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在我家蹭住半月,我忍著沒發(fā)作。他走那天,我遞給他一份詳細賬單,
細致到每頓飯和水電費。他當場愣住,臉色煞白。大姑姐聞訊趕來,
指著我鼻子罵:“你真是掉錢眼里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種人!”她以為我會退縮,
卻不知我早已準備好另一份“大禮”。01我看著侄子李明煞白的臉,內心沒有一絲波動。
那張年輕的、習慣了索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屬于他的年紀該有的震驚和難堪。
他手里攥著那張薄薄的A4紙,紙張的邊緣因為他用力的指節(jié)而微微卷曲。
上面是我用黑色簽字筆手寫的賬單,每一筆都清晰得像刻在我心上的傷痕。
“小姑……你這是……”他的聲音干澀,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我沒有回答,
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清楚。早餐,樓下王記包子鋪,豬肉大蔥包兩個,豆?jié){一杯,共計8元。
午餐,外賣黃燜雞米飯,加了份烤腸,25元。晚餐,家里做的,三菜一湯,
按市場菜價折算食材成本,再除以用餐人數(shù),精確到角。水電燃氣,
按本月賬單總額除以30天,再乘以15天,最后除以常住人口2,得出他需要分攤的金額,
47.5元。甚至連他打游戲時多耗的電,我都給他估算了一個大概。
總計:2188.5元。我內心有種久違的平靜,像一場高燒后退去的虛弱,
帶著點解脫的冷意。這半個月,我的小出租屋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外賣盒子堆在墻角,
臟衣服塞滿洗衣籃,游戲聲響徹到半夜。我每天下班回來,迎接我的不是一個家,
而是一個被成年巨嬰侵占的巢穴。就在這時,防盜門被“砰”的一聲巨響撞開。
大姑姐李紅像一陣旋風沖了進來,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憤怒的鼓點。
她一眼就看到了李明手里的賬單,那雙精明算計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傲滞?!你干什么!
”尖銳的罵聲劃破空氣,帶著一股熟悉的、不容置喙的蠻橫。她一把奪過那張紙,
視線飛快地掃過,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澳阏媸堑翦X眼里了!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種人!”她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我的臉上。
“他是我兒子!是你親侄子!在你家住半個月怎么了?吃你幾個錢了?你要這么跟他算計?
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平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三十年來,
這張臉上的表情我見過太多次了。有命令,有索取,有指責,唯獨沒有過一絲溫情。
我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我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那股廉價香水混合著焦躁的味道。我的聲音波瀾不驚,
清晰地傳到他們母子耳中?!坝H情?”我輕輕重復著這個詞,
像是在品嘗一個陌生的、味道古怪的果子?!澳愦_定我們之間有這東西?
”李紅被我的反問噎住了。她大概從未想過,那個一向隱忍、被她呼來喝去的妹妹,
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短暫的錯愕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爆發(fā)?!昂冒∧悖×滞?!
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是吧!在城里待了幾年,連親姐姐都不認了!”她開始口不擇言,
把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詞匯都往我身上堆?!澳銈€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沒有我,你能有今天?
我這就給咱爸咱媽打電話!我還要告訴所有親戚!讓他們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冷血!無情!
為了點錢六親不認!”她威脅要把我的“丑事”傳遍家族,讓我顏面掃地。
這套說辭我聽了二十年,從我第一次拒絕給她錢買新衣服開始,到我拒絕替她兒子寫作業(yè),
再到我拒絕把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部上交。每一次,她都用“親情”和“名聲”這兩把刀子,
精準地捅向我最軟弱的地方。以前的我,會害怕,會退縮,
會為了那點可笑的“家庭和睦”而妥協(xié)。但今天,不會了。李明在旁邊低著頭,
從最初的震驚到現(xiàn)在的尷尬。他試圖拉扯母親的衣角,小聲說:“媽,
別說了……”他大概也覺得丟人。我沒有理會李紅的威脅,只是把目光轉向李明,
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這賬單是給你的,你已經成年了,該知道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哪里,
而不是白白享受。”我的話像一根針,刺破了他最后的幻想。李紅徹底暴怒,
她覺得我是在教訓她的兒子,是在挑戰(zhàn)她作為母親的權威?!拔掖蛩滥氵@個不要臉的!
”她揚起手,那只戴著廉價金戒指的手掌,夾雜著風聲朝我的臉扇了過來。我沒有躲。
就在那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李明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皨?!”他的聲音里帶著驚恐。
我側身避開了李紅失控的身體,眼神銳利地掃過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皠e急。
”我說。“這只是個開胃菜?!薄拔疫€有一份‘大禮’,正等著送給你呢。
”李紅的動作僵住了。疑惑與一絲難以名狀的恐懼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她不明白,
這個被她拿捏了三十年的妹妹,為什么突然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危險。
02李紅被我的話震懾住了,但她骨子里的強勢讓她很快恢復了囂張。她喘著粗氣,
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滿是不屑和嘲諷?!按蠖Y?你能有什么大禮?”她嗤笑一聲,
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頭發(fā),重新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林晚,我告訴你,
別在這兒跟我裝神弄鬼!你不就是會掙幾個死工資嗎?除了錢,你還會認什么?
”她的話像一把鈍刀子,一下下割著我的神經。是啊,她永遠都覺得,我計較的只是錢。
因為在她眼里,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價值,都可以用錢來衡量。我沒有直接回應她,
而是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窗外是灰蒙蒙的天,一棟棟高樓像冰冷的墓碑,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的思緒飄得很遠,那些被我刻意塵封的記憶,像掙脫了枷鎖的惡鬼,
爭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腦海。畫面一幀幀閃過,每一幀都帶著刺。那年我考上大學,
是村里唯一的本科生。我拿著大紅的錄取通知書跑回家,以為會看到父母驕傲的笑臉。結果,
迎接我的是李紅冰冷的一句話:“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家里沒錢,你別讀了,
出去打工,供你侄子李明上補習班?!蹦菚r候李明才上小學。我媽在一旁唉聲嘆氣,
我爸抽著悶煙,一言不發(fā)。是李紅,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在主宰著我的人生。
她說:“你讀書花了家里的錢,以后就是潑出去的水,還不如把錢用在李明身上,
他是我們老李家的根?!蹦且豢?,我感覺自己不是他們的女兒,
而是一件可以被隨時犧牲的物品。最后,是我自己去求遍了親戚,又申請了助學貸款,
才勉強踏進了大學的校門。大學四年,我沒問家里要過一分錢。我做家教,發(fā)傳單,
在食堂打工,最苦的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而李紅,卻會定期打電話來“關心”我,
問我這個月兼職掙了多少,然后用各種理由“借”走大半。
她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也花不了多少,姐姐家里困難,先幫襯一下。
”她從未說過一個“還”字。工作后,情況變本加厲。她像一個精準的財務監(jiān)控,
總能在我發(fā)工資的第一時間打來電話?!靶⊥戆。蠲饕I新球鞋了,
你這個做小姑的表示一下吧?!薄靶⊥戆。易罱诸^緊,先借我兩千塊周轉一下。
”“小晚啊,你姐夫單位效益不好,我們這個月生活費都成問題了……”那些錢,
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每次都會被她用親情和孝道死死壓住。
她會哭,會鬧,會去爸媽那里告狀,說我在城里過好了日子就忘了本,
忘了拉扯她長大的姐姐。最讓我心寒的一次,是我因為長期勞累得了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
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給她打電話,希望她能來照顧我一下。她來了,
卻不是來照顧我的。她坐在我的病床前,一邊假惺惺地抹眼淚,一邊哭訴她家里的困難。
“小晚啊,你看你這住院也能報銷不少吧?你侄子最近身體虛,正需要補補,
你看你那住院補貼……”她的話沒說完,但我全懂了。她惦記著我的救命錢,
想拿去給她那寶貝兒子買補品。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絲溫情,徹底被凍結了。
我強行壓下內心那股翻江倒海的惡心和痛苦,把視線從窗外收回,
重新落到李紅那張刻薄的臉上。我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但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釘子。
“你覺得我掉錢眼里了?”“那是因為在你眼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我只是你的提款機,是你家的免費勞力,是一個可以隨時被犧牲、被壓榨的工具。
”李紅的臉色瞬間變幻,從漲紅到煞白,再到鐵青。她試圖張嘴否認,但眼神閃爍,
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顯然,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戳中了她最陰暗的心事。
站在一旁的李明,臉上的表情從尷尬變成了疑惑,最后是一絲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大概從未聽過這些往事。在他的世界里,小姑就是那個應該對他好,
應該無條件付出的親人。我不再跟她廢話。多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我自己。我拿出手機,
解鎖屏幕,找到那個我整理了很久的文件。我當著她的面,點擊了發(fā)送。屏幕上,
一個藍色的文件傳輸進度條,開始緩緩向前移動。那進度條,像是我隱忍了三十年的人生,
終于開始走向一個清晰的結局。李紅的手機“?!钡仨懥艘宦?。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我的“大禮”,已經送達。03李紅顫抖著手點開了我發(fā)過去的文件。那是一個壓縮包,
解壓后,里面是幾十個文檔和圖片。她隨手點開一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那是我用銀行APP導出的、她所有“借款”的轉賬記錄,
每一筆都標注了日期、金額和她當時編造的理由。她又點開一張圖片,是我們的聊天截圖。
上面是她低聲下氣地借錢,和我心軟轉賬的對話。證據(jù)確鑿,無可辯駁。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拿著手機的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澳恪恪彼钢?,氣得話都說不完整,
“你竟然……竟然都留著這些東西!林晚,你心機怎么這么深!”她氣急敗壞地指責我,
好像保留證據(jù)是一種比欠錢不還更惡劣的罪行?!澳阆敫墒裁矗磕阆霘Я宋覇??
”我冷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皻悖坷罴t,你看看你自己做過的這些事,
還需要我來毀嗎?”“我只是把你做過的事,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李red見硬的不行,
立刻轉換了策略。這是她的慣用伎倆,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豆大的淚珠說來就來,順著她那張保養(yǎng)得并不好的臉頰滾落?!靶⊥戆?,
你怎么能這么對姐姐啊……”她開始打感情牌,聲音哽咽,充滿了委屈。
“我從小是怎么對你的?有什么好吃的第一個想著你,你被人欺負了我第一個給你出頭!
你怎么能這么沒良心??!”她哭訴著自己養(yǎng)育不易,說我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試圖用這些虛假的溫情來喚起李明的同情,讓他站到自己這邊。
李明看著母親歇斯底里的表演,又看看我手機里那些冷冰冰的證據(jù),
眼神開始變得復雜而動搖。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了母親這張慈愛面具下的另一副面孔。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附和母親,指責我的不是。他的沉默,讓李紅更加著急。
她見親情牌失效,立刻亮出了最后的王牌——道德綁架。“你這樣做,就不怕你爸媽傷心嗎?
他們要是知道了,你以后別想再進這個家門!”她聲色俱厲地威脅我,以為我最在乎的,
就是那個所謂的“家”。我迎著她威脅的目光,眼神里沒有絲毫的畏懼,
反而是一種解脫后的堅定。“這個家門,我早就想出去了?!蔽业穆曇舨淮螅?/p>
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爸劣诎謰專阌X得,他們會更心疼誰?”我頓了頓,
看著她因為我的話而微微收縮的瞳孔,拋出了一個更重磅的炸彈?!皠e忘了,
爸媽那套老房子?!薄爱敵跽f好了,那是我讀書有出息,留給我做嫁妝的。”“后來,
是怎么一聲不吭地,就變成了你兒子李明的名字?”“轟”的一聲,
李紅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她身體猛地一顫,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這是她藏得最深的秘密,是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最大的一筆“投資”。
她以為我永遠不會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敢說出來。“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試圖狡辯,“那……那是爸媽自愿給我的!是給他們親外孫的!”“是嗎?
”我不再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我直接當著她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威嚴而蒼老的聲音?!拔梗⊥戆?。
”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三叔公。他是我們家族的族長,
也是唯一一個當年支持我貸款上大學的長輩。李紅的臉色,在那一聲“小晚啊”響起時,
徹底變成了死灰色。04電話接通了。我沒有看李紅那張已經扭曲變形的臉,
我的聲音異常冷靜,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公事?!叭骞?,是我,林晚。
”“我今天打電話給您,是想跟您說件事?!蔽液喢鞫笠兀?/p>
將李紅多年來如何以各種名目從我這里“借”錢不還,以及如何哄騙我父母,
將本該屬于我的房產私自過戶到她兒子李明名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的語氣里沒有哭訴,沒有憤怒,只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平靜。字字珠璣,沒有絲毫添油加醋。
因為事實本身,已經足夠觸目驚心。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能清晰地聽到李紅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最后,三叔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那聲嘆息里,有失望,有憤怒,也有一絲疲憊?!拔抑懒?,小晚。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件事,性質太惡劣了。你放心,
家族不會讓你受這個委屈。我會立刻召集所有本家的長輩和兄弟,開個家族會議,
把這件事徹查清楚!”“李紅這個混賬東西,必須給個說法!”聽到“家族會議”這四個字,
李紅的身體徹底軟了下去。她知道,事情徹底鬧大了。在我們那個傳統(tǒng)觀念很重的老家,
家族會議就等同于公開的審判。她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和貪婪的心思,
都將被赤裸裸地攤在所有親戚面前,任人評說。她賴以生存的面子和虛榮,
將在那一刻被撕得粉碎?!安?!不要!”她瘋了一樣撲過來,試圖搶奪我的手機,
想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我只是輕輕向后退了一步,就輕松地躲開了她。她因為用力過猛,
重心不穩(wěn),狼狽地摔倒在地板上。那身她精心挑選的、用以彰顯自己城市貴婦身份的衣服,
沾上了灰塵,名牌包也甩到了一邊,樣子滑稽又可悲。李明站在原地,
看著眼前這打敗他認知的一切。震驚、羞愧、憤怒、迷?!N種情緒在他臉上交織。
他終于明白,我所說的“大禮”,到底是什么了。那不是一份簡單的賬單,
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足以打敗他母親人生的審判。我緩緩蹲下身,與癱在地上的李紅平視。
我平靜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你不是最喜歡在家族里煽風點火,說三道四,
搬弄是非嗎?”我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她的心上。
“你不是最喜歡用‘大家’的意見來綁架我嗎?”“這次,就讓你好好嘗嘗,
被整個家族審判的滋味?!崩罴t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看著我的眼神里,
第一次出現(xiàn)了真正的恐懼。她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發(fā)軟,使不上一絲力氣,
徹底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囂張和氣焰。我站起身,不再看她。我拿起我的包,
準備離開這個讓我窒息了半個月的地方。我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李明?!澳隳赣H的所作所為,你今天都看到了。
”我的聲音里不帶任何情緒?!澳阋呀浭莻€成年人,有些事情,
是時候讓你自己去判斷對錯了?!闭f完,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午后的陽光猛地照在我的身上,有些刺眼,但前所未有的輕松感涌遍全身。我知道,
我親手點燃了這場大火。而好戲,才剛剛開始。05家族會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
兩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家族圈。三叔公的威望擺在那里,他說要開會,沒人敢不來。一時間,
親戚們的微信群里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平日里那些被李紅明里暗里壓制、占過便宜的親戚,
都開始竊竊私語,交換著彼此知道的“內幕”。李紅徹底慌了。
她試圖在會議開始前做最后的掙扎,瘋狂地給那些她認為關系好的親戚打電話,顛倒黑白,
為自己辯解。她說我忘恩負義,被城市的燈紅酒綠迷了眼,為了錢財不惜誣陷親姐姐。
但這一次,沒人買她的賬。大多數(shù)人要么直接不接她的電話,
要么就用“正在忙”、“信號不好”來敷衍了事。墻倒眾人推,人性向來如此。會議那天,
老家的祠堂里坐滿了人,氣氛嚴肅得能擰出水來。李紅和我爸媽坐在最前面,她的臉色灰敗,
眼神躲閃,不敢看任何人。我媽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我爸則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整個祠堂里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煙味。三叔公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面沉如水。
他先是讓我陳述事實。我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猶豫。我將我準備好的所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