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開始前的一個星期，我在商場里遇到了白雪菲。她挺著大肚子，身邊跟著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她看到我，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表情，走了過來。
"蘇晴。"她叫了我的名字。
"你好。"我禮貌地點了點頭。
"能聊幾句嗎？"她看了看身邊的男人，"這是我男朋友陳浩，也是孩子的父親。"
我看了看那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朝我點了點頭。
"你想聊什么？"我有些好奇。
"關于林澤。"白雪菲的表情有些內疚，"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我有些意外。
"是的。"白雪菲深吸了一口氣，"那天在餐廳，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雖然我和林澤是合法夫妻，但我知道你是真心愛他的。"
"那都過去了。"我平靜地說。
"沒有過去。"白雪菲搖搖頭，"蘇晴，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其實，林澤一直很愛你。"
"我不想聽這些。"我轉身就要走。
"等等。"白雪菲拉住我，"你需要知道真相。三年前，林澤確實是被家族逼迫和我結婚的。但他從來沒有碰過我，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我停住了腳步："什么意思？"
"我們雖然領了證，但從來沒有同房。林澤一直住在外面，只是偶爾回家做做樣子。"白雪菲看著我，"這三年來，他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那你的孩子..."
"是浩哥的。"白雪菲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我和浩哥是大學同學，他出國深造的時候我們分手了。兩年前他回國，我們又在一起了。"
"所以你一直在欺騙林澤？"
"是的。"白雪菲低下了頭，"我知道很過分，但我當時已經懷孕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林澤對我很好，雖然沒有愛情，但他會履行丈夫的責任。我以為可以瞞過去..."
"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
"對。"白雪菲苦笑，"一個月前，他意外撞見了我和浩哥在一起。事情敗露后，我們就離婚了。"
我感覺心情很復雜。原來林澤這三年來真的沒有背叛過我，至少在身體上沒有。
"蘇晴，我知道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白雪菲繼續(xù)說，"離婚后，林澤變得很憔悴。他天天喝酒，也不去公司，就坐在家里看你們以前的照片。"
"他現(xiàn)在怎么樣？"我忍不住問道。
"不太好。"白雪菲搖搖頭，"他爸爸很生氣，威脅要斷絕父子關系。公司那邊也出了一些問題，合作伙伴對他的私生活有意見。"
"那他..."
"他說他不后悔。"白雪菲打斷我，"他說就算失去一切，也要追回你。"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
"蘇晴，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什么，但我還是想說..."白雪菲停頓了一下，"如果你心里還有他，請給他一個機會。這三年來，他真的只愛你一個人。"
說完，白雪菲和那個叫陳浩的男人離開了。我站在商場里，心亂如麻。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林澤確實欺騙了我，但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確實愛我，甚至為了我寧愿放棄一切。
但是，這就能改變什么嗎？
回到家，我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夜景。手機里有林澤發(fā)來的好幾條短信，我一直沒有回復。
"蘇晴，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請你讀完這條短信。"
"我已經離婚了，也準備放棄林氏集團的繼承權。我想重新開始，和你一起。"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們可以重新認識，重新開始。"
"如果你愿意見我，我就在樓下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再打擾你了。"
我走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澤站在路燈下，就那么靜靜地站著。
我的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起來。不，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米娜打來的。
"蘇晴，我在樓下看到林澤了。你要下去嗎？"
"你怎么在樓下？"我驚訝地問。
"我來給你送夜宵啊。看到他在那里站著，我就沒上去。"米娜的聲音有些復雜，"蘇晴，我覺得這個男人可能真的愛你。"
"米娜，你怎么也這么說？"
"因為我看到他從下午三點就站在那里了，現(xiàn)在都晚上十點了，整整七個小時。"米娜嘆了口氣，"而且，我打聽了一下，他確實為了你放棄了很多。"
"什么意思？"
"他主動放棄了林氏集團的繼承權，把所有股份都轉給了他弟弟。現(xiàn)在他爸爸不理他，公司也不讓他回去。"米娜說，"蘇晴，一個男人能為女人做到這個份上，說明他是真心的。"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蘇晴，你下來吧。至少聽聽他想說什么。"米娜勸道。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換了衣服下樓了。
林澤看到我出現(xiàn)，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變得緊張起來。
"蘇晴，謝謝你愿意見我。"他的聲音有些啞。
"你想說什么？"我站在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
"我想說對不起。"林澤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對不起我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對不起我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你真相。"
"然后呢？"我的聲音很平靜。
"然后我想請求你的原諒，請求你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林澤抬起頭看著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這些，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林澤，你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么嗎？"我看著他，"不是你和別人結婚，而是你對我的不信任。"
"什么？"
"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么不能在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保護我？"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你知道當我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一刻，我有多絕望嗎？"
林澤的臉色變得蒼白："我...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不想讓我難過？"我哽咽著說，"林澤，你知道嗎？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你被迫和別人結婚，但你愛的是我，我可能會等你。即使等十年二十年，我也會等你。"
"蘇晴..."
"但是你選擇了欺騙。你讓我以為自己是你的妻子，讓我傻傻地為你付出一切，讓我在別人面前像個小丑一樣。"我擦掉眼淚，"林澤，你傷害我的不是你的身不由己，而是你對我的不信任。"
林澤跪了下來："蘇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fā)誓再也不會騙你任何事情。"
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澤，我的心很痛。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但我也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澤，起來吧。"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原諒你了，但我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