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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禹梁的話讓蔣云川如遭雷擊。
倪傾綰死了?
她怎么會死呢?
明明白血病已經(jīng)治好了,他們很快就會回到過去的生活了。
“她死了?她要是死了怎么可能還弄出這么多事情,云川,你別聽他說,綰綰姐上次演戲就被你知道了,你忘記了嗎?”
蔣云川聽了付雨薇的話心里的慌亂卻沒絲毫緩解。
那斷斷續(xù)續(xù)的疼痛越來越大,幾乎要將他淹沒。
“邢禹梁,開玩笑也要有個尺度,就算她再怎么生氣,想懲罰我,你們也不能用這樣的說辭。”
蔣云川好不容易擠出來了幾個字,連手都在不自覺的抖。
“我沒想到你這么蠢,蔣云川,當(dāng)初我就不該把她讓給你。”
邢禹梁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被身后的蔣云川一拳打倒在地。
“她是愛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不需要你讓,她也永遠都是我的!”他紅著眼幾乎是吼了出來。
畫展上已經(jīng)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沒想到來看展竟然能吃到這種瓜。
邢禹梁揉了揉嘴角,奮力的還了回去。
“上次是綰綰在場,我不打你,別真的當(dāng)我是軟柿子。”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沒有回頭看地上失魂落魄的蔣云川,“你就跟這種女人雙宿雙飛吧?!?/p>
蔣云川呆坐在地上,直到蔣旭哭著抱著他的脖子,他才稍微反應(yīng)了一下。
“爸爸,你流血了,嗚嗚嗚。”
付雨薇想過來扶他,被蔣云川一把推開。
他已經(jīng)完全思考不了了。
倪傾綰跟自己離婚。
倪傾綰死了。
這兩個消息就像循環(huán)一般反復(fù)在自己的大腦里來回滾動。
蔣云川想起了那張洗胃結(jié)算單。
推開人群開車就去往醫(yī)院。
他緊張的站在門外等著病例,心里的不安似乎變成了一種疼痛,讓他痛不欲生。
蔣云川不禁想起了自從那場玩笑后,倪傾綰看自己的眼神就越來越淡漠。
他一心只想把付雨薇送走,綰綰他們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溝通。
煩惱的抹了一把臉,顫抖的接過了病例。
“病人一周前喝藥自殺了,聽說她好像是為了自己老公跟孩子,可癡情了。”
護士的話讓蔣云川有些站不穩(wěn)。
倪傾綰沒有借酒消愁。
她在聽到自己跟兒子的死訊時就已經(jīng)決定要隨自己去了。
護士見他不說話,“請問你是她的什么人?這里怎么還有一份眼角膜移植書?”
我是她丈夫。
可蔣云川怎么都說不出口這句話。
那天她就在幼兒園外,她最后的時刻竟然還被自己...
用力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就走了出去。
坐在醫(yī)院門口,蔣云川不斷查著這種病人的狀況。
吐血。
呼吸不暢。
全身衰竭。
他不敢再想倪傾綰最后到底有多痛,可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她。
蔣云川雙目無神的回了家。
他又回到了那個閣樓。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所有能證明過去甜蜜生活的東西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她竟然恨自己到這個地步。
什么都沒有留下。
“這個逆女!竟然把她跟她媽媽的股份全部都捐了出去!怎么像他媽一樣惡心,死了也要給別人留下!”
倪父跟付雨薇進了門,在客廳大聲的叫嚷著。
蔣云川有些不悅,剛想下樓讓他們對綰綰尊重一點,可付雨薇下一句話讓他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