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800米項目,不知是體育委員的“疏忽”,還是蘇蕊的“運作”,我和她的名字赫然列在了一起。站在起跑線上,隔著幾個參賽的女生,我都能感受到蘇蕊投來的、如同淬了毒汁的目光。她嘴角噙著一絲勢在必得的冷笑。
發(fā)令槍響!
我拼命向前奔跑,風聲在耳邊呼嘯。蘇蕊緊咬著我的外側(cè)跑道。跑過第一個彎道時,異變陡生!
我清晰地感覺到,一只腳極其“不小心”地、帶著惡意的力量,狠狠絆在了我的腳踝外側(cè)!
“啊!” 我驚呼一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朝著跑道內(nèi)側(cè)的沙坑方向狠狠摔了出去!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眼前一黑,膝蓋和手肘傳來火辣辣的劇痛。砂礫粗糙地摩擦著皮膚,火辣辣地疼。耳邊是看臺上瞬間爆發(fā)的驚呼和口哨聲。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腳踝處傳來鉆心的刺痛,瞬間卸去了所有力氣。完了!我絕望地想。
就在這混亂的瞬間,一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進了跑道內(nèi)側(cè)的沙坑區(qū)域!那身影快得幾乎帶出殘影,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沖到了我身邊。
是沈鐸!
他根本沒有參加這個項目!他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他沒有任何猶豫,彎腰,一只手果斷地穿過我的腿彎,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攬住我的后背,動作迅猛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瞬間將我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啊!” 我再次驚呼出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極其親密的接觸!身體驟然懸空,被他穩(wěn)穩(wěn)地禁錮在懷中。鼻尖瞬間充斥著他身上那種干凈的、混合著陽光與冷冽的氣息,強大而陌生。隔著薄薄的校服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和胸膛傳來的、屬于年輕男性的堅實力量和灼熱體溫。
心臟像是被狠狠攥緊,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幾乎要沖破胸腔!臉頰瞬間燒得滾燙,大腦一片空白,連腳踝的劇痛都仿佛被這巨大的沖擊暫時屏蔽了。
他抱著我,轉(zhuǎn)身就朝跑道外快步走去。步伐穩(wěn)健有力,仿佛抱著的是輕若無物的羽毛??磁_上的驚呼聲、口哨聲、議論聲瞬間達到了頂點!
“哇——!”
“沈鐸?!是沈鐸!”
“他抱的是林晚?!”
“天??!什么情況?!”
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聚光燈般投射過來,聚焦在我和他身上。震驚、好奇、難以置信、還有……嫉恨。
我僵硬地靠在他懷里,一動不敢動,視線所及,是他線條清晰冷硬的下頜線和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他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側(cè)臉線條繃得很緊,眼神銳利地直視前方,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只有緊抿的薄唇,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我甚至不敢去看蘇蕊此刻的表情。但能想象到,那一定精彩至極。
醫(yī)務室就在操場旁邊。沈鐸抱著我,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洗禮下,步履如風地穿過人群,徑直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醫(yī)務室的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喧囂的世界。
校醫(yī)是個慈祥的中年阿姨,看到沈鐸抱著我進來,愣了一下,立刻指揮:“快,放床上!怎么回事?”
沈鐸將我輕輕放在靠墻的白色病床上。他松開手,直起身,動作干脆利落。那令人眩暈的男性氣息和灼熱的體溫驟然抽離,我心底竟莫名地劃過一絲微小的失落,隨即被更強烈的慌亂和羞恥感淹沒。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我死死低著頭,盯著自己磨破的膝蓋和沾滿沙土的校服褲。
“跑道摔了,腳踝可能扭傷?!鄙蜩I的聲音在狹小的醫(yī)務室里響起,依舊是那種清冷的調(diào)子,簡潔明了,聽不出任何情緒。
校醫(yī)阿姨趕緊過來檢查我的傷勢。她一邊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我膝蓋和手肘的傷口,一邊絮絮叨叨:“哎呀,怎么摔成這樣?女孩子家家的,留疤就不好了……腳踝扭得不輕啊,得好好養(yǎng)著,別亂動……”
酒精刺激傷口的疼痛讓我倒吸冷氣,但我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床邊那道沉默佇立的身影上。他就站在離病床一步遠的地方,雙手插在褲袋里,微微側(cè)身看著窗外。醫(yī)務室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安靜得只剩下校醫(yī)阿姨絮叨的聲音和我壓抑的抽氣聲。
空氣仿佛凝固了。
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抱進來的巨大沖擊,此刻在封閉安靜的空間里發(fā)酵,帶來一種更加強烈的、令人窒息的曖昧和尷尬。我甚至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該說什么?謝謝?顯得多么蒼白無力。解釋?解釋為什么偏偏是他沖過來抱我?解釋不清!
“那個……”我鼓起勇氣,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明顯的顫抖,“謝……謝謝你?!?/p>
沈鐸緩緩轉(zhuǎn)過頭。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從沾滿沙土的褲腳,到磨破滲血的膝蓋,再到我因為緊張和羞赧而低垂的腦袋。那目光沉靜,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他沒有立刻回應我的道謝。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校醫(yī)阿姨已經(jīng)處理完我膝蓋和手肘的擦傷,正在小心翼翼地檢查我紅腫的腳踝。
就在我以為他會像之前無數(shù)次那樣,保持沉默或者轉(zhuǎn)身離開時,沈鐸忽然開口了。
他朝我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醫(yī)務室的光線并不明亮,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瞬間將我籠罩在一片帶著壓迫感的陰影里。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更清晰的、如同冷杉混合著冬日初雪的氣息。
他微微俯下身。
距離驟然拉近!那張輪廓分明、俊美得近乎凌厲的臉龐在我眼前放大。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還有那雙深不見底、如同寒潭般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狽又驚慌失措的倒影。
他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鎖定在我的眼睛深處。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像冰層下緩緩流淌的暗河,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直白:
“利用我報復她,爽嗎?”
轟——!
如同九天驚雷在頭頂炸響!
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算計,所有試圖隱藏的陰暗心思,在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質(zhì)問下,瞬間被轟得粉碎!無所遁形!
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沖上頭頂!臉頰燙得像是要燃燒起來,巨大的羞恥感和被徹底看穿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而驟然放大!
他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從第一次拙劣的“請教”開始,到后來每一次刻意的“偶遇”,甚至這次運動會……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洞悉我接近他的所有目的,我那點自以為是的復仇把戲,在他眼中恐怕如同跳梁小丑!
“我……”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fā)不出任何完整的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銳的嗡鳴。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沒有憤怒,沒有鄙夷,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冰冷的了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
身體因為巨大的沖擊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起來,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我下意識地想逃,想把自己蜷縮起來,想從這個洞悉一切的人面前消失!腳踝的劇痛提醒著我此刻的無能為力。
就在我被這滅頂?shù)男邜u和恐懼攫住,幾乎要窒息的時候,沈鐸再次動了。
他沒有退開,反而更近了一點。
然后,在我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他那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而有力的右手,緩緩地從褲袋里伸了出來。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那只手,沒有伸向我的臉,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掐住我的脖子,而是……攤開在了我的面前。
掌心里,靜靜地躺著一枚東西。
不是想象中的兇器,也不是什么羞辱我的物件。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極其古樸、甚至有些不起眼的琥珀戒指。
戒托是簡單的銀圈,打磨得光滑溫潤。戒面上鑲嵌著一顆不大不小的天然琥珀,顏色是溫暖的蜜糖色,在醫(yī)務室略顯昏暗的光線下,內(nèi)里似乎凝固著一些細微的、難以辨別的雜質(zhì)。陽光透過小小的窗戶斜射進來,恰好落在那琥珀上,折射出一點溫潤內(nèi)斂的微光。
這突如其來的、完全出乎意料的轉(zhuǎn)折,讓我徹底懵了。所有的恐懼、羞恥、震驚,都在這枚靜靜躺在他掌心的琥珀戒指面前,被按下了暫停鍵。我呆呆地看著那枚戒指,又茫然地抬頭看向沈鐸近在咫尺的臉,大腦完全宕機,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看著我呆滯的模樣,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情緒。快得如同錯覺。然后,他做出了一個讓我心臟幾乎停跳的動作。
他那只托著戒指的手,沒有收回,而是直接、不容拒絕地、極其自然地拉起了我放在膝蓋上、因為緊張而緊握成拳、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的右手!
他的手指微涼,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輕易地就掰開了我僵硬的手指。
“拿著。”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平緩,聽不出什么情緒,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命令口吻。
我像個提線木偶,大腦一片空白,任由他微涼的手指觸碰著我滾燙的手心,任由他將那枚還帶著他掌心溫度的琥珀戒指,輕輕地、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我汗?jié)竦恼菩闹醒搿?/p>
琥珀冰涼的觸感貼著皮膚,與他指尖殘留的溫度形成奇異的對比。
我完全僵住了,手指無意識地微微蜷縮,將那枚小小的戒指虛虛地攏在手心。琥珀光滑的表面貼著汗?jié)竦钠つw,帶來一種奇異的、不真實的觸感。
他……給我一枚戒指?在剛剛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利用他的卑劣行徑之后?
這算什么?羞辱?警告?還是……某種我無法理解的、更可怕的東西?
沈鐸松開了手。
他直起身,籠罩在我身上的那片帶著壓迫感的陰影隨之移開。醫(yī)務室略顯昏暗的光線重新落在我身上,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輕松。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在我呆滯的臉上和緊握著戒指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薄唇微啟,再次吐出的話語,卻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我混亂的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
“繼續(xù)利用,” 他的聲音清晰而平靜,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刻入我的腦海,“我甘之如飴。”
說完,他不再看我,轉(zhuǎn)身,拉開門,身影消失在醫(yī)務室門口。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留戀。
“砰。”
門輕輕合上的聲音,如同最后的審判錘音,敲在我混亂不堪的心上。
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右手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琥珀戒指,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戒指堅硬的邊緣硌著掌心,帶來清晰的痛感,卻遠不及他最后那句話帶來的沖擊巨大。
“繼續(xù)利用……我甘之如飴……”
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在利用他報復蘇蕊,他看穿了我所有陰暗的心思,然后……他非但沒有拆穿我、遠離我、報復我,反而……默許了?甚至……是鼓勵?
一股寒意,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悸動,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全身。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校醫(yī)阿姨正在給我的腳踝纏繃帶,絮叨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回去好好休息,別亂動,也別沾水……”
可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掌心那枚小小的琥珀戒指,仿佛變成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靈魂都在顫抖。
沈鐸……他到底是誰?他究竟……想做什么?
這場復仇的棋局,似乎從他將這枚戒指放入我手心的那一刻起,就徹底失控了。棋子與棋手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
而我,這只自以為是獵手的獵物,正被他一步步地,拖向一個未知的、危險的深淵。
醫(yī)務室的門隔絕了喧囂,卻關(guān)不住我內(nèi)心掀起的驚濤駭浪。掌心里那枚小小的琥珀戒指,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又似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燙得灼心,冷得刺骨。沈鐸最后那句話——“繼續(xù)利用,我甘之如飴”——如同魔咒,在耳邊反復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校醫(yī)阿姨絮絮叨叨的叮囑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低頭,攤開汗?jié)竦氖终啤C厶巧溺暝诨璋档墓饩€下顯得溫潤內(nèi)斂,內(nèi)里那些細微的、凝固了時光的雜質(zhì),此刻仿佛成了他深不可測心思的隱喻。這算什么?是默許我利用他的許可?是把我捆綁在他身邊的枷鎖?還是一個……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危險的游戲邀請?
腳踝的劇痛真實地提醒著我肉體的脆弱,但靈魂深處,那名為復仇的火焰,因為這枚戒指和那句曖昧不明的話,非但沒有熄滅,反而被澆上了一桶滾油,燒得更加瘋狂、更加扭曲!蘇蕊那張因嫉恨而扭曲的臉再次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推我入水時的獰笑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心臟。
好!沈鐸!既然你甘之如飴……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枚戒指,成了我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我不再刻意制造那些笨拙的“偶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大膽、更為張揚的“宣告”。
第二天,當我跛著腳,在無數(shù)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走進教室時,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聚焦在我的右手無名指上。
那枚古樸的琥珀戒指,赫然戴在那里。
不大不小,剛剛好。蜜糖色的琥珀在晨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澤,與我樸素的校服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嘶……”清晰的抽氣聲從各個角落響起。教室里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連講臺上準備上課的數(shù)學老師都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我的手,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蘇蕊的目光,像淬了劇毒的箭矢,瞬間釘在我的手上!她原本正和同桌說笑的臉龐,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變得慘白如紙。那雙杏眼瞪得溜圓,里面翻涌著震驚、難以置信,隨即被洶涌澎湃、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怨毒和嫉恨淹沒!她死死地盯著那枚戒指,仿佛要用目光將它從我手指上剜下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我無視了所有的目光,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每一步,腳踝都在刺痛,但脊背挺得筆直。在路過蘇蕊座位時,我甚至刻意停頓了一下,微微側(cè)過身,讓無名指上的琥珀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更清晰的光芒。我沒有看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瞬間的僵硬和那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的殺氣。
空氣凝固了。針落可聞。
我拉開椅子坐下,動作從容地將課本放在桌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打破了死寂。那枚戒指,如同一個無聲的、極其響亮的宣告,砸在了所有人的心湖上,尤其是蘇蕊的心尖上。
流言再次以爆炸般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年級,甚至蔓延到了其他年級。
“看到了嗎?林晚手上戴了個戒指!”
“琥珀的!聽說……是沈鐸給的?”
“天??!真的假的?沈鐸送她戒指?!”
“運動會那天沈鐸可是抱著她去的醫(yī)務室!孤男寡女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蘇蕊臉都綠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版本越傳越離譜,核心卻愈發(fā)清晰:冰山學霸沈鐸,似乎真的被那個“不知羞恥”的林晚拿下了!證據(jù)?那枚明晃晃戴在她手上的戒指!
蘇蕊徹底瘋了。
她不再維持那副“受害者”和“善良大度”的假面。惡毒的言語攻擊如同傾盆暴雨,無時無刻不向我襲來。在走廊擦肩而過時,她壓低聲音,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陰冷語調(diào):“得意什么?不過是撿我不要的垃圾!戴個破石頭就以為飛上枝頭了?做夢!”
在食堂,她會故意“不小心”將湯水潑到我的校服上,然后假惺惺地道歉:“哎呀,對不起啊晚晚,手滑了!你這衣服……嘖,該換換了,配不上你那‘貴重’的戒指呢!” 眼神里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甚至在我值日打掃衛(wèi)生時,她會故意將瓜子殼、廢紙屑扔在我剛掃干凈的地方,抱著手臂冷笑:“掃啊,繼續(xù)掃!你這輩子也就配干這個!”
每一次刁難,每一次辱罵,都像在滾燙的油鍋里澆上一勺冷水,炸得我內(nèi)心恨意翻騰。但我都忍了下來。臉上甚至刻意掛起一種奇異的平靜,有時甚至會對著她扭曲的臉,輕輕撫摸一下無名指上的琥珀戒指,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帶著勝利者意味的笑意。這無聲的回應,比任何惡語相向更能刺激得蘇蕊暴跳如雷。
我知道,她在崩潰的邊緣。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是讓她徹底絕望,如同前世被推入冰冷河水的我!
機會,在一個周末的傍晚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