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立刻！馬上！帶他去試云澈的妝！”周正猛地一拍大腿，聲音里的急切幾乎要掀翻屋頂。
他搓著手在原地踱了兩步，眼底亮得驚人，活像個攥緊了糖紙就等拆開的孩子，“老子倒要親眼瞧瞧，這小子扮上相，是不是就跟書里走出來的云澈仙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麻溜點！”
道具組的工作人員臉上淌下細(xì)汗，搓著手為難地解釋：“周導(dǎo)，云澈那套定妝服暫時不在棚里，是送到工坊做最后的細(xì)節(jié)調(diào)整了……要不咱們再等等？”
“不在這？那在哪兒？！”周正眼睛一瞪，嗓門又拔高了八度，“讓他們現(xiàn)在就送過來！耽誤了時間我拿他們是問！”
“周導(dǎo)您消消氣?！睖暨B忙上前打圓場，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條理。
“服裝那邊是按之前定的演員尺寸做的，林眠剛定下來，總要根據(jù)他的身形改改肩寬、收收腰線，這樣穿出來才更貼合角色。不如等圍讀會的時候再試妝？正好讓造型團(tuán)隊也有時間磨合，保證呈現(xiàn)出最好的效果，您看呢？”
周正狠狠“嘖”了一聲，顯然還在興頭上，但湯敏的話在理，他也只能按捺住性子，轉(zhuǎn)頭看向林眠時，眼神里的銳利又回來了：
“小子，這幾天給我把劇本啃透了！別以為定了你就萬事大吉，云澈這角色要是演砸了，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你！”
“周導(dǎo)放心?！绷置咄χ奔贡?，目光亮得像淬了火，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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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娛樂頂層，總裁專屬樓層的空氣仿佛都比別處更冷幾分。
陳知逸剛結(jié)束一場持續(xù)兩小時的跨國會議，眉宇間還凝著未散的鋒銳。
金絲眼鏡后的灰藍(lán)色眼眸深不見底，周身那股屬于頂級Alpha的冷冽黑咖啡信息素如同化不開的濃霧，悄無聲息地漫過走廊。
讓沿途員工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垂首貼著墻根快步避讓，連腳步聲都壓到最低。
他步履沉穩(wěn)地走向辦公室，經(jīng)過開放式工作區(qū)時，一陣刻意壓低卻難掩雀躍的議論聲鉆進(jìn)耳朵。
“我的天！這是誰?。啃氯藛?？這演技也太絕了吧！”
“好像是周導(dǎo)現(xiàn)場讓他試云澈仙君的戲！你看這眼神——清冷里帶著破碎感，簡直殺我！”
“等等，林眠？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
“最后那滴淚落下來的時候，我心都揪緊了！好想沖進(jìn)去抱抱他啊……”
“完了完了，新墻頭預(yù)定！我要去搜他所有資料……”
“噓！小聲點！陳總來了！”
聲音來自幾個圍在工位旁、腦袋湊成一團(tuán)的女員工。
她們顯然被手機(jī)屏幕里的內(nèi)容勾走了魂，直到那股迫人的信息素壓到近前，才猛地像受驚的小鹿般彈開。
陳知逸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半秒。
灰藍(lán)色的眼眸如同精準(zhǔn)的雷達(dá)，瞬間鎖定了那個被眾人圍觀的手機(jī)屏幕。
屏幕恰好定格在林眠微微仰頭的瞬間。
少年眼睫輕顫，眼神空茫地望著上方，聚光燈仿佛格外偏愛他眼角那滴懸而未落的淚珠，折射出細(xì)碎的光，可周身縈繞的悲痛卻像化不開的墨，濃得讓人喘不過氣。
看到這一幕的剎那，陳知逸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攥了一下，細(xì)微卻清晰的悸動感順著血管蔓延開。
他周身的黑咖啡信息素驟然濃郁了幾分，那股冷冽中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這細(xì)微的變化已足夠讓那幾個女員工從驚艷中驚醒，臉色發(fā)白地慌忙站直，連指尖都在發(fā)顫。
“陳……陳總！”
陳知逸的目光終于從屏幕上移開，落在快步上前的秘書安妮身上，聲音平穩(wěn)得聽不出情緒：“在看什么？”
安妮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語氣專業(yè)而流暢：“回陳總，是天悅傳媒與我們聯(lián)合出品的《九霄重云錄》試鏡片段。畫面里的是林眠先生，他今天來試鏡男四號‘凌風(fēng)’，表現(xiàn)非常突出。周正導(dǎo)演特別欣賞他，當(dāng)場決定讓他改試男二號‘云澈仙君’，最終經(jīng)李牧導(dǎo)演和湯敏制片共同確認(rèn)，已敲定由林先生飾演云澈?！?/p>
陳知逸微微頷首，灰藍(lán)色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了然，隨即是毫不掩飾的滿意。
周正那老倔驢的脾氣他清楚，能讓他當(dāng)場推翻原定人選，必然是林眠的表演真正征服了所有人。
“嗯?！彼统恋貞?yīng)了一聲，目光又掃過那部手機(jī)，屏幕里清冷絕塵的影像像是拓印般刻進(jìn)眼底。
“周導(dǎo)眼光獨(dú)到。”這句話半是對周正的肯定，更藏著對林眠實力的無聲嘉許。
那股帶著欣賞意味的黑咖啡信息素緩緩收斂，他補(bǔ)充道：“視頻發(fā)我?！?/p>
說完便不再停留，長腿邁開，走向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在他身后無聲合攏，隔絕了外界的所有聲響。
工作區(qū)的秘書們面面相覷，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
陳總竟然主動要藝人的試鏡視頻？
這位向來只盯著財報和項目數(shù)據(jù)的冷面總裁，什么時候?qū)λ嚾说谋硌莞信d趣了？
辦公室內(nèi)，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陽光在玻璃幕墻上流淌，織成一片璀璨的網(wǎng)。
陳知逸沒有立刻坐下，他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看似落在遠(yuǎn)處的城市天際線，灰藍(lán)色眼眸深處卻清晰地映著那個屏幕里脆弱又倔強(qiáng)的身影。
私人手機(jī)“嗡”地輕震了一下，安妮已經(jīng)將那段名為“云澈-林眠試鏡”的高清視頻發(fā)了過來。
陳知逸點開視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屏幕邊緣。
他安靜地看完了整段表演，從最初的平靜，到中途眉峰微蹙的專注，再到最后，一股強(qiáng)烈的驚艷如同電流般竄過四肢百骸。
隨之而來的，是意料之中卻又遠(yuǎn)超預(yù)期的欣賞與認(rèn)可。
“云澈仙君……”他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真實的弧度，幾不可察，“周正那老頑固的眼光，果然夠毒?！?/p>
這角色簡直是為林眠量身定做的。
清冷孤高的仙姿下藏著孤注一擲的執(zhí)拗，悲憫眾生的溫柔里裹著不被理解的孤寂。
這些特質(zhì)被林眠精準(zhǔn)地捕捉，再通過眼神、微表情和肢體語言放大到極致，將那份獨(dú)特的純凈與潛在的孤高悲情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絕非僅憑一張好看的臉就能做到，更離不開對角色的深刻理解和近乎完美的駕馭。
他又倒回片段，重新看向視頻里的林眠。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那個在他面前會炸毛、會臉紅，信息素像初夏冰淇淋般清甜的少年，此刻在鏡頭里完全“碎”了，碎成了云澈仙君眼底的雪、心上的疤。
他知道林眠來試鏡《九霄重云錄》，也看過他在《星光微塵》里的表現(xiàn)，見過他為了一個小角色在劇本上密密麻麻寫滿批注的認(rèn)真模樣。
他清楚，這看似精致易碎的Omega外殼下，藏著怎樣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以及對表演近乎虔誠的熱忱。
這樣的他，無論到哪里都會發(fā)光。
他一直相信，只要給林眠合適的機(jī)會和角色，他必定能綻放出驚人的光芒。
只是沒想到，這光芒會如此耀眼，如此……動人心魄。
陳知逸退出視頻，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幾下，給安妮發(fā)去消息：“把原定的云澈服裝和造型設(shè)計稿發(fā)我?！?/p>
幾天后，林眠在助理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九霄重云錄》的攝影棚時，忍不住悄悄吸了口氣，眼睛都亮了幾分。
跟《星光微塵》里那個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的簡陋咖啡館場景比起來，這里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巨大的綠幕區(qū)域像一片無邊無際的原野，旁邊搭好的宮殿布景一角雕梁畫棟，連廊柱上的云紋都刻得栩栩如生。
角落里堆滿了各種華麗的道具，鎏金的法器、繡著暗紋的屏風(fēng)、綴著珍珠的帳?！?/p>
穿著各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在棚里穿梭忙碌，腳步聲、說話聲、器械移動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卻絲毫不顯雜亂，反而透著一種井然有序的蓬勃生氣。
這一切都在彰顯著這個S+級項目的財大氣粗。
林眠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清清爽爽的樣子像剛從校園里走出來。
“林眠老師，這邊請，先到化妝間定妝?！币粋€梳著高馬尾的年輕女助理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禮貌又恭敬的笑。
化妝間里已經(jīng)有不少演員在各自的位置上準(zhǔn)備了，說笑聲、吹風(fēng)機(jī)的嗡鳴聲此起彼伏。
林眠被引到最里面的一個單獨(dú)隔間，巨大的化妝鏡周圍嵌著一圈柔和的環(huán)形燈，把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
鏡子對面的衣架上，一套流光溢彩的銀白色古裝戲服正靜靜懸掛著——衣料是近乎透明的鮫綃混紡，在燈光下泛著月華般的光澤，上面用銀線繡著繁復(fù)的云紋，從肩頭蔓延到下擺，走動時想必會像流云般飄動。
旁邊的架子上還放著一頂精心制作的銀白色長假發(fā)，發(fā)絲順滑得像上好的絲綢。
“林老師！可算把您盼來了！快請坐！”首席化妝師阿Ken早就等在那里，一看見林眠就眼睛發(fā)亮，語氣里的興奮根本藏不住。
“上次周導(dǎo)親自打電話來催，說一定要用最高標(biāo)準(zhǔn)、最快速度，把‘流云謫仙’那套造型給您做出來！我們團(tuán)隊這幾天都在琢磨細(xì)節(jié)，而且還……哈哈，我們就等您來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停頓了一下，不過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顯然對之前內(nèi)定的那位并不滿意。
林眠在化妝鏡前坐下，看著鏡中自己略顯緊張的臉，心臟“砰砰”跳得像要撞開胸膛。
這幾天每次翻開《九霄重云錄》的劇本，指尖觸到“云澈”兩個字，都覺得像在做夢。
男二號……云澈仙君……他真的做到了。
這一切美好得讓人不敢相信。
阿Ken和他的團(tuán)隊立刻開始了工作，粉底被海綿輕柔地推開，細(xì)膩地覆蓋住他的臉頰，著重突出了他本就精致的臉型和立體的五官輪廓，卻又保留著皮膚本身的通透感。
眼妝是整個造型的重中之重。
阿Ken拿著最細(xì)的一支筆刷，蘸取冰藍(lán)色的眼影，在林眠的眼窩處層層暈染，像鋪了一層初融的冰雪；又取了銀灰色在眼尾輕輕掃過，勾勒出深邃而略帶憂郁的輪廓。
眼線處理得極其自然，只在眼尾處微微向上挑起一點，像極了水墨畫里遠(yuǎn)山的弧度，瞬間增添了幾分清冷的仙氣。
下眼瞼用極淡的珠光粉輕輕點染，仿佛剛哭過，還帶著未干的濕意，透著一股易碎的脆弱感。
眉形被細(xì)心地修整過，變得更加英挺，眉峰處用深灰色稍加點綴，添了一份屬于仙君的孤高與疏離。
唇色則被調(diào)成了近乎透明的淡粉色，嬌嫩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更凸顯出那份不染凡塵的純凈。
最后是那頂銀白色的長假發(fā)。
阿Ken和助手小心翼翼地將發(fā)套固定好，用細(xì)齒梳一點點梳理平整。
那銀色絲綢的發(fā)絲，柔順光滑，長度一直垂到腰際。
發(fā)髻部分被挽成一個簡潔而高雅的道髻，用一根冰藍(lán)色的玉簪固定——那玉簪通透得像一塊寒冰，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兩側(cè)各留了一縷銀發(fā)，自然地垂落在胸前，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當(dāng)妝發(fā)全部完成，林眠換上那身“流云謫仙”袍時，整個化妝間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鏡子里的人，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一襲勝雪的銀袍襯得他肌膚瑩白如玉，衣袂無風(fēng)自動，仿佛隨時會化作一道流光飛走。
銀白色的長發(fā)如同九天銀河垂落肩頭，襯得那張本就無瑕的臉龐愈發(fā)清絕，美得不像凡人。
冰藍(lán)色的玉簪在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精心描繪的眼妝讓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蘊(yùn)藏了千年寒冰的深潭，清澈見底，卻又深不可測，眼底流轉(zhuǎn)著孤寂、悲憫，還有一絲勘破世情的淡漠與疏離。
淡粉色的唇是這一片冰雪世界里唯一的暖色，卻更添了一份易碎的琉璃感。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微微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那股清冷孤高、遺世獨(dú)立的氣息便撲面而來，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
然而，在那極致清冷的外表下，那雙眸子深處，又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屬于“林眠”的、未被完全磨滅的純真，像冰雪下悄悄萌發(fā)的嫩芽，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反差和吸引力。
“天……天啊……”阿Ken捂住了嘴，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眼睛瞪得溜圓，里面是毫不掩飾的驚艷與激動。
“太好看了！林老師！您就是云澈！活生生從書里走出來的云澈仙君！這氣質(zhì)……這感覺……簡直太對了！”
他的助手和其他化妝師也圍了過來，發(fā)出一陣又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嘆聲。
“快！快過去！讓周導(dǎo)他們看看！”阿Ken激動地拍了下手，聲音都帶著點發(fā)顫。
化妝間的門被猛地拉開。
門外，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周正、李牧、湯敏、趙明，還有周圍的工作人員，全都瞬間屏住了呼吸！
當(dāng)那個一身銀白、仿佛自九天之上踏云而來的清冷謫仙，緩緩出現(xiàn)在門口時，整個走廊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鴉雀無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周正導(dǎo)演那雙看遍了風(fēng)浪的銳利眼睛，此刻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著，半晌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大笑，用力拍著大腿，聲音洪亮得能掀翻屋頂：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天老子就說沒看錯人！就是他！這他媽才是老子要的云澈！活脫脫一個謫仙臨凡！骨子里就帶著那股破碎的孤高勁兒！完美！太他媽完美了！”
李牧導(dǎo)演眼中精光爆射，不住地點頭，臉上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滿意：“好！太好了！這扮相，這氣質(zhì)，簡直無可挑剔！開機(jī)后定能驚艷所有人！”
蘇晚也被湯敏特意邀來看熱鬧，此刻看著那個靜靜站立、仿佛隔絕了整個喧囂世界的“云澈”，眼中滿是驕傲和欣慰。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林眠的星途，將徹底改寫。
副導(dǎo)演趙明這幾天被劉子軒團(tuán)隊纏得頭都大了，此刻臉色復(fù)雜地看著林眠，最后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
而且，這個結(jié)果……似乎也不錯？至少眼前這個“云澈”，確實比之前內(nèi)定的那位更像那么回事。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的審美真的被資本帶偏了。
攝影師老胡扛著相機(jī)就沖了過來，二話不說對著林眠“咔嚓咔嚓”拍個不停，嘴里還念叨著：“這鏡頭感……這氣質(zhì)……簡直了！隨便一拍都是海報級別的！”
周圍的驚嘆聲、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一波高過一波。
“我的媽呀……這也太仙了吧……”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就是云澈本尊下凡吧？”
“那個眼神……又冷又純……真的殺我！”
“欸，你們聞到?jīng)]？他的信息素……有點清冷的甜，又帶著點奶味……好特別，跟他這造型太配了！”
“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制的角色！”
林眠站在無數(shù)驚艷、贊嘆甚至帶著點敬畏的目光中心，感受著身上華服的重量，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喧囂。
他看著鏡中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清冷絕塵的“云澈”，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曾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翻看過劇本，曾為了一個表情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篤定，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從心底緩緩升起，然后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知道，屬于他的云澈，從這一刻起，真正活了過來。
“林眠?！碧K晚含笑走近，目光落在他這身驚絕的扮相上，眼底的欣慰幾乎要溢出來。
林眠乍一在鏡中瞥見她，頂著這身清冷出塵的妝發(fā)，倒莫名生出幾分羞赧，耳根悄悄泛起薄紅。他轉(zhuǎn)過身，聲音帶著點剛卸下緊張的微啞：“晚姐?！?/p>
頓了頓，他又認(rèn)真補(bǔ)充道：“上次您說不用謝，可我心里一直記著。真的特別感謝您，給了我這次試鏡的機(jī)會?！?/p>
“我最初推薦的，可是男四號‘凌風(fēng)’?！碧K晚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笑意溫醇，“是你自己用實力讓周導(dǎo)改了主意，這‘云澈’，本就是你該得的，非你莫屬?！?/p>
她眼尾彎起，帶著點打趣：“你這邊謝完，湯敏那邊又拉著我左一句感激右一句慶幸，倒弄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p>
林眠聽著蘇晚的話，臉頰更燙了些，下意識攥了攥衣袖上的銀線云紋。
“可要是沒有您遞的那扇門，我連讓周導(dǎo)看到的機(jī)會都沒有?！彼K晚，眼神亮得像含著光，“能被您看中，是我運(yùn)氣好?！?/p>
蘇晚被他直白的真誠逗笑，指尖輕點了點他的額頭：“運(yùn)氣也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我后面去看過你在《星光微塵》里的片段，那股子琢磨勁兒就藏不住。”
她話鋒微轉(zhuǎn)，語氣添了幾分鄭重，“云澈這角色分量不輕，周導(dǎo)要求嚴(yán)，往后拍起來少不了吃苦，別松懈?！?/p>
“我知道的！”林眠立刻挺直脊背，眼里的羞赧被堅定取代，“劇本我快翻爛了，保證不會讓您和周導(dǎo)失望?！?/p>
“這才像話?！碧K晚滿意地點頭，抬眼瞥見不遠(yuǎn)處湯敏正朝這邊招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忙吧，湯敏那邊該催著拍定妝照了。等你正式進(jìn)組，我再請你吃頓好的?！?/p>
林眠用力點頭，看著蘇晚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心里那點初來乍到的忐忑徹底散了，只剩下沉甸甸的暖意和干勁。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響起：
“眠眠！真是你??！”
林眠抬頭，只見戴著黑框眼鏡的場務(wù)小眼鏡正抱著一大摞服裝，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哇！這造型！太帥了吧！我剛才就聽說是你接了云澈，簡直不敢相信！”
“小眼鏡！”林眠也很驚喜，在這里遇到《星光微塵》的熟人讓他倍感親切，“你也進(jìn)這個組了？”
“是?。”徽{(diào)過來支援服裝組！累死我了！”小眼鏡抱怨著，眼睛卻亮晶晶的。
“眠眠你太厲害了！《九霄》??！我就知道你肯定行！《星光微塵》里我就看好你！你唱《追風(fēng)少年》那首《微光》也快定下來了哦，對了，”她壓低聲音，帶著點神秘，“聽說這歌能定下來，還是陳譽(yù)然陳總那邊幫忙遞的話呢?！?/p>
陳譽(yù)然？林眠微微一怔。他為什么會幫忙？林眠心里劃過一絲疑惑，但他沒有深想，只當(dāng)是個巧合，很快被見到朋友的喜悅沖淡。
“運(yùn)氣好而已?！绷置咝α诵?，幫小眼鏡分擔(dān)了一點手上的重量，“《星光微塵》什么時候能播??？我都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聽說平臺很看好，在排期了！”小眼鏡開心地說，“到時候我發(fā)動全家給你刷彈幕！眠眠加油！在《九霄》也要閃閃發(fā)光??！”
和小眼鏡道別，林眠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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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區(qū)的燈光早已調(diào)試妥當(dāng)，柔光從四面八方涌來，恰好勾勒出銀袍上流動的光澤。
老胡扛著相機(jī)半蹲在地上，瞇眼調(diào)整焦距，嗓門洪亮：“林老師，往這邊站半步——對，就這個角度！”
林眠依言調(diào)整站姿，銀白色長發(fā)隨動作輕晃，冰藍(lán)玉簪在光線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冷光。
他記得劇本里云澈初登仙臺的描寫，下意識挺直脊背，眼簾微垂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那股疏離悲憫的氣質(zhì)便自然流露出來。
“好！就這個感覺！”老胡按快門的手指不停，“眼神再抬一點，看鏡頭上方——對，帶點空茫，像在看九霄云外的眾生……完美！”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屏息看著。
他時而側(cè)身而立，廣袖輕揚(yáng)如流云翻涌；時而單手負(fù)在身后，指尖捻著一縷銀發(fā)，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孤寂；偶爾被老胡逗笑，唇角牽起淺淡的弧度，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柔和，反倒讓清冷仙姿多了層更動人的煙火氣。
“最后一張！”老胡退后半步，鏡頭抬高，“來個全景——林老師，往前走兩步，停！”
林眠站定在布景的云霧道具旁，銀袍曳地，長發(fā)垂腰，抬眼望向遠(yuǎn)方時，整個人仿佛要融進(jìn)那片虛幻的仙境里。
快門聲落下的瞬間，老胡直起身長舒一口氣，舉著相機(jī)笑道：“妥了！這組定妝照發(fā)出去，保準(zhǔn)全網(wǎng)炸鍋！”
林眠松了口氣，抬手理了理微亂的發(fā)鬢，臉上泛起薄紅。
助理連忙遞過水杯，他接過時指尖微顫，心里清楚，這組照片，是他作為“云澈”，遞給所有人的第一份答卷。
剛放下水杯，一個利落的身影快步走了過來，正是林眠的經(jīng)紀(jì)人王姐。
她手里拿著件備用的外套，臉上是按捺不住的激動，眼底卻還保持著幾分清醒的銳利。
“眠眠，剛看老胡那架勢就知道錯不了！”王姐把外套往他肩上一搭，聲音壓得低了些，“這組照片一出來，公司那邊肯定要加宣傳力度。不過你記住，要真正站穩(wěn)腳跟還得靠片場的真功夫?！?/p>
林眠點點頭，把外套攏了攏，暖意順著布料漫上來：“我明白，王姐?！?/p>
“明白就好?！蓖踅闩牧伺乃觳?，抬腕看了眼時間，“定妝照這邊差不多了，換了衣服去休息室歇會兒，半小時后湯敏姐那邊要開始劇本圍讀，周導(dǎo)和幾位主演都到了，可別遲到?！?/p>
“好，我這就去換衣服?！绷置邞?yīng)著，轉(zhuǎn)身往化妝間走。銀袍的衣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輕淺的風(fēng)，剛才拍照時凝聚的仙氣漸漸散去，露出少年人眼里的認(rèn)真。
換好常服回到休息室，不過十分鐘的功夫，手機(jī)就收到了王姐發(fā)來的消息，說湯敏讓人來催了。
林眠抓起桌上的劇本——封面上“云澈”兩個字已經(jīng)被他用熒光筆標(biāo)得顯眼，指尖在紙頁上摩挲了兩下，起身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說話聲，想來是其他演員也到了，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他走進(jìn)圍讀會的大會議室，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
導(dǎo)演、編劇、制片人坐在主位，旁邊是幾位氣場強(qiáng)大的主演。
林眠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有些拘謹(jǐn)?shù)睾蛯γ娴难輪T點頭示意。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開始吧。” 導(dǎo)演李牧氣場沉穩(wěn)，聲音洪亮，“首先，歡迎大家加入我們《九霄》這個大家庭……。”
圍讀開始，大家輪流朗讀劇本。林眠全神貫注，努力揣摩著云澈的臺詞和心境。輪到他對戲的，是劇中與他關(guān)系最為緊密、亦敵亦友亦師亦兄的男主角之一——天族戰(zhàn)神，凌霄。
“凌霄老師到了！”門口助理輕聲提醒。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帶著陽光般的氣息走了進(jìn)來。
來人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閑裝，卻難掩骨子里的英挺，他面容英俊得極具侵略性，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天然帶著一絲上翹的弧度，仿佛永遠(yuǎn)沐浴在陽光里。
隨著他的走近，一股清爽、活力十足、如同海風(fēng)卷著檸檬碎片的陽光氣息自然地彌漫開來，瞬間沖淡了會議室里嚴(yán)肅的空氣。
頂級Alpha的氣場，卻溫暖得像鄰家學(xué)長。
“抱歉抱歉，路上有點堵，讓大家久等了！” 他的聲音清朗悅耳，帶著真誠的歉意和陽光般的親和力，瞬間拉近了距離。
他目光掃過會議室，精準(zhǔn)地落在林眠身上，眼中毫不掩飾地掠過驚艷，隨即笑容更加燦爛地伸出手：“你就是演云澈的林眠吧？你好，我是江嶼，飾演凌霄。以后請多指教！”
林眠被對方撲面而來的陽光氣息和熱情感染，下意識地站起身，伸出手：“江嶼老師您好，我是林眠，請多指教。”
兩只手握在一起，江嶼的手干燥溫暖，力道適中，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近距離地看著林眠，帶著純粹的笑意和欣賞：“剛剛在路上就已經(jīng)被你的妝造驚艷到了！簡直是從書里摳出來的云澈！導(dǎo)演好眼光！” 他的贊美直白而真誠，毫不做作。
林眠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紅，但緊張感也在對方溫暖的笑容和清爽的海鹽檸檬信息素包圍下消散了不少，自然地回了一個笑容：“江嶼老師過獎了?！?/p>
江嶼看著林眠臉上露出的、帶著點羞澀卻無比干凈自然的笑容，微微一怔。
那笑容如同初綻的櫻花，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純粹和未被世事侵染的明亮，在清冷的謫仙造型下，形成一種驚人的、極具沖擊力的反差美感。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帶著純粹的欣賞：“別叫老師，太生分了，叫我江嶼就行。以后我們對手戲最多，要相依為命了！”
他自然地拉開林眠旁邊的椅子坐下，那股清爽的海鹽檸檬信息素如同溫暖的洋流，讓周圍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下來。
大家很快投入到圍讀中，江嶼專業(yè)而熱情，時不時和林眠交流對角色和臺詞的理解，氣氛融洽而愉快。
林眠發(fā)現(xiàn)，和江嶼對戲非常舒服，對方氣場強(qiáng)大卻不壓人，引導(dǎo)性強(qiáng)，能輕易帶他入戲。
他漸漸放開了，臉上露出了更多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的笑容，體內(nèi)的檸檬冰淇淋信息素也恢復(fù)了平和溫暖的狀態(tài)，形成一種清新怡人的氛圍。
圍讀間隙，江嶼還很細(xì)心地注意到林眠的水杯空了，順手把自己沒開封的礦泉水?dāng)Q開遞給他：“喝點水，說了那么多臺詞?！?/p>
“謝謝。”林眠接過水，對他感激地笑了笑。
“別客氣。”江嶼擺擺手，看著林眠小口喝水的樣子，忽然壓低聲音，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哎，林眠，你信息素是檸檬冰淇淋味的？好甜。跟我這海鹽檸檬還挺配，像一杯特調(diào)夏日飲品。”
林眠差點被水嗆到，臉?biāo)查g漲紅，瞪了他一眼：“江嶼！”
“哈哈哈，開個玩笑！”江嶼爽朗地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活躍下氣氛嘛，不過說真的，你這信息素，挺特別的，讓人聞著心情就好。”
他們的互動自然又融洽，被角落里一個拿著手機(jī)假裝刷微博的工作人員，“不經(jīng)意”地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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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集團(tuán)總部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陳知逸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卻落在電腦屏幕上實時傳輸?shù)谋O(jiān)控畫面上。
畫面里，正是《九霄重云錄》劇組圍讀會的場景。
高清鏡頭清晰地捕捉著林眠的一舉一動。
方才鏡頭掃到林眠穿戲服的模樣時，他喉結(jié)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那身云澈的戲服是他親自盯著改的，月白長衫裁得清瘦，領(lǐng)口、袖口繡著淡銀云紋，偏要襯得人肩窄腰細(xì)，連脖頸都透著幾分易碎的薄。
他原是想看看，他親手打磨的“珍寶”該有多合心意，鏡頭里的林眠一抬眼，睫毛輕顫著垂下去，那點清冷里混著拘謹(jǐn)?shù)臉幼?，竟讓他心底泛起?xì)碎的雀躍。
但當(dāng)他看到了江嶼走進(jìn)來時，林眠眼中亮起的光，以及那個因為對方熱情洋溢的贊美和笑容而露出的、毫無防備的、干凈自然的笑容。
這個笑容……真刺眼。
他看到江嶼自然地坐在林眠身邊，兩人低聲交談，林眠臉上露出越來越多的笑容；看到江嶼擰開礦泉水遞給林眠，林眠接過時那帶著感激的眼神。
空氣中仿佛能透過屏幕聞到那該死的、和諧交融的檸檬冰淇淋與海鹽檸檬氣息……
陳知逸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抿緊了一條冷硬的直線，眼底最后一絲溫度徹底消失，灰藍(lán)色的冰湖瞬間凝結(jié)成萬載不化的寒冰，翻涌著深不見底的暗流。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無聲無息地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辦公室內(nèi)恒溫空調(diào)仿佛都失效了。
助理端著一杯剛磨好的黑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濃郁的醇香試圖驅(qū)散那無形的冰冷，卻徒勞無功。
他甚至不敢看老板的臉色，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就在這時，陳知逸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條加密信息提示。
他面無表情地點開。
幾張高清的路透照片瞬間加載出來。
拍攝角度明顯是偷拍，但像素極高。
第一張：江嶼笑容燦爛，微微俯身，正對著林眠說著什么，眼神專注而溫暖，林眠仰著臉看他，清冷的謫仙妝容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唇角上揚(yáng)，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笑容干凈、明亮，帶著全然的放松，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是陳知逸從未見過的松弛和……快樂。
第二張：江嶼將擰開的礦泉水遞給林眠，林眠伸手去接，兩人的手指似乎有極其短暫的觸碰，林眠微微低著頭，耳根泛著淡淡的粉色，江嶼則低頭看著他，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第三張：兩人并肩走向休息區(qū)的背影，林眠的白色衣袂和江嶼的黑色身影在陽光下形成鮮明對比，卻又奇異地和諧。距離很近，肩膀幾乎要挨在一起。
照片下方，只有一行冰冷的文字：
【目標(biāo)：林眠。接觸對象：江嶼（頂級Alpha，《九霄》男主之一）。狀態(tài)：交流融洽，信息素契合?！?/p>
陳知逸的目光在第一張照片上林眠那個燦爛的笑容上停留了數(shù)秒。
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如同冰棱碎裂的輕響。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那股冰冷的黑咖啡信息素變得更加凝實，帶著一種無聲的、沉重的壓力。
助理端著托盤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出去。” 陳知逸的聲音響起，低沉、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個字都像冰塊砸在寂靜里。
助理如蒙大赦，幾乎是屏著呼吸，飛快地退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陳知逸一人。
他緩緩地靠向?qū)挻蟮囊伪?，身體陷在昂貴的皮革里，金絲眼鏡反射著電腦屏幕的光。
他沒有暴怒，沒有失控，但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冰冷、強(qiáng)勢、掌控一切的氣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壓迫感。
他修長的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緩慢、規(guī)律，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屏幕上，林眠對著江嶼展露的那個，令他極度不悅的笑容。
他拿起手機(jī)，屏幕的光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冰冷而堅硬。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電話幾乎在瞬間被接通，對方顯然在待命。
“是我?！标愔莸穆曇敉高^聽筒傳出，低沉平穩(wěn)，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帶著一種絕對的、不容置喙的力量，“《九霄》項目，林眠和江嶼的所有重要對戲日程、非公開互動場合記錄，每日匯總給我?！?/p>
他略作停頓，補(bǔ)充道，語氣如同在部署一項重要工作：“重點標(biāo)注任何可能影響項目進(jìn)度、演員狀態(tài)或引發(fā)不必要輿論的風(fēng)險點?！?/p>
“是，陳總?！?電話那頭的聲音恭敬而毫無波瀾。
通話結(jié)束。
陳知逸將手機(jī)隨意丟回桌面，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
他再次靠回椅背，目光重新落回電腦屏幕上定格的畫面。
這一次，他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緩緩掃過林眠含笑的眉眼，掃過他微微泛紅的耳廓，最終，定格在他纖細(xì)脆弱的、被戲服高領(lǐng)遮掩了大半的后頸區(qū)域。
即使隔著屏幕，隔著衣料，陳知逸似乎也能“看到”那薄薄皮膚下，柔軟腺體不正常的搏動。
那應(yīng)該是被他烙下信息素印記的地方。
如今，卻在另一個Alpha溫暖陽光的氣息環(huán)繞下，無知無覺地散發(fā)著甜膩的芬芳……
林眠可以在他搭建的舞臺上光芒萬丈，可以贏得所有人的掌聲和欣賞，但核心的控制權(quán)，必須牢牢握在他手中。
他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干擾或染指他的所有物。
這份融洽的“契合”？它不該存在，至少，不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如此毫無防備地出現(xiàn)。
屏幕的光映著他冷硬如雕塑的側(cè)臉。他緩緩抬手，指腹隔著冰冷的屏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所有權(quán)般的強(qiáng)勢，輕輕點在了照片上林眠的后頸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