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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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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你嫂子瘋了!她要把我們老林家的根給斷了!”我剛給傷員縫合完傷口,

媽就哭嚎著沖進了軍區(qū)醫(yī)院。我那身為營長丈夫的沈錚最重軍紀,最煩家屬在醫(yī)院鬧事,

可媽今天顯然豁出去了。她身后,我哥林向東一臉死灰,手里攥著一張揉爛的紙,

上面“子宮切除同意書”幾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眼里。嫂子趙秀蓮,

那個嫁進我們家三年,肚子半點動靜沒有的女人,這次玩了票大的。她把自己鎖在屋里,

說我們不簽字,她就死在里面。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在鬧,只有我心里清楚,這事,

沒那么簡單。畢竟,我藏著她一個天大的秘密。01“晚意,你快去看看吧,

你嫂子要把我逼死??!”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拽著我的白大褂,

力氣大得像是要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我哥林向東跟在后面,一個一米八的漢子,

此刻卻垂著頭,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

手里的那張“子宮切除同意書”被他手心的汗浸得發(fā)軟?!八炎约悍存i在房里,

說我們不簽字,她就喝農藥!”媽的聲音尖利,瞬間吸引了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

我眉頭緊鎖,迅速脫下白大褂遞給旁邊的護士,壓低聲音對媽說:“媽,這里是醫(yī)院,

沈錚最討厭家屬鬧事,我們回家說。”提到沈錚,我媽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沈錚,

我的丈夫,三十歲就當上營長的男人,在整個軍區(qū)大院都是個響當當?shù)娜宋?。他治軍嚴明?/p>

律己更嚴,尤其看重軍屬的臉面。這事要是鬧大了,我跟沈錚臉上都無光?;丶业穆罚?/p>

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我們家和哥嫂家,就住同一棟軍屬樓的上下層。還沒上樓,

就聽到樓上傳來鄰居們的議論聲?!靶闵忂@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要摘子宮?”“還能為啥,

生不出孩子,魔怔了唄!”“哎,這女人啊,不能生,在婆家腰桿子都直不起來。

”這些話像一把把鈍刀子,割在每一個林家人的心上。我推開家門,一股死寂迎面撲來。

嫂子趙秀蓮的房門緊閉著,媽沖過去捶門,哭喊著:“趙秀蓮,你個喪良心的,

我們老林家哪里對不起你,你要做這么絕的事!”門里,沒有半點聲音。我拉開我媽,

轉向我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嫂子為什么突然要這樣?”林向東嘴唇哆嗦著,

半天憋出一句:“她……她說不想生了,一輩子都不想生了?!薄胺牌?!”媽一口啐在地上,

“她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自己生不出,還不想讓別人生!晚意,你跟沈錚結婚也一年了,

肚子怎么也沒動靜?你可得加把勁,給我們老林家爭口氣!”這話鋒轉得,讓我胸口一悶。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抬手敲了敲?!吧┳?,我是晚意。你開門,我們談談。

”我的聲音很平靜。里面終于有了動靜,趙秀蓮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沙啞又冰冷:“沒什么好談的。林晚意,你是軍區(qū)醫(yī)院的護士,你應該最懂。簽了字,

我立刻出來。不簽,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尸。”她的話,絕情又狠厲。我媽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門罵:“你個毒婦!你死了干凈!”我哥卻“噗通”一聲跪在了門前,

哭著哀求:“秀蓮,我求你了,你出來好不好?我們不逼你了,

只要你好好地……”“林向東,你但凡有點骨氣,就去把字簽了。”趙秀蓮的聲音里,

帶著一股徹骨的涼意。我看著眼前這出鬧劇,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知道,今天這門不開,

這事就沒法收場。我轉頭對我哥說:“哥,把同意書給我?!绷窒驏|愣住了,

我媽也停止了哭嚎,驚愕地看著我:“晚意,你也要瘋了?你真要簽?”我沒理會他們,

從我哥手里拿過那張紙,走到門邊,對著門縫說:“趙秀蓮,你聽著。想要我簽字,可以。

你開門,當著我的面,告訴我,你為什么非要切掉子宮。只要你的理由能說服我,

我不僅自己簽,我還幫你勸咱媽和咱哥簽。”門里沉默了。足足過了一分鐘,

門鎖“咔噠”一聲,開了一道縫。趙秀蓮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露了出來,她的眼睛又紅又腫,

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林晚意,你最好說到做到。”她那雙眼睛里,

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絕望。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那絕望之下,埋著一個什么樣的秘密。

一個關于她,也關于我們林家的,不能說的秘密。02我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將我媽的叫嚷和我哥的哀求隔絕在外。屋里光線昏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趙秀蓮就坐在床邊,身上還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碎花襯衫,

整個人瘦得像一片隨時會飄走的葉子?!罢f吧,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拉了張凳子,

坐在她對面。她抬起眼皮,那雙曾經也算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麻木和怨懟?!罢f了你懂嗎?

林晚意,你命好。嫁給了沈錚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公婆不敢給你氣受,

整個大院誰不捧著你?你當然不懂我們這種生不出孩子的女人,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扎心?!拔颐刻毂犻_眼,你媽就在我耳邊念叨誰家又生了兒子。

我走在路上,鄰居們就對著我的肚子指指點點。就連你哥,晚上碰我的時候,

嘴里念叨的都是‘給我生個兒子’!”她說著,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凄厲又悲涼。

“我就是個行走的子宮,一個生育機器!現(xiàn)在這機器壞了,我還留著它干什么?

不如剜了干凈!”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我知道,讓她把積壓的情緒宣泄出來是第一步。

她盯著我,眼神尖銳起來:“怎么,沒話說了?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可理喻,覺得我瘋了?

”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不停摩挲著自己手腕的左手上。那里有一道很淡的疤,

像一條灰白色的細線,是她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吧┳樱昵?,你第一次懷孕,

是在鄉(xiāng)下的衛(wèi)生院生的,對嗎?”我緩緩開口。趙秀蓮的身體猛地一僵,

撫摸手腕的動作也停住了。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防備:“你怎么知道?

”這件事,是林家的禁忌。當年她懷孕七個多月,卻意外早產,孩子沒保住。

我媽對外只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孩子福薄。從那以后,誰也不敢再提?!耙肴瞬恢?,

除非己莫為。”我沒有正面回答,繼續(xù)說,“那次早產,你大出血,差點沒搶救回來。

鄉(xiāng)下衛(wèi)生院的條件不好,給你做了清宮手術,對不對?”趙秀蓮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八麄儭麄兌颊f過去了,

不許我再提……”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哭腔。“過去了?”我往前挪了挪凳子,

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她的眼睛,“嫂子,我是護士,我懂。那次手術傷了你的根本,

所以你這三年才一直懷不上。這不是你的錯,你明白嗎?”“不是我的錯?

”趙秀蓮重復著這句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可他們都怪我!你媽怪我,

你哥也怪我!他們說是我沒用,說我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她終于崩潰了,捂著臉嚎啕大哭。

我遞了張手帕給她,等她哭聲漸歇,才輕聲說:“所以,你不是真的想切掉子宮,

你只是……太疼了,也太怕了。你怕再也懷不上,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

你也怕……萬一懷上了,再經歷一次三年前的噩夢,對不對?”我的話,像一把鑰匙,

打開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眼神里除了絕望,

還多了一絲被看穿的脆弱?!巴硪狻艺娴摹门隆蔽椅兆∷涞氖郑骸吧┳?,

我懂。但是切除子宮,是毀掉你自己。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薄澳悄阏f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她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我受夠了!

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看著她崩潰的樣子,我心里有了決斷?!吧┳?,你信我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地問。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問。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如果你信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保證,給你一個交代,

也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我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么多年的委屈?!蔽业难凵瘢?/p>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趙秀蓮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她眼里的瘋狂和絕望,

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就在我以為她要同意的時候,她卻忽然甩開我的手,

冷笑一聲:“你?林晚意,你憑什么?就憑你是沈錚的媳婦嗎?別忘了,你嫁進沈家一年,

肚子也沒動靜。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來管我?”她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也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誰說她自身難保?”門被推開,沈錚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站在門口。他身姿挺拔如松,

肩上的軍銜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威嚴的光。他的目光掃過屋里,最后落在我身上,

原本凌厲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拔业南眿D,我護著。誰敢讓她受委屈?

”03沈錚的出現(xiàn),像定海神針,瞬間鎮(zhèn)住了屋里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甚至沒有提高音量,

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讓剛剛還激動不已的趙秀LEN瞬間啞了火,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我媽和我哥也愣在門口,顯然沒想到沈錚會在這時候回來。他不是去邊境帶隊演習了嗎?

怎么提前回來了?“沈……沈錚,你怎么回來了?”我媽的聲音有些結巴。

沈錚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淡淡地掃了我媽一眼:“媽,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

我能不回來嗎?”他的語氣很平淡,卻讓我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沈錚邁開長腿走了進來,

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我完全籠罩。他沒有看趙秀蓮,而是徑直走到我身邊,

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用他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笆诌@么涼?

”他蹙起眉頭,聲音里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這才轉向我媽和我哥,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沉穩(wěn):“媽,哥,你們先出去。我和晚意,

跟嫂子單獨談談?!薄翱墒恰蔽覌屵€想說什么?!俺鋈ァ!鄙蝈P的語氣不重,

卻帶著軍人特有的、不容抗拒的命令感。我媽和我哥對視一眼,終究沒敢再說什么,

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屋里再次安靜下來。趙秀蓮低著頭,

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不敢看沈錚。在這個家里,或者說在整個軍區(qū)大院,

沈錚就是權威的代名詞。沈錚拉過一張椅子,在我身邊坐下,但他并沒有立刻開口,

只是安靜地握著我的手,用他的體溫溫暖我冰涼的指尖。他什么都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了。

他在用行動告訴我:別怕,有我。過了許久,他才看向趙秀蓮,語氣平靜無波:“嫂子,

我聽晚意說,你想切除子宮?”趙秀蓮的身體抖了一下,點了點頭?!袄碛赡兀?/p>

”趙秀蓮咬著嘴唇,把剛才對我說的那套“生不出孩子,

不如剜了干凈”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沈錚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她說完,

沈錚才緩緩開口:“所以,為了懲罰我媽的嘮叨和我哥的無能,

你就決定用毀掉自己的方式來報復?”他的話,一針見血。趙秀蓮猛地抬頭,

激動地反駁:“我不是報復!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有很多種解決方式。

”沈錚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選擇最極端、最無法挽回的那一種,不是解脫,是懦弱。

”“我懦弱?”趙秀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不知道我過的什么日子!”“我的確不知道?!鄙蝈P坦然承認,“但我知道,

晚意為了你的事,一下手術臺就趕回來,飯都沒吃一口。我知道,她剛剛在門外,

頂著我媽的壓力,替你說話。我也知道,她現(xiàn)在坐在這里,不是想指責你,而是想幫你。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嫂子,晚意把你當家人,你呢?你把她當什么了?

當成一個可以隨意遷怒和攻擊的出氣筒嗎?”沈錚的話,像一把重錘,

狠狠地砸在趙秀蓮的心上。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漲得通紅。是啊,

從頭到尾,林晚意都沒有指責過她一句。她只是想幫她。可她自己,卻因為嫉妒和遷怒,

用最惡毒的話刺傷了她。我捏了捏沈錚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

只會把趙秀蓮逼到更難堪的境地。沈錚讀懂了我的意思,話鋒一轉:“當然,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媽和我哥,也有錯。這件事,我會讓他們給你一個交代?!彼酒鹕恚?/p>

走到趙秀蓮面前,將那張“子宮切除同意書”拿了起來。趙秀蓮緊張地看著他,

以為他要簽字。然而,沈錚卻當著她的面,動作利落地將那張紙撕得粉碎。

紙屑紛紛揚揚地落下,像一場絕望的雪?!拔覀兞旨遥疑蝈P的家人,

不做這種自毀長城、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嫂子,

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從今天起,有我和晚意在,這個家,沒人能再逼你?!闭f完,

他拉起我的手,轉身就走,留給趙秀蓮一個挺拔決絕的背影。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腳步,

頭也不回地補充了一句:“晚意是軍區(qū)醫(yī)院最好的護士,也是我沈錚的軟肋。誰讓她不好過,

我沈錚,就讓誰全家都不好過?!彼穆曇舨淮螅瑓s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我知道,這話,是說給趙秀蓮聽的,

更是說給門外偷聽的我媽和我哥聽的。04沈錚拉著我回了我們自己家。一關上門,

他身上那股凌人的氣勢瞬間卸下,轉身將我緊緊地摟進懷里。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

帶著淡淡的煙草和陽光的味道,讓我緊繃了一下午的神經,終于找到了可以??康母蹫场?/p>

“受委屈了?”他低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明的心疼。

我把臉埋在他硬朗的軍裝上,搖了搖頭?!皼]有。就是有點累?!薄跋热コ燥??!彼砷_我,

牽著我走到飯桌前。桌上擺著兩個鋁制飯盒,一個裝著白米飯,一個裝著土豆燒肉,

還冒著熱氣?!澳闶裁磿r候回來的?演習結束了?”我扒拉著飯,心里暖烘烘的。

“提前結束了。一回來就聽說家里的事,我能不急嗎?”他給我夾了一大塊肉,看著我吃,

眼神專注。我心里清楚,他所謂的“聽說”,八成是讓他的警衛(wèi)員去打聽的。這個男人,

總是這樣,嘴上不說,卻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趙秀蓮的事,你打算怎么管?”我問。

“解鈴還須系鈴人?!鄙蝈P言簡意賅,“心病,得心藥醫(yī)。根子不在她,在咱媽和哥身上。

”我點了點頭,這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趙秀蓮的極端行為,是多年積怨的總爆發(fā)。

想要解決問題,必須從根源入手。“不過,”我放下筷子,看著他,“我總覺得,

事情沒那么簡單。嫂子當年……那次意外,可能另有隱情?!鄙蝈P的眉頭動了動:“怎么說?

”“只是一種直覺?!蔽艺f,“媽的性格你了解,如果真是嫂子自己不小心摔倒,

她不會這么多年都絕口不提,反而會天天掛在嘴邊,當成拿捏嫂子的把柄。

她現(xiàn)在這樣諱莫如深,只有一種可能——她心虛?!鄙蝈P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有道理。

這件事,需要證據(jù)。”“證據(jù)……”我腦中靈光一閃,“或許,我能找到?!钡诙?,

我借口去醫(yī)院資料室整理檔案,偷偷溜進了塵封的舊病案庫。八十年代的病案管理還很混亂,

都是手寫的紙質檔案,堆積如山。我找了整整一個上午,手指被紙張邊緣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才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三年前,嫂子從鄉(xiāng)下衛(wèi)生院轉來我們軍區(qū)醫(yī)院的急救記錄。

檔案已經泛黃,字跡也有些模糊。我一頁一頁地翻看,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記錄上清晰地寫著:患者趙秀蓮,孕28周,因“外力撞擊導致胎盤早剝”入院。外力撞擊!

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我繼續(xù)往下看,

醫(yī)生在病程記錄里潦草地寫了一句:“患者家屬(婆婆)述,因家庭瑣事與患者發(fā)生爭執(zhí),

推搡中,患者腹部撞于桌角……”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炸開了一樣!原來是這樣!

原來嫂子那沒出世的孩子,竟是……竟是間接死在了我媽手里!難怪我媽心虛,

難怪她絕口不提,難怪她這三年來對嫂子還算容忍!她不是大度,她是害怕!害怕東窗事發(fā),

害怕兒子跟她離心,害怕這個家徹底散了!而嫂子,她竟然把這個秘密,一個人扛了三年!

這三年,她守著這個血淋淋的真相,面對著仇人,還要被所有人指責“生不出孩子”,

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我拿著那份薄薄的病案,手卻抖得厲害。這哪里是什么病案,

這分明是趙秀LEN用血和淚寫成的狀紙!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病案的關鍵幾頁,

用醫(yī)院的相機翻拍了下來。做完這一切,我像虛脫了一樣,靠在檔案架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陽光透過資料室的小窗照進來,將空氣中的塵埃照得無所遁形。

就如同這個被掩蓋了三年的真相,終究,要見光了。我捏著那幾張照片,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公道,我必須替趙秀蓮討回來!晚上,

我沒有直接把照片拿給我媽看,而是找到了我哥,林向東。我把他叫到樓下的小花園,

直接把照片塞到了他手里?!斑@是什么?”他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疑惑地看著。

當他看清上面的字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了原地?!斑@……這是……假的吧?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臉上血色盡褪,“晚意,你從哪弄來這個?這是偽造的!”“哥,

這是醫(yī)院的原始病案,偽造不了?!蔽移届o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三年前,

嫂子不是自己摔倒的。是媽推了她,撞到了桌角,才導致的大出血和早產。

”“不……不可能……”林向東喃喃自語,不斷地搖頭,

像是要靠這個動作來否定眼前的事實。我上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哥,

你現(xiàn)在還覺得,嫂子要切掉子宮,只是在無理取鬧嗎?

”05林向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

“怎么會……怎么會是媽……”他反復念叨著這句話,眼神空洞,顯然受到的沖擊太大,

一時間無法接受。我沒有催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我知道,這個真相對于他來說,

是毀滅性的。一邊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一邊是與他同床共枕的妻子。這個血淋淋的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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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8 00:0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