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盤了海王沈司野,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他。
他打架逃課,我?guī)退n堂筆記。
當(dāng)了他三年的舔狗,嘔心瀝血幫他考上了985,開學(xué)前我卻被踹了。
他高高在上,“我知道你喜歡我很久,但是你腦子整天都是學(xué)習(xí),相比于韓雅,你太死板了,分手吧,我要跟韓雅在一起?!?/p>
眾人在等著看我崩潰,
我看了眼銀行卡上多出來的5000萬,誠心道:“好的,恭喜?!?/p>
沒人知道,我無條件接盤他,純屬是因為他媽媽給的太多了。
現(xiàn)在錢到位,我自然也該離開了。
1.
“被校草分手了,她居然只說了恭喜?!”
“一分鐘都沒到就掛了電話,這么干脆,她不會是難受瘋了吧?”
“看著不像,太平靜了,更像是期待已久的被踹?!?/p>
話落,有人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司野,他摟著新女友,可俊臉黑沉,十分不悅。
趕忙轉(zhuǎn)口,“蘇允喜歡沈少多少年,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么可能真的無所謂,應(yīng)該是在心里憋著勁呢!”
“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她就會巴巴回來求沈少別拋下她了!”
沈司野陰沉的臉色緩和幾分,“如果她回來求我,我可以考慮原諒,看她怎么做吧?!?/p>
我對他們的討論一無所知,拖著行李箱趕往火車站。
如若聽到了他們的嘲諷,我也只會淡冷一笑。
如果不是我爸媽認(rèn)定,女兒念書沒用,應(yīng)該趁年輕嫁人換彩禮。
如果不是我的錄取通知書被撕碎成廢紙,我還被酒鬼父親打得奄奄一息,而沈司野的母親在這時找到我,并開出條件——
只要我能幫沈司野考上985,她不僅能出高中學(xué)費,還會給我五千萬,
我也不會追在校霸沈司野的身后,當(dāng)他揮之即來,任勞任怨的舔狗。
整整三年。
我用盡一切手段,將他這個桀驁不馴的學(xué)渣,成功逆襲學(xué)霸,順利考上985,
如今功成,我終于可以拿到錢離開,高興都來不及,
怎么會因為他換女朋友傷心?
自始至終,我只想從地獄里掙扎殺出來,還自己一片廣闊天地。
愛情,從來與我無關(guān)。
開學(xué)后,我沒有去錄取的大學(xué)報到。
我爸媽不會放過我,畢竟能考上名牌大學(xué)的學(xué)生,彩禮錢不低。
要走,就得走得徹底。
暑假三個月,我考了雅思并且法語到達(dá)了b2水平。
成功辦理了留學(xué)手續(xù)。
在我登上巴黎航班時,沈司野發(fā)來了求和短信,
“為什么把我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蘇允,整個暑假你還沒鬧夠脾氣?就算我和韓雅在一起,我們一樣是朋友,別再鬧了,把我放出來?!?/p>
字里行間,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像是篤定我會像過去三年一樣,無論他如何任性、如何踐踏我的心意,最終都會搖著尾巴回到他的身邊。
我直接將電話話卡拔出來,輕輕一掰,斷成兩截,隨手扔進(jìn)了機(jī)場的垃圾桶。
連同那張卡承載的所有卑微、算計和不堪回首的過去,一起丟棄。
飛機(jī)劃破長空,淹沒了我之前所有的過往。
后來,聽閨蜜說沈司野在我之前各個社交平臺下留言。
內(nèi)容無非是“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談個戀愛嗎?至于生那么大氣?”“快點把我加回來!”等。
她說:“一開始沈司野篤定你會回來找他,沒想到你不來,就變得逐漸暴躁,有時候提到你的名字都能黑臉?!?/p>
我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沒有激起半分的漣漪,
用沈夫人給的五千萬,在巴黎重新開始。
我選擇了頂尖的設(shè)計學(xué)院,語言、文化、繁重的課業(yè),
一切都是新的挑戰(zhàn),但沒有需要討好的沈司野,沒有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只有畫筆、圖紙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幾年時光如白駒過隙。
汗水與天賦澆灌下,我設(shè)計的珠寶開始在各大時裝周嶄露頭角,斬獲了幾個頗具分量的國際獎項。
我還作為Lumina公司新晉的首席設(shè)計師,被派回國內(nèi),負(fù)責(zé)開拓亞太市場。
回國第一天。
在分公司樓下餐廳解決午餐時,一個帶著遲疑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蘇允?是你嗎?”
我回頭,瞧見一個有些面熟的女生。
好像是高中時坐在我前排的女生,楊小琴。
她瞪大眼睛,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我,眼中滿是驚艷和難以置信。
“天??!真的是你!你變化好大!”
褪去了高中時的怯懦和刻意討好的卑微,時間和閱歷賦予了我一種沉靜從容的氣度。
“好久不見?!?/p>
“真的是你!太巧了!”楊小琴顯得很興奮。
“晚上正好有個同學(xué)聚會,就在樓上那家云頂餐廳,好多同學(xué)都來,沈司野也來!你一定要來??!大家肯定都認(rèn)不出你了!”
沈司野?
這個名字像一個遙遠(yuǎn)的符號,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了。
我本想婉拒,但轉(zhuǎn)念一想,有些事也不必特意避開。
“好。”
一天都在處理新公司的交接事務(wù),忙得腳不沾地。
等想起聚會時,時間已近。
我懶得再回酒店換衣服,便直接穿著便服去了樓上的云頂包廂。
推開厚重的門,喧囂的人聲撲面而來。
包廂很大,巨大的圓桌旁坐滿了人。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全場,幾乎是瞬間,就定格在主位上那個眾星捧月般的男人身上。
沈司野。
他比高中時成熟了,俊臉輪廓更深,穿著價格不菲的休閑西裝,姿態(tài)慵懶隨意,永遠(yuǎn)是人群的焦點。
他身邊緊挨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妝容精致,衣著張揚,卻不是當(dāng)年的韓雅。
看來,太妹女友也更新?lián)Q代了。
短暫的安靜后,一個喝多的男生率先認(rèn)出了我。
“臥槽!快看!沈少!你的舔狗蘇允來了!”
這一嗓子驀然引爆了整個包廂。
眾人的目光帶著驚訝,幸災(zāi)樂禍,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沈司野猛地抬頭,看清門口站著的我時,瞳孔驟然收縮。
臉上那種游刃有余的慵懶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還有難以分辨的復(fù)雜。
他身邊的女孩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挽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帶著審視和敵意看向我。
“蘇允?”
我無視那些議論和目光。
徑直走到楊小琴旁邊的空位坐下,神態(tài)自若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蘇允,好久不見!”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學(xué),王倩,率先開口。
“聽說你當(dāng)年沒去上大學(xué)?也是,就你家哪能付得起大學(xué)的學(xué)費,”
“這些年去哪高就了?總不能和他們說的一樣,你嫁給了老男人吧?今天看你這身衣服,挺休閑的嘛?!?/p>
她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嫁給老男人,引得周圍幾個女生掩嘴輕笑。
“在國外待了幾年,剛回國?!?/p>
我淡淡回應(yīng),并不想多談。
“哦,國外??!”
另一個男生,李強(qiáng)接過話頭,語氣帶著夸張的同情。
“現(xiàn)在海歸也不好混吧?你在國外可以做做不正經(jīng)的工作,但是國內(nèi)那些都是違法的,咱們同學(xué)一場,你現(xiàn)在工作找到了嗎?要不要哥幾個幫你介紹介紹?”
“我叔叔公司還缺個文員,要求不高,會電腦就行!雖然工資不高,但好歹是份正經(jīng)工作嘛!總比你以前……”
他故意拉長了調(diào)子,意有所指。
“是啊是啊?!蓖踬涣⒖谈胶停傩市实卣f。
“外國男人雖然都喜歡亞洲女人,但是基本上都是玩玩的,”
“蘇允,咱們老同學(xué)一場,有困難就說?!?/p>
“你這條件……哦,我是說你沒上過大學(xué),也沒幾身好衣服,去面試可能不行。改天我?guī)闳ベI兩身像樣的衣服?錢不夠我先借你點?畢竟你以前是學(xué)霸,混成現(xiàn)在這樣,我也覺得蠻可惜的?!?/p>
沈司野依舊沉默著。
只是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眼神沉沉地看著我。
他身邊的新女友,叫周婷的,終于忍不住了。
她嗤笑一聲,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和毫不掩飾的鄙夷。
“蘇允是吧?我聽說過你?!?/p>
“聽說你以前像舔狗一樣,特別執(zhí)著地追著我家司野跑?”
“幫他寫作業(yè),抄筆記,還幫他應(yīng)付老師?”
“真是辛苦你了?!?/p>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周圍同學(xué)看好戲的表情。
“不過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你與司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未來,自己跑了,就是好像混的不好?”
“現(xiàn)在,司野是沈氏集團(tuán)的少東家,我呢,剛接手家里的服裝品牌,正忙著跟國際頂尖的設(shè)計公司談聯(lián)名合作。如果你有難處,我們可以幫幫你?!?/p>
我淡然喝水,“不用了,謝謝。。”
周婷不屑的撇我一眼,語氣也帶上了炫耀。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實力吧,知道Lumina嗎?是新晉的法國輕奢珠寶品牌!”
“他們家的首席設(shè)計師,是在巴黎拿過國際大獎的天才!很厲害也很神秘,我托了好多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才搭上線,她如果能為我家的品牌設(shè)計一系列聯(lián)名飾品。要是談成了,絕對能轟動整個時尚圈!”
“到時候,我動動手指,都能賞你兩口飯吃。”
眾人立刻發(fā)出驚嘆和奉承:
“Lumina我知道!設(shè)計超有品味的!”
“聽說那位設(shè)計師特別牛,眼光毒得很,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周小姐人脈真廣!能請來這么高級的設(shè)計師,真是厲害啊,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站在沈少身邊!”
周婷得意地?fù)P起下巴,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她說出這句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那位設(shè)計師叫什么名字???這么厲害?”
有人好奇地問。
“英文名是EileenSu,但是是一個華國人?!?/p>
周婷努力繼續(xù)吹噓著她口中的設(shè)計師。
“聽說很年輕,但才華橫溢,在法國設(shè)計界地位很高?!?/p>
“我們這種小品牌想請動她,確實不容易,但我有信心!”
她說著,又親昵地靠向沈司野,“司野,你說是不是?”
沈司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的目光依舊膠著在我臉上,眸里似乎有恨,不肯低頭多說半個字。
眾人更是對我毫不留情的碾踩,以此捧著周婷。
而我只是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神色波瀾不驚。
這時,包廂門被輕輕敲響了。
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抱著厚厚一摞文件的年輕女孩探頭進(jìn)來,臉上帶著焦急和恭敬。
“周總,抱歉打擾了?!?/p>
“您要的關(guān)于Lumina項目的緊急文件我送來了,還有設(shè)計師那邊……”
周婷聞言,立即追問,“那邊怎么了,設(shè)計師回復(fù)了么?同意和我們見面詳談了嗎?”
她聲音里充滿了期待。
小助理抱著文件點了點頭:“我今天見到設(shè)計師了,但是她今天晚上有約,所以和我約了明天的時間?!?/p>
聽到助理親口確認(rèn)已經(jīng)見到了那位神秘的設(shè)計師,并且約定了明天的時間。
周婷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勢在必得的燦爛笑容。
“太好了!”
她轉(zhuǎn)向沈司野,眼中閃爍著得意。
“司野,你看,我就說能行吧?明天我一定拿下她!”
周圍的同學(xué)立刻爆發(fā)出熱烈的恭維:
“周小姐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厲害厲害!以后我們可都要仰仗周總提攜了!”
“沈少好福氣,找到周小姐這樣的賢內(nèi)助!”
在一片阿諛奉承中,周婷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安靜坐在角落的我。
“對了,小張,公司那邊,最近有沒有什么基礎(chǔ)的崗位空缺?比如保潔之類的?”
她頓了一下,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我。
“那位蘇允同學(xué),曾經(jīng)幫了我男朋友那么多。”
“聽說她現(xiàn)在沒個正經(jīng)工作,同學(xué)一場,我想給她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也算幫襯一把。”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隨即是更響亮的哄笑和附和。
“哎喲周小姐,你可千萬別!心善是好事,但這種人,還有她那個家,可真是沾不得!”
“對對對,你們是不知道,當(dāng)初她一聲不吭跑了,她爸媽來學(xué)校鬧得多兇!撒潑打滾,堵著校長室門口哭天搶地,硬說學(xué)校拐賣了他女兒!還驚動了當(dāng)?shù)氐男侣動浾吣?!那場面……嘖嘖,簡直了!丟死人了!”
“就是就是!她一家人都是那個樣子,不可理喻!周小姐,你的設(shè)計公司才剛剛起步,正是關(guān)鍵時期,萬一她爸媽鬧到你公司去要人,你可怎么辦?”
周婷聞言,露出一副后怕不已的表情。
“這樣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蘇允。你看,不是我不幫你,我的設(shè)計公司才剛剛起步,根基不穩(wěn),實在經(jīng)不起折騰,不能招惹像你和你家這樣的麻煩?!?/p>
她說完,還刻意往沈司野身邊靠了靠,仿佛靠近我會沾染什么晦氣。
沈司野只看著我,這次唇角微動,想跟我說什么,最后臭著臉又壓下了。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好戲的、帶著優(yōu)越感和鄙夷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不懂,她為什么那么喜歡給我塞工作。
卻始終冷靜,將剛剛拒絕過的話,再說一次。
“不必麻煩,我有工作,謝謝?!?/p>
周婷嘆息,“你那個工作,不行還是辭了吧,年輕漂亮是有點資本,但……長期容易得病的?!?/p>
眾人一陣譏笑。
小助理也笑,看向我時,臉上的職業(yè)化表情卻突然凝固了。
她懷里抱著的、關(guān)于Lumina項目的厚厚一摞緊急文件,嘩啦一聲,全部脫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雪白的紙張散落得到處都是。
包廂驟然一靜。
周婷滿臉不悅,“你干什么,這點文件都拿不住嗎?”
小助理卻完全顧不上她的指責(zé),指著我,驚恐的出聲。
“蘇設(shè)計師?!您……您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