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陳默拿著偽造的兼職入職表站在寶盈貓咖門口。這家店比躲貓貓貓咖大得多,門口的海報上印著十幾只奶貓的照片,藍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格外無辜。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前臺的女孩接過入職表,皺著眉看了半天:“我們沒招兼職啊?!?/p>
“是王姐招的,”陳默面不改色地撒謊,報出了老板王女士的名字,“她說讓我今天過來熟悉環(huán)境,明天正式上班,負責清潔包房。”
女孩半信半疑地給王女士打了個電話,陳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根本不知道王女士的電話號碼,只能賭她今天忙得沒工夫細問。
“……哦,是有這么回事啊……行,我知道了?!迸炝穗娫?,態(tài)度緩和下來,“王姐說讓你跟著張哥,他帶你熟悉一下。”
陳默松了口氣,跟著一個穿黑色圍裙的中年男人走進后廚。張哥話不多,指著一堆清潔工具說:“你的活兒就是打掃包房,特別是貓毛,一定要清理干凈?!?/p>
“好?!标惸c頭,目光卻在尋找機會。他需要確認林薇明天會用哪個包房,需要知道那批奶貓放在哪里,最重要的是,要把帶有病毒的東西放在她一定會接觸的地方。
“奶貓包房在二樓最里面,”張哥指著樓梯口,“今天有團建,你等下上去看看,別讓客人亂喂東西?!?/p>
陳默跟著他上了二樓,走廊盡頭的包房果然傳來喧鬧的笑聲。張哥敲了敲門,推門進去跟里面的人說了幾句,轉(zhuǎn)身對陳默說:“看到?jīng)]?就是這個房間,明天下午1點到3點是空的,你提前半小時過來打掃?!?/p>
陳默的視線掃過房間,墻角的貓爬架上放著幾個逗貓棒,羽毛款的,和他記憶里林薇最喜歡用的那款一模一樣。
“知道了。”他不動聲色地說,手指在口袋里摸到了那個小小的樣本瓶。
離開寶盈貓咖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陳默站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車流,突然覺得眉骨的疤痕又開始疼。他摸出手機,翻到相冊里那只白貓的照片——是他早上趁小燕不注意拍的,雪球正蜷縮在籠里睡覺,爪子搭在籠門上,像在求救。
前世的畫面突然涌上來:后巷的垃圾桶,女人的紅高跟鞋,白貓最后那聲微弱的嗚咽……
陳默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決心。
他拿出樣本瓶,對著路燈看了看,瓶身的反光在他臉上投下一道陰影,像極了眉骨那道永遠不會消失的疤。
“明天,”他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己保證,又像是在對那些死去的貓承諾,“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