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家族逼著結(jié)冥婚,新娘是湖底撈出的絕美女尸。>紅燭下她濕發(fā)如墨,
嫁衣上的血漬像新開的紅梅。>“夫君,”她冰涼的手撫過我的臉,“替我梳頭可好?
”>家族說她是意外溺亡,可她夜夜在鏡中寫血字。>當我查出兇手是族長時,
所有蠟燭突然變成森森鬼火。>原來這場冥婚是煉化她的邪陣,而我才是最后的祭品。
>瀕死時我割開手掌,將血滴入她的唇:“用我的命換你重生。”>血光中她睜開眼,
嫁衣褪盡血色,指尖第一次有了溫度。---雨,下得沒完沒了。
豆大的雨點砸在言家老宅的青瓦上,噼啪作響,匯成渾濁的水流,順著瓦溝洶涌而下,
在階前摔得粉碎??諝饫飶浡还申惛臐駳?,
混雜著泥土的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銹般的陳舊氣息,沉沉地壓在人的胸口。
偌大的廳堂,空曠得能聽見每一滴雨水跌落的聲音,只有正中央那對兒臂粗的龍鳳紅燭,
在穿堂而過的陰風里,顫巍巍地燃著,燭淚如血,蜿蜒淌下,凝固在沉重的青銅燭臺上。
燭光搖曳,將四壁高懸的、寫著“奠”字的白燈籠映照得影影綽綽,
投下無數(shù)扭曲跳動的影子,像無數(shù)窺伺的眼睛。言風孤零零地站在堂中,
一身簇新的、刺目的紅。這是新郎的吉服,金線繡著團花的圖案,針腳細密,布料挺括,
此刻卻像一副沉重的枷鎖,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寒意,并非來自這深秋的冷雨夜,
而是從骨髓深處滲出來,凍得他指尖發(fā)麻。他面前,一張蒙著白布的雕花檀木供桌,
桌上沒有三牲果品,只孤零零立著一個烏沉沉的牌位。
牌位上的墨跡新得刺眼——**“愛女葉沁之靈位”**。這就是他的新娘。
一個從冰冷的湖底打撈上來,不過三日的亡魂。
一場由族中耆老們“合議”、父親點頭、不容他置喙的“冥婚”。
“吉時已到——”禮生拖著長調(diào),尖利的聲音在空曠的靈堂里激起嗡嗡的回響,
刺得人耳膜生疼。沒有賓客的喧鬧,沒有喜娘的唱喏。
只有幾個面無表情、穿著皂衣的族中執(zhí)事,像泥塑木雕般垂手立在堂下陰影里。
言風的目光掠過他們,只覺得那幾張臉在燭火下模糊不清,帶著一種非人的冷漠。主位上,
端坐著他名義上的“岳父”,葉家族長葉崇山。這位素來威嚴的老人此刻面沉如水,
眼窩深陷,目光幽深得如同兩口枯井,直直地釘在言風身上。那目光里沒有嫁女的哀傷,
沒有結(jié)親的欣慰,只有一種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審視,仿佛在確認一件工具是否擺放妥當。
“……一拜天地……”言風像一具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僵硬地轉(zhuǎn)身,
對著門外無邊的雨幕和沉沉的黑暗,深深彎下腰。冰冷的濕氣撲面而來。
“……二拜高堂……”他轉(zhuǎn)向葉崇山。老人下頜緊繃,放在膝上的手,指節(jié)捏得泛白。
言風再次躬身?!啊颉蚱迣Π荨倍Y生的聲音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言風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對那張冰冷的牌位和它后面空無一物的空氣。他閉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濃重的燭火味和陰濕的腐朽氣息直沖肺腑。他彎下腰去,
紅衣的下擺掃過冰冷光滑的青磚地面。
就在他直起身的剎那——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毫無征兆地撲面而來,如同瞬間墜入冰窟。
那對搖曳的紅燭猛地向下一沉,燭焰幾乎要熄滅,掙扎著縮成兩個幽藍的小點,
隨即又猛地躥高,火舌狂亂地舞動,發(fā)出“噼啪”的輕微爆響,光線陡然變得慘綠!
供桌之上,那面原本映照著燭火和牌位模糊倒影的古老銅鏡,鏡面無聲地波動起來,
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漣漪中心,一個朦朧的身影緩緩凝聚。言風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
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凍結(jié)。鏡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她穿著一身同樣鮮紅欲滴的嫁衣,那紅,
紅得妖異,紅得像是用血浸染過。濕透的烏黑長發(fā)緊貼在蒼白的臉頰和纖細的頸項上,
蜿蜒如墨色的水藻。水珠順著發(fā)梢不斷滴落,在虛幻的鏡中地面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她的臉,是言風此生見過最驚心動魄的美,美得近乎虛幻,美得帶著一種非人的脆弱。
五官精致如畫,眉目含煙,鼻梁秀挺,唇色卻淡得幾乎沒有,如同凋零的玉蘭花瓣。
只是那肌膚,白得透明,白得能看到底下細微的、青色的脈絡,毫無生氣,只有死寂的冰冷。
最刺目的是她嫁衣的前襟和袖口,幾團深褐色的污漬,在紅得滴血的綢緞上格外猙獰,
像幾朵被揉碎、又被強行釘在衣料上的殘破紅梅。那是凝固的血。她靜靜地“站”在鏡中,
隔著水波般的鏡面,一雙空洞的、仿佛盛滿了整個寒潭之水的眸子,
幽幽地、直直地望向言風。檀香的氣息陡然濃烈起來,
幾乎蓋過了雨水的潮濕和燭火燃燒的味道,帶著一種詭異的甜膩,沉沉地壓在空氣里。
那對紅燭燃燒得更急,燭淚洶涌流淌,像無聲的哭泣。鏡中的女子,
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唇瓣,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一個聲音,冰冷、縹緲,
帶著水底深處的回響,如同最細微的蛛絲,直接纏繞上言風的耳膜,
鉆進他的腦海深處:“夫君……”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非人的空洞感。
“替我梳頭……可好?”言風渾身僵硬,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爬升,
頭皮陣陣發(fā)麻。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想要移開視線,逃離這非人的景象,
逃離這冰冷徹骨的聲音。然而,雙腳卻像被無形的寒冰凍住,死死釘在原地。
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主位上的葉崇山。老人放在膝上的手猛地一抖,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臉色在跳躍的燭光下顯得愈發(fā)灰敗陰沉。他死死盯著那面銅鏡,
眼神里翻涌著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驚懼?厭惡?還是某種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東西?
言風的目光掠過堂下那幾個皂衣執(zhí)事。他們依舊垂著頭,如同沒有生命的石像,
仿佛對鏡中出現(xiàn)的詭異新娘視而不見。整個靈堂,死寂得可怕,
只有燭火燃燒的“嗶剝”聲和窗外永無止境的雨聲。那冰冷的呼喚如同無形的絲線,
纏繞著他的意識,帶著不容抗拒的牽引力。言風的手,幾乎不受控制地抬起,
帶著一種宿命般的僵硬,伸向供桌上那只同樣冰冷的、雕著纏枝蓮紋的玉梳。
指尖觸碰到玉梳的瞬間,一股透骨的涼意如同細針,猛地刺入他的指腹,
沿著手臂的經(jīng)絡閃電般竄上心臟,激得他渾身一顫。玉梳的涼,
與鏡中新娘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源自幽冥的陰寒,如出一轍。他拿起玉梳,
仿佛握著一塊千年玄冰。身體僵硬地轉(zhuǎn)向那面映照著紅衣身影的古鏡。
鏡中的葉沁依舊靜靜地“站”著,濕透的黑發(fā)蜿蜒垂落,水珠無聲滑下。她微微側(cè)過頭,
露出蒼白纖細的頸項,那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被水浸泡過的遲滯感,毫無生氣,
只有一種等待的姿態(tài)。言風屏住呼吸,抬起沉重的手臂。他看不見真實存在的她,
只能對著鏡中那虛幻的倒影,模仿著梳頭的動作。玉梳懸在冰冷的空氣里,
緩慢地、極其艱難地,朝著鏡中女子濕發(fā)的位置,虛虛地落下。就在玉梳的齒尖,隔著空氣,
即將觸碰到鏡中那團濕發(fā)影像的剎那——異變陡生!“咝——!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尖銳得刺破耳膜的銳響!仿佛滾燙的烙鐵猝然按在了堅冰之上!
言風手中冰涼的玉梳猛地變得滾燙!一股灼人的熱流從梳齒瞬間爆發(fā),狠狠灼痛了他的掌心!
他痛得悶哼一聲,幾乎要脫手將玉梳甩開。鏡中,葉沁的身影猛地一陣劇烈波動,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倒影!那張蒼白絕美的臉上,那雙空洞的眸子驟然收縮!
沒有瞳孔的眼白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痛苦、極其尖銳的驚悸!她虛幻的紅唇無聲地張開,
像是在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尖叫!整個鏡面劇烈地晃動起來,影像模糊扭曲?!芭距?!
”一滴鮮紅的、粘稠的液體,毫無征兆地從鏡面影像中葉沁的唇角落下,
砸在虛幻的鏡中地面上,暈開一小團觸目驚心的紅痕。緊接著,
第二滴、第三滴……如同無聲的血淚。那滾燙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玉梳瞬間又恢復了那種死寂的冰涼,仿佛剛才的灼熱只是幻覺。
但掌心殘留的刺痛和鏡中那無聲滴落的血淚,卻真實得令人心膽俱寒。言風的手停在半空,
微微顫抖。他猛地抬頭看向主位的葉崇山。葉崇山的臉色在燭光下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灰敗中透著一股鐵青,嘴唇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青筋虬結(jié),
指關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眼中翻騰著濃烈的驚怒和一種極力壓抑的恐懼。
他死死盯著那面仍在微微波動、滴落著詭異血珠的銅鏡,眼神像是要將其穿透、砸碎。
吉禮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草草結(jié)束。禮生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抖抖索索地念完了最后的祝詞,聲音細若蚊蚋。幾個皂衣執(zhí)事幾乎是半拖著腿,
飛快地撤走了供桌和牌位,如同躲避瘟疫。言風被兩個面無表情的言家仆人引著,
穿過一道道幽深的回廊,走向老宅深處那座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所謂“新房”。
雨聲被隔絕在厚厚的墻壁外,廊下懸掛的白燈籠在穿廊風中輕輕搖晃,投下幢幢鬼影。
空氣里檀香的味道淡了些,卻依舊殘留著,混合著老木頭和灰塵的氣息。新房門被推開,
一股更濃郁的、甜膩得發(fā)悶的檀香氣味撲面而來。房間很大,布置得卻極其詭異。窗戶緊閉,
厚重的簾幕低垂,將最后一絲天光也徹底隔絕。沒有喜字,沒有紅綢,
只有中央那張巨大的、鋪著大紅錦被的拔步床顯得格外突兀。床邊的小幾上,
赫然點著與靈堂中一模一樣的一對龍鳳紅燭!燭火安靜地燃燒著,光線昏黃搖曳,
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朦朧的、令人不安的暖色調(diào)里,卻驅(qū)不散那股透骨的陰寒。
言風疲憊地揮退仆人,沉重的木門在他身后吱呀一聲合攏,隔絕了外界。他走到桌邊坐下,
手指無意識地拂過冰冷的桌面,目光落在跳躍的燭火上。靈堂里那詭異的一幕,
鏡中滴落的血淚,葉崇山驚怒交加的眼神,在他腦中反復閃現(xiàn)?!耙馔饽缤??”他低聲自語,
聲音在空曠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濃重的懷疑。那樣一個女子,
那樣詭異的出現(xiàn)方式,那樣痛苦的“血淚”……僅僅是意外?葉家,
還有言家那些迫不及待促成這場冥婚的長老們,究竟在隱瞞什么?就在這時,
一絲極其微弱的、冰冷的氣息,如同初冬最輕薄的霜霧,悄無聲息地拂過他的后頸。
言風猛地回頭!房間空蕩,燭影搖曳。除了他自己,別無他人。錯覺嗎?
他緊繃的神經(jīng)還未放松,眼角的余光卻驟然捕捉到一絲異樣!梳妝臺前,
那面菱花銅鏡的鏡面上,不知何時,竟無聲無息地浮現(xiàn)出幾道鮮紅的痕跡!
言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向梳妝臺,腳步輕得落針可聞。近了。
銅鏡在燭光下反射著昏黃的光。鏡面光滑,清晰地映照出他自己蒼白而驚疑的臉。然而,
就在他影像的旁邊,那空白的鏡面上,赫然用某種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
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字:**“不 是 我”**那字跡扭曲、顫抖,
仿佛用盡了書寫者所有的力氣,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和痛苦。
暗紅的液體沿著鏡面微微向下流淌,留下幾道蜿蜒的痕跡,如同泣血。
一股寒氣從言風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猛地轉(zhuǎn)身,目光如電,掃視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門窗緊閉!“葉沁?”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對著冰冷的空氣問道,“是你嗎?你想告訴我什么?”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燭火燃燒時發(fā)出的極其細微的“嗶剝”聲。鏡面上的血字,在燭光下顯得愈發(fā)刺眼驚心。
不是她?不是葉沁自己?那她的死……究竟是誰?言風的目光死死鎖住那三個血字,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靈堂中那無聲滴落的血淚,此刻仿佛帶著冰冷的重量,一滴一滴,
砸在他的心上。葉崇山那張陰沉驚怒的臉,此刻在回憶中更添了幾分猙獰的可疑。
這深宅大院,這看似肅穆的冥婚,這詭異的紅燭……一切都籠罩在濃重的迷霧之下。
而鏡中的新娘,正用她唯一能使用的方式,發(fā)出泣血的控訴。接下來的幾個夜晚,
成了言風與鏡中亡魂無聲的交流。每當夜深人靜,燭火搖曳至最昏沉時,
那面菱花銅鏡便成了葉沁唯一的訴說之地。
粘稠的暗紅字跡總在言風不經(jīng)意回頭或假寐時悄然浮現(xiàn),字跡一次比一次凌亂、斷續(xù),
帶著一種瀕臨消散的虛弱和急迫。**“湖……”** 一個模糊的字,
后面拖曳著長長的、干涸的血痕。**“冷……”** 字跡細小,蜷縮在鏡角,
仿佛在瑟瑟發(fā)抖。**“琴……怕……”** 兩個字被胡亂地涂抹在一起,
透出刻骨的恐懼。**“救……”** 最后這個字,幾乎被一片暈開的血跡覆蓋,
只留下一個扭曲的輪廓,如同垂死掙扎的呼喊。言風的心被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血字緊緊揪住。
他不再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混雜著憤怒與憐惜的痛楚。
他嘗試對著空寂的房間低語:“葉沁,告訴我,湖怎么了?琴是什么?誰要害你?
”回應他的,只有鏡面上新浮現(xiàn)的血字,和那始終縈繞不散的、冰冷的檀香氣息。
線索指向了葉家那片深幽的后園湖。言風以“思念亡妻,欲睹其沉水之地以寄哀思”為由,
在葉家老管家葉忠的陪同下,來到了湖邊。深秋的湖面泛著死寂的灰綠,
倒映著鉛灰色的天空。湖邊草木凋零,一片蕭瑟。靠近湖心亭的水域,
幾片殘破的枯荷葉漂浮著,更添凄涼。葉忠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仆,臉上刻滿風霜,
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種閱盡世事的麻木。他垂手站在言風身后,
絮絮叨叨地說著葉沁小姐如何“失足落水”,如何“命薄福淺”,語氣平板,
聽不出多少真切的悲傷。言風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湖岸、棧橋、亭臺,
最終落在湖心那座飛檐翹角、顯得格外孤寂的亭子上。他狀似無意地問道:“忠伯,
聽聞沁兒生前最愛音律,尤其擅琴?”葉忠渾濁的眼珠似乎極其輕微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布滿褶皺的眼皮垂得更低,聲音依舊平板:“是,小姐確實愛琴。
老爺……曾為她尋得一把好琴,小姐常在亭中撫弄?!薄芭??那琴……現(xiàn)在何處?
”言風追問。葉忠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頭垂得更低:“小姐落水后……那琴……也、也不慎跌入湖中,未能尋回。
老爺……傷心過度,便命人將亭中所有與琴相關之物都撤去了。”不慎跌入湖中?
言風心中冷笑。一個愛琴如命的人,失足落水時還能帶下心愛的琴?這借口拙劣得可笑。
他敏銳地捕捉到葉忠在提到“老爺”時那一閃而過的僵硬和回避的眼神?!爸也?/p>
”言風的聲音放得極輕,帶著一種循循善誘的溫和,目光卻緊緊鎖住老仆低垂的臉,
“沁兒落水那晚……可是在此亭中?”葉忠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飛快地抬眼瞥了一下湖心亭的方向,那一眼快得如同驚弓之鳥,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懼!隨即他像被燙到一般立刻低下頭,
枯瘦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衣角,指節(jié)泛白。
“是……是在亭中賞月……”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干澀沙啞,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雨……雨太大,風也急……亭子滑……小姐她……她……”他語無倫次,
仿佛那段記憶本身就是可怕的毒蛇,纏得他無法呼吸?!澳峭怼腥寺牭角俾晢??
”言風的聲音如同淬了冰,步步緊逼?!皼]……沒有!沒有琴聲!”葉忠猛地抬起頭,
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渾濁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恐懼,
“那晚……那晚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是意外!是意外!”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
又猛地垂下頭,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像秋風里最后一片枯葉。言風沒有再追問。
葉忠那驚恐欲絕的反應,比任何回答都更清晰地指向一個事實——葉沁的死絕非意外!
那晚的湖心亭,那消失的琴,一定隱藏著驚天的秘密!而葉崇山,這位看似悲痛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