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后，我開玩笑假裝失憶。我兒子牽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他奶聲奶氣地開口，叫的卻不是媽……01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只無形的手，
死死扼住我的咽喉。我睜開眼，視線里的一切都蒙著一層白霧，天花板慘白得沒有一絲溫度。
身體的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劇痛，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失控的瞬間——方向盤瘋狂轉(zhuǎn)動，
刺耳的剎車失靈聲，最后是撞上護(hù)欄時天旋地轉(zhuǎn)的黑暗?！巴硗?，你醒了？
”林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和沙啞的疲憊。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溫?zé)幔?/p>
一如既往地扮演著深情丈夫的角色。我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看著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心底一片冰冷的嘲諷。演得真好。不去拿個奧斯卡影帝，
真是屈才了。我決定陪他演下去。我眨了眨眼，眼神空洞，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醫(yī)生說你可能會有短暫的失憶，沒關(guān)系，老公在。”他俯下身，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想不起來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蔽倚牡桌湫?，面上卻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迷茫和脆弱。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我的兒子，凡凡，被一個女人牽著手走了進(jìn)來。那個女人，
是我認(rèn)識了十年的“閨蜜”，白芷。凡凡穿著我上周才給他買的藍(lán)色小恐龍?zhí)籽b，
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白芷沖我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溫柔的微笑，
那笑容里甚至還帶著一絲對我遭遇的“同情”。她蹲下身，
用我從未聽過的、膩得發(fā)慌的語氣對凡凡說：“凡凡乖，媽媽帶你看望蘇阿姨?！眿寢專?/p>
這兩個字像兩顆燒紅的釘子，狠狠地釘進(jìn)了我的心臟。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凡凡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我，小小的嘴巴張了張。他奶聲奶氣地開口，叫的卻不是媽。
“阿姨，我和爸爸媽媽來看望你?！蔽腋杏X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碎得連片完整的瓦礫都找不到。林森走過去，滿意地摸著凡凡的頭，
然后轉(zhuǎn)頭對白芷說：“你看，我就說這是個好主意?！焙弥饕猓?/p>
一個讓親生兒子管自己叫阿姨，管小三叫媽媽的好主意？林森，你真該死啊。他走到我床邊，
開始對我解釋：“老婆，你可能不記得了，這是白芷，你最好的朋友。你出事這段時間，
她一直在幫我照顧凡凡，凡凡很喜歡她?！蔽铱粗麄?nèi)齻€，像是在看一出荒誕至極的默劇。
丈夫，兒子，閨蜜。多和諧的一家三口。而我，這個正主，躺在病床上，
成了一個需要被看望的“阿姨”。心如刀割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那是一種被活生生剔骨剜肉的劇痛，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我閉上眼，
假裝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疲憊地睡去。眼角有淚滑落，那是生理性的，不是為他們。
我的腦海里，無比清晰地浮現(xiàn)出另一幅畫面。行車記錄儀里，那個我愛了八年的男人，
在地下車庫昏暗的燈光下，熟練地拿出鉗子，剪斷我剎車線的冷酷側(cè)臉。那張臉，
和我眼前這張“關(guān)切”的臉，重疊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林森，白芷。
你們以為我失憶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上演這出鳩占鵲巢的惡心戲碼？你們錯了。這場失憶，
不是我的終點(diǎn)。是你們覆滅的序曲。游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我要戴著這張失憶的面具，
親手把你們，一個個地，都推入我曾墜落的深淵。醫(yī)生進(jìn)來查房，林森立刻搶在我前面，
用一種擔(dān)憂的口吻對醫(yī)生強(qiáng)調(diào)：“醫(yī)生，我太太她失憶很嚴(yán)重，情緒也非常不穩(wěn)定，
最好不要讓她受太多刺激?！彼诠铝⑽?，想切斷我所有和外界溝通的可能，
把我變成一個只能任由他擺布的玩偶。我配合地蜷縮在被子里，身體微微發(fā)抖，
像一只受驚的小獸。林森和白芷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我能感覺到，
他們的呼吸都放松了下來。很好。獵物越是顯得無害，獵人就越是掉以輕心。我要你們，
血債血償。02林森的試探來得很快。第二天，他就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坐在我床邊，
一頁一頁地翻給我看。“晚晚，你看，這是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你當(dāng)時笑得好開心。
”照片上的我，穿著潔白的婚紗，依偎在他身邊，眼里的幸福幾乎要溢出來。
我看著照片里那個笑得一臉天真的自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真蠢。
“這是凡凡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皺巴巴的，你抱著他，怎么也看不夠?！闭掌?，
我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臉上是初為人母的溫柔光輝。我的視線落在照片上凡凡的小臉上，
心臟抽痛了一下。我抬起頭，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著林森，
輕聲問：“我們……很相愛嗎？”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快到幾乎無法捕捉。隨即，
他用更勝往昔的溫柔包裹住我，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當(dāng)然。晚晚，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的全世界差點(diǎn)被你親手送進(jìn)地獄。我在心里冷冷地回答，
臉上卻露出困惑又帶點(diǎn)向往的神情。白芷的表演則更加露骨。她以“照顧我”為名，
堂而皇之地在我病房里宣示主權(quán)。她用著我從意大利帶回來的限量款水杯喝水，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杯子。她噴著我送給她的那瓶絕版香水，那味道如今聞起來，
只讓我覺得惡心反胃。她甚至?xí)?dāng)著我的面，糾正凡凡的叫法?！胺卜玻袐寢?，
不能叫白芷阿姨了哦?！狈卜矔郧傻攸c(diǎn)頭，然后跑到我床邊，
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阿姨，你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呀？爸爸說你好了，就能回家了。
”每一次，我都感覺自己的心被凌遲一次。但我不能表現(xiàn)出來。我必須演下去。一次，
護(hù)士進(jìn)來給我換藥，白芷正拿著蘋果，用我習(xí)慣用的那把水果刀削著皮。
我突然抓住護(hù)士的手，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指著白芷：“我……我怕她，你讓她出去，她手里的刀……我害怕……”護(hù)士被我嚇了一跳，
連忙安撫我。白芷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還是立刻裝出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樣子，
放下刀：“蘇阿姨別怕，我這就出去。”林森趕來后，聽說了這件事，
只是皺著眉對我說：“晚晚，那是白芷，她不會傷害你的，你是不是想多了？”他們都以為，
這只是我失憶后的創(chuàng)傷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們不知道，我是在為日后埋下伏筆。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對白芷的“排斥”和“恐懼”。
趁著林森和白芷去醫(yī)生辦公室的間隙，我注意到隔壁床陪護(hù)的家屬把手機(jī)放在床頭柜上充電，
人去了洗手間。機(jī)會只有一次。我掙扎著下床，每一步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
冷汗瞬間浸濕了病號服。我抓起那部手機(jī)，用最快的速度，給我真正的閨蜜，
也是我的私人律師姜悅，發(fā)去了一條加密信息。信息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車禍，
偽裝，取證，速來。”發(fā)送成功后，我立刻刪除了記錄，把手機(jī)放回原位，然后躺回床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緊張的。傍晚，
林森帶著一份文件來了。是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他臉上的貪婪幾乎掩飾不住，
卻依然用那套深情的說辭哄騙我：“晚晚，公司最近出了點(diǎn)問題，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你現(xiàn)在這個狀況，我怕你太累。你先把股權(quán)轉(zhuǎn)給我代為管理，等你好了，我再還給你。
”我看著那份協(xié)議，上面清晰地寫著“無償轉(zhuǎn)讓”。好一個代為管理。他不只想要我的命，
還想要我父母白手起家，留給我唯一的心血。我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依賴”和“信任”，
虛弱地說：“老公，我相信你?？墒恰翌^好疼，手也沒力氣，
想不起來字要怎么寫了……”林森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過，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撫我：“沒事沒事，不急，我們慢慢來，你先好好休息?！彼吆?，
我看著天花板上那盞慘白的燈，眼中的恨意洶涌翻騰。第二天下午，
一個穿著志愿者馬甲的熟悉身影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是姜悅。她推著一輛裝滿書籍的推車，
微笑著問我：“這位女士，需要看點(diǎn)書來解解悶嗎？”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我看到她眼底的心疼和焦急，她也看到了我眼中的決絕和求助。她借著給我遞書的機(jī)會，
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飛快地說：“車，林森已經(jīng)申請報(bào)廢了，
手續(xù)正在走流程，最快后天就會被送去拆解。我們必須立刻行動?！蔽业男模偷爻亮讼氯?。
03林森，你好狠。連最后一點(diǎn)讓我睹物思人的機(jī)會都不給，或者說，
你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我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但大腦卻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不能慌，
絕對不能慌。我看著姜悅，用眼神示意她放心。下午，林森和白芷又帶著凡凡來了。
我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深吸一口氣，醞釀已久的大戲，該開場了。
我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窗外，嘴里開始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尖叫聲。
“啊——！車！好快的車！”我抱著頭，渾身劇烈地顫抖，
把一個被車禍嚇出嚴(yán)重PTSD的病人演得淋漓盡致。
林森和白芷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嚇懵了?！巴硗?！晚晚你怎么了？別怕，沒事了！
”林森沖過來想抱住我，被我一把推開?！皠e碰我！”我尖叫著，
把床頭柜上的水杯、花瓶一股腦地全掃到地上，發(fā)出一連串刺耳的破碎聲?！拔乙娋欤?/p>
我要見處理我車禍的交警！”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這個念頭，
反復(fù)地喊著，“我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會在這里！我的車呢！我的車在哪里！
”我的哭喊聲和東西破碎的聲音引來了護(hù)士和醫(yī)生。整個樓層都變得一片混亂。
林森和白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們怕我再這樣刺激下去，會真的“恢復(fù)記憶”。
在醫(yī)生的建議下，他們只能妥協(xié)，答應(yīng)幫我聯(lián)系處理事故的交警。半小時后，
兩名交警來到了我的病房。林森和白芷就守在旁邊，像兩尊門神，緊緊地盯著我。
我蜷縮在被子里，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怯生生地看著交警，聲音還在發(fā)抖：“警察叔叔，
我的車……我的車怎么樣了？”交警公式化地回答：“蘇女士，你的車損毀比較嚴(yán)重，
目前暫時存放在我們指定的停車場?！薄澳恰?yán)锏臇|西還在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按照規(guī)定，車內(nèi)的私人物品我們會清理出來，登記保管?！蔽蚁袷峭蝗幌肫鹆耸裁?，
情緒又激動起來：“我車?yán)镉幸粋€U盤！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U盤！在我扶手箱里！
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物！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它！”我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林森的臉色瞬間變了。我看到他的手，在身側(cè)不自覺地握成了拳。他沒想到，
我會在意這么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他更不知道，那個扶手箱里，
除了根本不存在的“U盤遺物”，還有真正能要他命的東西——行車記錄儀。
交警被我哭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連聲答應(yīng)：“蘇女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仔細(xì)查找，
找到了第一時間通知你?！苯痪吆?，姜悅的電話就打到了林森的手機(jī)上。
她以我的代理律師的身份，正式向交警隊(duì)提出申請，要求提取我車內(nèi)的所有私人物品，
并特別強(qiáng)調(diào)，行車記錄儀作為事故的關(guān)鍵證據(jù)，必須完整封存，不能隨車一同報(bào)廢。
林森在病房外接的電話，但我能聽到他壓抑著怒氣的聲音?！敖蓭?，你這是什么意思？
晚晚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你提這些只會刺激到她！”姜悅的聲音冷靜而專業(yè)，
透過門縫傳進(jìn)來，字字清晰：“林先生，我是在維護(hù)我當(dāng)事人的合法權(quán)益。
行車記錄儀是判斷事故性質(zhì)的最直接證據(jù)，在事故責(zé)任沒有完全理清之前，誰也無權(quán)銷毀。
如果你執(zhí)意阻撓，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試圖銷毀證據(jù)?！薄澳?！”林森氣急敗壞。
兩人在外面激烈交鋒，我躺在床上，聽著他們的爭吵，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煎熬。最終，在姜悅的寸步不讓和法律程序的威懾下，林森敗下陣來。一個小時后，
姜悅偽裝成給我送文件的助理，再次來到我的病房。
她把一個密封的證物袋放在我的床頭柜上，里面裝著一張小小的存儲卡。
她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緊繃了整整兩天的神經(jīng)，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松懈下來。
我看著那張小小的卡片，它像一顆黑色的子彈。復(fù)仇的子彈，已經(jīng)上膛。
04姜悅帶來了筆記本電腦。我們支開了所有人，拉上窗簾，
病房里只剩下屏幕發(fā)出的幽幽冷光。視頻開始播放。熟悉的地下車庫，熟悉的車。然后，
一個熟悉的身影進(jìn)入了畫面。是林森。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
然后熟練地打開了我的車頭蓋。鏡頭下，他那張溫文爾雅的臉，此刻寫滿了冷酷和決絕。
他拿出鉗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剪斷了那根連接著我生與死的剎車線。整個過程，
不過短短幾十秒。我看著屏幕里那張熟悉的臉，那是我愛了八年、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
刺骨的寒冷，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心臟。我沒有哭，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靜靜地看著，
把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刻進(jìn)我的骨髓里?！叭嗽?！”姜悅氣得渾身發(fā)抖，
一拳砸在桌子上。我關(guān)掉視頻，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悅悅，幫我查兩件事?！薄澳阏f。
”“第一，查查林森最近有沒有給我買過什么保險(xiǎn)。第二，查一下公司最近的賬目，
特別是大額資金的流向。”我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林森的胃口，絕不止我這條命。
姜悅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帶來了結(jié)果。結(jié)果比我想象的，還要觸目驚心?！巴硗恚?/p>
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苯獝偟哪樕惓Ｄ?，“林森在你車禍前一周，瞞著你，
用你們的夫妻共同財(cái)產(chǎn)，給你買了一份五千萬的巨額意外險(xiǎn)，受益人，是他自己?！蔽迩f。
我的命，在他眼里，就值五千萬?！斑€有，”姜悅深吸一口氣，“公司賬目確實(shí)有問題。
就在你出車禍的當(dāng)天下午，有一筆三千萬的資金，通過一個很隱秘的渠道，
被轉(zhuǎn)移到了一個海外的匿名賬戶。操作這筆轉(zhuǎn)賬的，就是林森?！焙冒。媸呛冒?。殺妻，
騙保，卷款，私奔。他連后路都給自己想好了。我讓他繼續(xù)深挖，我總覺得，白芷，
絕不只是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簡單小三。能和林森這種人同流合污，她的段位，絕對不低。
林森和白芷見我“情緒穩(wěn)定”下來，不再哭鬧，便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節(jié)奏，
每天帶著凡凡來“探望”我。他們以為，用親情可以軟化我，
可以讓我更快地簽下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這天，凡凡又坐在我的床邊，
擺弄著手里的奧特曼玩具。白芷給他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插著喂給他。
凡凡吃了一口，突然抬起頭，用那雙本該純真無邪的眼睛看著我，
說出了一句讓我萬箭穿心的話。“阿姨，爸爸說你生病了，所以才不認(rèn)識我們了。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暗饶悴『昧?，能把媽媽的位置，還給白芷媽媽嗎？
我喜歡白芷媽媽，她會給我講故事，還會陪我玩。”我的心臟，
像是被一只淬了毒的手狠狠攥住，疼到無法呼吸。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十月懷胎，
拼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孩子。他就在我面前，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他不要我了。
我花了全身的力氣，才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啊，
只要我們凡凡開心，怎么樣都好。”我的手在抖，聲音也在抖。但我必須忍住。我利用凡凡，
開始套取我需要的信息?！胺卜玻总茓寢屍綍r都帶你去哪里玩呀？你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
大不大呀？”我用一種天真的、聊家常的語氣問他。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他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址，白芷帶他去的游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