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正在整理簡歷準備找工作，門鈴又響了。
這次來的不是沈墨寒，而是他的母親李淑芬。
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雅雅，你跟阿姨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進門就拉住我的手，"墨寒昨天一夜都沒睡，今天一早就去找你了，結(jié)果你不見他。"
我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媽，我和墨寒真的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李淑芬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你們結(jié)婚三年，雖然沒有孩子，但感情一直很好啊。"
感情很好？
前世的我也這樣以為，直到余詩涵的出現(xiàn)，撕破了這層虛假的溫情面紗。
"媽，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我看著她，"但請相信我，離婚對我們都好。"
李淑芬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
我差點被茶水嗆到："媽，你想什么呢？"
"那你為什么突然要離婚？"她越說越激動，"墨寒工作雖然忙，但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精神出軌不算嗎？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不算嗎？
"媽，這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會信。"我站起身，"總之，我意已決。"
李淑芬也站起來，臉色嚴肅："雅雅，我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疼，你不能這樣傷墨寒的心。"
"那墨寒有心疼過我的心嗎？"我忍不住問道。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搖搖頭，"媽，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淑芬還想說什么，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沈墨寒打來的。
"清雅，在哪里？"
"在我媽這里。"
"我馬上過來。"
"不用，我不想見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清雅，你別把我逼急了。"
把他逼急了？
前世的我最怕聽到這句話，生怕惹他生氣，生怕他更加討厭我。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好笑。
"沈墨寒，你想怎樣？"我的聲音很平靜，"用你的權(quán)勢逼我就范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我掛斷電話，李淑芬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雅雅，你們到底怎么了？怎么說話這么沖？"
我苦笑："媽，有些事情，積累了三年，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李淑芬還想勸我，門鈴又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了一眼，是沈墨寒。
他站在門外，神色嚴肅，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我沒有開門。
"清雅，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
"關(guān)于余詩涵。"
我的手停在門把手上。
他怎么會突然提起余詩涵？
猶豫了幾秒，我還是開了門。
沈墨寒憔悴了很多，眼睛里有血絲，顯然真的一夜沒睡。
"進來說吧。"
他跟著我進了客廳，李淑芬識趣地去了廚房。
"你想說什么？"我在沙發(fā)上坐下，和他保持著距離。
沈墨寒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遞給我看。
"詩涵昨天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們聊過了。"他看著我，"清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看了一眼通話記錄，余詩涵的名字赫然在列，通話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
"我能誤會什么？"我把手機還給他，"你們是朋友，聯(lián)系很正常。"
"那你為什么突然要離婚？"沈墨寒坐到我對面，"是不是因為她回國了？"
他的敏銳出乎我的意料。
前世的沈墨寒從來不會察覺我的小心思，更不會主動問我這些問題。
"和她沒關(guān)系。"我避開他的視線，"我只是覺得累了。"
"累了？"
"沈墨寒，你愛過我嗎？"我突然問道。
他愣住了，明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我們是夫妻。"
"這不是答案。"我認真地看著他，"我問你，你愛過我嗎？"
沈墨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清雅，愛這個詞太虛無縹緲。"他最終說道，"我們是夫妻，我會對你負責。"
負責。
前世的我聽到這個詞會很感動，覺得這就是他愛我的表現(xiàn)。
現(xiàn)在我才明白，負責和愛，根本不是一回事。
"沈墨寒，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我站起身，"我需要的是愛情。"
"清雅..."
"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聽下去，"離婚協(xié)議你什么時候簽？"
沈墨寒也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我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那我就起訴離婚。"
"你以為法院會支持你？"他的聲音有些冷，"我們沒有感情破裂的證據(jù)。"
"那我制造證據(jù)。"我看著他，"比如說，你精神出軌。"
沈墨寒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林清雅，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走到他面前，"沈墨寒，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傻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心里有別人，這就夠了。"
我說完就轉(zhuǎn)身上樓，留下沈墨寒一個人站在客廳里。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
他走了。
媽媽從廚房出來，臉色擔憂："雅雅，你們剛才說了什么？墨寒的臉色很難看。"
"沒什么，就是把話說開了。"我在沙發(fā)上坐下，"媽，我明天就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
"為什么？住在家里不好嗎？"
"我想獨立一些。"
其實是因為我知道，接下來沈墨寒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與其讓媽媽擔心，不如我自己承受。
當天晚上，我就在網(wǎng)上找好了房子，第二天一早就去看房簽約。
新家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雖然不大，但采光很好，關(guān)鍵是離媽媽家不遠。
搬家的時候，我收到了沈墨寒的短信。
"清雅，我們好好談談。不要意氣用事。"
我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