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也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我穿了一件黑色的字母T恤,搭配灰白色的格子裙,
在路燈傾瀉的暖光中,臉蛋被映得唇紅齒白,皮膚潤得像能掐出水來。高曉卉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一眼自己——粉紅色的寬松睡褲,夠丑了,上面的睡衣還是墨綠色,
跟睡褲根本不是一套的。她腦子一懵,心說你演我啊?怪不得回了宿舍都不換睡衣,
原來是一直暗戳戳等著,只要他來你就說走就走是吧。“馮難輸是真的好看啊,江禽同學,
你可真是撿了大便宜了。”江禽從眼前的花容月貌中回過神:“小高同學,
其實你也很不錯的?!薄暗昧税赡悖矣凶灾鞯?,
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里走出來的!”高曉卉癟癟嘴。江禽的眉毛一立,
表情立刻嚴肅了幾分:“胡說,堂堂女大學生怎么可以妄自菲薄,
我看你和馮難輸加在一起算個‘如花似玉’一點也不過分?!薄罢娴??
”高曉卉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心說你要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江禽無比肯定地點頭:“你看小富婆,軍訓都那么久了還白得發(fā)光,
說她‘似玉’一點毛病也沒有吧?”“那倒沒錯,不過要是這么說的話,
那本姑娘就是‘如花’啦?”高曉卉剛說完話,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兒。
“如花”不是《九品芝麻官》里的那個丑女嗎?這部電影雖然1994年就上映了,
但在大學生群體中一直熱度很高,誰要是不會整兩句經(jīng)典臺詞都算老土。
而從這部電影火了開始,“如花”就成了丑女的代名詞,說人“如花”明顯是罵人,
誰不知道啊!哦,你家她“似玉”,合著我就那個“如花”?“江禽,你拐著彎說我丑?
我以后再也不教馮難輸談戀愛了!”“我可就等你這句話了,咱們可得一言為定!
”在高曉卉愣神之際,江禽已經(jīng)抬起雙手,
把兩根小指勾在了一起:“我已經(jīng)替你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了,誰再教誰就單身一輩子!
”“你這也太惡毒了吧?!”高曉卉人都麻了。她的愛好就是給別人當情感咨詢師,
我這么純白的素材,不讓她教可太難受了!但江禽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
心想著只要沒人教我談戀愛就萬事大吉了。朋友它不香嗎?為什么非要談戀愛?
你教她戀愛知識不要緊,可她萬一真學會了怎么辦?等到某一天,她忽然明白什么是喜歡了,
俏生生地站在你面前,用無辜而清澈的眼睛凝望著你,然后嚶嚶嚶地表白,
這是尋常人類能扛得住的嗎?江禽對自己的事業(yè)心很有自信,而且自打重生以來,
他就一直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堅定不移地走在瘋狂搞錢的道路上。但凡事都有例外。
如果我真的跟他表白,他真不一定能扛得住。馮難輸太犯規(guī)了,人間絕色也就算了,
還是個乖巧小富婆,這他媽真的很戳軟肋。但江禽對戀愛真的有一絲莫名的恐懼,
他不覺得自己的心態(tài)適合去愛一個人。所以,
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馮難輸對愛情產(chǎn)生過多的好奇。這叫什么?這叫智者不入愛河。
愛情太傷身體了,只有怨種才會重蹈覆轍?!靶「黄拍阕呖煲恍?,
帶你逛完超市我就要回去睡覺了?!薄皝砹藖砹?。”我急急忙忙地應著,
從路燈下一路小跑過來,裙擺隨之蕩漾,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在朦朧的夜色下美不勝收。
……海大的學院超市一到晚上就熱鬧非凡,尤其是晚上八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
整個超市門口都擠得滿滿的。畢竟這里的后門和學校的前廣場連在一起,
周圍有露天的休息區(qū),還有奶茶吧,是個很適合社交的場所。
海大的學生在這方面一直保持著相當高的默契:想談戀愛的就到前廣場交朋友,
剛談戀愛的就到操場聊人生理想,陷入熱戀的就去鉆綜合樓后面的小樹林,
反正誰也不耽誤誰。我的社恐雖然不算嚴重,但在人多的地方還是會緊張。所以一進超市,
我就亦步亦趨地跟在江禽身后,寸步不離。精致的面孔吸引了不少大學生的目光,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敖荩蚁氤阅莻€!”“好,
那就讓你一輩子的好朋友給你買一個七彩棉花糖吧!”江禽大大方方地掏出兩塊錢,
遞給吧臺后面的兼職女大學生。女大學生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真奇怪,
帶這么漂亮的女孩來,開口卻非要強調(diào)“朋友”身份。我聽完卻很開心,
漂亮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買了棉花糖,江禽帶我從后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