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等林輕羽從后面游泳池回來,姜若雪就輕輕拉住了沈越洲的手。
“不是說好了,我出資帶孩子去冰島看極光,作為生日禮物?我們還去嗎?輕羽呢?她還去得成嗎?”
“不帶媽媽?!碧O蘋情緒很激動:“她又傷害若雪阿姨,又破壞我和哥哥的生日,她就是個壞媽媽,我和哥哥沒有這樣心狠手辣的媽媽?!?/p>
安安直接拽著沈越洲,往外拖:“走吧爸爸,飛機十點鐘就要起飛,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p>
沈越洲眉頭還是皺著的。
林輕羽的禮服上,先撒酒,又著火,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她有沒有把火滅掉,就這么走了他終究是不放心的。
“這里這么多人,你還擔心什么?”姜若雪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酒店就是沈氏旗下的,你是不相信自己的員工,還是不相信在場這么多賓客?”
倒也是。
即便只看沈氏集團和他的面子,他們也不可能不管林輕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林輕羽出事。
這一刻,沈越洲完全忘記了林輕羽被他公然打臉,兩個孩子也沒給她留臉面,沈氏集團總裁夫人的名號,在林輕羽那里早就蕩然無存,只是笑話中的笑話。
放松了力道,任由安安把他拖出去,一行四人到達地下停車場。
從行李箱里取出早就收拾好的衣服換上,黑色豪車開出停車場時,沈越洲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夜色中燈火通明的酒店,狠下心,腳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還是不回頭去接林輕羽了。
她身上有傷,怕也沒辦法跟他們長途旅行。
那就讓她待在家里,一邊養(yǎng)傷,一邊靜一靜性子吧。
都當媽的人了,還一點小事就鬧,下手又狠又毒的,她不要臉,他還要臉呢。
這樣想著,沈越洲沒有心理負擔的帶孩子上了飛機。
一番輾轉,幾人在冰島安頓下來。
終于閑下來的沈越洲,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林輕羽,想問問她怎么樣了。
電話沒通。
結婚這么多年,林輕羽從未故意拒接過電話,帶孩子不方便那會,她也只振動,不靜音,頭一次電話不通,沈越洲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轉頭想打給相熟的賓客,號碼都調出來了,還是放下了。
家宅不寧、后院起火,于一個男人,可是難以言喻的丑事,何況他還有著這樣的身份。
真要把這點本就人盡皆知的事,公開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內心像有一團火,在不斷的燃燒,火苗一會兒竄到這里,一會兒竄到那里。
雀躍的火苗,在看到端著三杯熱牛奶上樓的姜若雪,偃旗息鼓下去。
“都這么晚了,越洲你怎么還沒睡?是換了新環(huán)境,睡不著嗎?要不我陪你聊聊天?”
看她臉色,明明也很疲憊,但還強撐笑顏的給他們父子三個準備牛奶,還要陪玩哄睡覺,而林輕羽,除了鬧,就是鬧。
最后一點猶豫潰散,沈越洲徹底把林輕羽拋到一邊:“忽然想到工作上的一點事,處理完就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有姜若雪的陪伴,父子三個痛痛快快的在冰島玩了十來天,回程才給林輕羽打電話。
還是不通,沈越洲也沒多想,轉頭打到別墅座機:“告訴林輕羽,晚上我們回家會吃晚飯,讓她懂事點,好好準備,別掃了大家的興。”
自認給足了臺階,到了家,卻沒在廚房里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沈越洲寒眉一蹙:“她呢?”
安安生氣的嚷嚷:“不知道我們回來吃飯,若雪阿姨也和我們一起嗎?一點準備都不做,又想故意針對若雪阿姨?”
傭人猶豫了一下,轉頭看沈越洲:“先生您真不知道,太太在少爺小姐生日那天一大早,就拿一個行李箱出去了,傍晚她出去參加生日宴,也就沒再回來?”
“你說什么?”沈越洲猛地抬頭。
自覺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傭人壓低聲音:“對了,太太出門前還找我要盒子裝東西,點名要的綠色盒子。”
綠這個顏色,頗具暗示意味,沈越洲臉色一變。
忽然想起生日宴上,林輕羽鄭重送上的,又被蘋蘋安安扔到一邊的綠色禮盒。
濃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他親自去儲物間找,找到后打開,竟是一本離婚證,證上寫著他和林輕羽的名字。
沈越洲氣得摔了盒子:“她是怎么做到的?誰給她的膽子?”
當場就要打電話跟民政局確認,姜若雪白著臉,攔住他:“越洲你確定要這個時候打電話嗎?你都不確定離婚證是真還是假的?!?/p>
這話提醒了安安:“媽媽針對若雪阿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誰知道她會不會為爭寵辦了假證威脅恐嚇我們,也好讓我們著急?!?/p>
蘋蘋贊同:“爸爸我覺得你和媽媽離婚也挺好的,我喜歡若雪阿姨,想要若雪阿姨做我們的媽媽?!?/p>
沈越洲不接話,已在心里思考假證的可能性。
他十分確定,和林輕羽在一起期間,他沒簽過任何可疑文件。
林輕羽又是怎么做到,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偷著離婚?
她那么愛他,愛到壞事做盡、數(shù)次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愈挫愈勇,這樣瘋狂又偏執(zhí)的女人,會什么都不說,就直接離婚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