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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南和喬蕓汐的婚禮,如期舉行。
A市最頂級的酒店,宴開百席,名流云集。
新娘化妝室里,喬蕓汐穿著價值千萬的定制婚紗,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她贏了溫言溪,她馬上就要成為名正言順的司家二少奶奶了!
門被推開,司慕南走了進來,俊美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作為新郎的喜悅,那雙深邃的眼眸,黑得像兩個不見底的漩渦。
“阿南,你來啦?!眴淌|汐嬌羞地迎上去,想挽住他的手臂。
司慕南不著痕跡地避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淡淡地開口:“蕓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p>
“什么事呀?”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你還記得嗎?”他問,目光落在她精心描畫的容顏上。
喬蕓汐的心咯噔一下,臉上笑容不變。
“當然記得啊,在公園里,你當時哭得好可憐?!?/p>
“是嗎?那你記不記得,是在公園的哪個位置?是東門的長椅,還是南邊的人工湖?”
“哎呀,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還記得那么清楚。”喬蕓汐的眼神開始閃躲。
“我記得,”司慕南十分篤定,“我還記得,你當時戴著一雙粉色的兔毛手套?!?/p>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問道:“那雙手套,真好看,是你媽媽買給你的嗎?”
“是......是啊?!眴淌|汐下意識地回答。
“哦?可我找人查驗了一下,那種兔毛不出口,只專供澳洲,你媽媽去過澳洲嗎?”
冷汗從喬蕓汐的額角滑落,她慌忙改口:“不......不是,是我爸爸!我爸爸去澳洲出差,給我?guī)Щ貋淼亩Y物!”
“是嗎?”司慕南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冰冷。
他從西裝內(nèi)袋里,緩緩拿出一只被精心保存的粉色手套,扔在了梳妝臺上。
手套因為年代久遠,顏色有些暗沉,但依舊能看出當年的精致。
在手套的翻腕處,用淡金色的絲線,繡著一個娟秀小巧的“言”字。
“溫言溪的外公,從澳洲給她帶回來的禮物,你偷來的東西,還用得順手嗎?”
喬蕓汐徹底慌了,緊緊抱住司慕南的腰。
“阿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太小記錯了,我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我才會撒謊的!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助理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探頭,“司總,吉時快到了,婚禮......還繼續(xù)嗎?”
司慕南松開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帶,牙關(guān)咬得咯吱作響,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繼續(xù)?!?/p>
喬蕓汐如蒙大赦,瞬間松了一口氣,臉上立刻重新漾開笑容。
她就知道,司慕南還是愛她的,男人都好面子,婚禮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取消。
婚禮進行曲響起,賓客滿座。
喬蕓汐在溫父的陪伴下,踩著紅毯,一步步走向禮壇。
然而,當她等待著她的新郎時,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那不是司慕南。
那是一個身材臃腫、滿臉橫肉、眼神油膩的中年男人。
A市最大地下賭 場的老板,刀疤李。
喬蕓汐尖叫一聲,轉(zhuǎn)身想跑。
聚光燈亮起,司慕南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二樓的露臺上。
“喬蕓汐,你不是喜歡創(chuàng)一代嗎?喜歡靠自己打拼的男人嗎?”
他舉杯,朝著臺上的刀疤李示意了一下。
“李總,白手起家,憑著自己的一刀一槍闖出了一片天。他手上的人血,多得都洗不干凈,你不是喜歡創(chuàng)一代嗎?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歸宿!”
“不!”
喬蕓汐歇斯底里地尖叫,她看向臺下的溫父,“爸爸!救我!我不要嫁給他!”
可溫父臉上滿意得笑滿了褶子。
能和李總這樣的人物攀上關(guān)系,對溫氏未來的發(fā)展大有裨益,他在A市算得上黑白通吃了。
他走上前,按住掙扎的喬蕓汐,對李總笑道:“李總,小女頑劣,以后就勞您多費心了。”
“放心,我會好好疼她的?!崩羁傂Φ靡荒槳熜?,一把將喬蕓汐拽進懷里。
“爸爸,求求你,看在媽媽的份上,你救救我!”
喬蕓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溫父,卻被一腳踹開。
司慕南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喬蕓汐被王總的人強行拉走,塞進婚車。
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扯下胸前的紅色襟花,隨手扔下樓臺。
接著,他轉(zhuǎn)身,從口袋里拿出那本被他拼湊好的的日記本,緊緊地攥在手心。
“去機場?!彼麑ι砗蟮闹碚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