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凌晨四點,我翻墻去后山,只為不再當校園出氣筒。老頭甩給我三棍,棍棍見血,卻把我骨頭敲成彈簧。七天,我從廢物變成一拳碎鐵的怪物。原以為逆襲到此為止,直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堵在校門口——“五百萬,買你的命?!蔽疑狭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少年兵器計劃的實驗品。項圈勒住脖子,兩百三十六個孩子等我救。三天,要么掀翻天策,要么被它碾成渣。今天,我把真相帶上校慶講臺,全網(wǎng)直播。雙重人生,第一頁,正式開殺。
我叫周野,十七歲,三中高二四班,座位靠垃圾桶,成績倒數(shù)第七。
我最大的本事,是被人欺負還能準點上課。
晚上十點,宿舍熄燈,趙坤帶著兩個人摸到我們寢室。
“周野,牙膏用完了,借你點。”
說是借,其實就是把我擠得只剩皮。
我蹲在陽臺,拿著空牙膏皮往回走,腳底打滑,撞翻水桶。
水桶砸在趙坤鞋上。
“你他媽找死?”
他一腳踹我胸口,我整個人撞在鐵床上。
寢室里沒人敢吭聲,大家都裝睡。
我縮在墻角,聽見自己心跳咚咚響,像敲鼓。
那一刻,我決定:再這么活,不如死了算了。
可死之前,我得先變強。
我在網(wǎng)上搜“怎么一個月變猛男”,結(jié)果全是賣蛋白粉的。
我不死心,去貼吧發(fā)帖子:
“求推薦能打十個的速成武功。”
底下一群人笑我中二,只有一個ID叫“瘋酒客”的回復:
“后山防空洞,凌晨四點,扛得住三棍,就教你?!?/p>
我截圖保存。
爸媽離婚早,我跟老媽住,她開了家小理發(fā)店,晚上九點才關門。
我跟她說學校組織晨練,四點要到校。
老媽睡得死,壓根沒聽見我鬧鐘。
三點五十,我穿好校服,戴連帽衫,揣了兩塊面包,翻墻出校。
三中后山的圍墻早就被學生扒出豁口,我一腳踩空,差點摔溝里去。
山上風硬,吹得我鼻子發(fā)紅。
防空洞在半山腰,以前打仗挖的,現(xiàn)在當垃圾堆。
洞口黑得跟怪獸嘴一樣,我手機電筒一照,全是爛沙發(fā)、破輪胎。
我心里打鼓,但一想到趙坤那張臉,又硬著頭皮往里走。
越往深處越冷,我呼出的氣變成白霧。
走到最里面,我看見一個人影。
老頭蹲在角落,面前擺著一瓶二鍋頭,旁邊插根銹鐵棍。
他頭發(fā)打結(jié),胡子蓋住半張臉,身上棉襖爛出棉花。
我咽口水:“您……您是瘋酒客?”
老頭抬眼,眼白特別多,聲音像破風箱:“小子,想變強?”
我點頭。
“規(guī)矩,扛我三棍,倒下算你命不好,爬起來我就教?!?/p>
我瞅那根鐵棍,比我胳膊粗,銹得掉渣。
我心里罵娘,但嘴上說:“行。”
老頭咧嘴笑,露出三顆黃牙:“第一棍!”
他出手快得不像人,我只覺左肋一麻,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墻上。
疼得我眼前發(fā)黑,嘴里全是鐵銹味。
我喘口氣,剛想爬,第二棍已經(jīng)掃到背上。
我像破麻袋一樣滾了兩圈,腦袋嗡嗡響。
第三棍懸在我頭頂,老頭瞇眼:
“還能說話不?”
我張嘴,一口血噴他鞋上。
老頭“嘖”了一聲,蹲下來,掰開我下巴,往我嘴里灌酒。
那酒辣得燒胃,我咳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老頭拍拍我臉:“小子,命硬,像塊鐵。”
我渾身疼得沒知覺,但感覺骨頭縫里有什么東西在動,像螞蟻啃。
老頭把我拎起來,扔到一塊破床墊上。
“睡倆小時,天亮前滾回學校,明晚再來?!?/p>
我想說話,嘴一張就吐酸水。
老頭不管我,自己抱著酒壺唱歌,聲音難聽,但調(diào)子怪熟。
我迷迷糊糊睡著,夢見自己一拳打穿墻壁,趙坤跪在地上叫爸爸。
醒來時,天還黑,老頭不見了,鐵棍插在地上,旁邊放張紙條:
“明晚四點,遲一分鐘,滾蛋?!?/p>
我扶著墻站起來,渾身疼,但心里莫名爽。
我爬回洞口,天邊泛起魚肚白。
我邊走邊活動胳膊,發(fā)現(xiàn)左肋不疼了,背也不酸了。
我低頭看手,掌心全是繭子,但手指靈活得不像話。
回到學校,六點五十,食堂剛開門。
我買了三個肉包,兩口一個,噎得直翻白眼。
同學看我像看鬼:“周野,你昨晚挖煤去了?”
我笑笑沒解釋。
上午第一節(jié)課,趙坤遲到,坐我后面,拿筆戳我脊梁。
以前我肯定裝死,現(xiàn)在我心里想:再戳一下,老子掰斷你手。
但想到老頭說的“別在學校動手”,我忍了。
下課我去廁所,對著鏡子撩衣服,左肋一片淤青,但按下去不疼。
我心里狂跳,這老頭真有兩下子。
晚上十點,宿舍熄燈,我提前把鬧鐘調(diào)到三點四十。
這回我輕車熟路,三點五十到洞口,老頭已經(jīng)在等。
他扔給我一根木棍:
“今天換你打我,打不中,自己滾?!?/p>
我愣?。骸鞍。俊?/p>
老頭一腳踹我屁股:“啊什么啊,出手!”
我掄木棍,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反而被他一腳絆倒,啃了一嘴泥。
老頭蹲旁邊看我:“知道差距了?明晚繼續(xù)。”
我爬起來,抹把臉:“行。”
就這樣,我連續(xù)去了七天。
第一天被三棍打吐血。
第二天我連老頭影子都摸不到。
第三天我能擋下第一棍。
第四天我反擊了一拳,打中老頭肩膀,他咧嘴笑:“有點意思。”
第五天我能在老頭手下?lián)稳昼姟?/p>
第六天我把他酒壺打飛,老頭拍手:“合格。”
第七天,老頭沒動手,只問我:“想不想學真東西?”
我喘得跟狗一樣,還是點頭。
老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畫著小人,標著箭頭。
“逆骨功,第一式,震骨?!?/p>
我趴在地上,老頭拿棍子指我脊椎:
“記住,骨頭不是硬的,是彈簧,會震,就能打人?!?/p>
我照著他說的練,棍子敲在背上,我咬牙不吭聲。
練到凌晨六點,我回宿舍,倒頭就睡。
中午醒來,渾身輕飄飄,像換了具身體。
我去水房洗臉,手一撐臺面,瓷磚“咔嚓”裂了縫。
我嚇一跳,趕緊走人。
下午體育課,老師讓我們做俯臥撐,我一口氣做了一百個,臉不紅氣不喘。
體育老師瞪眼:“周野,吃藥了?”
我嘿嘿笑。
晚上,趙坤又來我們寢室。
“周野,上次你撞翻水桶,哥幾個鞋都濕了,賠兩百?!?/p>
我站起來,比他高半個頭。
趙坤愣了一下,伸手推我胸口。
我肩膀一抖,他整個人后退三步,撞到桌子。
寢室瞬間安靜。
趙坤臉漲通紅:“你等著?!?/p>
他帶人走了。
我知道,這事沒完。
但我也知道,我不再是原來那個我了。
凌晨四點,防空洞,老頭又換了新花樣。
他讓我單手劈磚。
我劈斷第一塊,手麻。
劈斷第十塊,手破皮。
劈斷第五十塊,磚粉飛揚,我手心連紅都不紅。
老頭點頭:“明天開始練腿?!?/p>
我問:“練到什么時候?”
老頭灌口酒:“練到你不想欺負人,只想保護人。”
我沒說話,心里想:快了。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