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只是迫不得已嫁給他。但我對他日久生情,情根深種。直到他表妹住進我們家。
他處處維護表妹,縱容她害我流產(chǎn)。我被搞得家破人亡,只想逃離。他卻說我生是他的人,
死是他的鬼。1·我們結(jié)婚的第三年,紀清雨的表妹許希寧搬進了我們家。她父母雙亡,
名下資產(chǎn)被銀行凍結(jié),債主逼的她走投無路。那天下起了大雨,整座城市陰沉沉的。
紀清雨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許希寧打來的。她說他們自小一起長大,
在臨別前唯一牽掛的就是他。紀清雨心急如焚,當(dāng)即扔下手頭工作離開了。
在廢棄工地的天臺上,紀清雨將許希寧攬在懷中,溫柔地撫摸,眼中滿是心疼?!改悴辉S死,
跟我一起生活,我養(yǎng)你一輩子。」許希寧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可嫂子······」
紀清雨溫柔地注視她:「放心,你嫂子人很好,她不會介意的?!?/p>
許希寧嬌滴滴地將身子窩在他懷中:「嗯,我會和嫂子好好相處的。」從頭到尾,
我就像個局外人,沒人問過我的意見。不過,我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權(quán)力。房子是他的,
表妹是他的,哪里輪到我這個外人插嘴?看著他們抱在一起,仿佛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我心里說不出的滋味。2·「嫂子,這些衣服太老土了,我哥不喜歡的?!?/p>
許希寧拉開我的衣櫥,隨意拽了幾件出來,滿臉嫌棄。她已經(jīng)徹底把這里當(dāng)成了家。
「都是你哥買給我的,他喜歡看我這樣穿?!乖S希寧陰著臉:「是么?
我哥什么時候換口味了。也對,男人嘛,吃膩了山珍海味,也要嘗嘗清湯寡水的小菜?!?/p>
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煩透她了,一把奪過我的衣服,將她推出臥室,
「沒人教過你不能亂動別人東西么?」許希寧怒視著我:「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欺負我父母早亡?」「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教你怎么做好一個客人?!埂高€有,
以后不經(jīng)過允許,不要隨意進我臥室?!刮谊P(guān)上了房門,全然不理會許希寧在門外大喊大叫。
許希寧見我回應(yīng),氣急敗壞地說:「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哥?!?/p>
我想紀清雨雖然對我沒有感情,但至少還講道理的。3.當(dāng)晚,紀清雨早早下了班。
他回來時,我剛做好了飯,笑意盈盈地叫他來嘗嘗。紀清雨沒搭腔,
不滿地質(zhì)問我:「你還吃得下去?你到底長沒長心?」我滿臉疑惑,
不知道他為什么發(fā)這么大火?!赶O5氖侄急荒銑A壞了,自己一個人去的醫(yī)院。
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你怎么能這么對她?」我聽的一頭霧水?!肝沂裁磿r候傷到她了,
是她隨意進我臥室。亂動我衣服,我只是讓她出去而已?!?/p>
許希寧抓著紀清雨的胳膊啜泣道:「哥哥,別為難嫂子了,你看,我手已經(jīng)沒事了。」
「這件事是我不對,嫂子說的有道理,我只是客人,我不該拿這兒當(dāng)自己家?!?/p>
紀清雨握著許希寧的手,輕聲安撫:「希希,不用這樣委屈自己,
我們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顾D(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可我看到了他眼底的陰冷。
「希希是我妹妹,我家就是她家,以后她可以隨意出入每一個房間。誰跟她過不去,
就是跟我紀清雨過不去。」他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不容置疑。在他身后那個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許希寧得意地看著我,嘴角勾起的弧度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完,
他拉起許希寧的手坐在餐桌旁。「希希,還沒嘗過你嫂子做糖醋排骨吧?!?/p>
許希寧忙說:「是啊,我記得你最愛吃糖醋排骨了。」紀清雨吩咐我把糖醋排骨端上來。
剛剛他看都沒看一眼,現(xiàn)在卻像沒事人一樣使喚我給他們兄妹端菜。雖然委屈,
但我知道不能違抗紀清雨的命令,如果不順他的意,我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端著糖醋排骨和一盤清炒蝦仁走過去。紀清雨細心地給許希寧夾了一塊排骨和一顆蝦仁。
「清炒蝦仁是你嫂子最愛吃的?!乖S希寧變了臉,神色哀怨:「我媽媽生前也最愛吃蝦仁,
一看到蝦仁就想媽媽······」說著,她又要哭。紀清雨趕忙讓我把蝦仁倒掉,
以后這個家不要再出現(xiàn)這道菜?!缸屇愕沟?,耳朵聾了?」紀清雨總是不耐煩,
他交代的事情,從來不說第二遍。我不敢違背他,只好倒掉,但心里委屈,
整頓飯都悶悶不樂。紀清雨似乎看出了我不高興,偷偷用腳時不時觸碰我的腿,
試探我的反應(yīng)。4·晚上,紀清雨俯下身,輕輕地吻我,我推開他:「今天很累了,
早點睡吧?!辜o清雨知道我在生氣,「希希她自小跟我一起長大,小時候爸媽忙,
前六年我都在她家住,小姨一家人待我很好?!埂赣绕涫窍O?,好吃的總要留給我。
別人欺負我,希希都會替我打回去。她如今落了難,我不能不管她?!刮铱粗矍斑@個男人,
眉頭微皺,雙目柔情似水,心中難受極了。三年前,我還在讀大學(xué),父親當(dāng)時做生意,
欠了一屁股債,只有紀家能幫他。紀家是獨霸一方的家族集團,產(chǎn)業(yè)遍布全市,
他怎么會輕易幫我們呢。當(dāng)時我并不認識紀清雨,在一次大學(xué)舉辦的晚會上,
他作為贊助商出席,而我是晚會主持。我和他沒有多少交流。后來紀清雨主動向我求婚,
只要我肯答應(yīng),他就可以幫我爸爸的公司解決資金鏈的問題。與其說是求婚,
不如說這是一場交易。雖然我不愿意嫁給沒有感情的人,但我不能袖手旁觀,只能答應(yīng)了。
紀清雨跟我簽了婚前協(xié)議,只要我離婚,便一分錢也拿不到,
還會撤回所有紀家與我家公司的合作?;楹笕?,他對我客客氣氣,
我的請求幾乎都能得到滿足,但他有事從不跟我說。我對他百依百順,從不敢違背他的意愿。
我們空有夫妻之實,卻不同于一般夫妻那樣恩愛。但我卻在一日日的相處中愛上了他。
5·這個家里,許希寧的東西越來越多,幾個房間都塞不下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她說我的臥室大,要把她的衣服放在我這里。還沖洗了很多張她和紀清雨的合照,
用大大小小的相框裱起來,掛的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不知道的,
以為他們四個人才是一家人。對于許希寧所做的一切,只要我不同意,紀清雨便維護她,
要我忍,要我讓,那可是他的妹妹,他心尖上的寶貝。我的首飾一件件被拿走,
每次都說借兩天就還,要我別這么小氣,可一件都未曾還過。我只剩最后一枚戒指了,
這是我和紀清雨結(jié)婚時他買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洗澡都不摘。
許希寧大言不慚地要我給她戴兩天?!甘裁茨愣家?,你是乞丐嗎?」許希寧表情扭曲,
她沒料到我竟然會拒絕?!附鑳商於疾恍校磕阍趺催@么小氣?!埂改隳拇芜€了?
那些首飾你要就要了,可這是我的結(jié)婚戒指,絕不給你?!乖S希寧氣歪了嘴,上來就搶,
她死死的摳我手,手指被她掰得生疼。我用力一推,許希寧踉蹌著后退,跌坐在地上,
頭磕在了桌角,鮮血從額頭上涌出。6·我嚇壞了,趕忙送她去醫(yī)院,
紀清雨知道他的心肝寶貝受了傷,一定會大發(fā)雷霆。沒一會,
紀清雨就匆匆忙忙從公司趕過來。許希寧撲到紀清雨懷里痛哭,發(fā)絲沾了淚水,貼在臉頰,
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父绺?,是我不好,你別怪嫂子。我把這當(dāng)成了家,
分不清自己身份了,我不該用嫂子的東西?!辜o清雨咬著牙,
惡狠狠地問我:「希希不過是用了你的東西,你至于這樣不依不饒嗎?竟然還下狠手傷她?!?/p>
「你別忘了,你那些東西可都是我買的?!故前?,都是他買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我有什么資格不慷慨解囊呢?可這次不一樣,這是我們結(jié)婚戒指,它對我來說非比尋常,
和其他的首飾都不一樣。我摸索著戒指,咬緊嘴唇,默不作聲。
手上被許希寧抓傷的血痕已經(jīng)干了。紀清雨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事,
不再要求我把戒指取下來。轉(zhuǎn)而安慰許希寧:「這是我與你嫂子的婚戒,你喜歡的話,
我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何必傷了自己的身子?!乖S希寧癟著嘴,她顯然是不服氣,
搶我東西搶慣了,她咽不下這口氣。但見紀清雨不幫她,也只能忍下來。
紀清雨哄著許希寧睡下了,轉(zhuǎn)身看向我,沒說話。他拉著我的手走出門外,我將手撤回來,
又反被他握住。他摸著我被抓傷的傷口,低聲問:「疼嗎?你也是的,跟她爭什么?你喜歡,
我再買一只給你,鉆戒有的是?!刮已蹨I決堤,抬頭望著他,哽咽道:「什么都可以給她,
咱倆的婚戒不可以?!辜o清雨愣了愣,眼底竟有些心疼。我好像看錯了,他何時這樣看過我,
這個眼神只有看向許希寧時出現(xiàn)過。7·這些日子在家待著心煩,一看到許希寧就胸悶,
便找借口回娘家?guī)滋臁F綍r紀清雨很少讓我回家,這次竟然體諒我心情不好,同意我回家,
想待多久都可以。他哪有這么體貼,不過是怕我欺負他那個身嬌體弱的妹妹罷了。
這些天太累了,好想媽媽。從小到大,媽媽都是最疼我的人,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嫁給相愛的人,有人能代替她寵我,呵護我??商觳凰烊嗽?,
爸爸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如果我不挺身而出,爸爸就會被天價的債務(wù)逼上絕路。出嫁那天,
媽媽幾乎哭暈過去。從此,我便報喜不報憂,在紀家遭受的種種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媽媽知道我從小到大受了委屈就鬧著要找媽媽,在媽媽懷里撒撒嬌就好了。這次回家,
媽媽看出我情緒不好,將我擁入懷里,像小時候那樣給我煮糖水吃。糖水唅在嘴里,
怎么也咽不下去。8·清風(fēng)徐徐,陽光明媚溫和。媽媽帶我去了小時候最愛的游樂場,
還記憶中的樣子。像做夢一樣,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單純快樂的女孩子?!笅寢專蹅?nèi)ベI個冰淇淋吧。」「好,
嵐嵐最愛吃冰淇淋了?!乖陂L長的隊伍后面排著隊,和媽媽聊著小時候的事情。
這時前面的男人突然回頭:「是你?」我愣了愣,沒認出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他身形消瘦,
眼神清澈善良,一口整潔的牙齒襯得他更可愛了。我看得出神,竟忘了回話。他湊到我眼前,
我才猛然驚醒。經(jīng)過交談,我終于想起他是小時候的鄰居。
那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在這個游樂場玩過家家和大冒險的游戲。后來他跟隨父母搬離了這里,
我們就失去聯(lián)系了?!甘嗄炅?,你竟然還能認出我?!埂阜珠_十幾年了,
我可一直想著你呢,漂亮的鄰居家姐姐?!顾筮诌值乜粗?,笑容滿面。久別重逢,
我開心極了,一路上聊了很多。正聊得高興,卻不巧看到了紀清雨,許希寧挽著他的胳膊,
宛如一對情侶。9·「跟我回家?!辜o清雨沉著臉,輕蔑地掃了眼站在我身邊的男人,
絲毫不顧及我媽媽還在身邊,拉著我就要離開?!盖逵?,有什么事可以跟媽說,
夫妻之間以和為貴?!箣寢屩兰o清雨脾氣不好,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她更知道,
如果惹毛了紀清雨,她女兒在紀家會不好過?!笅寢專逵晁惺乱艺?,您別擔(dān)心,
沒事的,清雨他就是面冷心熱的?!箣寢屵o了衣角,憂心地看著我離去。
媽媽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10·回到家,紀清雨死死拽著我的手腕,
把我拉進臥室,許希寧怎么叫他,她都不理。臥室里,他把我壓在墻上,我想推開他,
但他力氣太大,我絲毫動不了?!刚f,他是誰?」紀清雨冷著臉,臉頰泛紅,
似乎有一種情緒在他的面具下暗流涌動。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杆俏倚r候的鄰居,
經(jīng)常一起玩?!埂缚茨阈Φ倪@么開心,怎么?感情很好?」「小時候是玩得很好,
可惜他后來搬走了?!刮胰鐚嵒卮?,紀清雨最恨別人騙他。誰知他眼中噴出怒火,
捏著我的肩膀,將我按在地上。我被按得好痛?!高@么說,他是你的小情人嘍?」「葉嵐,
幾天不見,你長本事了,還學(xué)會勾引男人了?!顾┫律?,粗暴地吻我。這么多年,
我對你的心意,你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到嗎?也對,你從來都不愿意聽我說話的。
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只寵物,你的東西,不準別人碰。我沒有反抗,只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
紀清雨見我沒有反應(yīng),像個尸體一樣躺在地上,他更生氣了,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我望著天花板流淚,一夜未眠。11·此后,紀清雨對我展開了瘋狂的報復(fù)。
他每天把我當(dāng)空氣,自顧自地和許希寧說話。
他不準我和他睡一間房:「看到你就讓我感到惡心,你給我出去!」沒關(guān)系,
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我抱著枕頭和被子準備去離他最遠的臥室休息。
紀清雨見我沒有絲毫難過,反倒一臉輕松,走得飛快。他更氣了,一直以來,我察言觀色,
只要他不開心,我就想盡辦法去哄他。而這次,我非但沒有及時察覺他的臉色,反而「順從」
地走開了,還走得挺遠。他拉著我的胳膊,擋在我面前,逼近我,咬牙切齒地說:「離開我,
你稱心了是不是?」我淡淡地回:「不是你叫我走的嗎?你不是最希望我聽話嗎?」
「你······」紀清雨一時語塞,「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看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刮覓觊_了他的手,繞過他,徑直向次臥走去。紀清雨杵在原地,
久久不動?!父绺?,這間臥室已經(jīng)是我的倉庫了?!乖S希寧端著胳膊,靠在門口,
不讓我進去。紀清雨挑了挑眉,嘴角帶笑:「差點忘了,次臥沒有空房間給你睡?!?/p>
那讓我睡在哪?誠心整我是不是?我抱著被子尷尬地站在原地?!干┳铀瘯堪桑?/p>
書房的桌子挺大的,夠你一個人睡了。」要我睡那冰冷冷的桌子?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紀清雨。
他沉著臉,一雙深邃的眼睛久久地注視著我,看不懂在眼神背后的究竟是怎樣一副靈魂。
「聽希希的吧,你去睡書房。」許希寧故作善良的說:「那書房冷得很,桌子也不比床,
寒冷刺骨,給嫂子多加一床被子吧?!埂覆挥茫眢w好?!?2·我可憐自己,
被人侮辱到這個地步,卻沒有還擊的能力。每一次反擊,都會遭來更徹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