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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基尼停在高檔商場的停車場。
這是喬蕓汐回國后第一次主動請他吃飯。
“阿南,我定了艾格餐廳的位置,這段日子要多謝你的幫助?!?/p>
她拿起紅酒杯靠過來,司慕南愜意地品嘗拉菲在舌尖上的芬芳。
紅寶石般的酒液折射出璀璨的光澤,他輕輕搖晃。
“蕓汐,是我要謝謝你,當年要不是領(lǐng)著迷路的我回家,我可能都不在這了。”
當年,司慕南的父母車禍離世,他傷心過度跑出家門,還要遇上了喬蕓汐。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五歲的他心里萌芽,在重逢時開出了絢爛的愛情花,可惜他已經(jīng)和溫言溪訂婚了。
他只能竭盡全力補償喬蕓汐。
后來,喬蕓汐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在他追問下,才得知溫言溪在溫家處處針對喬蕓汐,她過著寄人籬下,謹小慎微的生活。
她紅著眼眶說,溫言溪警告她,苛待她,所以她想跟他斷掉聯(lián)系。
司慕南一氣之下,用了最陰險卑劣的一招逼著溫言溪解除婚約。
他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地將喬蕓汐送到巔峰再放手,以報答當年的恩情。
至于......溫言溪,他毀掉的名聲,自當由他來接手。
再說,她欺負喬蕓汐,也該吃點苦頭。
“阿南,你嘗嘗這個,”喬蕓汐親自將牛排切好端給他。
司慕南叉起一塊放進嘴里,很好吃,但是他想起了那個在云翠天鉑為他下廚煎牛排的背影。
溫言溪穿著粉色圍裙,滿心歡喜地將冒著熱氣的盤子捧到他面前。
“快嘗嘗,我可是跟米其林廚師學了一個月呢!”
就因為他隨口說了一句喜歡吃牛排,溫言溪就真的去報了個西餐培訓班。
那塊牛排很嫩,帶著紅酒的香氣,他忘了有沒有吃完,但記得是個很火熱的夜晚。
他想,過兩天正好可以帶溫言溪來這個餐廳,她一定會很喜歡。
吃完飯,喬蕓汐提議去一樓珠寶廳逛一下,她要給客戶挑件禮物。
主展柜里擺著一個火彩閃爍的鉆石皇冠,美得讓人窒息。
柜姐認出了司慕南,便熱情地給喬蕓汐推銷這款皇冠。
喬蕓汐帶上后,回眸的那一瞬,司慕南竟在恍然間看到了溫言溪的笑臉。
他搖頭笑了,覺得大概自己喝多了吧。
他大手一揮給喬蕓汐買下了。
臨走時,柜姐還送了個贈品,是條很細的銀項鏈,中間墜著一顆漂亮碩大的澳白珍珠。
他心中一動,腦海里浮現(xiàn)這顆珍珠墜在溫言溪鎖骨間的模樣。
“給我吧,正好表妹上大學了,戴這個很合適?!?/p>
喬蕓汐沒有多說什么,但看得出來今晚的司慕南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沒關(guān)系,溫言溪已經(jīng)走了,溫家很快就是她的天下了。
......
幾日之后,是溫言溪的生日。
司慕南讓秘書推掉了晚上所有應(yīng)酬和酒局,從六點開始就等著溫言溪的電話。
他們相識十多年,不論關(guān)系如何,每年的生日都是一起過的。
偌大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只長方形的藍色絲絨首飾盒。
修長的指節(jié)散漫地敲擊著桌面,他百無聊賴地翻起了溫言溪的朋友圈,居然是條白線。
七點時,喬蕓汐發(fā)消息問要不要一起去看畫展,他破天荒地婉拒了,說要加班。
八點時,發(fā)小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來派對。
他猛地坐直了身,“什么派對?溫......咳咳,是生日派對嗎?”
發(fā)小噗嗤一聲,“泳池派對,有混血模特哦!來不來?”
他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煩躁,“不來,要是......”溫言溪知道,又該跟他鬧了。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跟溫言溪解除婚約了,她也沒有理由跟他鬧了。
但他還是不想去。
九點,他打了個電話給溫父,對方好像在參加酒局,寒暄了幾句便掛了。
以往溫言溪都會大辦生日宴,今年難道轉(zhuǎn)性了?
十點......
十一點......
司慕南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踱步到了十二點。
對面大本鐘敲響的時候,那笨重陳厚的聲音像是從他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的怒吼。
他再也忍不住,帶著埋怨和憤怒給溫言溪打電話。
可她竟然關(guān)機了,大概是跟那群不著調(diào)的閨蜜在鬼混吧!
他眉心狂跳,胸口劇烈起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他迅速找出林然的電話,撥了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果然,背景音是震耳的噪樂和聲色場的笑聲。
他沒好氣地問:“溫言溪呢?你們在哪?叫她接電話!”
林然喝了不少,被他一通吼得都蒙了。
“你誰?。俊?/p>
“我是司慕南,她前未婚夫,叫她接電話!”他咬著牙,耐著性子回復。
沒想到,對面狂笑不止,而后譏諷道。
“司慕南!你喝多了嗎?!言溪七天前就出國了,你現(xiàn)在才記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