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好人留圖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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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劍宗。
執(zhí)法堂大殿，氣氛凝重?zé)o比！
“顧長歌！”
執(zhí)法長老赤陽真人咆哮聲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你可知罪？”
顧長歌站在大殿中央，臉色平靜，銀邊青袍上沾染的暗紅血跡格外刺眼。
“我殺的是魔修，何罪之有？”
“你屠滅黑水寨滿門上下五百七十余口，手段狠辣，已經(jīng)在名門正宗之間引起軒然大波！慈航靜齋斥我劍宗豢養(yǎng)魔頭！天罡道門要求我們給個交代！”
顧長歌目光掃過赤陽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黑水寨乃是九幽魔宮分支，以活人精血修煉邪功，證據(jù)在此。”
他輕輕一揮手，染血的魔典、邪器殘片紛紛掉落在地。
傳功長老青嵐真人上前查驗。
“確實是魔修使用的邪器，但是...”
青嵐真人看向顧長歌，眼神復(fù)雜。
“長歌，你已經(jīng)是筑基修士，又是我們宗門的內(nèi)門精英。行事豈能如此不顧后果？”
顧長歌眼眸低垂，“那我該怎么做？”
“擒賊擒王，留活口審訊，然后再追查魔門線索，這才是正道行事之法！”
青嵐真人搖了搖頭，嘆息道，“你殺得雞犬不留，如此狠辣！又落人口實，坐實了外界對你“嗜殺成性”的污名！你讓宗門如何為你辯解？我們不是魔門啊?！?/p>
玄劍掌門重重嘆了口氣，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長歌，宗門培養(yǎng)你至今，寄予厚望。上次之事，已讓宗門蒙羞。你重傷后恢復(fù)修為，應(yīng)該重拾正道之心！
為何又要如此沖動？你可知道其他宗門正等著看我們笑話，等著抓住我們的把柄！你這一殺，是把我們宗門架在火上烤??！”
內(nèi)門大師兄秦凌云上前，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嫉恨和義正言辭。
“掌門！各位長老！顧師弟天賦雖高，但心性...恐怕早已被煞氣侵蝕！上次滅門之事未吸取教訓(xùn)，此次更是變本加厲！
如此嗜殺，與魔修何異？留他在宗門，只會引來更多非議和災(zāi)禍！請掌門、長老明斷，嚴(yán)懲此獠，以正門規(guī)?！?/p>
秦凌云將“獠”字咬得極重！
玄劍掌門微微蹙眉，看向顧長歌，等待后者認(rèn)錯。
赤陽真人對弟子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附和。
“是啊，顧師兄，任務(wù)卷軸只寫了調(diào)查，您這下手也太重了！一個活口都沒留。我們沒法交代啊...”
顧長歌沒再辯解一句話。靜靜聽著赤陽迫不及待的定罪咆哮，青嵐那看似理性實則冰冷的指責(zé)。
還有掌門充滿虛偽的“失望”和宗門顏面至上的論調(diào)。
同門弟子赤裸裸的落井下石和嫉恨，以及任務(wù)堂弟子推卸責(zé)任的懦弱。
這一切跟前世十萬修士圍山、三千大陣封天時，那些冠冕堂皇的討伐聲、那些背叛者的嘴臉，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宗門恥辱！”
“顧長歌，你才是這天下最大的魔！”
“我們要清理門戶！為蒼生除害！”
......
前世焚盡靈魂的悲憤、刻骨銘心的背叛，早已讓顧長歌萬念俱灰！
天才？宗門的希望？
呵。
不過是在有利用價值時“寄予厚望”，一旦行為不符合預(yù)期，就說是嗜殺成性，與魔修無異。
衛(wèi)道？守護正義？
守護的就是這些在魔修面前畏首畏尾，在打壓同門時重拳出擊的垃圾？
一股比千年玄冰更刺骨的寒意，徹底凍結(jié)了顧長歌心中最后一絲對宗門的微弱期待。
顧長歌看著掌門那張看似痛心疾首的臉，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他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無盡的嘲諷和洞悉一切的悲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顧長歌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一把刀撕開了所有人的偽裝。
“我殺魔，是錯。不殺魔，也是錯。你們需要的不是一把衛(wèi)道的劍，而是一個聽話的傀儡，一個能維護你們那點可憐顏面的幌子?！?/p>
“放肆?。 ?/p>
“大膽??！”
“豈有此理！”
幾個元嬰期長老齊齊施壓，顧長歌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魔門分支沒有傷到他分毫，如今卻被宗門長輩強勢鎮(zhèn)壓！
顧長歌笑了。
赤陽真人大怒，“不知悔改！跪下！！”
但前世顧長歌殺到天下無人敢稱魔，這點威壓怎么可能嚇到他。
青嵐真人搖頭嘆息，“長歌你這樣，宗門哪還敢晉升你為真?zhèn)鞯茏?。?/p>
“真?zhèn)?？?/p>
顧長歌輕輕搖頭，仿佛在甩掉什么臟東西。
“這玄天劍宗的真?zhèn)髦唬徒o我，我都嫌臟！”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放肆！！簡直大逆不道！”
赤陽真人一掌拍出，顧長歌被擊飛，撞在了石柱上，噴出一口鮮血，霎時間染紅了地面。
“心狠手辣！冥頑不靈！留你也是污了我們玄天劍宗的顏面?！?/p>
說完，赤陽真人竟一掌打向顧長歌額頭，就要取后者性命。
青嵐真人及時阻攔。
“師兄，長歌有罪，但罪不至死。不如罰他去思過崖面壁十年，以作懲戒?！?/p>
“他已跟魔修無異，面壁無用。”
青嵐真人知道勸不動赤陽真人，只好看向玄劍真人。
“掌門師兄?！?/p>
玄劍真人臉色復(fù)雜。
“既然如此，便罰顧長歌思過崖面壁二十年。長歌，你可認(rèn)罰？”
“不認(rèn)！”
顧長歌緩緩站起身，抹去嘴角的鮮血。
“弟子擔(dān)不起除魔衛(wèi)道的責(zé)任，還望掌門收回弟子修為。讓弟子下山當(dāng)個凡人?！?/p>
??！
“混賬！”
赤陽真人臉色陰沉，“你當(dāng)玄天劍宗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長歌..”青嵐真人失聲，“長歌，你師父若在，該何等痛心！宗門待你不薄，豈能因一時挫折就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你前途不可限量，不要意氣用事。面壁二十年而已，早點悔過，我會幫你求情?！?/p>
顧長歌心中冷笑一聲，前世自己成為劍仙，最大的受益者是玄天劍宗，可最后對自己第一個出手的也是宗門。
看清宗門虛偽的面目后，顧長歌連話都懶得再多說一句。
“不用，請掌門成全！”
玄劍真人閉上眼，大手一揮。
“廢除顧長歌修為，逐出宗門，昭告天下?！?/p>
早已迫不及待的秦凌云手持長劍，一劍捅穿顧長歌的丹田，狠狠用力一攪！
顧長歌赤手抓住劍刃，目光一冷，一道無形威壓瞬間籠罩住秦凌云。
驚懼之下，秦凌云本能后退，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被丹田已毀的顧長歌給嚇到了。
羞怒之下，又想上前再補一劍。
“夠了！”
掌門大喝一聲，“讓他走！”
“等等?！?/p>
赤陽真人站起身，沉聲道，“孽徒顧長歌，屠戮生靈，背棄宗門，依律當(dāng)廢！本座親自執(zhí)法！”
一道熾烈如火、蘊含毀滅力量的紅芒從赤陽真人指尖射出，狠狠轟入顧長歌已經(jīng)破碎的丹田！
顧長歌身體劇震，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狂暴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肆虐，撕裂經(jīng)脈，震碎丹田，摧毀了他的道基。
曾經(jīng)磅礴的靈力如決堤洪水般瘋狂逸散。劇痛席卷全身！
顧長歌臉色慘白如紙，冷汗瞬間浸透衣衫。但他死死咬著牙，沒哼一聲，只是身體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
即便受到這么重的傷勢，他也沒有倒下。
在所有人震驚、憤怒，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顧長歌緩緩轉(zhuǎn)身離去，隨手將腰間代表內(nèi)門精英弟子的銀色劍佩扯下，看也不看，隨手向后一拋。
“啪！”
劍佩碎裂，仿佛一記無形的耳光打在所有人臉上。
顧長歌脊梁挺直，像一棵寧折不彎的蒼松。
曾經(jīng)承載著宗門希望、如今卻只剩孤絕的背影，讓旁觀的弟子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預(y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唯獨沒有料到顧長歌會是如此平靜、決絕的脫離宗門。
但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時開口求情。
顧長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執(zhí)法堂大殿。
殿外陽光十分刺眼，照在他染血的銀邊青袍上，那血跡紅得刺目！仿佛是他與這個腐朽宗門徹底割裂的血書宣言。
顧長歌腦海中突然響起“?！钡囊宦?。
【檢測到符合條件的宿主，是否綁定斬妖除魔系統(tǒng)？】
“斬妖除魔？呵~”
顧長歌嗤笑一聲，“給勞資滾！”
【......】
“哈哈哈哈哈~”
顧長歌仰天大笑離去！
從今往后，宗門也好、蒼生也罷，全都與他無關(guān)。
他要看看魔門興起后，這世間會變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