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離開。
祖訓要求我保護古墓,也保護無知闖入的人。
但現(xiàn)在,我不想管了。
這群白眼狼,不配我用家族的血脈去守護。
他們自尋死路,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回到宿舍,從床下拖出一個刻著古老符文的木箱。
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卷泛黃的絹布地圖,和一本厚厚的家族手札。
這才是真正的堪輿圖。
地圖上清晰地標注著,主棺之下,用九十九道玄鐵鎖鏈,封印著一具“血煞”。
手札的最后一頁,用鮮紅的朱砂寫著一行字:擅開者,咒殺九族。
當晚,學校的論壇就炸了。
一個匿名的帖子被頂上了熱搜。
【午夜驚魂!考古隊營地傳來恐怖嚎叫,疑似有隊員失蹤!】
帖子下面,各種猜測和流言四起。
有人說是挖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有人說是惡作劇。
我的手機響了。
是陳旭。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蓋臉地質問我。
“蘇念!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在論壇上散布謠言,你想毀了這個項目嗎?”
他的聲音里沒有一絲關心,全是憤怒和猜忌。
我反問他:“我毀了項目?陳旭,項目報告上不是你簽的字嗎?你才是負責人?!?/p>
我冷靜地繼續(xù)追問。
“是不是主棺槨頂上的七星釘,沒有按照北斗七星的順序,從天樞位開始依次拔除?”
電話那頭,陳旭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幾秒后,林薇薇尖銳的聲音搶過了電話。
“蘇念你這個賤人!你少在這里妖言惑眾!你就是嫉妒我們!你在詛咒我們!”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形,歇斯底里。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他的號碼拉黑。
他們不知道,七星釘錯序,只是喚醒血煞的第一步。
真正的恐懼,還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宿舍門被敲響了。
王教授站在門外,滿臉焦急和疲憊,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球布滿血絲。
他再也沒有了慶功宴上的意氣風發(fā)。
“蘇念同學,你,你能不能回項目組一趟?”
他搓著手,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
“現(xiàn)場......現(xiàn)場出了一些我們無法解釋的‘技術問題’。失蹤的隊員還沒找到,大家都很害怕?!?/p>
我看著他。
王教授眼神躲閃,但還是說了實話。
“我仔細想了想,項目初期的很多關鍵性突破,比如墓道入口的定位,還有早期機關的規(guī)避方案,好像......好像都跟你有關?!?/p>
他終于想起來了。
那些被他和林薇薇、陳旭聯(lián)手抹去的,屬于我的功勞。
現(xiàn)在,他們搞不定了,又想起了我。
我沒有立刻答應。
我看著王教授焦灼的臉,慢慢地說:“王教授,我已經(jīng)不是項目組的人了。是您和陳旭親自把我踢出去的。”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到了極點。
“蘇念,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委屈你了。是我識人不明,被他們蒙蔽了。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只有你能幫我們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要我回去可以?!?/p>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但從現(xiàn)在開始,主墓室的所有工作,包括人員調(diào)配和現(xiàn)場決策,必須由我全權負責?!?/p>
王教授愣住了,隨即立刻點頭:“可以,沒問題!只要你肯回來!”
我跟著王教授回到營地。
陳旭和林薇薇看到我,臉色都變了。
“她怎么來了?”陳旭沖著王教授質問。
“王教授,你不能讓她回來?。∷褪窍氤脵C奪權!”林薇薇尖叫起來。
王教授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們自作主張,會出這種事嗎?”
陳旭和林薇薇被罵得不敢出聲,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瞪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
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里。
所有人都精神萎靡,面帶恐懼。
營地外圍的沙地上,躺著不少動物的尸體,死狀凄慘,像是被吸干了精血。
失蹤的那個隊員,還是沒有找到。
林薇薇不服氣,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著她那份剽竊來的論文,大聲質疑我。
“你憑什么負責?你懂什么是碳十四測年嗎?你懂地層學嗎?你現(xiàn)在要做的應該是保護現(xiàn)場,等待專業(yè)救援!”
她試圖用她那套“科學理論”來壓我。
我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我走到營地邊緣,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朱砂和雄黃粉。
我將兩者混合,用手指蘸著,在營地外圍畫了一圈他們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符號。
那是我《護墓人法》里的“鎮(zhèn)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