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跟著宋景深來到了宋氏集團。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這棟標志性的辦公大樓，以前作為對手，我只能在外面仰望。
"歡迎宋太太蒞臨指導(dǎo)。"前臺小姐禮貌地問候，眼中滿是好奇。
顯然，宋景深結(jié)婚的消息已經(jīng)在公司內(nèi)部傳開了。
乘坐專用電梯到達頂層，宋景深的辦公室占據(jù)了整個樓層的一角，面積巨大，裝修簡約而豪華。
"這就是我的地盤。"宋景深脫下西裝外套，"你可以隨便看看。"
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的景色，心中感慨萬千。
站在這個高度，整個城市都顯得那么渺小，難怪宋景深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感覺如何？"他走到我身邊。
"很震撼。"我如實回答，"在這里工作，一定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他若有所思，"可能吧，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孤獨感。"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孤獨？"
"站得越高，身邊的人就越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大家都覺得我擁有一切，卻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你失去了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宋景深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什么重要的。"
就在這時，秘書敲門進來："宋總，會議馬上開始了。"
"好，我們過去。"宋景深恢復(fù)了平時的冷靜，"清雅，你也一起來。"
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都是宋氏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看到我和宋景深一起進來，大家都有些意外，但還是起身打招呼。
"各位，這是我太太阮清雅。"宋景深簡潔地介紹，"以后她會參與一些重要的商務(wù)活動。"
"宋太太好。"大家齊聲問候。
會議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一個新項目的投資方案，涉及資金巨大，風(fēng)險也不小。
我認真聽著每個人的發(fā)言，偶爾也會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讓我意外的是，宋景深很重視我的意見，甚至?xí)陉P(guān)鍵時刻詢問我的看法。
"清雅覺得這個方案怎么樣？"他忽然問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感到了一些壓力，但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這個項目的前景確實不錯，但風(fēng)險控制方面還需要加強。"我看了看資料，"特別是第三季度的資金回籠，時間節(jié)點可能過于樂觀。"
"宋太太說得有道理。"財務(wù)總監(jiān)點頭贊同，"我們也是這么擔心的。"
接下來的討論更加深入，我也逐漸融入了其中。
讓我驚訝的是，宋氏集團的管理層都很專業(yè)，討論問題時毫不含糊，這和我印象中的宋景深冷酷專制的形象有些不符。
會議結(jié)束后，宋景深送我回辦公室。
"感覺如何？"他問道。
"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如實回答，"你的團隊很專業(yè)。"
"意外嗎？"
"確實有點。"我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是那種獨斷專行的老板。"
"我確實獨斷專行，但不代表我不聽取專業(yè)意見。"他倒了兩杯咖啡，遞給我一杯，"商場如戰(zhàn)場，需要的是理性和智慧，不是情緒和沖動。"
正說著，秘書又敲門進來："宋總，林總來了，說要見您。"
我和宋景深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
"讓他進來。"宋景深淡淡地說道。
很快，林墨軒走了進來，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憤怒。
看到我也在，他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宋景深，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墨軒直接開門見山。
"什么干什么？"宋景深靠在椅背上，表情悠閑，"我只是在正常經(jīng)營我的公司。"
"正常經(jīng)營？"林墨軒冷笑，"你挖走我三個重要客戶，搶走我兩個大項目，這叫正常經(jīng)營？"
"商場競爭，勝者為王。"宋景深淡淡地說道，"林總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你..."林墨軒氣得說不出話來，然后轉(zhuǎn)向我，"清雅，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嫁的男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林墨軒，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平靜地說道，"第一，我現(xiàn)在是宋太太，不是你的清雅。第二，商場競爭很正常，你輸了只能說明你能力不夠。"
林墨軒被我的話刺激到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阮清雅，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我站起來，"我變得更理智了，不再被虛假的感情蒙蔽雙眼。"
"虛假的感情？"林墨軒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nèi)甑母星?，在你眼里就是虛假的?
"三年來，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我反問道，"當成聯(lián)姻的工具，當成可有可無的附屬品，還是當成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林墨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林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離開吧。"宋景深站起來，"我太太不喜歡見到你。"
"好，很好。"林墨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以為贏了嗎？這只是開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等著。"宋景深的語氣很平靜，但眼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林墨軒憤怒地離開了，辦公室里重新安靜下來。
"他說得對，我確實變了。"我忽然說道。
"變得怎樣？"宋景深問道。
"變得更強硬了，更理性了。"我看著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取決于你怎么看。"他走到我面前，"但在我看來，這是好事。因為只有這樣的你，才不會被人欺負。"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暖，有種被保護的感覺。
"宋景深，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要娶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不要說什么商業(yè)利益，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擊敗林墨軒。"
宋景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最后，他終于開口了："也許，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傷害。"
這個答案讓我震驚，完全出乎意料。
"什么意思？"
"阮清雅，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很久了。"他的聲音很輕，"在商場上，你總是那么堅強，那么理智，仿佛什么都打不倒你。但那天晚上在餐廳，我看到了你脆弱的一面。"
"你...你在餐廳？"
"隔壁包間。"他點點頭，"我聽到了林墨軒說的那些話，看到了你失望的表情。那一刻我想，也許我應(yīng)該做點什么。"
我被他的話震撼了，原來那晚他就在現(xiàn)場，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
"所以你娶我是出于同情？"我感到有些屈辱。
"不是同情。"他搖頭，"是...保護欲。"
保護欲？
這個詞讓我心跳加速，但同時也讓我更加困惑。
"宋景深，你到底..."
我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
"宋總，不好了！"秘書慌張地跑進來，"出大事了！"
"什么事？"宋景深皺眉。
"剛剛收到消息，阮氏集團的股價暴跌，而且有傳言說阮氏的幾個重要項目出了問題，可能面臨破產(chǎn)危機！"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急忙拿出手機打給父親。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清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