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濕疹在圖書館撓癢，被研究生學姐誣陷在對著她打飛機。
并且拿出錄下的一連串視頻證明。我的解釋毫無用處，被她逼迫著寫下了道歉書。
就算后來我被告到法庭，我勝訴之后她依然沒放過我，在網上寫小作文。網暴來得洶涌澎湃，
我被學校處分，爺爺被氣死，外公被氣成植物人。才上大一的我，
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壞的人，不敢再對任何人產生信任。我以為我會這樣渾渾噩噩過完此生。
沒想到一覺醒來，我再次回到了那一天?；氐搅烁淖兾颐\的圖書館。
1指尖的刺痛讓我猛地睜眼。眼前是熟悉的木紋桌面，
《信號與系統(tǒng)》的公式扭曲成猙獰的臉?？照{出風口的冷凝水滴在桌沿，啪嗒，啪嗒，
和記憶里分毫不差。我僵著脖子轉頭，斜對面的米白色連衣裙映入眼簾。楊靜圓正舉著手機，
鏡頭藏在書后，紅色錄制鍵像只嗜血的眼睛。心臟驟然縮緊，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這不是幻覺。我真的回到了2023年9月15日，山河大學圖書館三樓自習區(qū)，
那個將我拖入地獄的下午。上一世，我剛考上大學不久，大一才上了幾個月。幾個月前，
我還埋頭在題海里，為高考拼盡全力。哪里知道，這世上人心有多黑，手段有多臟？
直到那個比我高六個年級的學姐楊靜圓，當著全圖書館師生的面，指著我，
冷笑著控訴：“他對著我打飛機！還有視頻為證！”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
我一個跟女生說話都會臉紅的大一新生，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我拼命解釋，
說只是因為我有濕疹是在撓癢，被她誤會了?？蓻]人信我。沒人愿意聽我辯解。
老師把我叫去辦公室，語重心長：“別鬧大了，寫個道歉書，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信了。
我以為，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道個歉，翻篇了，就好了?？晌也恢?，
當有人處心積慮要毀你時，一句“對不起”，不是結束，而是她動手的開始。不久后，
楊靜圓一紙訴狀將我告上法庭，罪名是性騷擾。她拿出了所謂的“偷拍視頻”，
哭訴我如何猥瑣、如何侵犯她的尊嚴?？墒聦嵞?？圖書館的監(jiān)控清清楚楚，
我當時坐在她斜對面，根本沒有抬頭看她，而她一直拿著手機偷拍我。
我的病歷也白紙黑字寫著：特應性皮炎，雙腿伴有間歇性瘙癢。鐵證如山，法院判我勝訴。
我松了口氣，以為終于沉冤得雪，可以重新開始?？晌姨煺媪?。楊靜圓輸了官司，
卻沒輸陰謀。她轉身就在社交平臺發(fā)長文，顛倒黑白，說我威脅她、跟蹤她、敗壞她名譽。
她用煽情的文字、虛假的截圖，編織出一個“純潔學姐被變態(tài)學弟瘋狂騷擾”的故事。
一夜之間，我成了全民公敵。網暴如潮水般涌來——“去死吧！”“這種人也配上大學？
”“建議學校開除！”我在學校被孤立，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食堂沒人敢坐我旁邊，
連輔導員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更可怕的是，家人也被卷了進來。爺爺出門買菜，
被鄰居當眾羞辱：“你孫子是不是那個變態(tài)？”他回家后一病不起，幾個月后，含恨離世。
外公得知真相，怒火攻心，腦溢血成了植物人，至今躺在ICU。而我……我上了十幾年學，
讀了那么多書，卻第一次明白，人的惡意，可以如此深不見底。它能織成一張?zhí)炝_地網，
把你死死纏住，動彈不得。它能毀掉一個清白的人，連帶著摧毀他整個家庭。我不敢出門，
不敢見人，甚至不敢照鏡子。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我是不是……本來就該被懲罰？最后，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每天吃藥，發(fā)呆，
數著天花板的裂紋。我無數次在夢里、在腦中回到那一天。如果我當時不退縮？
如果我第一時間報警、取證、反訴？如果我能強硬一點，不被她牽著鼻子走？或許，
爺爺不會死，外公不會倒下，我也不會墜入地獄。可再怎么悔恨，再怎么復盤，
時間也不會倒流。我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如今我睜開眼，
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命運的轉折點。2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斜對面的女人過來，
還有不到三十分鐘，我用書擋住手機做著準備。但是時不時的癢意，
還是讓我忍不住的撓了撓，特應性皮炎，這該死的皮膚病，
上一世就是它成了楊靜圓構陷我的武器。這一世卻要轉變成我的武器了。二十幾分鐘后，
我耳邊響起一個女聲。"同學。"女人的聲音像淬了毒的箭，刺破自習區(qū)的寂靜。
我緩緩抬頭，對上楊靜圓那雙涂著奶茶色眼影的眼睛。
上一世的恐懼、憤怒、絕望在胸腔里炸開，幾乎要掀翻理智。但這一次，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逼回了眼底的猩紅。"有事？"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結了冰的湖面。楊靜圓明顯愣了一下，
似乎沒料到獵物會如此鎮(zhèn)定。她嘴角勾起慣有的假笑，
右手悄悄把手機往前提了提："你在做什么？"周圍開始有筆尖停頓的沙沙聲。
我看見碎花裙女生的睫毛顫了顫，眼鏡男生的筆懸在考研英語真題上方。好戲開場的鼓點，
已經敲響。"撓癢。"我攤開右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有問題？""撓癢？
"她突然提高音量，聲波在安靜的空間里撞出回聲，"在圖書館對著陌生女生摸自己襠部，
你管這叫撓癢？"聚光燈一般的目光如約而至。十幾道目光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背上。
但這一次，我沒有低頭。我掀起校服外套，
露出里面印著校醫(yī)院標識的病號服（特意穿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特應性皮炎，
醫(yī)囑是抓撓緩解。需要我把診斷證明給你念念？"楊靜圓的笑容僵在臉上，
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你少轉移話題！"她往前逼近半步，手機鏡頭幾乎懟到我臉上，
"我看了你半小時！手指一直在動，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哦？"我挑眉，突然揚聲，
"各位同學評評理，一個女生盯著男生襠部看半小時，還全程錄像，到底誰心懷不軌？
"碎花裙女生"噗呲"地捂住嘴，眼鏡男生"嘖"了一聲。
后排打瞌睡的絡腮胡大叔徹底醒了，虎視眈眈地盯著楊靜圓。"你血口噴人！
"楊靜圓的聲音劈了叉，"我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需要偷拍？"我突然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山河大學規(guī)定可以隨意拍攝同學隱私嗎？
"她被我的氣勢逼得后退半步，手機差點脫手。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她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斑，像幅扭曲的面具。"我要找老師！"她突然喊道，
轉身就往門口走，"你這種變態(tài)就該被開除！""站?。?我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
故意用了點力，"刪了視頻再走。""放開我！"她尖叫著掙扎，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亮起，播放鍵還在閃爍，原來她一直沒停。絡腮胡大叔眼疾手快撿起手機，
舉得高高的："大家快看！真的在錄！"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楊靜圓的臉由紅轉白，
又由白轉青，突然哇地哭了出來："他耍流氓還搶我手機！有沒有王法??！"這招梨花帶雨，
上一世騙了多少同情。我冷笑一聲，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錄像："從你偷拍開始，
全程都在這。需要我現在發(fā)到校園群里，讓大家看看誰是真正的戲精嗎？"哭聲戛然而止。
楊靜圓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手機，瞳孔驟縮。她大概從沒見過獵物會反咬一口。就在這時，
管理員李老師快步走來："怎么回事？圍在這里干什么！"楊靜圓像抓住救命稻草，
撲過去拽住李老師的胳膊："李老師！他性騷擾我！還搶我手機！""我沒有。
"我平靜地陳述，"她偷拍我，被發(fā)現后反咬一口。手機里有證據。
"絡腮胡大叔把楊靜圓的手機遞給李老師："您看，確實在錄像，錄了快一小時了。
"李老師點開視頻，眉頭越皺越緊。楊靜圓的臉一點點垮下去，突然搶過手機就要刪，
被我一把按住手腕。"警察來之前，誰也別想動證據。"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或者現在就去保衛(wèi)處，調監(jiān)控對質。"提到監(jiān)控，楊靜圓的手腕瞬間軟了。
李老師嘆了口氣："都跟我來辦公室。"路過自習區(qū)時，我瞥見眼鏡男生沖我豎了豎大拇指。
陽光正好落在他的鏡片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我知道，這只是第一回合。真正的戰(zhàn)爭，
才剛剛開始。3辦公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像上一世醫(yī)院的心電圖儀器。楊靜圓坐在對面，
低著頭摳指甲，肩膀卻挺得筆直。李老師翻看著我們倆的手機視頻，眉頭擰成疙瘩。
"小蕭同學，"李老師推了推眼鏡，"你的病歷是真的？""校醫(yī)院可查。
"我從書包里掏出病歷本，"每年春秋季都復發(fā)，醫(yī)生說避免潮濕。"李老師點點頭，
轉向楊靜圓："靜圓同學，你...確實拍了半小時？""我..."她咬著嘴唇，
突然抬頭，"我是怕他不承認！他那種動作...誰看了不誤會？""誤會可以提醒，
偷拍就是你的不對了。"李老師的語氣嚴肅起來，"而且你剛才在自習區(qū)大喊大叫，
影響很不好。""我沒錯！"楊靜圓突然拔高音量，"他就是故意的！你們男生都懂！
"我心里冷笑。來了，上一世就是這套話術，把正常生理反應污名化，用性別對立煽動輿論。
"我不懂。"我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但我懂《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
偷窺、偷拍他人隱私，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楊靜圓的臉唰地白了。
李老師也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會搬出法律。他干咳兩聲："都是同學，
沒必要鬧到拘留...靜圓，你給小蕭道個歉，這事就算了。""我不！
"楊靜圓猛地站起來，椅子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要道歉也是他先道歉！
他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丟臉是你自己找的。"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偷拍別人隱私，還有理了？""你！"她氣得渾身發(fā)抖，
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我潑過來。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開。水灑在墻上，
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像幅抽象的地圖，很像上一世爺爺病房的墻紙。那畫面猛地撞進腦海，
帶著消毒水的味道和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爺爺躺在病床上，鼻孔插著氧氣管，
胸口微弱起伏。我知道他病倒之前看到了什么，是我的照片被P成了遺像的樣子。奶奶說，
老爺子是看到那些才突發(fā)心梗的。外公在旁邊的病床，戴著呼吸機，眼睛緊閉。
還有媽媽在學校里，跪在地上給楊靜圓磕頭，求她放過我們家。楊靜圓站在那里，
居高臨下地對著她拍視頻，嘴角掛著冷笑："早干嘛去了？現在知道求我了？
"精神病院的白色墻壁，永遠吃不完的藥片，手腕上的割痕，
還有深夜里幻聽的謾罵..."你發(fā)什么呆？"楊靜圓的聲音把我拽回現實。
她正惡狠狠地盯著我，"怕了？"我緩緩抬起手，摸了摸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
那里曾經流著血，也流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但現在，只有刻骨的寒意。"李老師，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要求報警。"楊靜圓的臉色徹底變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拿出手機，作勢要撥號，"順便把你論文抄襲的事，也跟警察說說？
"這句話像把鑰匙，捅開了楊靜圓最后的防線。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
李老師也懵了："小蕭同學，話可不能亂說...""我沒亂說。"我打開手機備忘錄，
調出在圖書館里準備好的截圖，"楊靜圓同學的碩士論文《論網絡性騷擾的法律界定》，
第三章與知網上2019年的一篇論文重復率高達78%。需要我現在打印出來嗎？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日光燈管還在嗡嗡作響，像在為即將到來的崩塌倒計時。
楊靜圓的嘴唇哆嗦著，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這反轉來得太突然，
李老師都驚得站了起來。"蕭謀...不，蕭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說來就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給你磕頭了！"額頭"咚咚"地撞在地板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看著她卑微的樣子，心里沒有一絲波瀾。上一世，
她踩著我家人的命往上爬時，可曾有過半點猶豫？"晚了。"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要么現在報警，要么...你懂的。"楊靜圓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但那怨毒很快被恐懼淹沒，她死死咬著嘴唇，像是在做什么艱難的抉擇。
李老師急忙打圓場："小蕭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靜圓，你趕緊給人家好好道歉！
"楊靜圓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平靜，
甚至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好，我道歉。"她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蕭謀同學，
對不起，我不該偷拍你，不該冤枉你性騷擾。"聲音很輕，卻像針一樣扎人。我知道，
這不是服軟，是記仇。"視頻刪了嗎？"我問。她打開手機，當著我們的面刪除了所有視頻，
包括回收站里的。"可以了嗎？"她問。我沒說話，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
聽見她對李老師說："李老師，這事沒完。"我腳步未停。當然沒完。這一世，
我要讓你把欠我們家的，連本帶利，一一償還。4走出辦公樓，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錄音功能還在運行，剛才辦公室的對話，一字不落全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