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客氣了。” 李浩笑道,“我只是個讀書人,能做的,不過是幫大汗看看書,出出主意?!?/p>
他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 —— 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江南七怪還在教郭靖武功,他那 “書呆子” 的身份,還得再藏一陣。
離開鐵木真主營時,已是深夜。漠風(fēng)依舊凜冽,李浩卻覺得體內(nèi)的真氣順暢了許多。他抬頭看向星空,北斗七星清晰可見 —— 這方世界的命運(yùn),似乎從他答應(yīng)教郭靖識字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悄悄改變了。
回到李萍的氈帳外,他看見郭靖正坐在沙地上,借著月光寫著字。
那孩子白天練了一天武,手指都在發(fā)抖,卻還在堅(jiān)持寫 “強(qiáng)” 字。
“道長回來了!” 郭靖看見他,立刻舉著竹簡跑過來,“我今天跟著師父練了鐵布衫,還能寫字呢!”
李浩摸了摸他的頭,忽然覺得這三個月的停留,或許比他想象中更有意義。江南七怪嘲笑他是書呆子又如何?筆墨藏鋒,有時候比刀劍更能改變世界。
他看著郭靖手里歪歪扭扭的 “強(qiáng)” 字,又望向鐵木真主營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北冥玄元功在體內(nèi)緩緩流轉(zhuǎn),龍象御天功的勢蓄而待發(fā) —— 屬于他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三月的漠北仍有殘雪,鐵木真主營的氈帳里卻暖意融融。
李浩指尖捻著半塊奶酥,聽著帳外傳來的馬蹄聲 —— 那是鐵木真派去探查乃蠻部動向的斥候回來了。
自上次獻(xiàn)策后,這位蒙古首領(lǐng)便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帳內(nèi)的銅燈換了鎏金的,連盛放馬奶酒的器皿都換成了中原樣式的青瓷。
“李道長,” 鐵木真用骨刀割下一塊烤羊腿,蘸了些鹽遞給李浩,“您說的建國之事,我已跟幾位那顏(貴族)商議過了。
他們雖覺得‘大明’二字不如‘蒙古’順口,卻都贊這名字有氣象?!?/p>
他說著,指節(jié)叩了叩案上的羊皮卷,上面用炭筆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漢字 —— 那是他照著李浩寫的 “大明國” 臨摹的。
李浩接過羊腿,卻沒吃。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上面是他用朱砂寫就的建國儀軌:“大汗既已決意,便要選個吉日。道歷三千九百零三年三月初九,宜祭祀、建國、頒詔。
那日需在斡難河畔筑祭臺,殺白馬祭天,宰黑牛祭地,昭告天地蒙古各部合一,國號大明。”
“道歷?” 鐵木真眉頭微蹙,“我們蒙古人只認(rèn)薩滿的歷法?!?/p>
“大汗要建的是大國,不是部落?!?李浩將竹簡攤開,燭光透過竹片的紋路,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道歷是中原正統(tǒng)歷法,用它紀(jì)年,南邊的百姓才會覺得大明國是承天受命。將來入主中原,這便是法理依據(jù)?!?/p>
他頓了頓,指尖點(diǎn)在 “祭天” 二字上,“祭文我已寫好,要讓薩滿用蒙古語和漢語各念一遍 —— 讓草原人知道大汗敬天,讓漢人知道大汗懂禮?!?/p>
帳外忽然傳來爭執(zhí)聲。哲別掀簾而入,手里攥著張羊皮:“大汗,塔塔爾部派使者來了,說要送三千頭羊求和,卻在羊皮上畫了只狼!”
羊皮上果然用炭筆勾勒著狼頭,狼眼正對著 “鐵木真” 三個字,透著赤裸裸的挑釁。
鐵木真剛要發(fā)怒,卻被李浩按住手腕。他能感覺到李浩指尖傳來的真氣,雖溫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大汗請看,” 李浩拿起羊皮,對著燭光晃了晃,“這狼頭的耳朵是尖的,像乃蠻人的頭盔;尾巴是卷的,分明是克烈部的圖騰。
塔塔爾人是想借這畫挑唆我們和其他部落開戰(zhàn)?!?/p>
鐵木真盯著羊皮看了半晌,忽然大笑:“李道長不說,我倒真沒看出來!傳我命令,把使者砍了,羊留下 —— 就說這是塔塔爾部給大明國的開國賀禮!”
三月初九這天,斡難河畔人山人海。李浩設(shè)計(jì)的祭臺有三丈高,分三層:底層鋪著黑氈,供薩滿跳神;中層擺著青銅鼎,盛著祭天的牲畜血;頂層插著九面紅旗,旗上繡著日月星辰 —— 那是他參照《周禮》設(shè)計(jì)的國旗,日月象征光明(大明之意),星辰代表各部團(tuán)結(jié)。
當(dāng)薩滿用漢語念出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蒙古合一,國號大明” 時,不少被俘的漢人奴隸都愣住了。
他們原以為蒙古人只會燒殺搶掠,卻沒想竟有如此規(guī)整的禮儀。
李浩站在鐵木真身后,看著那些漢人眼中的震驚漸漸變成敬畏,知道第一步已經(jīng)成了。
建國大典剛過三日,李浩便獻(xiàn)上了第二策。
這次他帶來的不是竹簡,而是一幅巨大的布帛,上面用墨筆繪著官員架構(gòu)圖 —— 正是三省六部制。
“這是中樞省,” 李浩用木桿指著最上方的方框,“由大汗(陛下)親掌,管制定國策。
下面設(shè)中書省,負(fù)責(zé)草擬詔令;門下省,審核政令;尚書省,總領(lǐng)六部。”
他依次指向吏、戶、禮、兵、刑、工六個方框,“吏部管官員任免,戶部管錢糧戶口,禮部管祭祀外交,兵部管軍隊(duì)調(diào)度,刑部管律法刑獄,工部管工程建造?!?/p>
木華黎湊近布帛,手指在 “六部” 上劃來劃去:“李道長,我們蒙古人打仗厲害,可誰懂算賬、斷案子?”
“所以要設(shè)國子監(jiān)。”
李浩早有準(zhǔn)備,又展開一幅布帛,上面列著招生章程,“從各部貴族子弟里選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童,教他們讀書、算數(shù)、斷案。
三年學(xué)成,先到六部當(dāng)吏員,有功績再升官員?!?他看向鐵木真,“大汗還記得我說的升遷通道?這便是起點(diǎn)?!?/p>
鐵木真忽然起身,拔出腰間的彎刀,在布帛旁的木柱上刻了個 “準(zhǔn)” 字。
木屑飛濺到李浩的長衫上,他卻紋絲不動 —— 宗師境的真氣早已護(hù)住周身,只是這點(diǎn)動靜,連衣角都不會吹動。
鐵木真躬身行禮道:請道長為帝師,助我成就大事。
李浩:李浩拜見陛下。愿助陛下成就霸業(yè)。
鐵木真:好好好,我得帝師,大業(yè)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