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燈火通明的建筑,竟然是一家紙扎店。
古樸的木質(zhì)門楣上掛著一塊褪色的牌匾:"陰陽紙扎鋪"。店內(nèi)燭火搖曳,將各種紙扎人偶的影子投射在墻上,扭曲變形,如同活物。
我站在門口,握緊手中的生死簿。作為法醫(yī)實習生,我見過無數(shù)死者,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我背脊發(fā)涼。
店門口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毛筆寫著幾行字:
"入店須知:
一、不可觸碰紅衣紙人
二、不可直視鏡中倒影
三、不可回應紙人呼喚
四、不可在子時后逗留
五、違者后果自負"
這就是歸墟世界的規(guī)則嗎?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銅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店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貨架上擺滿了各式紙扎用品:紙錢、紙房子、紙車,還有一排排栩栩如生的紙人。
最詭異的是,這些紙人的眼睛仿佛在跟著我移動。
"客官,買點什么?"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柜臺后傳來。我轉(zhuǎn)頭看去,一個佝僂的老婆婆正在糊紙人,她的手指異常靈活,仿佛有魔法一般。
"我是來審判的。"我舉起生死簿,"我是判官。"
老婆婆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判官?這么年輕的判官,還是頭一次見。"
她放下手中的紙人,指向店鋪深處:"那個惡鬼在后院,不過小姑娘,你確定要去嗎?他可是殺了三個判官了。"
三個判官?我心中一驚,但表面保持鎮(zhèn)定:"我必須去。"
老婆婆搖搖頭:"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記住,千萬別違反店里的規(guī)則,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
我穿過貨架,走向后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衣的紙人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對我露出詭異的笑容:"姐姐,你也是來陪我們的嗎?"
我想起規(guī)則第三條:不可回應紙人呼喚。我緊閉雙唇,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它。
紅衣紙人見我不說話,笑容更加詭異:"裝啞巴?哈哈哈,上一個這么做的判官,現(xiàn)在還在我們的隊伍里呢。"
它指向角落,我順著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站著一個身穿判官服的紙人,眼神空洞,嘴角掛著機械的笑容。
我的心跳加速,但職業(yè)訓練讓我保持理智。作為法醫(yī),我學會了觀察細節(jié)。
仔細看去,那個"判官紙人"的衣服上有血跡,而且血跡的分布很奇怪——胸前有三道平行的抓痕,這不像是普通的攻擊。
紅衣紙人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他違反了規(guī)則,直視了鏡中的倒影,然后就變成我們的一員了。"
我用余光瞥見墻上掛著幾面古銅鏡,小心翼翼地避開直視,但還是能感覺到鏡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就在這時,后院傳來一陣男人的慘叫聲。
"救命!有人嗎?救救我!"
那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紅衣紙人嘻嘻笑道:"新的玩具來了,我們又有伴了。"
我握緊生死簿,快步走向后院。推開后院的門,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不已。
一個年輕男子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紙扎房子里,房子的門窗都被封死了。更詭異的是,房子正在緩緩縮小,仿佛要將里面的人活活壓死。
"你是誰?"我大聲問道。
男子透過紙窗看向我,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我叫李明,是個記者。我是來調(diào)查這里失蹤案件的,結(jié)果被困在這里三天了!求求你救救我!"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又來了一個判官?有趣...這次我要親自會會你。"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穿著古代的官服,但臉上卻是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
"我是這紙扎店的主人,也是你要審判的惡鬼。"他冷笑道,"不過在審判之前,你得先救出這個人。但是..."
他指向那個正在縮小的紙房子:"救他就要違反店里的規(guī)則,不救他,他就會死。判官大人,你會怎么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