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冰冷的手銬,銬在李勝利手腕上的那一刻。
這場持續(xù)了數(shù)月之久的戰(zhàn)爭,終于,畫上了句號。
會場,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死寂后,爆發(fā)出了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猛烈的騷動。
但這一次,不再是質(zhì)疑和恐慌。
而是震驚,和對勝利者的敬畏。
江年初站起身,重新拿起話筒。
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驚慌”,取而代之的,是屬于勝利者的、絕對的冷靜和從容。
“各位?!?/p>
他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鬧劇,結(jié)束了?!?/p>
“現(xiàn)在,我宣布,年度股東大會,第二項議程。”
他看向身邊的陳啟明。
陳啟明站起身,走上前來,將那份塵封了五年的《股權(quán)代持協(xié)議》,投影在了巨大的屏幕上。
當(dāng)所有人看清,這位早已“退休”的老人,才是除江年初之外、集團(tuán)真正的第二大個人股東時,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緊接著,陳啟明又將自己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無償轉(zhuǎn)讓給許知意的文件,公之于眾。
“我累了?!标悊⒚鲗χ捦玻曇羯n老,但有力。
“這家公司,是為山一生的心血?,F(xiàn)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我提議,由許知意小姐,正式出任許氏集團(tuán),副董事長一職?!?/p>
沒有人反對。
或者說,沒有人敢反對。
在絕對的實力和無可挑剔的法理面前,任何的異議,都顯得蒼白而可笑。
許知意站了起來。
她走到臺前,看著臺下那一張張復(fù)雜的、敬畏的、羨慕的臉。
她想起了幾個月前,在父親的葬禮上,她跪在蒲團(tuán)上,像一個無助的孤兒。
她又想起了,她拖著行李箱,在雨中狼狽行走的樣子。
幾個月的時間,恍如隔世。
她沒有說那些慷慨激昂的、虛偽的場面話。
她只是對著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父親在世時,常常跟我說一句話?!?/p>
她的聲音,通過話筒,帶著一絲微弱的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浴火重生后的堅定。
“他說,做生意,和做人一樣,最重要的,不是你賺了多少錢,而是你守住了什么東西?!?/p>
“今天,我和江年初先生,以及在座所有真正關(guān)心這家公司未來的股東們,一起,守住了它?!?/p>
“從今往后,我們也會一直,守下去?!?/p>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經(jīng)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