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指尖在冰涼的玻璃鏡面上劃過,指腹下的觸感真實得可怕。
鏡中那個穿著黑色絲綢睡衣的男人,肩寬腰窄,喉結(jié)滾動時帶著一種陌生的性感,
可那雙眼睛里的驚恐,分明是屬于她自己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手撫上臉頰,
掌心下的皮膚緊致,又帶有明顯的肌肉,完全是年輕男性的肌理。
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凌晨三點(diǎn),可她明明記得自己十一點(diǎn)就敷著面膜睡了。
窗外突然響起的一道閃電嚇得她差點(diǎn)跳起來,閃電像一柄斧子,劈開了她混沌的意識。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喲,醒了?”蘇晚驚得踉蹌后退,
后腰撞到辦公桌的尖角,疼得她齜牙咧嘴:“誰?!”“別找了,本尊在你腦子里呢。
” 那聲音帶著戲謔的笑意,“自我介紹一下,愛神,負(fù)責(zé)給世間癡男怨女牽紅線的那種。
”“至于本尊的名字嘛,你們凡人無需知道?!薄皭凵??” 蘇晚扶著額頭,
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伴_什么玩笑?你把我變成這樣是什么意思?這是綁架嗎?
”“什么神啊鬼啊的,我要報警了!”說著蘇晚抓起了手機(jī)——手機(jī)還是睡前的位置,
但已經(jīng)不是自己以前那臺了。“報警?本神好怕怕哦~” 愛神輕笑出聲,“凡人,
你決定覺得警察會信一個大男人說自己昨天還是個女的?”“還有,你自己檢查一下,
除了神,誰還能徹底改變凡人的性別?”看不見這個愛神的臉,
但聽語氣感覺這個聲音的主人一邊說著一邊挑眉。蘇晚看著鏡中那張英俊卻陌生的臉,
突然下意識往身下摸去......隨后兩腿一軟跌坐在地毯上?!肮?,摸到了吧?凡人,
還不拜見真神?哈哈哈哈......”地毯上柔軟的羊毛蹭著蘇晚的腳踝,
若有若無的觸感就像冰涼的恐懼順著自己的脊椎往上爬。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哭出聲來 —— 在原來的世界,她蘇晚何曾這樣狼狽過?“誒誒,
哭什么別害怕嘛?!?愛神的聲音軟了些,卻依舊帶著捉弄的意味。
“只是讓你體驗下新身份,完成任務(wù)就能回去。哦對了,完不成的話……”“完不成會怎樣?
” 蘇晚猛地抬頭,鏡中男人的瞳孔因恐懼而放大。“也沒什么?!睈凵褫p描淡寫,
“就是永遠(yuǎn)頂著這張臉,過張恒宇的人生唄。他家的公司最近好像要跟非洲那邊合作,
常年出差那種?!碧K晚的臉色瞬間慘白。她可是連軍訓(xùn)都嫌曬的人,去非洲?還不如殺了她。
“我做!” 她咬著牙說,指尖深深掐進(jìn)掌心,“任務(wù)是什么?”“這才對嘛,
凡人不要忤逆神的旨意,嘿嘿~。” 愛神的聲音歡快起來,“第一,一個月內(nèi)搞定林溪,
讓她當(dāng)你女朋友。第二……”“第二是什么?”“暫時不告訴你。
” 愛神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等你完成第一個再說。放心,以張恒宇這條件,
追個女生還不是手到擒來?”蘇晚看著鏡中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心里卻沒底。
她太清楚像林溪那樣的女神在想什么了——因為自己和她一樣。在之前那個世界里,
自己和張恒宇記憶中的林溪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不過......看在這張臉的份上,
自己也可以試一試。1第二天清晨,蘇晚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餐桌前。
張恒宇的管家端來英式早餐,銀質(zhì)托盤上的煎蛋邊緣泛著金黃,可她沒半點(diǎn)胃口?!皭凵瘢?/p>
你給點(diǎn)提示行不行?”她在心里默念,“林溪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提示?
” 愛神打了個哈欠,“自己摸索才有意思啊。對了,她今天會去逛畫展,
就在市中心美術(shù)館。”蘇晚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備車!”美術(shù)館里人不多,
蘇晚很快就在印象派展區(qū)找到了林溪。她穿著米白色風(fēng)衣,長發(fā)松松挽在腦后,
側(cè)臉在光影里柔和得像幅畫。蘇晚剛想走過去,就被愛神叫?。骸暗鹊?,考驗來了。
”只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到林溪身邊,笑著說:“林小姐也喜歡莫奈?
我正好有幅《睡蓮》的真跡復(fù)刻,要不要送你?”蘇晚皺眉,這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果然,
林溪淡淡一笑:“不用了,謝謝。我更喜歡自己欣賞?!蹦腥诉€想再說什么,
蘇晚已經(jīng)走上前,自然地站在林溪身邊“這幅《干草堆》的光影處理,
比你上次發(fā)朋友圈的那幅臨摹更細(xì)膩?!绷窒@訝地轉(zhuǎn)頭看他:“你看到了?”“嗯,
凌晨三點(diǎn)還在刷朋友圈的人,總得看點(diǎn)有用的。” 蘇晚笑了笑,
余光瞥見那男人識趣地離開,心里松了口氣。愛神在她腦子里吹了聲口哨:“不錯嘛,
懂得用朋友圈找話題了?!薄澳鞘?。” 蘇晚得意洋洋,“也不看我以前是什么身份。
”蘇晚在之前那個世界那是窈窕淑女中的廣寒仙子,自然有無數(shù)君子在“逑”。
己這樣優(yōu)秀的女神的青睞她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沒多少人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但那種話題能讓自己愿意搭理一下自己還是知道的——更何況說話的是那么帥的“朋友”呢。
可沒得意多久,她就卡殼了。林溪指著一幅畫說:“你看這筆觸,是不是很像雷諾阿?
”蘇晚看著畫布上亂糟糟的色塊,只能干笑:“呃…… 是挺像的?!薄澳愀静欢?。
”林溪看穿了她的偽裝,卻沒生氣,反而笑了,“上次在酒會上,
你連畢加索和梵高都分不清?!碧K晚的臉?biāo)查g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愛神在她腦子里笑得打滾:“哈哈哈,翻車了吧?讓你裝!”“閉嘴!” 蘇晚在心里怒吼。
從美術(shù)館出來時,夕陽正濃。林溪站在臺階上回頭看她:“張恒宇,你今天有點(diǎn)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蘇晚緊張起來?!耙郧澳阒粫f‘這幅畫好看’,不會跟我討論筆觸。
” 林溪歪著頭笑,“雖然說得還是不對?!碧K晚撓了撓頭,正想找個借口,
愛神突然說:“快,邀請她吃飯!就說附近有家餐廳的甜點(diǎn)不錯,她上周在閨蜜群里提過。
”“你還能監(jiān)聽別人聊天?” 蘇晚震驚?!拔釣橹问乐穑垩塾^之,
爾等凡人......?!?愛神的聲音帶著得意,
看著蘇晚還沒開口于是急忙提醒到:“快說啊,愣著干嘛!
”“那個……” 蘇晚清了清嗓子,“附近有家法式餐廳,他們的馬卡龍據(jù)說很正宗,
要不要去嘗嘗?”林溪的眼睛亮了亮:“好啊?!笨粗窒哌M(jìn)餐廳的背影,蘇晚松了口氣。
可愛神接下來的話讓她頭皮發(fā)麻:“忘了告訴你,那家餐廳的馬卡龍里加入杏仁,
林溪對杏仁過敏?!薄笆裁??!” 蘇晚差點(diǎn)跳起來,“你故意的?!”“哎呀,
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嘛?!?愛神笑得狡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不然第一個任務(wù)可就懸了。
”蘇晚看著菜單上花花綠綠的馬卡龍,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現(xiàn)在總算明白,
這個腹黑的愛神,根本就是來看她笑話的。侍者端來的馬卡龍在水晶燈下泛著糖霜光澤,
粉藍(lán)漸變的外殼上還點(diǎn)綴著可食用銀箔。蘇晚盯著那精致的甜點(diǎn),
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 愛神這哪是記性不好,分明是精準(zhǔn)投毒?!霸趺床怀??
” 林溪叉起一塊檸檬黃的馬卡龍,舉到嘴邊時忽然頓住,“你好像很緊張?
”蘇晚的冷汗順著襯衫領(lǐng)口往下滑,腦子里瘋狂搜刮解決方案。愛神在她顱腔里哼起了小曲,
調(diào)子歡快得欠揍:“倒計時開始咯,她馬上就要咬下去了 ——”“等等!
” 蘇晚猛地按住林溪的手腕,指尖因為用力泛白,“這個…… 其實是樣品。
”林溪挑眉:“樣品?”“對!”蘇晚急中生智,抓起菜單擋住那盤馬卡龍,
“他們家新出了榴蓮味,說是限定款,我讓后廚現(xiàn)做了,這個先撤掉。”侍者剛要說話,
被蘇晚惡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林溪看著她眼底的慌亂,忽然笑出聲:“張恒宇,
你是不是知道我對杏仁過敏?”蘇晚的動作僵住,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機(jī)器人。
愛神吹了聲口哨:“喲,被發(fā)現(xiàn)了?”“上周肖冉發(fā)朋友圈,說我吃杏仁蛋糕進(jìn)了醫(yī)院。
”林溪的指尖在桌布上畫著圈,聲音輕得像嘆息,“我還以為…… 你不會看那些。
”蘇晚的心臟突然被攥緊。她想起自己以前的朋友圈,那些隱晦的情緒、隨口的抱怨,
好像真的沒幾個追求者認(rèn)真解讀過——或者他們以為自己認(rèn)真讀了。
張恒宇的記憶里確實有這條動態(tài),只是被淹沒在商業(yè)資訊里,從未被在意?!拔铱戳?。
” 蘇晚低聲說,喉結(jié)滾動著,“所有的都看了?!绷窒痤^,睫毛上沾著細(xì)碎的光。
窗外的晚霞正漫過她的側(cè)臉,把她的瞳孔染成琥珀色。
侍者適時端來新的甜點(diǎn) —— 一盤芒果慕斯,嫩黃的奶油上綴著新鮮的覆盆子。
“嘗嘗這個?!?蘇晚把盤子推過去,聲音有些發(fā)緊,“應(yīng)該…… 不過敏。
”林溪叉起一塊送進(jìn)嘴里,芒果的甜混著慕斯的涼滑在舌尖化開。她看著蘇晚緊繃的側(cè)臉,
忽然覺得這個以前總是端著架子的男人,好像有了溫度?!皬埡阌?,” 她輕聲說,
“謝謝你?!碧K晚的耳朵尖瞬間紅了。愛神在她腦子里嘖嘖有聲:“嘖嘖,臉紅了?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蘇大女神。”“要你管。” 蘇晚在心里回懟,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
晚餐結(jié)束后,蘇晚送林溪回家。車?yán)锓胖婢彽木羰繕罚窒吭谲嚧吧峡匆咕埃?/p>
側(cè)臉的輪廓在霓虹里忽明忽暗?!跋轮苡袀€慈善晚宴,” 蘇晚握著方向盤,狀似隨意地說,
“缺個女伴?!绷窒D(zhuǎn)過頭:“你以前不是從不帶女伴嗎?”“以前是以前。
” 蘇晚目視前方,不敢看她的眼睛,“你要是沒空就算了 ——”“有空。
” 林溪打斷她,聲音里帶著笑意,“幾點(diǎn)來接我?”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差點(diǎn)把油門當(dāng)剎車踩。愛神笑得更大聲了:“瞧你這點(diǎn)出息,
被無數(shù)男人追求過的蘇晚去哪了?”“閉嘴!” 蘇晚在心里咆哮,臉上卻努力維持鎮(zhèn)定,
“七點(diǎn)?”“好?!彼土窒焦窍聲r,她忽然傾身過來。蘇晚的呼吸瞬間停滯,
以為她要做什么,結(jié)果林溪只是抽走了他肩頭的一根頭發(fā)?!奥飞闲⌒摹!?她笑著說,
眼底的星光比天上的還亮。蘇晚回到車?yán)?,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指尖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愛神懶洋洋地說:“第一個任務(wù)進(jìn)度條百分之六十了,繼續(xù)加油哦。
”“你到底什么時候告訴我第二個任務(wù)?” 蘇晚揉著太陽穴。“保密。
” 愛神的聲音帶著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保證是你擅長的。”蘇晚對此深表懷疑。
這個腹黑的愛神,說的話能信才有鬼。接下來的幾天,蘇晚開始惡補(bǔ)各種知識。
從紅酒品鑒到古典樂賞析,甚至連林溪喜歡的漫畫家新更的章節(jié)都沒落下。
周明軒見他抱著本《藝術(shù)史》啃,驚得差點(diǎn)把嘴里的可樂噴出來。“你小子轉(zhuǎn)性了?
” 周明軒搶過書翻了翻,“為了林溪也不用這樣吧?她又不是考你博士論文。
”“多學(xué)點(diǎn)總沒錯?!?蘇晚搶回書,小心翼翼地?fù)崞今薨櫍叭f一她聊起來呢?
”“我的哥,” 周明軒拍著他的肩膀,“女生要的是陪伴,不是百科全書!
你上周陪她看畫展,全程背知識點(diǎn)跟背書似的,她看你的眼神都像看怪物?!碧K晚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確實把畫展手冊上的介紹背了個滾瓜爛熟,
還特意查了林溪喜歡的幾個畫家的生平?!澳悴粫肆窒詈玫拈|蜜肖冉是我女朋友吧?
”對了,在原主的記憶中周明軒和肖冉確實是男女朋友,而且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種。
“我當(dāng)然記得......那我該怎么做?”“陪她笑,陪她罵,陪她發(fā)呆。
” 周明軒總結(jié)道,“少說話,多做事,懂?”蘇晚似懂非懂。她想起自己以前談戀愛時,
男生講冷笑話她會笑,自己抱怨老板男生也會跟著罵。有時候哪怕只是并排坐著玩手機(jī),
也覺得很安心。慈善晚宴那天,蘇晚去接林溪。她穿著一身香檳色長裙,
長發(fā)挽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耳墜上的碎鉆隨著動作閃爍?!昂芷痢!?蘇晚由衷地說。
林溪的臉頰微紅:“你也很帥。”張恒宇今晚穿了套深藍(lán)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
站在林溪身邊,俊男美女的組合引得路人頻頻回頭。晚宴上,不少人過來跟蘇晚打招呼,
其中不乏主動示好的名媛?!皬埧?,這位是?” 一個穿紅色禮服的女人端著酒杯,
眼神在林溪身上打轉(zhuǎn)。“我的女伴,林溪?!?蘇晚自然地攬住林溪的腰,
宣示主權(quán)的意味十足。林溪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甚至往他身邊靠了靠。
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低頭看她時,正好對上她含笑的眼睛。
愛神在她腦子里吹了聲口哨:“本尊就喜歡這種感覺?!蓖硌邕M(jìn)行到一半,主持人開始拍賣。
壓軸的是一幅油畫,據(jù)說是某位大師的遺作。蘇晚看著林溪緊盯著那幅畫的眼神,
心里有了主意?!耙话偃f?!?有人舉牌?!皟砂偃f?!?蘇晚直接翻倍。全場嘩然。
林溪拉了拉他的袖子:“別沖動,太貴了?!薄澳阆矚g?!?蘇晚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
最終,蘇晚以五百萬的價格拍下了那幅畫。林溪看著他,眼神復(fù)雜:“你沒必要這樣的。
”“我想送你。”蘇晚笑了笑,“就像你喜歡畫畫一樣,我喜歡看你開心。
”林溪的眼眶紅了。她想起肖冉說的 “他只是沒用心”,忽然覺得,
或許張恒宇不是沒用心,只是以前不知道該怎么用心。晚宴結(jié)束后,蘇晚送林溪回家。
車停在樓下,兩人都沒說話,車廂里只有空調(diào)的微風(fēng)聲?!皬埡阌睿?林溪忽然開口,
“你是不是…… 喜歡我?”蘇晚的心臟猛地一跳,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愛神的聲音在蘇晚耳旁聒噪:“哈哈哈,就決定是你了,上吧皮卡......額,不是,
上吧蘇晚!”“是?!?蘇晚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林溪,我喜歡你,
不是一時興起,是很認(rèn)真的那種。”林溪看著他,眼底的情緒翻涌。過了很久,
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薄澳悄恪薄懊魈炫阄胰タ串嬚拱伞!?林溪打斷他,
笑著說,“就我們兩個?!碧K晚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狂喜瞬間淹沒了他。
愛神的聲音帶著笑意:“第一個任務(wù)完成!恭喜你,蘇大美女?!薄暗诙€任務(wù)到底是什么?
” 蘇晚追問。“別急啊。” 愛神的聲音帶著狡黠,“等你們確定關(guān)系滿一個月,
我再告訴你。保證是個驚喜?!碧K晚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個愛神口中的 “驚喜”,
十有八九是驚嚇。但看著林溪在月光下含笑的眼睛,他忽然覺得,不管是什么任務(wù),
好像都沒那么可怕了——完了,自己越來越像男人了?!皻G不對,自己現(xiàn)在本來就是男人。
回到公寓,蘇晚對著鏡子傻笑。鏡中的男人眼底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
連帶著那張英俊的臉都柔和了許多。“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啊。” 她喃喃自語,
指尖撫上鏡中的臉頰,“好像…… 還不錯?!睈凵裨谒X子里打了個哈欠:“行了凡人,
別臭美了。早點(diǎn)睡吧,明天還要約會呢?!碧K晚笑著搖搖頭,躺到床上。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閉上眼睛,嘴角還帶著笑意。
或許,這場莫名其妙的穿越,也不是那么糟糕。2周日的午后陽光正好,
林溪約了肖冉在咖啡館見面。蘇晚原本想一起過來,卻被林溪笑著推走:“閨蜜聚會,
你跟著干嘛?晚上來接我就好?!碧K晚只好作罷,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少喝點(diǎn)冰的,
你昨天說嗓子不舒服?!绷窒粗o張的樣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肖冉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等蘇晚走遠(yuǎn)了才開口:“行啊你,這才多久,
就被張恒宇灌了迷魂湯?”“什么呀。” 林溪攪著杯子里的拿鐵,“他最近確實變了很多。
”“變?男人追你的時候當(dāng)然會變?!?肖冉嗤笑一聲,拿起一塊曲奇餅干,“等追到手了,
本性就暴露了。上次你說他記得你對杏仁過敏,我看八成是周明軒告訴他的?!绷窒獩]說話。
她知道肖冉是為自己好,以前那些追她的男生,確實沒少耍小聰明。
可張恒宇那天緊張得手都在抖,不像是裝出來的?!斑€有啊,” 肖冉繼續(xù)挑刺,
“他送你那幅畫,五百萬呢!說白了不就是想用金錢砸你?真以為我們林大才女這么膚淺?
”“那幅畫是我最喜歡的畫家的作品……”林溪小聲辯解?!澳怯衷鯓樱俊?肖冉打斷她,
“他懂畫嗎?他知道那幅畫好在哪嗎?我跟你說,這種有錢人,就知道用錢解決問題。
”“上次你說想看小眾電影,他直接包了個私人影院,搞得跟多大恩賜似的,
他根本不懂你想要的是有人能跟你討論情節(jié)!”林溪抿了抿唇。肖冉說的不無道理,
張恒宇確實在很多地方顯得笨拙,可他會默默記下她提過的每部電影。
會在她看電影時認(rèn)真得像個學(xué)生,哪怕他根本不感興趣。這時,肖冉的手機(jī)響了,
是她男朋友打來的。肖冉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軟了下來:“知道了呀,
我跟溪溪在外面呢…… 嗯,晚上回去給你帶奶茶…… 好好好,掛了?!睊炝穗娫?,
她臉上的溫柔還沒褪去,轉(zhuǎn)頭又開始數(shù)落:“你看我男朋友,雖然沒張恒宇有錢,
但他懂我啊。我昨天隨口說想吃城南的糖糕,今天一早就繞路去買了,這才叫用心。
”林溪看著她,忽然想起蘇晚早上六點(diǎn)發(fā)來的消息,說看到她朋友圈轉(zhuǎn)發(fā)的早餐店測評,
特意去排隊買了生煎包,問她要不要送過來?!八餐τ眯牡??!?林溪輕聲說。
“他那叫用心?” 肖冉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上次你生日,他送你那支畫筆,我查了,
是去年的舊款!說白了就是沒花心思!換作我男朋友,早就把最新款全套都搬來了!
”林溪沒再說話。她想起自己收到畫筆時,張恒宇緊張地問 “是不是不喜歡”,
想起他耳尖的紅暈,心里忽然有點(diǎn)不是滋味。蘇晚此刻正在畫廊里轉(zhuǎn)悠,
手機(jī)上是周明軒發(fā)來的消息:“晚上出來喝酒?我跟你說,
肖冉那丫頭又在林溪面前說你壞話了?!碧K晚皺了皺眉。
他不是第一次聽說肖冉對自己有意見,周明軒說過,肖冉總覺得他配不上林溪。
“她說什么了?”“還能說什么?!?周明軒發(fā)來個無奈的表情,“說你送禮物不用心,
說你不懂林溪,說你……”“行了,我知道了。” 蘇晚打斷他。放下手機(jī),
蘇晚看著墻上的畫,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閨蜜。那時候她交了個男朋友,
閨蜜天天在她面前挑對方的刺,說他不夠細(xì)心、不夠體貼,不夠用心。
一旦對方忘記了他們的紀(jì)念日,閨蜜就會對他大加批駁:“連紀(jì)念日都能忘?
他還算什么男人啊??!蹦菚r候她覺得理所當(dāng)然,現(xiàn)在才明白,
原來被人挑刺的感覺這么難受。傍晚,蘇晚去接林溪。肖冉看到他,臉上沒什么好臉色,
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張總,我們溪溪可是寶貝,你要是敢欺負(fù)她,我饒不了你。
”蘇晚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林溪趕緊打圓場:“冉冉跟你開玩笑呢?!被厝サ穆飞希?/p>
車廂里氣氛有些沉悶。林溪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冉冉她…… 就是心直口快,
沒有惡意的。”“我知道?!?蘇晚目視前方,聲音很平靜,“她說的有些話,
其實也有道理?!绷窒@訝地看了他一眼?!拔掖_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
” 蘇晚的聲音低了些,“我不懂畫,不懂電影,
有時候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恒宇……”“但我在學(xué)?!?蘇晚轉(zhuǎn)過頭,
認(rèn)真地看著她,“我在學(xué)怎么看懂你喜歡的畫,在學(xué)怎么跟你討論情節(jié),
在學(xué)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林溪,給我點(diǎn)時間,好不好?”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那雙總是帶著點(diǎn)疏離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真誠?!昂?。
” 她輕聲說。愛神在蘇晚腦子里嘆了口氣:“嘖嘖,被人懟了還這么乖?
以前你男朋友的兄弟要是敢這么說你,怕早就被你懟的懷疑人生了吧?”蘇晚沒理愛神。
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明白,以前自己那些男朋友被閨蜜挑了那么多刺,背后是多少的委屈?“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