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給了我爸一個眼色,我爸順勢接上:“就是你姑父家那個二堂兄,前幾個月不是安排他進(jìn)女婿公司上班嗎,上周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女婿給開除了……”
“誰安排他進(jìn)周啟銘公司上班的?”我心梗,那個二堂兄連初中都沒念完,甚至年紀(jì)輕輕因?yàn)槎窔獋硕?,直到今年才剛出來?/p>
“我找女婿安排的?!?/p>
這個周啟銘總是這樣,我在自己爸媽面前唱白臉,他就唱紅臉。
須知我爸媽的胃口是無窮盡的,他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我深吸口氣,盡量放緩語氣:“工作是安排不了的,不過我可以借給他二十萬讓他做點(diǎn)小生意。”
我爸不滿意,“才二十萬,還是借?”
我語塞,婚后我沒有收入,周啟銘也沒有給我錢。
就這二十萬還是我婚前存的所有錢了。
“不要就算了?!?/p>
“錢還是要的,不能再多給點(diǎn)?”我爸腆著臉伸手向我討要。
我媽扯了下我爸,我爸收回了手。
他們老兩口的錢比我多太多了,光是娶我的時候他們就要了天價彩禮,房子、車子、票子一應(yīng)俱全。
我媽這時意味深長道:“聽說李殊回來了啊,他從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搖身一變成為景家少爺,你說我要是去找他幫忙,他會不會看在你和他當(dāng)初的交情上幫我們?”
聽到他們還有臉提到小殊,我氣得渾身顫抖,一揮手把桌上的菜品全部掃到地上。
他們害得小殊大學(xué)肄業(yè)、創(chuàng)業(yè)失敗,把他害那么慘,是怎么有臉提找他幫忙的!
我捂住臉,有淚水從手縫中溢出,哭道:“欠你們的是我,不是他!”
我從餐桌上拿起餐刀,抵在脖子上,拒絕道:“你們要是敢去騷擾他,我現(xiàn)在就把命還給你們!”
餐刀在我的脖子上劃出血痕,我爸緊張勸阻:“我們不去找李殊,欣妍你快把刀放下。”
我媽暗暗后悔,她怎么忘了李殊這個人是女兒的逆鱗,觸之即傷。
她覺得被我威脅到,一步退,以后步步退。
我態(tài)度決絕,她比我更狠。
“欣妍,你要是不聽話幫你堂哥的忙,你媽我也要被你姑父罵養(yǎng)出個白眼狼?!?/p>
“與其被人戳脊梁骨,不如我也去死?!?/p>
我媽說完,沖著墻壁就撞了上去,“咚”地一聲,隨后癱倒在地。
“老婆!”
“媽!”
我媽頭上撞出了個大包,還往外滲血。
我想送她去醫(yī)院,我媽卻抓住我的手,死死盯住我:“樂妍,你幫忙嗎?”
我爸推我在地,惡狠狠道:“蘇樂妍,你還在猶豫什么?要是你媽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沒完!”
“我?guī)?,我?guī)瓦€不行嗎!”
我媽滿意了,這才讓我把她扶起來送她去醫(yī)院。
等到了醫(yī)院辦理了住院,我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她,無力的用手捂住臉。
有眼淚從縫隙中滑落在地。
我媽總是這樣,當(dāng)初用命威脅我和小殊分開,用命威脅我嫁給富豪,現(xiàn)在還要用命威脅我乖乖聽她的話,永遠(yuǎn)做她手中的提線木偶。
親情成了禁錮我自由最深的枷鎖。
“小殊……我究竟該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