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十七分，手機屏幕的藍光在安全屋里格外刺眼。我盯著系統(tǒng)新發(fā)布的任務提示，泡面的熱氣熏得睫毛發(fā)粘。
【主線任務：72小時內獲取廢棄地鐵站保險箱】
【線索：2003年施工圖標記點】
【危險系數：★★★】
泡面湯里浮著根彎曲的頭發(fā)。我撈出來時，系統(tǒng)突然彈出蘇雨晴的檔案照。她扎著馬尾，嘴角有顆小痣，記者證掛在米色風衣口袋上。
"關我屁事。"我戳著屏幕，泡面湯濺到指紋識別區(qū)。
天亮前我摸到了廢棄地鐵站。鐵柵欄上掛著"危房勿入"的牌子，鎖鏈卻被人新剪斷了。水泥柱后面有團黑影動了動——是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正在調相機焦距。
"這里很危險。"我故意踩斷樹枝。
她嚇得差點摔了鏡頭。相機帶纏在手腕上勒出紅痕。"我是晨報記者。"她亮證件時指甲剪得很短，"您...需要幫助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穿著三天沒換的連帽衫。她摸錢包的動作很熟練，估計經常給流浪漢塞錢。
"不需要。"我側身繞過她。風衣掠過手臂時聞到橙花香水味，混著地鐵站特有的霉味。
她突然拽住我袖子："等等！你手上那個疤..."相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我條件反射劈手奪過相機。動作太快，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取景框里是張老照片的翻拍。2003年的工程隊合影，背景里有個被紅圈標記的保險箱。位置就在我腳下十米深的隧道里。
"這照片哪來的？"我嗓子發(fā)干。
"死者家屬提供的。"她奪回相機時碰到我手指，立刻縮了一下，"上個月這里死了三個流浪漢，官方說是凍死的。"她頓了頓，"但尸體手指甲里全是抓痕。"
隧道口的冷風卷著碎報紙打旋。系統(tǒng)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紅外掃描圖——前方十五米有熱源。兩個，不，三個。
"快走。"我推了她一把。
已經晚了。手電光柱切開黑暗，照出她瞬間慘白的臉。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堵住出口，橡膠棍敲打掌心。"記者小姐，又來了啊？"
蘇雨晴后退時踩到我腳。她后頸滲出冷汗，把碎發(fā)粘成小綹。我數著呼吸，等他們進入最佳攻擊范圍。
"蹲下！"
橡膠棍擦著她頭頂掄過時，我踹飛了第一個人的膝蓋骨。第二個人的對講機砸在墻上，零件崩到蘇雨晴相機鏡頭上。第三個人掏出了電擊器。
電流聲響起的前半秒，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腎上腺素超標】
【臨時解鎖：動態(tài)視力強化】
世界突然變成慢動作。我能看清電擊器迸出的每一粒電火花。側身，擒腕，過肩摔——保安砸在積水坑里濺起的水花，正好打濕蘇雨晴的靴尖。
她跌坐在地上，相機鏡頭裂成蛛網狀。"你...到底..."
我沒空理她。系統(tǒng)正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金屬腐蝕氣味】。通風管道傳來齒輪轉動的咔嗒聲。
"跑！"
拽著她沖上臺階時，背后傳來鋼索崩斷的巨響。生銹的工程電梯砸在我們剛才站的位置，氣浪掀飛了蘇雨晴的發(fā)繩。
陽光刺得睜不開眼。她喘得說不出話，卻死死攥著那張工程照片。我掰開她手指時發(fā)現(xiàn)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指甲印。
"想要活命就刪了這些照片。"我甩開她的手，"順便告訴你主編，別派菜鳥查陳氏的案子。"
她突然笑了，嘴角小痣跟著動了動："果然是陳昊。"從內衣口袋抽出錄音筆，"剛才的打斗聲夠當背景音了。"
手機在兜里震動。系統(tǒng)消息和蘇雨晴的短信提示同時亮起：
【任務線索更新：保險箱轉移至陳氏大廈B2層】
【陌生號碼：我知道保險箱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