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五萬塊項目獎金之后,我?guī)е患胰顺鲩T去旅游。媽媽有潔癖,一邊念叨著酒店不干凈,
一邊拿出新買的洗漱用品。[藍色是你爸的,紅色的是我的,
粉色是妹妹的.…她突然頓住了,有些尷尬地看著我:「你看媽怎么把你給忘了,沒事,
反正酒店里也有,你用一次性的牙刷還更干凈些呢?!挂娢覜]說話,我媽垮了臉。
[一只牙刷你也要跟我甩臉色,你媽這輩子欠你的,活該受你的氣?!顾_始抹眼淚,
我有些無力?!改阋詾槟愠隽它c錢就能騎到你媽頭上了?媽根本就不想要錢,
只希望你們孝順,你還不如你妹妹懂事!」我收拾東西的手一頓,
有什么東西在我心里小聲地碎了?!妇频暌煌韮汕?,機票來回一共一萬,加上景點門票,
總共三萬,直接銀行卡轉(zhuǎn)我吧,我要回去加班了。」
第一章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程雨晴疲憊的臉上,辦公室只剩下她一個人。
當(dāng)最后一份報表發(fā)送成功,她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手機震動起來,
是項目經(jīng)理發(fā)來的消息:"雨晴,項目圓滿成功,客戶非常滿意!
獎金五萬元已經(jīng)打到你的賬戶,好好休息一下吧。"五萬。程雨晴盯著這個數(shù)字,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立刻打開全家微信群,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打:"爸媽,
我拿到項目獎金了!咱們不是一直說想去海南嗎?我出錢,咱們下周就去好不好?
"消息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妹妹程雪就回復(fù)了一連串歡呼的表情包。
母親林秀華則發(fā)來一段語音,語氣里帶著刻意的克制:"花那個錢干什么,
你留著給自己買點好東西吧。"但程雨晴能聽出母親隱藏的期待。"就這么定了。
"程雨晴回復(fù)道,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行程。這是她工作三年來第一次請年假,
也是第一次有能力帶全家出游。一周后,三亞鳳凰機場。"姐,這酒店也太豪華了吧!
"程雪拖著行李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面前的海景度假村。程雨晴笑著接過父母手中的行李,
"我訂了兩間海景房,爸媽一間,我和小雪一間。
""這得多少錢啊..."父親程建國皺著眉頭打量大堂的水晶吊燈,"太浪費了。""爸,
難得出來玩嘛。"程雨晴挽住父親的手臂,"我在網(wǎng)上查過了,這家酒店評分最高,
而且現(xiàn)在淡季有折扣。"辦理入住時,程雨晴注意到母親不停地用濕紙巾擦拭前臺柜臺,
然后才允許自己的包放在上面。她知道母親的潔癖又發(fā)作了,但沒說什么。進入房間后,
林秀華立刻開始檢查床單和浴室,邊看邊搖頭:"酒店就是不干凈,
誰知道前面住的是什么人。"她從行李里掏出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開始分發(fā)。
"藍色是你爸的,紅色的是我的,粉色是妹妹的..."林秀華突然頓住了,
有些尷尬地看著程雨晴,"你看媽怎么把你給忘了,沒事,反正酒店里也有,
你用一次性的牙刷還更干凈些呢。"程雨晴僵在原地。
她看著母親手中那套明顯是四人份的洗漱用品,三支牙刷整整齊齊地插在杯子里,
唯獨沒有她的。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發(fā)生時,那種被遺忘的感覺依然新鮮如初。
"媽..."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見女兒沒說話,林秀華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
"一只牙刷你也要跟我甩臉色?"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你媽這輩子欠你的,
活該受你的氣是不是?"眼淚說來就來,順著她精心保養(yǎng)的臉頰滑落。
程建國立刻站到妻子身邊:"雨晴,你怎么又惹你媽生氣?出來玩就高高興興的,
別找不痛快。""就是啊姐,"程雪一邊玩手機一邊插嘴,"媽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嗎?
"程雨晴感到一陣熟悉的無力感。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她流露出一點委屈,
母親就會立刻變成受害者,然后全家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
"你以為你出了點錢就能騎到你媽頭上了?"林秀華繼續(xù)控訴,聲音顫抖,
"媽根本就不想要錢,只希望你們孝順,你還不如你妹妹懂事!"程雨晴收拾東西的手一頓。
有什么東西在她心里小聲地碎了,那是多年來她一直小心維護的、對公平的一絲期待。
她平靜地拿出手機,調(diào)出計算器。"酒店一晚兩千,機票來回一共一萬,加上景點門票,
總共三萬。"她抬頭看向父母,"直接銀行卡轉(zhuǎn)我吧,我要回去加班了。""你說什么?
"程建國臉色鐵青。"媽?"程雨晴直視母親的眼睛,后者正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她。
"你...你就因為一支牙刷..."林秀華的聲音弱了下來。"不是牙刷的問題。
"程雨晴拉上行李箱,"從來都不是。"第二章飛機舷窗外的云層像一團團棉絮,
程雨晴的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粘巳藛T第三次經(jīng)過時,
輕輕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溫水和小包紙巾。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表示感謝,
卻在對方關(guān)切的目光中更加心酸——陌生人的關(guān)心竟比家人更讓她溫暖?;氐娇帐幨幍墓ⅲ?/p>
程雨晴踢掉鞋子,直接倒在沙發(fā)上。手機不斷震動,家庭群里已經(jīng)堆積了十幾條未讀消息。
她不用看也知道內(nèi)容——先是母親的憤怒,然后是父親的訓(xùn)斥,
最后是妹妹看似調(diào)停實則火上澆油的"勸解"。她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扔到沙發(fā)另一端。
天花板上有一道細微的裂縫,程雨晴盯著它,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童年。七歲那年,
她因為作文比賽得了全市一等獎,興沖沖地跑回家報喜。母親正在給程雪梳頭,
頭也不抬地說:"別大呼小叫的,沒看你妹妹在睡覺嗎?"父親則敷衍地"嗯"了一聲,
繼續(xù)看報紙。那天晚上,她偶然聽到父母在廚房低語:"小雪今天會叫'爸爸媽媽'了,
真聰明!比雨晴小時候早了一個多月呢!"十五歲生日那天,父親"忘記"買蛋糕,
母親說"這么大姑娘了還過什么生日"。而程雪每年生日,
家里都會準(zhǔn)備雙層蛋糕和一堆禮物。大學(xué)四年,她靠獎學(xué)金和打工支付學(xué)費生活費,
而父母卻給剛上高中的程雪報了昂貴的鋼琴私教課。手機再次亮起,
這次是好友張薇的消息:"聽說你提前回來了?明天上班嗎?一起吃午飯?
"程雨晴猶豫了一下,回復(fù)道:"好,明天見。"第二天公司食堂,
張薇聽完程雨晴簡短的敘述后,叉子重重戳進沙拉碗。"這不是一支牙刷的問題,
"她壓低聲音,"這是長期情感勒索。你媽明顯在用內(nèi)疚控制你。"程雨晴攪動著面前的湯,
"但我是不是反應(yīng)過激了?畢竟只是一支牙刷...""停!"張薇抬手打斷她,
"這就是他們給你洗腦的結(jié)果。你出錢帶全家旅游,他們連你的洗漱用品都不準(zhǔn)備,
你感到受傷再正常不過了。而你媽呢?立刻扮演受害者,把你的合理情緒扭曲成不孝。
典型的情緒操縱。"程雨晴怔住了。張薇的話像一束強光,
照進她從未認(rèn)真檢視過的家庭關(guān)系陰影中。"聽著,"張薇握住她的手,
"健康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你表達受傷,對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不是'你怎么敢指責(zé)我'。"回到工位,程雨晴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三條未讀短信,
全部來自程雪:"姐,你太讓我失望了。爸媽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你就這樣掃興。
""媽哭了一晚上,說你翅膀硬了就不要家了。爸氣得高血壓都犯了。
""全家親戚都知道你有多不孝了,大姨和二舅都在罵你。你好自為之吧。
"程雨晴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機鎖屏扔進抽屜,
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下班回家路上,手機響起。來電顯示"外婆"。
程雨晴猶豫了幾秒才接起來。"晴晴啊,"外婆的聲音依然那么溫暖,
"你媽跟我說了旅游的事。"程雨晴的心沉了下去,準(zhǔn)備迎接又一場責(zé)備。"不過,
"外婆繼續(xù)道,"我了解你,事情肯定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跟我說你因為酒店牙刷質(zhì)量不好就大發(fā)脾氣,丟下全家人自己回去了。"程雨晴苦笑,
"實際上,是她準(zhǔn)備了全家人的牙刷,唯獨忘了我的。我說沒關(guān)系可以用酒店的,
她就突然哭起來,說我給她臉色看。"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果然如此,"外婆嘆了口氣,
"你媽從小就...算了。晴晴,外婆只想告訴你,你沒有錯。"程雨晴站在人行道中央,
眼淚奪眶而出。這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家人對她說"你沒有錯"。
"外婆..."她的聲音哽咽了。"你媽這輩子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外婆輕聲說,
"她認(rèn)定別人都應(yīng)該圍著她轉(zhuǎn)。你爸又慣著她。至于小雪,那孩子被寵壞了。"停頓了一下,
外婆補充道:"但你是不同的,晴晴。你一直是最懂事的那個,所以他們才總是忽略你。
因為你知道怎么照顧自己。"程雨晴回到家,外婆的話仍在腦海中回蕩。她剛換好家居服,
門鈴響了。透過貓眼,她看到父親站在門外,臉色陰沉。"爸,"她打開門,
"你怎么..."程建國徑直走進客廳,環(huán)顧四周后坐在沙發(fā)上,"你媽還在哭。
你必須道歉。"程雨晴攥緊了拳頭,"為什么是我道歉?明明是媽...""夠了!
"程建國猛地拍了下茶幾,"你媽把你養(yǎng)這么大,就換來這種態(tài)度?一支牙刷而已,
你至于嗎?""那為什么程雪就有專屬牙刷?"程雨晴終于問出了這個埋藏多年的問題,
"從小到大,為什么總是她優(yōu)先?"程建國愣了一下,隨即皺眉:"你妹妹身體弱,
你作為姐姐不應(yīng)該讓著她嗎?""我讓了二十五年,"程雨晴的聲音顫抖著,
"現(xiàn)在我不想讓了。"父女倆陷入沉默。最后,程建國站起身,語氣緩和了些:"雨晴,
家人之間沒有隔夜仇。這樣吧,你明天回家吃頓飯,當(dāng)面向你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他停頓了一下,狀似無意地補充道:"你那個獎金不是還剩兩萬嗎?
小雪一直想要臺新電腦,你當(dāng)禮物送給她,她肯定高興。"程雨晴瞪大了眼睛,
終于看清了父親的真實意圖。他不是來調(diào)解矛盾的,他是來為妻子和小女兒索取更多利益的。
"爸,"她平靜地說,"我不會道歉,也不會給程雪買電腦。那是我辛苦工作賺的錢,
我有權(quán)決定怎么花。"程建國的臉?biāo)查g漲紅,"你!你這個不孝女!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
"他摔門而去,震得墻上的畫框都晃了晃。程雨晴癱坐在地上,全身發(fā)抖。二十五年了,
她第一次對父親說"不"。奇怪的是,除了恐懼,她心里還涌起一絲前所未有的輕松,
仿佛卸下了一直背負(fù)著的無形重?fù)?dān)。手機又響了。是母親發(fā)來的長語音消息。
程雨晴深吸一口氣,點了播放。"雨晴,媽媽想了很久,
可能是媽媽不對..."林秀華的聲音帶著哭腔,"媽媽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
...但你也不能就這樣丟下全家人啊...你知道親戚們會怎么說嗎...媽媽這心里啊,
像刀割一樣..."程雨晴關(guān)掉了語音。她太熟悉這套模式了——先是假意認(rèn)錯,
然后情感綁架,最后輿論施壓。但這一次,她不想配合演出了。她走到書桌前,
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引擎中輸入:"如何建立健康的家庭邊界"。
第三章周六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程雨晴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
手機屏幕顯示七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家庭群。她沒有點開,而是起身拉開窗簾,
讓陽光充滿整個房間。書桌上攤開著昨晚打印的關(guān)于"情感邊界"的文章,
上面滿是熒光筆標(biāo)記。程雨晴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你有權(quán)表達自己的感受而不被指責(zé)"、"不必為他人的情緒負(fù)責(zé)"...手機震動起來,
是張薇發(fā)來的消息:"記得今天下午兩點,陽光心理咨詢中心,別遲到。
"程雨晴回了個OK的手勢。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需要心理咨詢,但昨晚與父親的沖突后,
她意識到自己需要專業(yè)幫助來理清這團亂麻。洗漱時,鏡子里的自己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她輕輕碰觸鏡面,低聲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學(xué)著愛自己。
"陽光心理咨詢中心坐落在城市公園旁的一棟老洋房里。程雨晴提前二十分鐘到達,
在接待處的沙發(fā)上不安地翻著雜志。"程小姐?
"一位扎著馬尾、戴著圓框眼鏡的女性站在咨詢室門口微笑,"我是林芳,請進來吧。
"咨詢室布置簡潔,米色沙發(fā)旁擺著一盆郁郁蔥蔥的綠植。林芳遞給程雨晴一杯溫水,
然后在她對面坐下。"張薇大概跟我提過你的情況,"林芳的聲音溫和而專業(yè),
"但我想聽你自己說說,是什么讓你決定來咨詢?"程雨晴握緊水杯,
從海南旅行那支被"遺忘"的牙刷說起,講到母親的眼淚、父親的指責(zé)、妹妹的冷漠。
說到最后拒絕給妹妹買電腦時,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她抬頭看向林芳,"畢竟他們是我的家人..."林芳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如果現(xiàn)在是你最好的朋友經(jīng)歷這些,你會怎么建議她?
"程雨晴愣住了。她想起昨天對張薇說的話:"如果是我朋友遇到這種事,
我肯定會告訴她家人太過分了!""看,"林芳微笑,"我們往往對別人比對自己更寬容。
你現(xiàn)在的感受——憤怒、委屈、不被重視——都是合理的。問題不在于你是否該拒絕家人,
而在于為什么拒絕他們會讓你如此內(nèi)疚。"接下來的五十分鐘里,
林芳引導(dǎo)程雨晴回顧她的家庭角色。"你是家中的'乖孩子',承擔(dān)著滿足父母期待的責(zé)任。
而當(dāng)你開始表達自我需求時,這個系統(tǒng)就會產(chǎn)生排斥反應(yīng)。"咨詢結(jié)束時,
林芳給了程雨晴一份簡單的"作業(yè)":列出三條她想在家庭關(guān)系中設(shè)立的邊界,
并思考如何溫和而堅定地維護它們。走出咨詢中心,程雨晴深吸一口初春的空氣。
遠處的櫻花樹已經(jīng)冒出嫩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單純地欣賞過季節(jié)變化了。
周一早晨,程雨晴剛進辦公室就被項目經(jīng)理叫住。"雨晴,
華辰集團那個項目決定交給你負(fù)責(zé),"經(jīng)理拍拍她的肩,"客戶特別點名要你,
說欣賞你上次項目中的表現(xiàn)。"程雨晴驚訝地瞪大眼睛。華辰是公司最重要的客戶之一,
這個項目意味著至少三個月的緊張工作,但也是晉升的絕佳機會。"謝謝您的信任,
"她努力保持專業(yè),"我會全力以赴。"接下來的兩周,程雨晴全身心投入項目籌備。
她主動加班到深夜,反復(fù)修改提案,甚至周末也泡在辦公室。
張薇調(diào)侃她是在"用工作逃避家庭問題",但程雨晴知道,
這是她向自己證明價值的方式——不再通過家人的認(rèn)可,而是通過專業(yè)成就。周四晚上十點,
程雨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個熟悉的身影。"姐!"程雪轉(zhuǎn)過身,
手里提著兩杯奶茶,"我等你好久了。"程雨晴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沒有未讀消息。
"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想給你個驚喜嘛,"程雪晃了晃奶茶,"路過你最喜歡的店,
就買了。"進屋后,程雪好奇地打量著姐姐的公寓。"你這兒挺整潔的,比我的狗窩強多了。
"她笑嘻嘻地坐在沙發(fā)上,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給,賠罪禮物。"程雨晴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鋼筆。"聽說你接了新項目,想著你可能用得上。"鋼筆確實漂亮,
但程雨晴更驚訝于妹妹竟然知道她的工作動向。"謝謝,
不過...為什么突然..."程雪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姐,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爸媽確實有時候偏心,但他們是愛你的。
媽這幾天總念叨你小時候多懂事..."程雨晴握緊鋼筆,胸口泛起熟悉的刺痛。"懂事",
這個她聽了二十五年的詞,現(xiàn)在聽起來像是一種責(zé)備。"小雪,"她放下鋼筆,
直視妹妹的眼睛,"你知道媽為什么只記得我'懂事'的樣子嗎?因為只有那樣她才滿意。
我七歲發(fā)燒到39度還堅持練琴,
她說'真懂事';我放棄喜歡的文學(xué)專業(yè)按他們意愿學(xué)會計,他們說'真懂事'。
但當(dāng)我表達一點點不滿,立刻就變成'不孝女'。
"程雪皺起眉頭:"但你確實比我會照顧人啊。從小你就...""因為沒人照顧我,
"程雨晴輕聲打斷她,"爸媽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得自己記住作業(yè) deadline,
自己準(zhǔn)備考試,甚至自己參加家長會。"客廳陷入沉默。程雪低頭玩著奶茶吸管,表情復(fù)雜。
"我不是怪你,"程雨晴緩和語氣,"你那時也是個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
為什么這次我不想再'懂事'了。"程雪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程雨晴讀不懂的情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