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次！溫指揮官偷看老婆第三十七次了！啊啊啊他耳根紅了！"
虞衍凰手中的高腳杯一頓，星際香檳差點灑在她嶄新的軍裝上。
什么聲音？
她銳利的目光掃過慶功宴會場，試圖找出誰在說話。但那聲音不像來自任何一個人，更像是直接在她腦子里響起的——而且語氣詭異得像是某種實時直播的彈幕評論。
"別找了，他在你右后方45度角，剛剛又偷瞄你了！"
虞衍凰條件反射地轉頭，果然撞見溫臨淵迅速移開視線的瞬間。那位星際聯(lián)邦最高指揮官、她的宿敵，此刻耳根通紅，正假裝對手中的數(shù)據(jù)板產生了極大興趣。
見鬼了。
虞衍凰皺眉，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抓到溫臨淵偷看她了。這位向來以冷靜自持著稱的指揮官最近行為反常得令人費解。
"啊啊啊對視了！awsl！" "這對宿敵CP我磕爆！" "溫指揮官的眼神都能拉絲了，還說不是愛情？"
那些聲音又來了，而且越來越多，像是有無數(shù)人在她腦子里開茶話會。虞衍凰太陽穴突突直跳，她開始懷疑是不是上次任務中被蟲族的精神攻擊留下了后遺癥。
"虞將軍，您不舒服嗎？"副官莫小雨關切地問。
"你...沒聽到什么聲音嗎？"虞衍凰壓低聲音。
莫小雨茫然地眨眨眼："只有樂隊演奏和大家的交談聲啊。"
虞衍凰深吸一口氣，看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她果斷放下酒杯："我先回去了，幫我向元帥告假。"
逃離宴會廳的路上，那些奇怪的聲音還在持續(xù)：
"老婆怎么走了？溫溫快去追??！" "肯定是害羞了！" "我賭十個星際幣，溫指揮官三分鐘內會找借口跟出去！"
虞衍凰加快腳步，幾乎是跑回了自己的軍官公寓。關上門后，她立刻啟動最高級別的安全屏蔽系統(tǒng)，然后癱坐在沙發(fā)上，用力揉著太陽穴。
"歡迎綁定'全宇宙嗑CP系統(tǒng)'，用戶虞衍凰。"一個機械女聲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本系統(tǒng)由未來時空的CP粉研發(fā)，旨在幫助全宇宙觀眾見證真愛。"
虞衍凰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什么鬼東西？！"
"檢測到用戶困惑，播放系統(tǒng)說明視頻。"
她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一塊半透明光屏，上面開始播放一段令人窒息的動畫：卡通版的她和溫臨淵在漫天星光下?lián)砦?，周圍飄著無數(shù)愛心和彈幕：【kswl！】【鎖死這對！】【請立刻結婚！】
"停！關掉！立刻！馬上！"虞衍凰咬牙切齒地命令。
動畫消失了，但機械聲繼續(xù)道："系統(tǒng)已綁定，無法卸載。當全宇宙觀眾對您與溫臨淵指揮官的CP期待值達到一定水平，相關情節(jié)將自動觸發(fā)。觀眾打賞越多，情節(jié)走向越不可控。"
虞衍凰感到一陣眩暈："你是說...那些彈幕能影響現(xiàn)實？"
"正確。當前實時彈幕可視化功能已開啟。"
虞衍凰眼前又浮現(xiàn)出光屏，這次是真實宴會廳的畫面，像是某種直播。溫臨淵還站在原地，目光不時飄向門口。彈幕如潮水般滾動：
【溫溫發(fā)現(xiàn)老婆跑了，失落.gif】 【他剛才借口去洗手間，其實是繞路去虞將軍公寓了吧！】 【姐妹們快打賞！我想看'意外相遇'情節(jié)！】
"這太荒謬了！"虞衍凰猛地站起來，"我和溫臨淵是宿敵！全星際都知道我們水火不容！"
"根據(jù)系統(tǒng)分析，您與溫臨淵指揮官的CP'相愛相殺'標簽在全宇宙同人創(chuàng)作中排名第一，打賞金額已突破三億星際幣。"
虞衍凰眼前一黑。
"溫馨提示：明日軍事會議將觸發(fā)'暗中相助'情節(jié)，建議用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虞衍凰還沒來得及追問，系統(tǒng)就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只留下一個微小的光標在她視野角落閃爍，顯示著實時彈幕。
她沖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除了眼角多出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小愛心圖標外，似乎一切正常。
"一定是太累了..."虞衍凰喃喃自語，"睡一覺就好了。"
然而第二天早晨，她一睜眼就看到視野邊緣飄過一條彈幕：【早啊姐妹們，今天也是為絕美愛情落淚的一天！】
虞衍凰絕望地把臉埋進枕頭里。
軍事會議上，虞衍凰強打精神聽著元帥布置新一輪防御計劃。她刻意避開溫臨淵所在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彈幕越來越密集：
【溫溫今天偷看老婆58次了！】 【他戰(zhàn)術板背面有東西！放大看看！】 【啊啊啊是Q版虞虞！他畫了好多！】
虞衍凰一時走神，錯過了元帥的關鍵指令。
"虞將軍，你對B7區(qū)防御部署有什么建議？"元帥突然點名。
虞衍凰僵住了，她根本沒聽到剛才在討論什么。
就在這時，溫臨淵平靜地開口："虞將軍的'火凰'機甲更適合在B7區(qū)外圍游弋，而非固定防守。我建議采用她去年在仙女座戰(zhàn)役中的機動戰(zhàn)術。"
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他記得老婆每一場戰(zhàn)役！】 《暗中相助》情節(jié)達成！打賞到賬！】 【溫溫連老婆的戰(zhàn)術偏好都記得這么清楚，這不是愛是什么！】
虞衍凰既震驚又困惑，溫臨淵居然會幫她解圍？更詭異的是，他怎么會記得她那么久以前的戰(zhàn)術？
會議結束后，虞衍凰故意最后一個離開，趁沒人注意時偷看了溫臨淵留下的戰(zhàn)術板。翻到背面時，她倒吸一口涼氣——那里密密麻麻畫滿了她的Q版頭像，有戰(zhàn)斗中的、領獎時的、甚至吃飯發(fā)呆的...每個都栩栩如生，旁邊還標注著日期。
最讓她心跳加速的是最新一幅：昨天的慶功宴上，她端著香檳微笑的樣子，旁邊寫著一行小字："希望她今晚過得開心。"
虞衍凰手一抖，戰(zhàn)術板掉在了地上。她倉皇逃離會議室，腦子里亂成一團。
這個全宇宙嗑CP的系統(tǒng)已經夠荒謬了，更荒謬的是——她開始懷疑，或許溫臨淵真的...
"不，不可能。"虞衍凰用力搖頭，"一定是系統(tǒng)影響了現(xiàn)實。我得想辦法關閉它。"
但當她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系統(tǒng)破解方法后，屏幕上只跳出一行字：
【用戶權限不足，請完成更多CP任務解鎖高級功能~】
附帶一個閃爍的愛心表情。
虞衍凰終于意識到，她可能真的陷入了一個全宇宙都在圍觀她戀愛的荒唐局面。
而最可怕的是——當她想起溫臨淵戰(zhàn)術板上那些畫時，胸口泛起的那陣奇異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