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精準地問我紅繩的來歷。那是在確認,我還在等他,我還是他的姑娘。
我想起他哼起的那首只有我們知道的童謠。那是他唯一能對我說的無聲的情話。
我想起他最后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為什么要突然變成一個陽光開朗的游客,
甚至用那種近乎拙劣的演技來偽裝。他是怕我認出他。他是怕我承受不住這陰陽相隔的真相。
他是怕我為他傷心,為他難過。他甚至不敢和我多說一句話,不敢多看我一眼,
因為他怕自己會動搖,怕自己會舍不得走。他用他消散前最后的一點力量,
小心翼翼地保護了我,也堅定地守護了他的信仰。我的船長,我的林風……他從頭到尾,
都沒有說一句“我愛你”,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說“我愛你”。我捂著臉,
終于放聲大哭。眼淚滾燙,落在船板上,仿佛要將這三年的等待和思念,一次性流盡。
我為什么那么笨?我為什么沒有早點認出他?我應(yīng)該抱抱他的,哪怕他渾身冰冷。
我應(yīng)該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他,我好想他??墒?,我沒有。我讓他,一個人來,又一個人走。
我讓他,帶著對我最后的守護,和永遠的遺憾,消失在了那個雨夜里。林風的追悼會,
辦得很隆重。我作為“提供重大線索的市民代表”,被邀請出席。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