(zhèn)定。
"喬姐...代賬公司剛才打電話來,說...說他們不干了,要解約..."
又是墻倒眾人推。我看著小林,突然覺得很累。
"小林,你也走吧。"我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現(xiàn)金,塞給她,"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多出來的是獎金。找個好工作,別再干這行了。"
小林看著我,眼淚掉了下來:"喬姐...我不走..."
"走。"我看著她,"再不走,想走都走不了了。"
小林哭著接過錢,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我媽,還有窗外嘩嘩的雨聲。
"大喬,"我媽突然開口,聲音很輕,"還記得你十四歲那年,我們在菜市場被人欺負嗎?"
"記得。"我點頭,"那個賣豬肉的老板,因為我少給他一毛錢,把我們的菜攤掀了。"
"那時候你就說,"她看著我,眼睛里閃著光,"以后一定要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被人欺負。"
"我做到了。"我笑了,"至少我們風光過,比在菜市場剝爛菜葉強。"
"是強。"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全是老繭,"但媽寧愿你還在菜市場,平平安安的。"
我看著她花白的頭發(fā),突然覺得鼻子一酸。這些年,我光顧著往上爬,光顧著報仇,光顧著賺錢,好像忘了,我最初的愿望,只是想讓她過上好日子。
中午十二點,門鈴響了,是快遞員,送來一份法院的傳票,是趙凱的,告我詐騙,索賠三百萬。
"他還真敢要。"我把傳票扔到一邊,"等他回來再說吧。"
下午兩點,老陳發(fā)來消息:"李曼妮的新專輯發(fā)布會取消了,聽說稅務(wù)局也去查她了。"
"報應。"我回了兩個字。
"還有,劉洋被他爸的債主堵在醫(yī)院了,聽說他爸欠了賭債,人家找不到他爸,就去找他了。"
"活該。"
下午四點,雨還在下。我和我媽坐在空蕩蕩的工作室里,地上散落著文件和雜物,像被打劫過一樣。
"媽,"我看著她,"我們?nèi)ド钲诎?,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個小超市,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好。"她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媽早就想過安穩(wěn)日子了。"
我開始收拾東西,把重要的文件和現(xiàn)金都塞進包里。翻到抽屜最底層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舊相冊,是我十四歲那年在菜市場拍的,我蹲在地上剝爛菜葉,臉上全是泥,但眼睛很亮。
"那時候多好。"我媽湊過來看,"雖然窮,但踏實。"
"是啊。"我合上相冊,"那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頓飽飯。"
晚上六點,我最后一次打開抖音后臺,粉絲數(shù)停留在1809.3萬,比巔峰時期少了五百多萬。私信里全是罵我的,但也有幾條是粉絲發(fā)來的,說"等你回來"。
我看著那幾條私信,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們。我沒能成為他們希望的樣子,沒能堅持到最后。
但我不后悔。
晚上八點,我和我媽鎖上工作室的門,外面的雨還在下,好像永遠不會停。
"走吧。"我拉著她的手,她的手很涼。
"嗯。"
坐上車,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寫字樓,曾經(jīng)承載了我所有的夢想和野心,現(xiàn)在看來,像個巨大的牢籠。
司機問我們?nèi)ツ?,我說:"火車站。"
車子駛離市區(qū),路燈在窗外一閃而過,像流星。
我媽靠在我肩上睡著了,嘴里還在念叨著什么。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我知道,以后可能再也不會有"旺仔大喬"了。但沒關(guān)系,我還有我媽,還有我自己。
從菜市場到頂流,我用了十年。從頂流到一無所有,我用了十天。
很可笑,對吧?
但我不后悔。
至少我試過,我拼過,我風光過。
那些欺負過我的,算計過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車子在雨夜中前行,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知道,只要我和我媽在一起,就有希望。
我拿出手機,最后一次發(fā)了條朋友圈,只有三個字:
"等著我。"
然后,我關(guān)掉手機,塞進包里。
黑暗中,我笑了。
旺仔大喬,不會就這么消失的。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到時候,那些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一一討回來。
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