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溫以寧的底細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堪。
助理將調(diào)查資料攤開在辦公桌上，我盯著那些照片輕蔑地勾起嘴角。
這個在顧聿修面前裝得清純可人的學妹，
背地里竟是某地產(chǎn)大佬圈養(yǎng)的金絲雀，開房記錄能印成一本雜志。
"蘇總，要處理嗎？"助理低聲請示。
我撫平裙擺的褶皺："先查清楚她收的那些珠寶房產(chǎn)。"
"聯(lián)系王總那邊，就說我手里有他太太感興趣的東西。"
當晚，溫以寧被正宮帶人從酒店揪出來時，還在聲嘶力竭地喊著顧聿修的名字。
那群太太們按慣例扒了她的衣服拍照，卻在要剃她頭發(fā)時被我的人攔下。
"蘇總交代過，這張臉還得留著演戲。"
當解約協(xié)議甩到衣不蔽體的溫以寧面前時，這個賤人抖得像篩糠：
"我要告訴沐汐姐！她要是知道你們這樣羞辱我......"
我突然覺得興致缺缺。
和這種貨色糾纏，簡直降低格調(diào)。
懶得再看她表演，我抬手撥了撥耳墜。
"教教她什么叫規(guī)矩。"
保鏢立刻上前左右架住她，溫以寧的假睫毛都哭花了："你們不能這樣！沐汐姐——"
回應她的是清脆的耳光聲。
沒等她嚎完，就被拽著頭發(fā)拖到噴泉邊，
整張臉按進水里時，她撲騰的樣子活像只褪了毛的雞。
哪還有半點在鏡頭前楚楚可憐的白蓮樣。
“住手！”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顧聿修踩著锃亮的牛津皮鞋疾步?jīng)_來，向來一絲不茍的領(lǐng)帶都歪斜了幾分。
他沖到溫以寧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轉(zhuǎn)頭怒視著我：
"蘇昭意，你瘋了？"
"以寧心臟不好，你是想害死她嗎？"
"區(qū)區(qū)幾個億的資金，你蘇氏缺這點錢？"
我危險地瞇起眼睛。
看來他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聿修，誰給你的膽子動我蘇氏的賬？"
"看來這些年對你太寬容了。"
我的語氣很輕，卻看見他的喉結(jié)明顯滾動了一下。
但他依然擋在溫以寧前面，那雙曾經(jīng)讓我著迷的眼睛此刻滿是敵意。
"蘇昭意，你到底要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緊，卻強撐著氣勢，"錢？權(quán)？還是......要我跪下來求你？"
我慢條斯理地走近，低笑一聲："我要什么？"
"顧聿修，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
溫以寧突然掙脫他的懷抱，跌跌撞撞撲到我面前：
"蘇總！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別為難聿修！"
這副做作的姿態(tài)讓我反胃。
我抬腳將她踹開，她像斷線風箏般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以寧！"
顧聿修厲聲喊道，轉(zhuǎn)頭瞪著我時眼眶發(fā)紅，"你這個瘋子！"
"瘋子？"
我單膝蹲下與他平視，"顧聿修，你挪用公款的時候，沒想過后果？"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jié)又滾動了一下："我只是......"
我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只是覺得我蘇昭意的錢，很好拿？"
“還是覺得我會像以前一樣縱容你？"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卻硬撐著不肯低頭。
這副倔強的模樣，恍惚間讓我想起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可惜，時過境遷。
我松開鉗制，慢條斯理地整理西裝袖口：
"顧氏現(xiàn)在負債23億，加上溫小姐名下的虧空，共計25億。"
"顧總準備什么時候兌現(xiàn)？"
顧聿修的下頜線驟然繃緊："你現(xiàn)在逼債，是想讓顧氏破產(chǎn)嗎？"
"不然呢？"我嗤笑一聲，"既然敢背叛，就該想到后果。"
溫以寧突然撲過來："聿修！別跟他妥協(xié)！"
"滾開！"
顧聿修一把推開她，轉(zhuǎn)向我時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意，
"蘇昭意，單獨談談。"
我徑直拉開車門，連余光都懶得施舍：
"我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說。"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勞斯萊斯的引擎轟鳴聲中，后視鏡里顧聿修一拳砸在墻上，指節(jié)滲出的鮮血在石灰墻上拖出刺目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