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重生在跳樓前三天，蘇晴正舉著手機拍我——她剛往我糖粥攤里扔了只死蟑螂，
鏡頭對準(zhǔn)我發(fā)抖的手，準(zhǔn)備發(fā)‘黑心小販用死蟲熬粥’的小作文?！！獧z測到惡意破壞，
觸發(fā)【慧眼識奸】功能?！呁蝗豁懫饳C械音，
我低頭看見手機屏幕彈出紅色箭頭：穿香奈兒的粉裙女人，
正藏在巷口電線桿后冷笑——那是蘇晴。前世我信她‘幫你澄清’的鬼話，
把監(jiān)控刪了；今生我抄起手機沖過去，鏡頭直懟她染著玫瑰金指甲的手：‘蘇小姐，
這蟑螂是您剛從包里掏的吧？她臉色慘白時，
我摸了摸圍裙口袋里的系統(tǒng)任務(wù)卡——今天要賣完一百碗古早糖粥，獎勵失傳蟹粉小籠配方。
而那個總蹲在我攤前喝糖粥的男人，正慢條斯理擦著眼鏡：‘老板，再加碗粥，我?guī)湍銏缶?/p>
后來我才知道，顧景深的美食評論家V認(rèn)證，
是他藏在白襯衫下的‘助攻卡’；蘇晴哭著求我復(fù)合時，
我把她前世搶我男友、造我黃謠的聊天記錄甩在她臉上——這次，該我讓她嘗嘗，
被全網(wǎng)罵到退圈的滋味了?！薄疤K晴又來砸我攤子了。
她雇的人蹲在我糖粥攤前吐口水：‘這粥黏糊糊的，怕不是兌了漿糊！
’前世我慌得直掉眼淚，
；今生我盯著系統(tǒng)彈出的【顧客好感度檢測】——那男人頭頂飄著‘惡意值99%’的紅標(biāo)，
腳邊還露著半袋‘專業(yè)差評師’的工作證?！⑵?，您剛買的糖粥要加桂花蜜嗎？
’我突然提高嗓門。巷口曬太陽的王阿婆顫巍巍舉著碗：‘加！小滿的粥比我孫女熬的甜！
圍觀的人哄笑，那差評師的臉比糖粥還紅。
我余光瞥見穿灰襯衫的男人低頭記筆記——顧景深，連續(xù)三年的‘蘇城美食金勺獎’評委，
最近總來我攤前‘蹭粥’，
筆記里全是‘糖粥米水比1:5最香’‘?dāng)傊鲬蝗藭r耳尖會紅’這種鬼東西。蘇晴氣瘋了，
直接往我鍋里扔蟲子?！！愇飦碓矗簩γ婺滩璧甏┓凵笠碌呐?。’系統(tǒng)音剛落，
我抄起漏勺撈出蟲子，舉到蘇晴面前：‘這是您剛從LV包里拿的吧？
我監(jiān)控可拍著呢——哦對了，顧老師說要把這段剪進(jìn)他新出的《美食江湖》紀(jì)錄片。
她當(dāng)場哭著跪了：‘小滿我錯了，
我們和好吧……’我撕開她前世給我發(fā)的‘你男友說你床上像塊木頭’的聊天記錄：‘和好？
行啊，先把你搶我男人、毀我名聲的賬，連本帶利還了。顧景深突然從人群里走出來，
把我的手揣進(jìn)他大衣口袋：‘老板，該收攤了——明天要教你做蟹粉小籠，我調(diào)的蟹粉，
只給你嘗。爽嗎？爽。這一世，我的糖粥攤要開成網(wǎng)紅店，我的仇人要跪著看我封神。
”“蘇晴上《舌尖星廚》綜藝時，哭著說最遺憾的是‘弄丟了最好的朋友’。鏡頭切到我，
導(dǎo)演笑：‘小滿老師，要和蘇晴復(fù)合嗎？’我盯著提詞器后的蘇晴——她化著純欲妝，
指甲蓋里還沾著前世往我粥里撒的蟑螂粉?！畯?fù)合？
’我把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投到大屏上：‘那得先問問蘇小姐，
為什么前世要把我和男友的床照p成裸照發(fā)網(wǎng)上？為什么要在我媽手術(shù)時，
騙我‘你爸病?！ξ义e過最后一面？現(xiàn)場死寂。蘇晴的‘溫柔閨蜜’人設(shè)碎成渣，
她尖叫著要搶我手機，我后退半步，撞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顧景深的手搭在我腰上，
對著鏡頭笑：‘各位，小滿食鋪的新菜‘打臉糖粥’今日限定——食材是造謠者的眼淚，
甜度，管夠。觀眾席哄堂大笑。我抬頭看他，這個總假裝普通顧客蹲我攤前的美食評論家，
西裝內(nèi)袋還裝著我上周落在他車上的發(fā)繩。前世我死在暴雨里，
耳邊是蘇晴的笑聲；今生我站在聚光燈下，手里攥著系統(tǒng)剛發(fā)的‘連鎖品牌’升級卡，
顧景深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的：‘小滿，下一站開在西湖邊好不好？
我想每天早上給你買桂花糕。蘇晴的哭聲被掌聲淹沒。這一次，我的人生，由我掌勺。
”1第1章 我重生在糖粥攤冒煙的凌晨我恨這個雨夜，恨這條蘇城老巷。
暴雨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垮，我蹲在巷口的破傘下，手抖得幾乎端不住那口滾燙的糖粥鍋。
鐵皮鍋的熱氣蒸騰著我的臉頰，燙得皮膚發(fā)紅，可脖頸卻被冰冷的雨水順著傘骨的破洞滴落，
一滴一顫，寒意如蛇般鉆進(jìn)脊椎，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雨點砸在鍋蓋上，噼啪作響，
像是無數(shù)細(xì)小的鼓點敲在心上，又像是命運在冷笑。房東剛剛打來電話，
聲音尖利得像要刺穿我的耳膜，房租下個月開始漲三倍，愛住不住。
那聲音像玻璃碴子刮過耳道，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手指死死掐進(jìn)鍋柄，
掌心被粗糙的金屬磨得生疼。巷口巡邏的城管也下了最后通牒，說這里影響市容，
下周就不讓擺攤了。我感覺天都要塌了，可真正的地獄，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蘇晴剛剛更新了她的短視頻，標(biāo)題血紅刺眼：“閨蜜出軌我男友，還造謠我整容”。視頻里，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張張精修過的聊天記錄和P過的照片，
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心思歹毒、搶人男友、還死不承認(rèn)自己整容的蛇蝎小人。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
幾萬條評論，每一條都像一把刀子?！霸缇涂催@個溫晚不順眼了，一臉的科技與狠活，
還裝什么天然美女?！薄巴铝?，搶閨蜜男朋友的人怎么不去死??！”“人肉出來了，
就在蘇城XX巷擺攤賣那個破糖水，姐妹們，沖了她！”我渾身發(fā)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指尖麻木，鍋柄的溫度都傳不進(jìn)皮膚。前世，就是在這條巷口，在同樣一個雨夜，
我被逼得走投無路，從巷子盡頭那棟老破小的頂樓一躍而下。沒想到，重來一世，
我還是沒能逃過這個結(jié)局。雨點砸在鐵皮鍋蓋上，噼啪作響，像是在為我送行。
鍋底的煤爐大概是受了潮，突然“轟”地一聲，竄起一股黃色的火焰，
濃煙瞬間嗆得我睜不開眼，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砂紙磨過。
火光映著我狼狽的臉，煙霧模糊了我的視線，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糖漿混合的怪味。
我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如果能重來……如果真的能重來一次，
我一定不會再對蘇晴那個白眼狼心軟，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火光猛地一閃，
我眼前徹底黑了下去。再睜開眼時，刺眼的晨光從窗戶縫里擠了進(jìn)來，
像一束束細(xì)小的金針扎在眼皮上。我猛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身上干爽，沒有一絲雨水的痕跡。被褥還帶著昨夜殘留的體溫，柔軟而真實。我沖到窗邊，
巷子里干干凈凈，只有幾個早起的老人在晨練，太極的慢動作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小推車靜靜地停在墻角，那口糖粥鍋在小爐子上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鍋蓋邊緣不斷溢出乳白色的蒸汽，帶著糯米與糖漿交融的寡淡甜味，輕輕鉆進(jìn)鼻腔。
我瘋了似的抓起手機，屏幕上的日期讓我心跳驟?！烨埃∥艺娴幕貋砹?，
回到了蘇晴發(fā)視頻網(wǎng)暴我的三天前！正當(dāng)我渾身顫抖、難以置信時，腦海里“叮”的一聲，
一個半透明的藍(lán)色界面憑空浮現(xiàn)。【舌尖帝國系統(tǒng)已綁定】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死死捂住嘴才沒尖叫出聲?！緳z測到宿主正處于極端生存危機，
激活初始獎勵：蘇式古早味糖粥秘方（失傳版）】下一秒，
一股龐雜卻清晰無比的信息涌入我的腦海?；鸷虻哪媚?，糯米的浸泡時間，紅豆的熬煮技巧，
還有那畫龍點睛的桂花蜜和炒米的配比……每一個步驟都精準(zhǔn)得像是刻在了我的靈魂里。
我顫抖著，幾乎是憑著本能，重新調(diào)整了火候，將一勺秘制的桂花蜜淋入鍋中，
最后撒上一小撮金黃的炒米。
未有過的、醇厚香甜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糯米的綿軟、紅豆的沙糯、桂花蜜的清冽芬芳，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糖香，層層疊疊地在鼻尖纏繞，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而溫柔。
我推著車出了門。第一個客人是住在巷口的王阿婆，她每天都會來買一碗。
我將新熬好的第一碗糖粥遞給她。王阿婆嘗了一口，整個人都愣住了，
拿著勺子的手微微發(fā)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把绢^，你這……這味道……”她聲音哽咽，
“像我娘年輕時候給我做的，一模一樣……”那碗糖粥的熱氣拂過她的皺紋，她閉上眼，
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的廚房，灶火正旺，母親在鍋前忙碌。那天上午，我準(zhǔn)備的一百碗糖粥，
破天荒地在兩個小時內(nèi)就賣空了。收攤時，
腦海里的系統(tǒng)再次提示：【已完成“每日賣出100份糖粥”新手任務(wù)，
觸發(fā)隨機獎勵：“本地美食榜推薦”】我還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天晚上，
一個名為“吃遍蘇城”的本地生活號就發(fā)布了一篇推文，標(biāo)題是《驚了！
蘇城老巷里竟然藏著失傳幾十年的古早味！文章里，我的小攤和那碗糖粥被拍得極具氛圍感，
文字更是極盡贊美之詞。推文發(fā)布不到三小時，閱讀量就突破了十萬。而我，
在洶涌的喜悅中，點開了蘇晴的社交賬號。她置頂?shù)膭討B(tài)，是昨天剛發(fā)的，
她和一個男人親密的合照。那個男人笑得一臉寵溺，
正是前世騙走我所有積蓄、最后和我分手的未婚夫，陸恒。
照片下的文案是：“我的蓋世英雄終于來啦！”我攥緊了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掌心滲出細(xì)密的汗，屏幕幾乎要滑脫。我看著照片里笑靨如花的蘇晴，輕聲說：“這一世，
我要你，一無所有?！苯酉聛淼膸滋?，我的小攤徹底火了。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慕名而來，
隊伍從巷口排到巷尾。我忙得腳不沾地，但看著入賬的金額，心中卻無比踏實。復(fù)仇的資本，
正在一點點積累。只是，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從我爆火的第二天起，連續(xù)一周，
每天下午三點，總有一個穿著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的攤前。他不插隊，也不催促，
就靜靜地站在隊伍的末尾，輪到他時，他便買一碗糖粥，然后走到不遠(yuǎn)處的石階上，
一個人默默地吃完。他從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而我，
偶爾在舀粥的間隙抬頭，總能感覺到一道目光，像風(fēng)一樣掠過我的后頸，涼而沉。
2第2章 那個天天來喝粥的男人不對勁小棠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雨水順著她濕透的劉海往下滴，一縷黏在臉頰上，顫巍巍地懸著水珠，
映出她滿臉的不可置信：“姐，你瘋了？攤子都成這樣了，還直播什么復(fù)興計劃？
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報警！”我一把將她拽到屋檐下，青石墻滲著冷意，
背脊貼上去時激起一陣戰(zhàn)栗。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冰錐刺進(jìn)耳膜，讓她渾身一僵，
怒火瞬間凝滯：“報警？太便宜她了?！蔽覍⑹謾C屏幕湊到她面前，
指尖劃過那段模糊的視頻——畫面里，蘇晴穿著米色風(fēng)衣，縮在巷口垃圾箱后，
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半截蒼白的下巴。她鬼祟地探頭張望，像只等獵物倒下的夜梟。
我又掏出那張被雨水泡得發(fā)皺的收據(jù)，紙面濕軟泛黃，邊緣卷曲，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成渣。
我小心翼翼地展平它，指尖觸到那串模糊的電話尾號時，像摸到了毒蛇蛻下的皮。
小棠湊近了看，鼻尖幾乎貼上屏幕，眉頭擰成疙瘩。起初她還一臉疑惑，
直到我指尖狠狠點在那串?dāng)?shù)字上。“這個號碼，”我一字一頓，聲音低得幾乎被雨聲吞沒，
“是她那個跟屁蟲助理的。蘇晴自作聰明，雇了保潔公司的人來砸攤子，
偽裝成一場‘清潔’意外。那幾個穿工裝的男人，推著高壓水槍，裝模作樣地沖洗地面，
可水柱偏偏只往我的鍋碗瓢盆上噴，鍋蓋被沖得翻了個身，砸在石板上‘哐’地一聲，
像喪鐘。街坊們探頭看熱鬧，只當(dāng)是清潔工毛手毛腳，沒人起疑——她算準(zhǔn)了這一點。
”我頓了頓，喉嚨發(fā)緊，仿佛咽下一口碎玻璃：“她甚至算好了這場暴雨，
能沖走指紋、腳印、一切痕跡。到時候她再假惺惺地來‘關(guān)心’我，
順帶在老巷街坊面前坐實我‘騙子’的名聲——因為我連自己的攤子都‘經(jīng)營不善’，
怎么配得上‘古早味’這三個字？”小棠倒吸一口涼氣，嘴唇發(fā)白，眼眶瞬間紅了，
牙關(guān)咯咯作響，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喉嚨。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jìn)掌心，
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這個毒婦！她家餐廳的改良甜品賣不過你的糖粥，
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她以為自己天衣無縫?！蔽依湫σ宦暎o那張收據(jù)，
濕紙在掌心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像毒蛇在爬行。指尖傳來黏膩的觸感，
仿佛捏著蘇晴的軟肋，“但她忘了，做賊，總會心虛。她不放心，
非要親自躲在暗處看這場好戲，結(jié)果被我的‘慧眼’抓個正著。她更沒想到，
她助理這張用來付款的收據(jù)，會掉進(jìn)泥里，成了她雇兇砸攤的鐵證。
”我將收據(jù)和手機一起揣回兜里，布料摩擦發(fā)出窸窣聲。
車、碎裂的瓷碗、散落的糯米像雪片鋪在泥水里——心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冰冷的謀劃取代，
像炭火被灰燼覆蓋，只等風(fēng)來。蘇晴想毀掉我，想毀掉我奶奶留下的這碗糖粥，
想讓我在老巷里再也抬不起頭。那我就要讓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絕地反擊。“所以，
我們明天必須直播?！蔽矣闲√膿?dān)憂的目光，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聲音卻輕得像風(fēng)，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的攤子是怎么在一夜之間被毀掉的。我還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用這殘破的推車，用街坊鄰居借來的鍋，把這碗糖粥，原原本本地做出來。我要讓大家知道，
手藝是真的，味道是真的，砸不爛，也沖不垮。至于蘇晴……”我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刀鋒劃過冰面。“她一定會來看直播的，
她要親眼確認(rèn)我有多慘。而那，就是我送她上熱搜的最好時機?！蹦且煌?，我和小棠沒有睡。
我們借來了鄰居王奶奶家的大鐵鍋，鍋底還沾著昨夜燉湯的焦痕，
沉得幾乎抬不動；又從相熟的米店賒了最好的糯米和紅糖，米粒在袋中沙沙作響，
紅糖塊硬得像磚，掰開時發(fā)出清脆的“咔”聲。天蒙蒙亮?xí)r，雨停了，
空氣里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雪松冷香，
冷冽中帶著一絲甜意，像某種無聲的預(yù)兆，讓我的心莫名地靜了一瞬。
我將那口大鍋架在狼藉的攤位前，碎裂的鍋蓋碎片被我整齊地碼在一旁，邊緣鋒利，
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像一座沉默的墓碑。小棠調(diào)試著手機支架，手指微微發(fā)抖，
金屬支架發(fā)出細(xì)微的“咔噠”聲。她聲音發(fā)緊：“姐，真的……可以嗎？”我沒回答她，
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鼻腔里灌滿濕冷的空氣，肺葉像被針扎過。
我將浸泡了一夜的糯米瀝干，米粒顆顆飽滿，滴著水，落在鐵盆里發(fā)出細(xì)密的“噼啪”聲。
陽光穿透云層，給老巷的青石板路鍍上了一層金邊，水洼映出破碎的天空。巷口，
人漸漸多了起來，有好奇的街坊，也有聞訊而來的路人。我能感覺到，
無數(shù)道目光正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質(zhì)疑，有幸災(zāi)樂禍——那些視線像針，扎在后頸，
又像風(fēng)，吹得我脊背發(fā)涼。我抬起頭，目光越過人群，望向巷子深處那棵梧桐樹。
我沖小棠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然后，我拿起木勺，輕輕敲了敲鍋沿，
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叮——”，像鐘聲，像號角，像一場大戲拉開了序幕。
3第3章 熱搜第一的糖粥攤，她坐不住了我和小棠的直播間，
熱度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攀升。我們打出的旗號是“復(fù)原古早味”，小小的糖粥攤前，
手機支架穩(wěn)穩(wěn)立著，鏡頭對準(zhǔn)了我面前那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小鍋。
鍋蓋邊緣不斷溢出乳白色的蒸汽，在冬日清冷的空氣中扭動升騰，像一條條輕盈的綢帶。
木勺刮過鍋底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赤豆糊在鍋中緩緩翻滾，泛起細(xì)密的氣泡，
每一顆豆粒都燉得綿軟開花，黏稠得能拉出絲來。我一邊攪動，
一邊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zé)崤c微微的震顫，指尖甚至能觸到木勺上歲月磨出的細(xì)膩紋路。
“以前啊，走街串巷的糖粥擔(dān)子，一頭是粥，一頭是熱水，那銅鍋得擦得锃亮，
晃悠悠地過來，老遠(yuǎn)就能聽見‘篤篤篤’的梆子聲……”話音剛落，
我腦中“?！钡匾宦暣囗懀瑱C械音清晰地響起：【恭喜宿主！
達(dá)成“連續(xù)三日上榜本地推薦”成就，解鎖新菜品：桂花藕粉圓。秘方已發(fā)放。
】我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對著鏡頭笑了笑：“今天我再給大家露一手，
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闭f完，我按著腦中憑空多出的秘方，
將早就備好的藕粉和糯米粉按特定比例混合，滾水沖入的剎那，“嗤”地一聲白煙騰起，
燙得指尖微微發(fā)麻。我飛快揉搓，粉團從松散到成形，觸感由滾燙轉(zhuǎn)為溫潤，
最終變得柔韌而富有彈性，像嬰兒肌膚般細(xì)膩光滑。那手法仿佛刻在肌肉里一般，行云流水，
看得直播間里的小棠都瞪大了眼。很快，一個個Q彈剔透的藕圓就在我手中誕生，
下鍋時“撲通撲通”輕響，水面泛起圈圈漣漪。煮熟后撈出，滾燙的藕圓在掌心微微顫動，
裹上一層晶瑩的桂花蜜時，蜜汁順著弧面緩緩滑落，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澤。出鍋的瞬間，
桂花的甜香混合著米藕的清香瞬間炸開——那香氣先是鉆入鼻腔，甜而不膩，
帶著秋日曬干桂花的干燥芬芳；緊接著是糯米與藕粉交融的溫潤米香，
像是田野清晨的露水與陽光一同蒸騰而起。熱氣撲在臉上，帶著微微的濕潤感，
仿佛整個巷子都被這味道溫柔地包裹住了。彈幕瘋了?！芭P槽！這個藕圓！
跟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樣！我以為早就失傳了！”“這晶瑩剔透的樣子，看得我口水直流，
主播求地址啊！我立刻打車過來！”“前面的別想了，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一條私信彈窗格外顯眼，ID是“尋味蘇城周導(dǎo)”：“你好，
我是《尋味蘇城》美食欄目的導(dǎo)演，看了你的直播，誠邀你上我們節(jié)目，選題我都想好了，
就叫‘失落的蘇城味道’。只要你來，我保你這期流量破百萬！”當(dāng)晚，
我的糖粥攤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沖上了本地同城熱搜第一。
連本市最有名的百年老店福興樓的老師傅，都轉(zhuǎn)發(fā)了我的直播切片，配文是：“小小年紀(jì)，
功底扎實，蘇城味道后繼有人，幸甚?！碧K晴，終于坐不住了。第二天下午，
我的攤位前已經(jīng)排起了長龍，蘇晴就那么穿著一襲白裙，柔弱無辜地出現(xiàn)在巷口。
她腳下的青石板還沾著昨夜的雨水，鞋尖輕輕碾過一片落葉，發(fā)出細(xì)微的“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