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序員的第287個bug與580塊的香水下午三點十七分,
空調(diào)風(fēng)帶著機房特有的沉悶吹過,林小川盯著屏幕上第287個bug,
指甲縫里還卡著昨天泡面濺的油星子。那是包最便宜的紅燒牛肉味,三塊五,
夠他撐過一個加班夜?!靶〈?,這份需求今晚必須上線。
”項目經(jīng)理張哥頂著反光的地中海飄過來,啤酒肚蹭得辦公椅吱呀晃,“甲方爸爸說了,
這功能關(guān)系到他們下季度KPI,你懂的?!绷中〈ǖ闹讣庠阪I盤上懸了懸,沒接話。
他懂什么?他只懂信用卡APP推送的賬單數(shù)字——5892元,
比上個月多了兩千;懂房貸催款短信的紅色感嘆號,
已經(jīng)發(fā)了三條;還懂蘇若雪昨天發(fā)的朋友圈,九宮格里有瓶鎏金香水,配文“有點心動”,
他搜了搜,580塊,夠他吃半個月豬腳飯。“川哥,發(fā)什么呆呢?
”隔壁工位的實習(xí)生小雅戳他胳膊,小姑娘剛畢業(yè),眼里還閃著對職場的憧憬,
“看你盯著屏幕笑半天,中五百萬了?”林小川摸著下巴嘿嘿笑,
指尖無意識劃過高亮的bug:“比中五百萬好。你說,要是咱既能有錢,
又能讓老婆天天黏著咱,是不是爽歪歪?”小雅翻個白眼,
筆在筆記本上轉(zhuǎn)了圈:“林哥你這是bug改多了產(chǎn)生幻覺?蘇若雪姐那么漂亮,
你還不知足?”他確實不知足。蘇若雪是漂亮,漂亮到每次同學(xué)聚會,
當(dāng)年嘲笑他“代碼敲得好,對象找不到”的家伙們,都得端著酒杯湊過來:“小川可以啊,
娶了蘇大美女!”可只有林小川知道,這“蘇大美女”是美妝公司的市場總監(jiān),
每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上周他們唯一的交流,
是她凌晨兩點發(fā)的微信:“冰箱里有牛奶,記得熱了喝?!彼⒅菞l消息看了半宿。
他想要的不是冷冰冰的牛奶,是她能靠在沙發(fā)上,跟他說說開會時遇到的奇葩客戶,
吐槽下難搞的二叔,順便……讓他看看銀行卡余額后面能不能多幾個零。正胡思亂想,
手機突然震了震。屏幕上彈出個從沒見過的APP廣告,
粉色底圖配鎏金大字:【人生交換器——體驗另一種人生,錢和愛,都能擁有】?!扒?,
詐騙軟件都這么卷了?”林小川嗤笑,指尖點右上角的叉,可那廣告像粘了502,
怎么都關(guān)不掉。他煩躁地劃了兩下,突然彈出個確認框:【檢測到強烈愿望,
是否開啟24小時人生交換體驗?】下面兩個按鈕:【是】【下輩子也不】。
他對著屏幕愣了愣。改bug改得腦殼疼,不如摸魚點個假軟件解悶。
指尖在“是”上頓了頓,輕輕一按?!暗巍笔謾C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蜂鳴聲,
屏幕瞬間被刺眼的藍光吞噬。林小川感覺像被扔進微波爐轉(zhuǎn)了三十秒,渾身骨頭咯吱響,
耳邊全是電流的滋滋聲,連呼吸都帶著灼燒感?!傲中〈?!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誰在喊他?
他猛地睜開眼,鼻尖縈繞著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蘇若雪朋友圈那瓶580塊的香水。
更離譜的是,他低頭看見自己穿著件藕粉色香奈兒套裝,袖口掐著精致的褶皺,
手指上涂著斬男色口紅,指甲蓋比他敲鍵盤的指甲長了一倍,圓潤光滑。
桌對面站著個西裝革履的老頭,氣得地中海發(fā)型都在顫:“蘇總!董事會都等你半小時了!
你要是搞不定這次的新品危機,就等著被你二叔奪權(quán)吧!”蘇總?
林小川腦子里“嗡”的一聲,僵硬地抬起手——這雙手白皙纖細,手腕上戴著細巧的金鐲子,
絕對不是他那雙常年敲代碼磨出繭子的手。手機在桌面上震動,屏幕亮著,
壁紙是他和蘇若雪的結(jié)婚照??涉i屏界面的名字赫然顯示著:蘇若雪。他,林小川,
一個月薪八千的程序員,好像真的……變成他老婆了。
2 十厘米高跟鞋與保時捷劃痕“那個……王董是吧?”林小川清了清嗓子,
試圖模仿蘇若雪平時清冷的語調(diào),結(jié)果一開口差點破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稍等,
我先去趟洗手間?!辈坏壤项^反應(yīng),他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跟踩高蹺似的往洗手間沖。
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噔噔噔”的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鏡子里的人確實是蘇若雪——精致的妝容,一絲不茍的低馬尾,
只是那雙眼睛里寫滿了程序員式的懵逼,像剛被丟進代碼海洋的小白。
“搞什么啊……”他對著鏡子扯了扯套裝領(lǐng)口,這衣服緊得像束腰,勒得他喘不過氣,
“人生交換器還真不是詐騙軟件?”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老公”。
林小川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馬桶里。接還是不接?要是蘇若雪現(xiàn)在在他身體里,
她看到自己頂著張胡茬沒刮、黑眼圈深重的程序員臉,會不會嚇暈過去?“喂?
”他硬著頭皮按下接聽鍵,聲音壓得低低的,像做賊。“老婆,你在哪呢?
”電話那頭傳來他自己的聲音,只是語氣里帶著點慌亂,還有點……委屈?
“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店,還穿著你的……呃,我的睡衣?
就是那件印著奧特曼的?!惫唬×中〈ǚ鲋词峙_深吸一口氣,冰涼的大理石貼著掌心,
稍微壓下了點慌:“你別動,我現(xiàn)在下來接你!”掛了電話,
他才發(fā)現(xiàn)更大的問題——他根本不知道蘇若雪的辦公室在幾樓,更不知道她車停在哪。
這棟寫字樓他只來過兩次,每次都是在樓下等蘇若雪,從沒上去過?!疤K總,您準(zhǔn)備好了嗎?
”王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不耐煩,“各大媒體都在會議室等著呢,
這次‘雪肌霜’汞超標(biāo)事件要是壓不下去,公司股價就得跌停了!”雪肌霜?汞超標(biāo)?
林小川腦子里飛速搜索關(guān)于老婆公司的信息。好像上周她確實抱怨過一款新品檢測出問題,
當(dāng)時他正忙著改一個緊急bug,隨便應(yīng)了句“多喝熱水”,現(xiàn)在想想,
蘇若雪當(dāng)時的沉默里,怕是藏著不少委屈。“來了來了。”他對著鏡子胡亂抹了把臉,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鎮(zhèn)定的CEO。指尖劃過臉頰,才發(fā)現(xiàn)蘇若雪的皮膚是真的好,
細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平時他怎么沒注意過?會議室里果然坐滿了人,
閃光燈咔嚓咔嚓晃得他眼暈。長桌盡頭的PPT上赫然寫著:“雪肌霜緊急公關(guān)會議”。
“蘇總,”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推過來一份文件,是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林小川在公司年會上見過,
“這是公關(guān)部擬的聲明,說是原料供應(yīng)商的問題,我們已經(jīng)終止合作了。
”林小川拿起聲明掃了兩眼,越看越不對勁:“這不行啊?!睗M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連記筆記的手都停了。誰都知道蘇總向來果斷,今天怎么猶豫了?林小川清了清嗓子,
把聲明推回去,順手拿起桌上的“記號筆”——哦不,是支迪奧999口紅,
在白板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流程圖:“你們看,用戶關(guān)心的不是誰的責(zé)任,
是‘用了會不會爛臉’。我們得用數(shù)據(jù)說話?!彼麘{著程序員的本能,
開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第一步,爬取全網(wǎng)所有用戶對雪肌霜的評價,
用情感分析算法篩選出真正出現(xiàn)過敏反應(yīng)的案例,統(tǒng)計概率;第二步,
公開所有批次產(chǎn)品的檢測報告,用區(qū)塊鏈存證,誰也改不了;第三步,開發(fā)個小程序,
用戶輸入購買憑證就能申請免費皮膚檢測,費用公司全包?!睍h室里鴉雀無聲。
王董張了張嘴,半天擠出一句:“蘇總,您……什么時候懂這些了?區(qū)塊鏈?爬蟲?
”林小川這才反應(yīng)過來,蘇若雪是學(xué)市場營銷的,
大學(xué)畢業(yè)論文寫的是“品牌形象與消費者忠誠度”,哪會什么爬蟲和區(qū)塊鏈。
“呃……”他撓了撓頭,不小心把口紅蹭到了額頭上,像個滑稽的紅點,
“昨晚看了點科普視頻,覺得挺有用的?!比巳豪锿蝗挥腥吮镄Γ皖^一看,
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拿的不是記號筆,是支口紅,白板上紅通通一片,活像個抽象派畫作。就在這時,
他的手機又響了,是“老公”。“老婆!我好像把你車撞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哭腔,
“就是你那輛粉色的保時捷!保險杠刮了好大一道!”林小川眼前一黑,
差點當(dāng)場表演一個總裁暈過去。那車是蘇若雪的寶貝,去年生日買的,
他平時碰一下都要被她瞪半天,說“你那糙手別刮花了漆”。
3 爬蟲代碼與金槍魚三明治“抱歉各位,我去處理點私事。
”林小川扔下滿屋子目瞪口呆的人,踩著高跟鞋狂奔下樓。鞋跟在樓梯間磕出好幾個印子,
他都顧不上心疼——比起保時捷的劃痕,這算什么?停車場里,
他的身體正蹲在一輛粉色保時捷旁邊,對著保險杠上的劃痕唉聲嘆氣。
陽光照在“他”那張臉上,胡茬沒刮,黑眼圈比熊貓還重,T恤領(lǐng)口歪著,
怎么看怎么像個剛熬夜改完bug的程序員。“你怎么回事?。 绷中〈ㄅ苓^去,
看著那道半米長的劃痕,心疼得肝顫,“你不是說在咖啡店等著嗎?怎么把車開出來了?
”“我……我想給你送文件,你昨晚落在家里了?!薄八碧痤^,眼眶紅紅的,
睫毛上還掛著點水汽,“我坐出租車怕來不及,就想開車送過來,
結(jié)果倒車的時候沒注意……這身體太弱了,方向盤都握不穩(wěn)。
”看著自己那張臉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林小川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心里那點火氣,
卻莫名消了。他蹲下來摸了摸劃痕,其實不算太深,拋光就能解決,
只是蘇若雪向來愛惜東西?!靶辛诵辛?,先處理正事?!彼麌@了口氣,“你車里有我電腦嗎?
”“他”指了指副駕:“你的粉色筆記本?我?guī)砹?,怕你急用?!绷中〈ù蜷_電腦,
發(fā)現(xiàn)桌面干干凈凈,除了幾個辦公軟件,連個瀏覽器都沒下。果然是蘇若雪的電腦,
跟她的人一樣精致又簡潔,不像他的電腦,桌面堆滿了文件夾,
名字全是“最終版”“最終版真的”“最終版不騙你”?!敖枘闶謾C用下?!彼焓?,
“我流量不夠了,你這套餐貴,應(yīng)該不限量。”“他”把他的舊安卓機遞過來,
屏幕上還貼著去年雙十一搶的鋼化膜,邊角都磕碎了,
背面印著奧特曼——那是他最喜歡的款。
林小川先用“自己”的手機下了個Python編譯器,又憑著記憶敲了段爬蟲代碼。
指尖在鍵盤上翻飛,他突然覺得,頂著蘇若雪的手敲代碼,居然還挺靈活。“你去買杯咖啡,
順便給我?guī)€三明治,要金槍魚的?!彼^也不抬地說。改bug改到現(xiàn)在,早就餓了。
“他”愣了愣,手指絞著衣角:“你以前不喜歡金槍魚……說有股魚腥味。
”林小川敲代碼的手頓了頓。他確實不喜歡,可剛才突然就想吃了。
或許是蘇若雪的身體在作祟?“現(xiàn)在喜歡了!”他瞪了“他”一眼,掩飾心里那點異樣,
“快去,餓死了。”等“他”提著咖啡回來,
林小川已經(jīng)爬完了微博、小紅書和豆瓣上所有關(guān)于雪肌霜的評價。數(shù)據(jù)在屏幕上跳動,
他用Excel做了個簡易圖表:“總共3278條有效評價,
真正出現(xiàn)紅腫反應(yīng)的只有17例,概率0.52%。”他指著屏幕上的柱狀圖,
“這里面有12個人同時用了其他品牌的去角質(zhì)產(chǎn)品,成分表比對下來,
可能是水楊酸和雪肌霜里的煙酰胺沖突了?!薄八迸踔Х缺?,眼睛瞪得溜圓:“林小川,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這些數(shù)據(jù)……你半小時就弄完了?”“別叫我林小川,叫老婆。
”林小川白了“他”一眼,心里卻有點小得意。程序員的本事,可不是蓋的。
他突然想到個更妙的主意,“對了,你記得我公司服務(wù)器的密碼嗎?”“你生日加我生日啊。
”“他”脫口而出,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剛在一起的時候設(shè)的,
我以為你早換了?!绷中〈ㄐ睦镆粍印_@個密碼是他們剛戀愛時設(shè)的,他早忘了,
沒想到蘇若雪一直沒改。他遠程登錄蘇若雪公司的服務(wù)器,
用兩小時搭了個簡易的區(qū)塊鏈存證系統(tǒng),把所有批次雪肌霜的檢測報告都傳了上去。
又花一小時開發(fā)了個皮膚檢測預(yù)約小程序,用戶上傳購買記錄就能領(lǐng)券。“搞定。
”他拍了拍手,把筆記本塞進包里,“走,回會議室?!钡人麄兓氐綍h室,
公關(guān)部已經(jīng)把他剛才說的三點寫成了聲明。林小川接過筆簽字時,
突然想起直播這回事——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都愛看直播嗎?直觀,還能互動。
“把公司的直播間打開。”他對運營總監(jiān)說,“我要親自直播?!边\營總監(jiān)愣了:“蘇總,
您以前從不直播的……”“現(xiàn)在開始播?!绷中〈ㄕZ氣堅定。直播間剛開五分鐘,
在線人數(shù)就飆到了十萬。畢竟是美妝圈的美女總裁,平時只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新聞里,突然開直播,
誰不好奇?林小川看著屏幕上滾動的彈幕,深吸一口氣:“大家好,我是蘇若雪。
關(guān)于雪肌霜的問題,我知道大家很擔(dān)心,所以今天帶了三個東西過來。”他舉起手機,
展示爬出來的數(shù)據(jù):“第一,這是所有用戶評價的分析,
真正過敏的概率不到0.6%;第二,這是區(qū)塊鏈存證的檢測報告,誰都改不了;第三,
這是皮膚檢測預(yù)約小程序,有任何問題,我們負責(zé)到底。”彈幕瞬間炸了?!芭P槽蘇總好颯!
這數(shù)據(jù)做得比我老板還專業(yè)!”“區(qū)塊鏈?蘇總什么時候研究這個了?跨界天才?。?/p>
”“剛?cè)タ戳诵〕绦?,真的能領(lǐng)券!蘇總格局打開了!”就在這時,鏡頭突然晃了一下。
“他”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了鏡頭旁邊,對著屏幕大聲喊:“大家別擔(dān)心!我老婆可厲害了!
她……她以前還幫我修過電腦呢!”林小川趕緊捂住“我”的嘴,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直播間的彈幕更瘋了。“剛才那個人是不是蘇總的老公?聲音好像啊!”“他叫蘇總老婆?
救命,這是什么神仙愛情!”“磕到了磕到了!霸總夫婦也太甜了吧!”林小川關(guān)掉直播,
回頭瞪著“他”:“你添什么亂!”“他”撓了撓頭,傻笑道:“我就是想幫你嘛。
對了老婆,你剛才說的那個小程序,咱們可以獨立出來做個APP啊,肯定能火。
”林小川愣了愣。這主意好像……真不錯?既能結(jié)合他的技術(shù),又能用上蘇若雪的行業(yè)資源,
簡直是天作之合。4 炭塊煎蛋與多線程備孕“做APP?
”林小川看著“他”那張興奮的臉,突然覺得這靈魂互換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以前他跟蘇若雪提過想做個美妝測評平臺,她總說他不懂女人心,
說“成分分析哪有博主試色直觀”?,F(xiàn)在好了,他頂著她的臉,她頂著他的腦子,
這不就是天作之合嗎?“你懂UI設(shè)計嗎?”他挑眉,故意逗“他”?!八睋u搖頭,
又趕緊點頭:“但我會畫流程圖??!還會寫用戶需求!你看,
我昨晚把雪肌霜的用戶反饋整理了,
這些痛點都能做成功能……”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本,
上面密密麻麻記著用戶評論,林小川突然笑了。原來蘇若雪平時看他敲代碼時,不是在發(fā)呆,
是在偷偷學(xué)啊。“行吧?!彼贸鍪謾C,點開注冊公司的頁面,“先注冊個公司,
就叫‘肌秘科技’怎么樣?做美妝成分檢測APP?!薄八迸e雙手贊成:“好!
我負責(zé)后端開發(fā),你負責(zé)市場運營!哦對了,logo用粉色加藍色吧,
你的顏色加我的顏色?!苯酉聛淼膸滋?,他們過上了詭異又和諧的同居生活。早上六點,
“他”會準(zhǔn)時被蘇若雪的生物鐘叫醒,
在廚房里手忙腳亂地做早餐——結(jié)果把煎蛋煎成了炭塊,牛奶煮得溢了鍋,連面包都烤焦了。
林小川頂著蘇若雪的臉,對著鏡子練習(xí)微笑——這是蘇若雪的習(xí)慣,說“微笑能提升氣場”,
可他總覺得嘴角僵得像被膠水粘住了?!澳隳懿荒苡命c心?”他看著盤子里的炭塊,嘆氣,
“我平時做的早餐有這么難吃嗎?”“他”舉著焦黑的煎蛋,
委屈巴巴:“這身體的手太細了,握鍋鏟都費勁!而且你廚房的鍋全是不粘鍋,
我怕刮花了……”林小川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想起蘇若雪每次用他的鍵盤,
也總是輕手輕腳,說“怕按壞了你的寶貝”。原來那些看似挑剔的細節(jié)里,藏著的都是在意。
白天他們各自去公司上班。林小川用蘇若雪的身份,
把“肌秘科技”的合作方案提交給了董事會??恐敖鉀Q雪肌霜危機攢下的威望,
加上方案里實實在在的數(shù)據(jù)支撐,居然順利拿到了天使輪投資?!八眲t在他的工位上,
用公司的電腦偷偷開發(fā)APP。據(jù)小雅說,“林哥”最近像換了個人,不僅bug改得飛快,
還總對著屏幕傻笑,偶爾還會問“這個粉色按鈕是不是比藍色更討喜”。晚上回到家,
才是真正的“學(xué)習(xí)時間”?!斑@個是透明質(zhì)酸,保濕的;那個是視黃醇,抗老的,
但孕婦不能用。”林小川拿著蘇若雪的美妝書,對著“他”念,
“下次跟投資人聊的時候別露餡,人家問你成分你說‘不知道’,會被笑話的。
”“他”則在筆記本上畫著APP的架構(gòu)圖:“這個算法能根據(jù)用戶的膚質(zhì)推薦產(chǎn)品,
比那些只會說‘好用’的美妝博主靠譜多了。你看,這里加個成分對比功能怎么樣?
用戶能直觀看到兩款產(chǎn)品的差異……”有天晚上,林小川對著鏡子卸妝,
用卸妝棉輕輕擦過眼角,突然發(fā)現(xiàn)蘇若雪眼角有細紋了。不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可他以前總覺得她永遠光鮮亮麗,像櫥窗里的模特,從來沒想過她每天對著那么多壓力,
也會累,也會老?!拔?,”他戳了戳正在敲代碼的“他”,屏幕的光照亮“他”疲憊的臉,
“以后別總熬夜了,你看你這張臉,都快成黃臉婆了?!薄八鞭D(zhuǎn)過頭,突然笑了,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那是蘇若雪很少做的動作,
她總說“怕弄亂你發(fā)型”:“等APP做出來,我就請個長假,帶你去度假。去三亞,看海。
”“誰要跟你度假?!绷中〈▌e過臉,心跳卻有點亂。其實他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沒說。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八苯悠饋?,臉色突然變了,
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都白了?!霸趺戳耍俊绷中〈ㄗ哌^去,輕聲問?!笆恰勤w宇。
”“他”掛了電話,聲音有點抖,“他說知道我們的秘密了,讓我們明天去見他?!壁w宇?
林小川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蘇若雪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她公司的競爭對手,當(dāng)年追過蘇若雪,
被他截胡了,一直對他們懷恨在心。這家伙怎么會知道?5 宴會修羅場與契約婚姻“別慌。
”林小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握住“他”冰涼的手,“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難不成還能揭穿我們?他有證據(jù)嗎?”“可他說……”“他”咬著嘴唇,眼圈紅了,
“他說要在明天的宴會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公布?!毖鐣苛中〈ㄍ蝗幌肫鹛K若雪提過,
她二叔要辦個六十歲生日宴,請了不少商界大佬,還有媒體。趙宇選在那里,
分明是想讓他們身敗名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小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安慰人的樣子,還挺像個總裁,“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他想鬧,
我們就陪他鬧。”第二天晚上,林小川穿著蘇若雪的晚禮服,站在鏡子前發(fā)呆。
裙子是香檳色的,露著肩,襯得“她”皮膚雪白。他總覺得別扭,想把領(lǐng)口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