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決定回家了。"
“我沒推她,可是沒人信我......”
“算了,不重要了......”
里面還有一些自己沒有聽過的詞。
什么李斯特菌?抗生素?系統(tǒng)之類的詞。
張丘成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她嫁進家里來。
二十歲的年紀卻懂得很多,想法和觀念也都比較超前。
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不了解林夏。
張丘成安慰自己。
林夏現(xiàn)在一定是還在和他賭氣。
她是故意的,沒準就是想讓自己自責(zé)。
是,他一直覺得兩個人平淡如水,日子還有很長。
他堅信林夏不可能離開自己,也不會離開自己。
但這一刻,他才明白。
哪是林夏離不開他啊,分明是他離不開林夏啊。
張丘成發(fā)誓。
不管她做錯任何事,不管她怎么作上天。
他張丘成永遠都會愛她。
山風(fēng)掀起紙頁。
最后的硬紙殼里竟是一部黑屏設(shè)備。
“這是什么東西?”
張丘成沒見過,周圍幾個人也都沒見過。
就在幾個人錯愕之時,幾個村民臉色蒼白跑了過來。
“張主任,你冷靜點,我們在崖下發(fā)現(xiàn)了嫂子......”
張丘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
他渾身的血液似乎已經(jīng)凝固。
滿腦子都是昨晚的感覺。
一種東西在流失......
抓不住的,越來越快的,流失。
睜開眼,刺眼的白光讓我下意識抬手遮擋。
"醒了,醫(yī)生,我女兒醒了。"
我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緊接著我感知到自己被一雙顫抖的手死死摟住。
父親紅著眼眶站在床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閨蜜撲過來掐我的臉,又哭又笑:
"林夏你個王八蛋,睡了三年知道終于起來了?"
三年?
我茫然地看著病房日歷。
那真真實實的十年,居然才三年?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沙啞著嗓子,迫不及待把七十年代的山村暴怒的丈夫流產(chǎn)的孩子都說了出來。
興許是滿眼絕望,我媽心疼壞了。
"傻閨女,別想了,這些都是夢,是假的,現(xiàn)在才是真的。"
閨蜜也捏著我消瘦的肩膀附和:
"對呀,出車禍前你還吐槽相親對象是地中海呢,哪來的十年婚姻。"
我沒說話。
下意識把用過的紙巾折成七十年代特有的三角包。
爸媽的臉色凝固了。
"我給夏夏預(yù)約了心里醫(yī)生。"
父親悄悄對母親說:"創(chuàng)傷后遺癥咱們得重視。"
我只覺得頭疼欲裂。
這一切,真的只是夢嗎?
心理咨詢師里。
和徐朗碰面的時候,我倆都震驚了。
萬萬沒想到我的心理醫(yī)生竟然是大學(xué)同學(xué)。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別著鋼筆,依然是記憶中溫潤如玉的模樣。
"創(chuàng)傷應(yīng)激幻想。"
他淡定聽著我的描述,在病歷上寫著。
“所以我經(jīng)歷的七十年代,大山環(huán)繞的青松村?石橋供銷社?還有個叫張丘成的村主任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