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的耐心顯然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一派胡言。”
冰冷的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我早已不存在的心口。
神殿內(nèi),他廣袖一揮,一股純粹浩瀚的金色神力瞬間充斥了整個神識之海。
那力量霸道又凌厲,目標(biāo)明確——將我這個“魔障”徹底碾碎,凈化。
我看著那毀天滅地的力量朝我涌來,不躲不避。
我只是輕聲問他:“師尊,當(dāng)日在長生殿外,你問我,愿不愿意?!?/p>
“我說了,我愿意?!?/p>
“可你知不知道,我愿意的,從來不只是獻(xiàn)出這顆心?!?/p>
金光穿透我虛幻的身體,卻沒有預(yù)想中的魂飛魄散。
在神殿寶座上的凌淵,猛地蹙緊了眉頭,一只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股尖銳的、撕裂般的疼痛從他胸膛炸開,順著經(jīng)脈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那疼痛來得如此迅猛,饒是已成就神尊之位的他,臉色也霎時白了幾分。
而我,安然無恙。
金光包裹著我,非但沒有傷害我,反而像久旱的甘霖,滋養(yǎng)著我這縷殘魂。
我明白了。
我因這顆七竅玲瓏心而生,如今,這顆心長在了他的身上,我也便與他同息,與他共生。
要殺我,便是要毀掉這顆心。
毀掉這顆心,便是要……毀掉他自己的神格。
“師尊,沒用的。”
我輕笑出聲,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你殺不死我。從你接下這顆心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jīng),再也分不開了?!?/p>
凌淵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那是一種看螻蟻,看污穢的眼神。
充滿了厭惡與殺意。
他緩緩收回神力,胸口的疼痛也隨之減弱。
他不再理會我,闔上眼,開始處理飛升后體內(nèi)奔涌的神力,試圖將我這個“雜質(zhì)”徹底孤立、鎮(zhèn)壓。
我不吵也不鬧,就靜靜地待在他的神識之海里,看著他。
能這樣看著他,好像也不錯。
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
直到第二天,一位女仙的到來,打破了所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