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冰冷。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我媽……她快不行了。她想見你最后一面。」

用垂死的母親來打感情牌？沈聿，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我還是去了醫(yī)院。不是因為心軟，

而是我想親眼看看，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的慘狀。畢竟，這是我苦熬三年，精心算計換來的結(jié)果。

我得好好欣賞一下我的戰(zhàn)利品。高級病房里，張嵐躺在床上，插著各種管子，

昔日那個精明刻薄的老婦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副枯槁的軀殼。看到我進來，

她渾濁的眼睛里迸發(fā)出怨毒的光，嘴巴歪著，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沈聿站在床邊，

幾天不見，他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的烏青濃重。

林清玥坐在一旁削著蘋果，看到我，她停下動作，對我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姐姐，

你來了?！刮覜]理她，徑直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嵐?！刚椅沂裁词拢俊?/p>

張嵐激動地?fù)]舞著唯一能動的一只手，指著我，又指著沈聿，嘴里發(fā)出含混不清的音節(jié)。

沈聿替她翻譯道：「我媽說，她知道錯了。她求你，看在她養(yǎng)了你三年的份上，

把礦山還給我們沈家。只要你點頭，她立刻就去死，用她的命，換沈家的前程?！顾贿呎f，

一邊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動容。我差點笑出聲。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做夢呢？用她的命來換？她的命，值幾千個億嗎？「晚了。」

我輕輕吐出兩個字?！笍埮浚惝?dāng)初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至于你養(yǎng)我三年……」我頓了頓，俯下身，湊到她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所謂的『養(yǎng)』，就是讓我睡柴房，吃剩飯，

冬天用冷水洗全家的衣服，手上長滿凍瘡，夏天發(fā)著高燒還要去地里干活嗎？」「張嵐，

這三年，我為你養(yǎng)老，為你爹守墳，已經(jīng)還清了。現(xiàn)在，是你欠我的?！?/p>

張嵐的眼睛猛地瞪大，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監(jiān)測心率的儀器發(fā)出了尖銳的警報聲?！笅?！」

沈聿大驚，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陸晚晚！你對她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