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清煙結(jié)婚三年，我親手將她逼上絕路。所有人都罵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渣男。
我將她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只為博我心頭的“白月光”林薇薇一笑。我看著她日漸枯萎，
心如刀絞，卻只能變本加厲。因為只有我知道，這一切的荒唐，都是為了救她的命。
一個詭異的系統(tǒng)纏上了我，蘇清煙的生命值，與我?guī)Ыo她的“痛苦值”牢牢綁定。她越痛苦，
才能活得越久。直到系統(tǒng)發(fā)布最終任務(wù)：【讓她徹底絕望，主動赴死，即可破除詛咒，
換她新生】。我照做了?？僧?dāng)她從頂樓縱身躍下的那一刻，我聽到的系統(tǒng)提示音卻是：【叮！
恭喜宿主，目標(biāo)人物蘇清煙已清除，您已獲得最終自由。】清除？不是新生？那一瞬間，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1 第一章：周年忌日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
也是蘇清煙的……忌日。我親手為她點的長明燈，火光幽幽，
映著她黑白照片上那張再也不會對我笑的臉。三年前，我曾以為，只要她從那高樓一躍而下，
我們就能擺脫那該死的詛咒。她會“新生”，而我，會用余生去懺悔，去補償。可我錯了。
我得到的，不是救贖，而是她被“清除”的冰冷通知，
和一個永恒的、被剝奪了死亡權(quán)利的詛咒。我成了真正的不死不滅的怪物，
困在她死亡的那一天，永世循環(huán)?！跋壬?，林小姐來了?！惫芗业穆曇粼陂T外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林薇薇。這個我曾用來當(dāng)作傷害蘇清煙最鋒利武器的女人。
我眼中的猩紅一閃而過，聲音沙啞得如同磨砂紙：“讓她滾?！薄翱墒窍壬?，
她說有關(guān)于太太……‘新生’的消息?！蔽业男呐K，這個早已被我視為無用廢物的器官，
猛地一縮。新生？這兩個字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門被推開，
林薇薇穿著一身與這個家的悲傷格格不入的艷麗紅裙，款款走來?！吧蛐?，
別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她笑著，風(fēng)情萬種，“我可是給你帶來了天大的好消息。
”我死死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什么消息？”“關(guān)于清煙的?！彼叩轿颐媲?，
紅唇輕啟，吐出我最想聽，也最不敢聽的話，“她……回來了?！鞭Z！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回來了？怎么可能！我親眼看著她……“你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在顫抖。
林薇薇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得意，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丟在桌上。照片上，
一個和蘇清煙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正對著鏡頭笑得燦爛。背景，是我從未見過的陽光沙灘。
“她沒死，沈修?！绷洲鞭钡穆曇舫錆M了惡意的快感，“那個系統(tǒng)騙了你。
它只是抹除了她關(guān)于你的所有記憶，把她送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給了她全新的身份，
讓她……獲得了真正的新生?！薄耙粋€沒有你的新生?！闭掌系哪菑埬?，是我午夜夢回時，
刻骨銘心的痛。她笑得那么開心，那么無憂無慮。是啊，沒有我這個帶給她無盡痛苦的惡魔，
她當(dāng)然會開心。我曾以為我是在用我的方式保護她，結(jié)果卻只是將她推開，
讓她在另一個世界，徹底將我遺忘。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做的一切，那些傷人的話，那些無情的舉動，
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笑話。我不是她的救世主，
我只是她人生中，一個必須被“清除”的垃圾?！八谀模俊蔽颐偷靥ь^，雙目赤紅，
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林薇薇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抱著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沈修，你忘了你是怎么對我的嗎？
你利用我當(dāng)傷害她的刀，用完就把我一腳踹開?！薄八谀模 蔽乙话讯笞∷氖滞?，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澳阋詾槟悻F(xiàn)在去找她，她就會認你嗎？”林薇薇吃痛，
卻笑得更加瘋狂，“在你那個‘寶貝’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里，你對她的傷害值高達一百萬點！
她現(xiàn)在對你的感覺，只有生理性的厭惡和恐懼！你只要靠近她三米之內(nèi)，她就會心悸、嘔吐，
甚至休克！”“你就是她的過敏原，沈修！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碰到她一根手指頭！
”她的話，字字誅心。我卻笑了?！笆菃幔俊蔽宜砷_她，緩緩后退一步，
眼底的瘋狂盡數(shù)化為一種詭異的平靜。“過敏原？那又怎樣。”“就算她會休克，
就算她會死，我也要找到她。”“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蔽肄D(zhuǎn)身，抓起車鑰匙，
沖出了這個如同墳?zāi)挂话愕募摇Ａ洲鞭痹谖疑砗蠹饨校骸吧蛐弈惘偭?！你會害死她的?/p>
”瘋了？從蘇清煙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瘋了。現(xiàn)在，我只想找到她，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哪怕……這次的代價是讓我因她而死。
2 第二章：過敏原我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像一個瘋子一樣，
在全球范圍內(nèi)尋找那張與蘇清煙一模一樣的臉。三天三夜，我沒有合眼。我的辦公室里，
煙霧繚繞，地上堆滿了煙頭。桌上，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資料，每一份都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的助理張誠看著我，欲言又止：“沈總，您……要注意身體?！蔽覕[擺手，
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滾動的資料，聲音嘶?。骸罢也坏剿?，
我這副身體留著還有什么用？”終于，在第四天的凌晨，一張照片跳了出來。是她。
照片的地點，是法國普羅旺斯的一個小鎮(zhèn)。她站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前，笑靨如花。
照片的備注寫著，她是當(dāng)?shù)匾患一ǖ甑睦习澹纸小癆nan”。阿南。清煙，煙。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沖出胸膛。我立刻訂了最早的航班。十幾個小時的飛行，
我卻覺得比一個世紀(jì)還要漫長。當(dāng)飛機降落在馬賽機場，我?guī)缀跏菦_了出去。
租來的車在鄉(xiāng)間小路上飛馳，我的手心全是汗。我快要見到她了。那個被我親手推開，
又被我妄想拯救的愛人。我該說什么？嗨，好久不見？還是，對不起，我錯了？不，
我說什么都沒用。林薇薇的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回響——我是她的過敏原。
車子在小鎮(zhèn)的入口停下。我看到了那家花店，
名字叫“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門口掛著風(fēng)鈴，微風(fēng)拂過，
叮當(dāng)作響。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穿著一條素雅的棉布裙子，
頭發(fā)松松地挽起，正在低頭修剪一束玫瑰。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
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歲月靜好，安然無恙。她真的……過得很好。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只要她好，就夠了。我不敢靠近，只能像個小偷一樣，
躲在街角的咖啡館，貪婪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會對著客人溫柔地笑，
會頑皮地把一朵小花別在耳后，會因為一束花賣出好價錢而開心地踮起腳尖。這些，
都是我從未見過的蘇清煙。在我身邊的她，總是眉眼低垂，小心翼翼，連呼吸都帶著壓抑。
原來，是我，偷走了她的陽光。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反復(fù)穿刺。
一個下午，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傍晚，她關(guān)了店門，準(zhǔn)備回家。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她哼著小曲，走在石板路上。我跟在她身后，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
這條路很安靜，我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回頭。
四目相對。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她的眼神，從最初的疑惑，
瞬間變成了驚恐和……厭惡。那是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排斥?！澳恪彼徽f出一個字，
臉色就瞬間變得慘白。她開始干嘔，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像是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皠e……別過來！”她驚恐地尖叫，連連后退。
我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林薇薇說的是真的。
我甚至不需要靠近她三米，僅僅是讓她看到我的臉，就足以讓她產(chǎn)生如此劇烈的生理反應(yīng)。
“清煙……”我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她的名字，聲音里帶著我自己都未曾察ates的哀求。
“嘔——”聽到我的聲音，她反應(yīng)更加劇烈，扶著墻壁，吐得撕心裂肺。
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我看到她眼中的恐懼，
看到她因為劇烈的嘔吐而泛紅的眼眶，看到她扶著墻壁的手，青筋暴起。每一分她的痛苦，
都像一把利刃，在我心上凌遲。我才是那個詛咒。只要我存在，她就永無寧日。我緩緩后退，
退回陰影里，退回那個不該有我的世界?！皩Σ黄稹蔽逸p聲說，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
還是說給我自己聽。我看著她慢慢平復(fù)下來，被一個好心的鄰居扶著，
踉踉蹌蹌地消失在巷口。我站在原地，直到夜色將我徹底吞沒。原來，
我每一次不甘心的靠近，都是在將她重新推入地獄。3 第三章：最后的遺物我沒有離開。
我像個幽靈一樣，在小鎮(zhèn)上住了下來。我租了她花店對面二樓的公寓，每天拉開窗簾，
就能看到她。我不敢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只能用這種卑微到塵埃里的方式，守護著她。
我看著她每天開店、關(guān)店，看著她和鄰居談笑風(fēng)生，
看著一個英俊的法國男人每天來給她送咖啡，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愛慕。我的心，
像被泡在檸檬水里，又酸又澀。我開始學(xué)著她的樣子生活。她喜歡吃鎮(zhèn)上一家面包店的可頌，
我便每天去買。她喜歡在午后喝一杯薄荷茶，我便在陽臺上種滿了薄荷。
我甚至買了一本《法語入門》，笨拙地學(xué)習(xí)著那些我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語言。
我活成了她的影子?？捎白?，終究是見不得光的。一個月后，張誠給我打來一個電話。
“沈總，整理老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太太留下的箱子，您看怎么處理？”“什么箱子？
”“是一個上了鎖的舊皮箱，在儲藏室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的。”我的心猛地一跳。
蘇清煙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幾乎都被我扔了。這個箱子，我竟然毫無印象?！凹倪^來。
”我命令道。三天后，我收到了那個箱子。箱子很舊，鎖已經(jīng)生了銹。我找來工具，
撬開了它。里面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沓厚厚的……畫稿。還有一本……日記。我顫抖著手，
翻開了第一張畫稿。那是我。是年少時，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我。第二張，是在圖書館里，
靠著窗戶看書的我。第三張，是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失敗，在路邊喝悶酒的我。……每一張，都是我。
從我們相識，到我們結(jié)婚，她用畫筆，記錄下了我人生的每一個瞬間。
那些連我自己都快要忘記的過往，她卻視若珍寶。畫稿的最后，是一張未完成的草稿。
畫的是一個嬰兒的搖籃，旁邊，是一個男人溫柔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臉，依舊是我。
畫的角落，有一行小字：【送給沈修的三十歲生日禮物，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家。
】我的三十歲生日……那天，我正帶著林薇薇在馬爾代夫度假，
我親手打翻了她準(zhǔn)備了一整天的生日蛋糕，對她說：“蘇清煙，你真讓我惡心。
”“噗——”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染紅了那張未完成的畫稿。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翻開了那本日記。【X年X月X日，天氣晴。
今天我又見到沈修了，他好像又長高了。】【X年X月X日，天氣陰。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了，
好想去抱抱他，可是我不敢?！俊綳年X月X日，天氣雨。我們結(jié)婚了。我知道他不愛我，
他是為了沈家的恩情才娶我的。沒關(guān)系，我會努力，讓他愛上我?！俊綳年X月X日，
陰。他今天帶了林小姐回家。我的心好痛?？墒牵铱吹剿D(zhuǎn)身時，偷偷攥緊的拳頭。沈修，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X年X月X日，無。他讓我跟林小姐道歉。我看到他眼里的痛苦，
比我還痛。系統(tǒng)先生，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求求你，放過他吧，所有的痛苦，
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渴裁?？！她……她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我瘋了一樣往后翻。
日記的最后幾頁，字跡潦草，甚至帶著淚痕。【系統(tǒng)告訴我，只要我從這里跳下去，
就能換沈修自由。它說，這是唯一的辦法。】【沈修，對不起，不能陪你過三十歲生日了。
我畫了好多好多的你，藏在箱子里，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發(fā)現(xiàn)。】【我愛你，從十六歲那年，
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愛上了。】【如果能用我的命，換你一世安穩(wěn)，我愿意。】【再見了，
我的愛人?！课医K于明白了。我以為我是執(zhí)棋者，殊不知，我亦是棋子。那個該死的系統(tǒng)，
它同時找上了我們兩個人！它對我說的，是傷害她，才能救她。它對她說的，是犧牲她，
才能救我。我們都在用自己以為正確的方式，拯救著對方，卻在系統(tǒng)的操控下，互相折磨，
互相凌遲！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一個針對我們兩個人的，惡毒到極致的陰謀！
我以為她恨我入骨，卻不知她到死都在愛我，甚至愿意為我而死。我以為我在拯救她，
卻原來，是我，親手將她送上了系統(tǒng)的祭壇！“啊——！??！”我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胸腔里的心臟像是要炸裂開來?；诤蕖⑼纯?、絕望……所有的情緒將我吞噬。我沖出公寓，
瘋了一樣地沖向那家花店。我不管什么過敏原了！我要告訴她真相！我要告訴她我愛她！
我從始至終，只愛她一個！我一腳踹開花店的門?！扒鍩煟 钡昀?，
蘇清煙和那個法國男人都在?？吹轿?，蘇清煙的臉?biāo)查g煞白，再次劇烈地干嘔起來。
那個法國男人立刻將她護在身后，用生硬的中文對我怒吼：“滾出去！
你不準(zhǔn)再來傷害Anan！”“清煙！你聽我說！一切都是個誤會！
那個系統(tǒng)……”我的話還沒說完，蘇清煙突然尖叫一聲，捂住了頭，
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她的記憶……似乎在被強行撕扯。
“頭……好痛……”她雙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癆nan！”法國男人驚恐地抱住她。
我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就在這時，我腦中，那消失了三年的，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
再次響了起來?！揪?！警告！目標(biāo)人物記憶正在被強制喚醒，有悖于“清除”協(xié)議。
】【現(xiàn)啟動最終抹殺程序?！俊镜褂嫊r，10，9，8……】“不！住手！
”我對著虛空瘋狂地咆哮，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懷中逐漸失去生命氣息的蘇清煙。
那個法國男人，叫路易，已經(jīng)嚇得呆住了，只能無助地喊著“Anan”?！?，6，
5……】系統(tǒng)的倒計時如同地獄的喪鐘，敲在我每一根脆弱的神經(jīng)上?！澳阋裁矗?/p>
你到底要什么！”我嘶吼著，“放過她！我把一切都給你！我的命！我的靈魂！
”【4……】冰冷的機械音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有無情的倒數(shù)。怎么辦？怎么辦！記憶！
是對記憶的喚醒觸發(fā)了抹殺程序！只要她不記起我，她就能活下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形成。我看著蘇清煙痛苦的臉，那張我愛了半生，也毀了半生的臉。
清煙，對不起。這一次，讓我來做那個被“清除”的人。我猛地抬頭，對著空氣，
也對著那個看不見的惡魔，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請求，將我與蘇清煙有關(guān)的所有記憶，
全部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她因我而起的痛苦，她因我而生的記憶，全部由我來承受！
”【……3……】倒計時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分析我這個請求的可行性?！菊埱蟠_認。
記憶轉(zhuǎn)移將對宿主造成不可逆的精神損傷，您將承受目標(biāo)人物累積的所有痛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