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顧景琛已經(jīng)去公司了。
我在梳妝臺前坐下，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三年的時光，把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熬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打開手機，微博上關于沈清雅的新聞更多了。
有記者扒出她昨晚和一個男人共進晚餐，雖然男人的正臉被馬賽克了，但那身西裝，那個背影，我太熟悉了。
是顧景琛。
評論里已經(jīng)有人在猜測：
"該不會這個神秘投資人還是沈清雅的男朋友吧？"
"有錢又深情，這是什么完美男人！"
"沈清雅好幸福啊，事業(yè)愛情雙豐收。"
我關掉手機，給蘇婉打了個電話。
"婉婉，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當然有，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想見你。"
一個小時后，我們在老地方見面，那是一家很安靜的茶餐廳。
蘇婉一看到我就皺起了眉頭："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顧景琛那個王八蛋又欺負你了？"
我把昨天的事完整地告訴了她。
蘇婉聽完，氣得拍桌子："這個狗男人！八千萬說轉就轉，他當你是什么？提款機嗎？"
"他昨天說了，我是商業(yè)聯(lián)姻的工具。"
"工具你個頭！曉曉，你醒醒吧，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浪費青春！"蘇婉握住我的手，"離婚吧，趁早離婚！"
"婉婉，你知道我不能離婚的。"
"為什么不能？因為兩家的生意？"
我點點頭。三年前，林家面臨破產(chǎn)，顧家提出聯(lián)姻，用顧景琛的婚姻換取對林家的幫助。這三年來，林家確實在顧家的扶持下漸漸恢復了元氣，但依然離不開顧家的支持。
如果我提出離婚，顧家肯定會撤資，林家會重新陷入困境，我爸媽的心血就全毀了。
"那你就這樣忍下去？看著顧景琛把錢都給那個女人，看著他們在你面前秀恩愛？"
我沉默了。
"曉曉，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林家，你會選擇離婚嗎？"
"會。"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對了。"蘇婉掏出手機，"你看這個。"
她給我看了一條招聘信息：知名投資公司招聘投資顧問，要求金融專業(yè)背景，年薪起步五十萬。
"我朋友的公司，正好缺人。你大學學的就是金融，雖然這幾年沒做，但基礎還在。要不要試試？"
我看著那條信息，心中涌起一陣久違的激動。
三年前為了做一個合格的顧太太，我放棄了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F(xiàn)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多么愚蠢。
"可是顧景琛不會同意的。"
"誰說要告訴他了？你可以先去面試，試試水。如果成功了，再做打算。"
我點點頭："好，我試試。"
下午回到家，我開始整理自己的簡歷。
三年的空白期讓簡歷看起來很可憐，但好在大學期間的成績和實習經(jīng)歷還算不錯。
正在修改簡歷的時候，顧景琛回來了。
他心情看起來很好，還給我?guī)Я艘皇ā?/p>
"給你的。"他把花遞給我。
我接過花，發(fā)現(xiàn)是白玫瑰。沈清雅最喜歡的花。
"謝謝。"我面無表情地接過花。
"今天心情好一些了嗎？"顧景琛坐在我身邊。
"嗯。"
"那就好。記住，今晚七點，我來接你去酒會。"
"好。"
顧景琛進了書房，我把那束白玫瑰扔進了垃圾桶。
他給我買花，用的還是沈清雅的喜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不把我當回事？
晚上六點，我換上了一條黑色禮服。
這條裙子是我結婚時買的，三年來從未穿過。今晚穿上，竟然有些松。
看來我確實瘦了不少。
化了個淡妝，我下樓等顧景琛。
七點整，他準時出現(xiàn)，穿著一身定制西裝，依然是那么英俊。
如果沒有沈清雅，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慢慢培養(yǎng)感情。
但是沒有如果。
"走吧。"顧景琛看了我一眼，"今晚有很多重要的客戶，你表現(xiàn)得好一點。"
"知道了。"
車上，顧景琛接了個電話。
"清雅？好，我知道了，一會兒見。"
他掛掉電話，對司機說："先去接沈小姐。"
"什么？"我轉頭看著他，"你說什么？"
"清雅今晚也參加酒會，順路接她一下。"顧景琛理所當然地說。
"顧景琛，你讓我和你的情人坐一輛車？"
"什么情人？清雅是我的朋友。"
"朋友？昨天轉八千萬給朋友？"
"林曉曉，你能不能別這么無理取鬧？"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去了，讓我下車。"
"不行，今晚很重要。"
"那就不要接她。"
顧景琛沉默了幾秒，然后對司機說："繼續(xù)開。"
我以為他妥協(xié)了，結果車子停在了一棟高檔公寓樓下。
沈清雅從樓上下來了。
她穿著一條紅色禮服，長發(fā)微卷，精致的妝容，確實很美。
最重要的是，她臉上帶著自信而優(yōu)雅的笑容，那是我三年來從未有過的表情。
她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坐在我和顧景琛中間。
"曉曉，好久不見。"她對我笑笑，"你還是那么漂亮。"
"謝謝。"我僵硬地回應。
"景琛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說你這三年很辛苦。"沈清雅轉頭看著顧景琛，眼中滿是溫柔，"景琛，你要對曉曉好一點。"
"我知道。"顧景琛看著沈清雅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坐在旁邊，就像一個多余的人。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什么叫做被人徹底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