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懷里那個咧著嘴笑的木頭小人。動作輕柔得如同在撫摸情人的臉龐。

老骨頭（或者說他那飄蕩的意識）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他想動，想喊，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完全不受控制！就在這時，那撫摸著木頭小人的紅衣女人，

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轉過了頭！一張青白如生、毫無血色的臉，

從披散的黑發(fā)中顯露出來！眉毛細長，鼻梁挺直，

嘴唇是詭異的烏紫色…正是亂葬崗棺材里那具紅衣蔭尸的臉！更恐怖的是，

她那雙緊閉著的眼睛，此刻正對著老骨頭意識懸浮的方向，猛地睜開了！沒有眼白！

整個眼眶里，是一片濃稠得化不開、如同深淵般的漆黑！在那片純粹的黑暗中央，

兩點針尖大小、閃爍著幽幽綠光的瞳孔，如同毒蛇的眸子，冰冷地、怨毒地，

穿透了虛空的阻隔，死死地“釘”在了老骨頭飄蕩的意識之上！

老骨頭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那雙漆黑眼眶綠光瞳孔的注視下瞬間凍結！

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吸力從那雙眼睛里傳來，仿佛要將他整個拖入那永恒的黑暗深淵！

“嗬——！”一聲短促、凄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抽氣聲，

猛地從老骨頭干癟的胸腔里迸發(fā)出來！他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猛地從土炕上彈坐起來！冷汗如同開閘的洪水，瞬間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炸裂開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嘶鳴！布滿血絲的眼睛因極度的恐懼而暴突出來，

死死地盯著前方——那扇緊閉的、通向堂屋的破舊門板！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灰白的光線透過窗戶紙，給冰冷的屋子帶來一絲慘淡的光明?！袄项^子？你咋了？魘著了？

”老伴兒被他的動靜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撐起身子，

擔憂地看著他慘白如紙、冷汗淋漓的臉。老骨頭沒有回答。

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胸前濕透的汗衫，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