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四行……四行倉庫？?。 ?/p>
閘北分局……竟然正好就在四行倉庫旁邊？！
這簡直是天賜的寶地。
周圍熙熙攘攘的行人似乎都對這憑空出現(xiàn)的警局沒有任何意外，習以為?？觳阶哌^，似乎其本來就應該在那里一樣。
“方局長！”
方默猛地扭頭看向身邊剛剛從街邊小跑過來、一臉驚愕與恭敬地向他敬禮的警員，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聲音激動：
“快，告訴我，我們分局，是不是緊挨著四行倉庫？倉庫現(xiàn)在什么情況？誰在看守？里面有什么？！”
被抓住的警員愣了一下，看著局長焦急的模樣，連忙立正回答：“報告局長，是，咱閘北分局從后門出去，隔條小馬路就是四行倉庫。
那是大陸銀行、金城銀行、鹽業(yè)銀行和中南銀行共同的堆棧，現(xiàn)在……現(xiàn)在里面堆滿了糧食、布匹，還有些些五金雜貨，水泥之類的...守倉庫的是銀行自己雇的幾個護衛(wèi)，沒多少人也沒啥重武器……”
方默聽著，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一個大膽、瘋狂卻極具誘惑力的計劃瞬間在他腦海中成型。
他看著如同鋼鐵堡壘般的四行倉庫，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座嶄新的、擁有六百人槍的警察局，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旺。
天然的兩座超級要塞，滬上的‘巴普洛夫大樓’，還是X2的！
七天……七天之后，小鬼子們，咱們的賬，就從這里開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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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剛踏入警局大門，就見寬闊的一樓大廳里，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員們行色匆匆，或搬運物資，或擦拭武器，或拿著文件疾走。
但當他們的目光觸及方默時，無論多忙，都瞬間停下手中的動作，身體繃得筆直，腳跟“啪”地并攏，右手迅速抬起敬禮。
“局長好！”
整齊劃一，聲音洪亮。
一路走去，無論是走廊、樓梯還是辦公室門口，所有見到方默的警員，都如同條件反射般停下、立正、敬禮。
“局長！”
“局長好！”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帶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
方默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系統(tǒng)生成的警員，對他這個“局長”的身份和命令，有著絕對的服從。
古話說得好，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
這種前呼后擁、一言九鼎的權(quán)力感，瞬間讓他的腰桿都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他微微頷首，學著前世首長們的樣子，保持著威嚴的步伐，直接上了四樓。
局長辦公室獨占了頂層最好的位置，寬敞、明亮，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后是皮質(zhì)高背椅，墻上掛著兩幅著名人物的大相片。
辦公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套嶄新的黑色高級警官制服。
制服旁邊，是兩把烏黑锃亮的手槍，槍柄上烙印著顯眼的奔馬標志——柯爾特M1903“馬牌擼子”，旁邊還放著幾個裝滿子彈的彈匣。
此外，還有一本深藍色的警官證，以及一份蓋著鮮紅大印、墨跡似乎還未干透的委任狀——“茲委任方默為滬上特別市閘北分局局長”。
方默拿起委任狀，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和那枚象征著最高權(quán)力的朱紅大印，心中感慨萬千。
系統(tǒng)當真是神通廣大，這身份、這位置，算是給他坐得扎扎實實，毫無破綻了。
他立刻換上警服，將兩把“馬牌擼子”一把熟練地插入腋下的槍套，一把插入腰間。
槍支冰冷的鋼鐵觸感和合身筆挺的制服，瞬間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銳利而威嚴。
“來人。”
“局長有什么指示？”門外立刻傳來回應。
“通知副局長、各科室科長、高級警長，十分鐘后到會議室開會?！?/p>
“是。”
會議室內(nèi)，氣氛凝重。
副局長錢明，一個四十多歲，面容精悍，眼神沉穩(wěn)的老警察，坐在方默下首的位置。
總務科長（管錢糧物資）、行政科長（管內(nèi)務人事）、司法科長（管案件）、偵緝科長（管情報和行動）、保安科長（管武裝警力）以及幾名高級巡官、探長，齊刷刷地坐在長桌兩側(cè)，目光聚焦在首位上那位年輕得過分，卻氣勢逼人的新局長身上。
方默看似在思考，實則用意念再次打開了系統(tǒng)界面，目光鎖定在抽獎區(qū)。
【初級抽獎：消耗1000大洋或等值鈔票/貴金屬，可獲得隨機物資、小型裝備或人員補充?！?/p>
1000大洋一次。
方默的心沉了一下。
他沒有廢話，直接看向負責錢袋子的總務科長李福，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些謹小慎微的中年人。
“李科長，局里賬上，現(xiàn)在能動用的現(xiàn)錢有多少？大洋、法幣都算?！?/p>
李福推了推眼鏡，翻開隨身攜帶的賬本，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回局長，賬面顯示……分文沒有?！?/p>
“什么？！”方默眉頭緊鎖。
“局長，倉庫里物資倒是堆得滿滿當當，米面糧油、被服藥品、甚至槍械彈藥都充足得很，就是……現(xiàn)錢，真是一分都沒有?！?/p>
管具體后勤的副科長王德發(fā)也趕緊補充道：“按慣例，咱們的薪水是市里撥發(fā)，一般是三成現(xiàn)大洋，七成法幣。可……下次發(fā)薪日，得到八月二十七號了。”
八月二十七號？
方默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那時候淞滬會戰(zhàn)都開打快半個月了，鬼子援軍都登陸了，羅店那個血肉磨坊都開始絞肉了，黃花菜都涼了。
顯然指望那點薪水去抽獎加強力量，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暫時挪用警員薪水的念頭剛起就被現(xiàn)實掐滅了。
不行，必須立刻、馬上弄到錢。他要抽獎爆兵，然后去殺鬼子...爆更多的兵...殺更多的鬼子！
現(xiàn)在，缺的就是啟動資金。
方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掃過在座的下屬，最后落在副局長錢明身上。
此人眼神沉穩(wěn)，似乎有話要說。
“錢副局長，除了等薪水，局里……還有其他來錢的渠道嗎？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法?！?/p>
錢明似乎就在等這句話，他微微前傾身體，壓低聲音：“局長，按規(guī)矩，咱們警局收入的大頭，其實不在明面上的撥款，而在……那些‘灰色’收入?！?/p>
他頓了頓，見方默沒有反對的意思，繼續(xù)道：“閘北地面上的歌舞廳、賭館、煙館、大大小小的商鋪，按例都要給咱們‘孝敬’一份茶水錢、保護費。不過現(xiàn)在風聲緊，鬼子要打來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租界外的場子，十有八九都關(guān)門歇業(yè)了。但……”
“但什么？”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場子老板人雖然可能跑了，或者躲進租界了，可產(chǎn)業(yè)根基還在。他們平日里賺的盆滿缽滿，現(xiàn)在想一關(guān)了之就躲清凈？沒那么容易。如果局長您點頭，卑職立刻帶人去‘拜訪’，把該收的份子錢收上來。
雖然比不了太平年月，但湊個幾千大洋應急，問題不大?！?/p>
幾千大洋？方默心中快速盤算，那就是幾次初級抽獎的機會，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好！”方默拍板，“錢副局長，這事你親自去辦，帶上偵緝科和保安科的得力人手，動作要快。記住，我們是去‘維持秩序，防止不法分子趁亂打劫’，收的是‘治安管理費’，懂嗎？”
“卑職明白！”錢明眼中精光一閃，立刻領(lǐng)會，這位新局長，不是迂腐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