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裊裊一臉認(rèn)真地拍了拍身邊的床,看著前方的獸夫們,臉上的笑意溫和:“今天晚上你們誰愿意陪著我?”
獸夫們聽見她的話,如大難臨頭。
鷹無痕氣笑了,他神色溫柔眼底猶如波濤涌現(xiàn),下一秒咬牙切齒地對著滄溟道:“滄溟,是我幻聽了,還是雌主瘋了?”
“她居然想讓我們陪著她睡?”
滄溟瞪著一雙眼,不敢相信漁裊裊竟說出這樣的話,他平緩呼吸:“你沒聽錯,雌主要我們陪著她,她這是想到新的法子折磨我們了?”
只有墨白糾結(jié)地看著漁裊裊,眼神中蘊含一絲期待。
赤魅薄唇一抿,目光幽幽:“漁裊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漁裊裊再次拍了拍身邊的床,臉上的笑意加深大大方方地道:“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我們是伴侶啊,應(yīng)該一起睡?。俊?/p>
“不過,這床有些小,我還有傷在身,不能一起擠了,你們就輪流陪著我睡吧,今天晚上誰先來?”
獸夫們集體沉默,漁裊裊之前不允許他們和她同住一個屋,現(xiàn)在卻讓他們陪著她睡一晚。
漁裊裊見無人說話,她知道獸夫們心中還有顧慮,她耐心解釋:“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締結(jié)嗜血契約了,我如果對你們動手,就會被反噬,如果你們是擔(dān)心我會害你們,完全沒這個必要?!?/p>
鷹無痕眼神憂郁,忍不住問道:“雌主,你之前一直厭惡我們,不讓我們觸碰和靠近你,現(xiàn)在卻······”
漁裊裊坦然將心中想法道出:“那是以前,現(xiàn)在我改變想法了,我們既是伴侶,就應(yīng)該如平常伴侶一樣接觸?!?/p>
獸夫們不理解漁裊裊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想到她締結(jié)嗜血契約,并連自己平時最寶貴的骨鏈都給了墨白。
她這樣,似乎是真的在努力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漁裊裊為了攻略獸夫們,消除恨意獲取好感度,她只能厚著臉皮和提要求和獸夫們更近一步。
她現(xiàn)在與獸夫們相處時間雖短,但他們本質(zhì)上是原主的獸夫,也是她的任務(wù)對象,以后她要和他們一起度過很多一段時光,所以,很多顧慮和臉面她都拋于腦后。
漁裊裊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她臉色一變故技重施,她倚靠在身后的石墻上,可憐兮兮地看著獸夫們:“我現(xiàn)在受傷了,需要獸夫陪伴,我的死可關(guān)乎到你們的生死,你們真的放心將重傷的我一個人留在這嗎?不陪陪我嗎?”
漁裊裊故意低眸,眼底甚滿霧氣,那眼簾微眨,一滴眼淚掛著眼角,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她之前在末世時,為了完成任務(wù),都會用美色迷惑敵人,如今這撒嬌誘人她也是手拿把掐。
滄溟捂著臉,被漁裊裊那嬌滴滴的嗓音刺激得渾身一顫,身后的狼尾直接炸毛:“她又來了,無痕快攔住墨白?!?/p>
鷹無痕也道:“她每次都來這招,而每次都是墨·····”
話音未落,墨白滿臉心疼地朝漁裊裊走了過去,他目光真摯:“雌主,我今天晚上陪你,你別難過了?!?/p>
一見是墨白走了過來,漁裊裊眼里充滿了期待:“好,那今天晚上,就讓墨白陪······”
“等等?!背圜葘⒛桌。痈吲R下地斜睨著漁裊裊,眼神中皆是警惕:“我不放心墨白和你一起。”
每次墨白都被欺負(fù)得很慘,赤魅操碎了心。
而墨白對漁裊裊的恨意逐漸消散,見她可憐,忍不住想和她親近,他看著赤魅:“赤魅,我陪雌主吧?!?/p>
赤魅嚴(yán)聲道:“你個笨老虎,你每次被雌主傷得最重,你身體虛弱不易照顧雌主,我來照顧她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墨白、虎耳一耷有些失落:“好吧?!?/p>
赤魅回頭,看了滄溟和鷹無痕:“你們將墨白帶走,墨白是笨虎腦子簡單,雌主騙他毫不費力,不能讓他接觸雌主?!?/p>
“好?!柄棢o痕看了赤魅一眼,有些擔(dān)憂:“赤魅,你小心,若是有事就叫我們。”
雖然有嗜血契約在,但是漁裊裊如今有些瘋?cè)?,行為和之前大不相同甚至反常,他們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dān)憂。
漁裊裊無力地看著獸夫們:“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些,有考慮過我嗎?”
赤魅回眸:“雌主從前也從沒考慮過我們,所以我們也并不會考慮你的感受,今天晚上我陪你?!?/p>
“好吧。”漁裊裊扯出一抹笑:“那就你陪我,不過你們每天得輪著來,我們以后要長久在一起,這感情也得好好培養(yǎng)一下。”
其他獸夫聽見漁裊裊這么說,臉色都黑了,趕緊拉著墨白離開。
赤魅默默走到她一旁的位置坐下,淡定地看著漁裊裊:“現(xiàn)在你可以休息了嗎。”
這些獸夫當(dāng)中,赤魅和原主一起長大,他和原主之間不似其他獸夫那樣,只有他敢違抗原主給原主臉色,對于赤魅的態(tài)度,漁裊裊也已經(jīng)習(xí)慣。
她本想讓墨白陪著自己,然后趁機繼續(xù)攻略,沒想到來了個最難搞定的狐貍,她突然腦袋有些昏沉,太陽穴突突地疼。
這狐貍可聰明得很,她不一定能搞定這狐貍。
她在心中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起身靠近赤魅,拉住他的手:“赤魅,你既然留下來了,就和我一起睡床上,我們可是伴侶,用不著害羞。”
“不是害羞,只是單純地厭惡你,不想和你接觸。”赤魅語氣淡漠地說出一些讓人心碎的話,她回頭一瞧,便對上赤魅那雙邪魅的雙眸,他的眼睛似會說話般,吸引著她的注意,只瞧一眼便移不開目光。
漁裊裊厚著臉皮扯出一抹笑:“這樣的話,那得辛苦你了?!?/p>
漁裊裊拉著赤魅往石床邊走,赤魅只默默地看著她,眼底掀起一片漣漪,漁裊裊的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而這變化極快,氣息和容貌雖一樣,但是性格和言行舉止都變了。
他突然頓步,一把拉住她的手:“漁裊裊,你變了?!?/p>
赤魅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漁裊裊神情一凜她神情驟然變化,臉上露出一抹笑來:“我哪里變了?”
赤魅微微低眸,直視她的雙眸,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你變得不像你了,像換了一個人?!?/p>
漁裊裊面不改色,從她穿越過來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會被獸夫們懷疑,她與原主性格不同習(xí)慣不同,總有一天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從見到獸夫們起,她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性格。
漁裊裊知道赤魅是察覺到了什么,直言道:“赤魅,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原來的我了。”
她將身上的獸衣脫下,露出一身的傷來,赤魅趕緊移開目光,制止她的行為:“漁裊裊,你這是干什么!”
漁裊裊指著身上的鞭痕:“我進入地牢內(nèi),挨了幾輪懲罰命都快丟了,受了那么多懲罰,我也想明白了,所以,我是真心做出改變?!?/p>
“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這次對你們都是真心的?!?/p>
赤魅看著漁裊裊那雙眼,十分真誠,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漁裊裊打量赤魅,既然他留了下來,她得想辦法攻略他,她眼一掃,瞥見赤魅的雙手布滿傷口,指尖的位置裂開,每根手指都有些瘀青和腫、脹,原主之前,用石槌將他的手砸爛,養(yǎng)了很久都沒好。
她默默拿出藥膏,拉住他的手:“你的手傷了,我?guī)湍惴判┧幇?。?/p>
赤魅只瞧了她一眼,便將手抽回:“我這手就是你傷的,你現(xiàn)在幫我放藥,我信不過,這手,我自己會去找獸巫治療,就不用你操心了?!?/p>
他將漁裊裊摁在床上,語氣冷漠:“我現(xiàn)在留下來陪你了,你就快休息,不然我走了?!?/p>
見赤魅冷漠決然,漁裊裊又換了一招,她輕哼一聲:“哎呀,疼······赤魅你的手壓到我的傷口,弄疼我了?!?/p>
她想盡辦法和赤魅拉近關(guān)系,又開始示弱,她貼著赤魅:“我的傷口又裂開了,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不是墨白,沒有那笨老虎那么好騙?!背圜瓤闯鰸O裊裊另有意圖,拒絕得很干脆:“你的傷,皆是你自己作的,我是不會幫你處理。”
“如果疼,你就忍一忍?!?/p>
漁裊裊:“赤魅,我可是你的雌主!你怎么能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