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雙胞胎姐姐沈清梧一同重生了。上一世,我是享譽國際的鋼琴家,
嫁給了青梅竹馬的謝尋安。而她,是活在我光環(huán)下的病秧子。重生后,她醒在了我的身體里,
而我,被困在了她那副孱弱的軀殼中。她占據(jù)了我的一切,我的健康,我的事業(yè),
還有我的丈夫。在慶祝她“獲獎”的家宴上,謝尋安舉杯,深情地望著占據(jù)我身體的她。
“敬我的妻子,靜姝?!比缓笏D向我,帶著憐憫:“清梧,你也該為你姐姐高興。
”我一言不發(fā),走到客廳的鋼琴前,用這雙連音階都彈不穩(wěn)的手,艱難地按下幾個音符。
那是一首只有我和謝尋安知道的秘密曲子。姐姐立刻尖聲制止:“妹妹,別丟人了,
你根本不會彈琴!”謝尋安也失望地看著我,就在他要開口時,我用盡全力,
彈完了那段旋律的最后一個變調——那是上一世,他出軌時,我為他譜寫的送葬曲。
1他記得。他怎么會不記得。這首沒有名字的送葬曲,
是我上一世在他與我姐姐林靜姝的奸情敗露后,為他,也為我自己譜寫的。
我以為能喚醒他一絲一毫的良知。哪怕只有一秒。然而,占據(jù)了我身體的林靜姝,
永遠不會給我這一秒?!鞍 币宦暺鄥柕耐春魟澠扑兰?。她捂住心口,
那張本屬于我的、健康美麗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冷汗與驚慌。
她像一朵被狂風驟雨摧殘的白蓮,搖搖欲墜,隨即“虛弱”地倒向謝尋安。
“尋安……我心口好痛……好痛……”謝尋安眼底那點殘存的追憶,
瞬間被滔天的擔憂與心疼所取代。他像接住一件稀世珍寶,穩(wěn)穩(wěn)地抱住她,
任由自己昂貴的西裝被她的“眼淚”沾濕。然后,他轉過頭。那雙曾對我許下過永恒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山一樣的失望和寒意。他看著我,或者說,
看著我如今所在的、這具屬于林靜姝的、病弱不堪的身體。“林清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質問像淬了毒的冰錐,扎進我的耳膜。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大伯母已經(jīng)沖了過來,
指著我的鼻子。“你這個瘋子!你姐姐好不容易拿了國際大獎,今天全家為她慶祝,
你在這里彈的什么鬼東西!存心觸你姐姐的霉頭是不是?”“就是!自己沒本事,
就看不得姐姐好!從小到大都這樣,又嫉妒又惡毒!”“靜姝身體本來就不好,
你還這樣刺激她,你是要她的命啊!”“謝尋安,你看看你娶的好妻子!
我們林家怎么會出你這種東西!”一句句,一聲聲,都是我上一世聽到過無數(shù)遍的指責。
只是那時候,我是被夸贊的“靜姝”,她是惹人厭煩的“清梧”?,F(xiàn)在,我們換了過來。
可他們對這具身體的厭惡,卻從未改變。我被孤立在人群中央,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丑。
林靜姝在謝尋安的懷里,用只有我能看懂的口型,無聲地說著。
“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眼底的得意和殘忍,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靈魂上。
我感到一陣窒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孱弱的心臟,而是因為謝尋安。
他抱著那個占據(jù)我身體的女人,用最溫柔的動作,擦去她臉上虛假的淚水。
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沒有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抱著她,在一眾親戚的簇擁下,
匆匆離去。仿佛我才是那個應該被立刻丟棄的、骯臟的垃圾。整個世界,都把我當成了敵人。
而我真正的敵人,正躺在我愛人的懷里,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我用這雙不屬于我的、微微顫抖的手,撐住冰冷的鋼琴蓋。很好。謝尋安。林靜姝。
這場鬧劇,只是一個開始。這場葬禮,也遠沒有結束。第二天,
我被“請”到了林靜姝的房間。謝尋安坐在床邊,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
那是我上一世最喜歡的、他親手熬的海鮮粥??匆娢疫M來,
林靜姝立刻露出一副受驚小鹿般的表情,往謝尋安懷里縮了縮?!懊妹谩銊e生氣,
我……我不是故意要尋安留下來的,是我身體不舒服……”她說話的氣息都帶著顫音,
好像我是一個隨時會撲上去咬死她的惡犬。謝尋安抬起頭,眉頭緊鎖。“林清梧,
給你姐姐道歉?!蔽铱粗瑑刃囊黄兰?。他甚至不問緣由,不問對錯,直接給我定了罪。
“好?!蔽议_口,用這具身體天生的、略帶沙啞的嗓音,吐出一個字。我走到床邊,
對著那張屬于我的臉,微微彎下腰?!敖憬?,對不起,我不該在你的慶功宴上亂彈琴,
讓你受驚了?!蔽业膽B(tài)度順從得不像話,毫無攻擊性。林靜姝顯然愣了一下,
她大概以為我會大吵大鬧,沒想到我這么輕易就服軟了。她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隨即又換上那副寬容大度的圣母面孔。“沒關系,妹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你只是心里苦,我不怪你。”她還想說什么,被謝尋安打斷了?!昂昧耍o姝,
你好好休息?!彼D向我,語氣里帶著一絲施舍般的緩和?!扒逦啵院髣e再做這種事了。
靜姝的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這個家也經(jīng)不起。你想要的,我會盡量補償你。”補償?
他拿什么補償我?用我的錢,補償被困在別人身體里的我?我心里冷笑,
臉上卻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我知道了,姐夫?!边@一聲“姐夫”,
讓謝尋安的身體明顯一僵。他大概是忘了,這具身體里的靈魂,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而他,
卻在悉心照料著我的“姐姐”。多可笑。他們見我如此“懂事”,終于放松了警惕。
接下來的日子,我成了這個家里最沒有存在感的人。一個被所有人忽視的、陰郁的病人。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開始進行嚴苛的康復訓練。這具身體因為常年“養(yǎng)病”,肌肉萎縮,
四肢無力。每天清晨,我在所有人還沒醒來時,在房間里做著最基礎的力量訓練。
汗水浸透衣衫,每一次肌肉的酸痛,都像是在提醒我,我正在一點點奪回屬于自己的力量。
夜晚,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在黑暗中整理前世的記憶碎片。那些被我譜寫出來,
卻被林靜姝據(jù)為己有的曲子。那些她為了營造“天才”人設,對我說的謊,對我做的惡。
那些謝尋安從愛意濃濃,到逐漸冷漠疏離的每一個細節(jié)。恨意是最好的燃料。
它讓我在每一個想要放棄的深夜,重新燃燒起來。我用一部舊手機,
注冊了一個匿名的音樂博客。名字叫,“挽歌(Elegy)”。
我開始在上面連載一些高深的作曲理論,分析古典名作的結構,解構和聲的奧秘。這些東西,
是林靜姝永遠也看不懂的。她只會偷,不會創(chuàng)造。很快,
“挽歌”在小眾音樂圈里引起了關注。有人評論:“博主是哪位大神?
對復調的理解簡直出神入化!”“這個分析角度太刁鉆了,
和現(xiàn)在主流的‘天才作曲家林靜姝’那種華而不實的風格完全不同,這才是真功夫!
”我看著這些評論,敲下了新的博文?!案兄x關注。為慶祝即將到來的星海慈善晚會,
本人將創(chuàng)作一首全新的鋼琴曲,贈予晚會。”魚餌,已經(jīng)撒下去了。現(xiàn)在,
就等那條最貪婪的魚,自己上鉤。不出所料,星海慈善晚會的主辦方,向林靜姝發(fā)出了邀請。
作為新晉的“國際鋼琴大賽金獎得主”,她將作為壓軸嘉賓,進行鋼琴獨奏。這幾天,
家里時常能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我聽得出來,她彈的是我前世寫的一首練習曲,《幻境》。
那首曲子技巧復雜,情感充沛,但從未公開發(fā)表過。是她偷竊生涯里,最安全的一張牌。
她大概覺得,我如今用著她這雙連音階都彈不穩(wěn)的手,就算聽出來,也毫無辦法。
晚會前三天,我更新了“挽歌”的博客。我將一首完整的鋼琴曲《涅槃》的樂譜和音頻,
直接發(fā)布了上去。并在文末附言:“《涅槃》,贈予星海,愿光明重生?!边@首曲子,
結構比《幻境》更復雜,情感比《幻境》更爆裂。它是我用盡所有痛苦與仇恨,
淬煉出的戰(zhàn)歌。一經(jīng)發(fā)布,網(wǎng)絡瞬間引爆。“天?。∵@是神仙寫的曲子吧!我聽得頭皮發(fā)麻!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手筆!林靜姝跟‘挽歌’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小學生!
”“主辦方快看這里!壓軸曲目必須是《涅槃》!”輿論的火,已經(jīng)燒了起來?,F(xiàn)在,
只差一陣東風,將林靜姝的樂譜,也燒掉。機會很快就來了。家庭醫(yī)生每周都會上門,
為我這具“病弱”的身體做例行檢查。那天,我特意在他來之前,
將一杯顏色很淺的果汁放在桌角。醫(yī)生為我量完血壓,轉身去拿藥箱。我“虛弱”地起身,
腳下“一軟”,身體不受控制地撞向桌子。嘩啦一聲。那杯果汁,不偏不倚,
盡數(shù)潑灑在了旁邊琴架上攤開的樂譜上。正是那份《幻境》的手稿。“??!我的譜子!
”林靜姝尖叫著沖過來,可一切都晚了。墨水被液體浸染,暈開成一團模糊的污跡,
徹底無法辨認。“林清梧!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瘋了一樣對我吼。我蒼白著臉,
瑟縮地躲到醫(yī)生身后。
“姐姐……我……我不是故命意的……我只是沒站穩(wěn)……”醫(yī)生也連忙打圓場:“林小姐,
我看清梧小姐確實是身體太虛弱了,您別怪她。”謝尋安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
他看著歇斯底里的林靜姝,又看看躲在醫(yī)生身后瑟瑟發(fā)抖的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皦蛄?!
不就是一份譜子嗎?你再重新默寫一份不就行了?”林靜姝的表情瞬間僵住。默寫?
她要是能默寫出來,她就不是林靜姝了。她看著我,眼里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晚上,
我聽見他們在房間里大吵?!拔覍懖怀鰜?!那首曲子太復雜了!”“那你為什么選它?
你不是天才嗎?你不是過目不忘嗎?”謝尋安的聲音里充滿了懷疑。
“我……我最近狀態(tài)不好!被林清梧那個賤人氣的!”林靜姝狡辯著,“尋安,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什么辦法?”“彈《涅槃》。”“你瘋了?
那首曲子比《幻境》難十倍,你連譜子都沒有,怎么彈?”“網(wǎng)上有!
而且現(xiàn)在所有人都想聽這首!我只要彈下來,所有人都會為我歡呼!尋安,你必須相信我,
我能做到!難道你寧愿看我當眾出丑嗎?”她的驕傲和虛榮,不允許她承認自己的無能。
她決定鋌而走險。而我,就在門外,聽著她一步步,走進我為她精心布置的刑場。
星海慈善晚會,衣香鬢影,流光溢彩。我坐在臺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一個幽靈,
冷眼看著這一切。終于,主持人用最激昂的語調報出了她的名字?!跋旅妫?/p>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今晚的明珠,天才作曲家、鋼琴家——林靜姝小姐!
她將為我們帶來一首在網(wǎng)絡上引起轟動的神秘作品——《涅槃》!”全場掌聲雷動。
林靜姝穿著一身圣潔的白色長裙,在一片追光中,走向舞臺中央的鋼琴。她坐下的那一刻,
我看到她的指尖在輕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開始了。第一個音符,就錯了。緊接著,
是第二個,第三個。原本應該行云流水的華彩樂段,被她彈得磕磕絆絆,錯漏百出。
那首象征著浴火重生的戰(zhàn)歌,被她演繹成了一場荒腔走板的災難。臺下的掌聲漸漸稀落,
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霸趺椿厥拢窟@就是金獎得主的水平?”“彈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這跟網(wǎng)上‘挽歌’大神發(fā)布的版本完全是兩碼事!”“我的天,這是公開處刑現(xiàn)場吧?
太尷尬了!”林靜姝的臉,從慘白到漲紅,再到一片死灰。她徹底彈不下去了,
雙手僵在琴鍵上,像一尊可笑的雕塑。我以為,計劃成功了。我以為,這就是她的末日。
可我還是低估了謝尋安的無恥。他走上了舞臺,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聚光燈下,
他依舊英俊得體,像一個拯救公主的騎士?!案魑唬埌察o?!彼叩搅朱o姝身邊,
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對著臺下所有人,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帶著歉意的微笑。
“讓大家見笑了?!赌鶚劇愤@首曲子,其實是我和我的妻子靜姝,共同創(chuàng)作的作品。
它承載了我們之間最私密的感情,本不欲公開?!比珗鲆黄瑖W然。“網(wǎng)絡上流傳的那個版本,
其實是被有心人惡意泄露的、一個非常粗糙的未完成稿。靜姝是一個追求完美的藝術家,
讓她彈奏一個她不滿意的版本,實在是難為她了?!彼f著,親自坐到了鋼琴前?!敖裢?,
就由我來為大家彈奏一個稍微完整一點的版本,聊表歉意?!彼氖种嘎湓谇冁I上。
他彈奏的,是一個被他刻意“簡化”過的版本。剔除了所有最艱難的技巧,
卻保留了最華麗動聽的主旋律。用他自己的聲望和才華,為林靜姝的無能和謊言,
做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掩飾。一曲終了,掌聲比之前更加熱烈。他將林靜姝扶起,
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話筒,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至于那個惡意的泄密者,那個躲在陰暗角落里,靠竊取別人心血來博取關注的人……我想,
她此刻就在現(xiàn)場?!彼脑捪褚话阎劐N,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耙粋€因為嫉妒,
而變得面目全非的人?!弊钪旅囊粨魜砹恕K麖目诖锬贸鲆环菸募?,
展示給臺下的所有媒體。“我知道大家很難相信,親人之間會有如此惡毒的構陷。所以,
我不得不公開一份我本想為她保密的診斷證明?!彼D了頓,
用一種悲憫的、痛心疾首的語氣宣布?!拔业摹业男∫套?,林清梧小姐,她生病了。
經(jīng)過權威醫(yī)療機構的鑒定,她患有非常嚴重的‘妄想型人格障礙’。”“她幻想自己是姐姐,
幻想別人的作品是她的,甚至幻想我是她的丈夫……之前在家里彈奏怪異的曲子,
也是她病癥發(fā)作的表現(xiàn)?!薄八龅倪@一切,都不是因為壞,而是因為病。”“所以,
我懇請各位,不要再苛責她。作為家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愛和科學,來幫助她。
”他舉著那份偽造的證明,像一個手持圣經(jīng)的審判官。
“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最好的精神康復中心。為了保護她,也為了保護我們的家人不再受到傷害,
我們決定,送她去接受專業(yè)的治療?!蔽业拇竽X一片空白。精神病院。他要以愛和保護為名,
將我送進精神病院。徹底剝奪我的社會身份,堵住我的嘴,讓我永世不得翻身。我看著他,
看著那個我愛了十年,以為他至少會保留一絲人性的男人。他親手,將我推下了地獄。
兩個穿著白色制服、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jīng)穿過人群,向我走來。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在我眼前炸開。周圍賓客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恐懼和鄙夷。
我成了一個瘋子。一個在他們眼中,需要被立刻隔離起來的危險品。
那兩個“護工”一左一右地靠近,粗壯的手臂準備抓住我。我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單薄的禮服。我能去哪里?我能向誰求救?在這個世界上,
已經(jīng)沒有人會相信我了。就在他們的手即將觸碰到我肩膀的瞬間,一個清冷的男聲,
像一把鋒利的冰刀,切開了這片混亂的空氣?!暗纫幌??!比巳鹤詣臃珠_一條路。
一個穿著深灰色高定西裝的男人,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他很高,
氣場強大到讓周圍的喧囂都自動噤聲。我認得他。顧衍之。
國內頂尖娛樂公司“星曜傳媒”的總裁,傳說中的金牌音樂制作人,
一手捧紅了無數(shù)天王天后。一個真正的、站在行業(y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他怎么會在這里?
謝尋安顯然也認識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邦櫩偅磕趺础鳖櫻苤疀]有理會他,
徑直走到我面前。他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我,他的目光很平靜,
卻帶著一種能看透人心的穿透力?!澳憔褪恰旄琛??”他的問題,讓全場再次陷入死寂。
我攥緊了手心,點了點頭。他笑了。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憐憫,而是一種找到同類的欣賞。
“我說的沒錯?!彼D過身,面對著謝尋安和所有媒體?!白晕医榻B一下,我是顧衍之。
同時,我也是‘挽歌’的忠實粉絲?!薄耙粋€能寫出《涅槃》這種級別作品的人,
她的靈魂是驕傲而豐滿的。她不需要去竊取任何人的東西,更不會是一個瘋子?!彼脑?,
擲地有聲。謝尋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邦櫩?,這是我們的家事,
您可能不太了解情況……”“我的確不了解你們的家事。”顧衍之打斷他,“但我了解音樂,
也了解法律。”他打了個響指。身后立刻走上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是他的律師。
其中一位律師上前一步,對著那兩個不知所措的“護工”出示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