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個下鄉(xiāng)名額。"
我推開家門，看著桌前正在商量的父母，直接開口。
父親李國強(qiáng)手里的茶杯差點(diǎn)掉在地上，母親張秀娟更是臉色刷白。
"明軒，你說什么胡話？"父親皺眉，"下鄉(xiāng)多苦啊，你一個城里娃娃去那窮山溝里能干什么？"
我將剛從街道辦拿到的通知書放在桌上："爸，咱家有兩個適齡青年，按規(guī)定必須下鄉(xiāng)一個。我是哥哥，理應(yīng)我去。"
弟弟李明杰從里屋走出來，看到通知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哥，你開什么玩笑？我都做好準(zhǔn)備了，行李都收拾好了。"
"準(zhǔn)備？"我冷笑，"明杰，你可是咱們李家的獨(dú)苗，將來要繼承爸的事業(yè)，怎么能去下鄉(xiāng)？"
這話讓全家人的表情都變了。
父親猛地站起身："胡說！你們都是我的兒子！"
"那為什么從小到大，明杰的房間比我大？為什么他的衣服總是新的，我的都是他剩下的？為什么家里有什么好事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
我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母親的眼淚瞬間流下來。
"明軒，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我打斷她，"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就去街道辦報名。這個下鄉(xiāng)名額，我要定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身后傳來父母急切的商量聲，但我沒有回頭。
推開房門，我看到桌上放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字跡很陌生。
拆開一看，里面只有簡單幾行字：
"明軒，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身世真相，就按照你今天說的做。下鄉(xiāng)去吧，那里有你要的答案。記住，你的親生父母從未放棄過尋找你。"
信的落款是"一個知情人"。
我的手開始顫抖。
親生父母？什么意思？
難道我不是李國強(qiáng)和張秀娟的親生兒子？
可是我和他們明明長得很像啊......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母親的聲音："明軒，開門，媽有話跟你說。"
我趕緊把信藏好，打開門。
母親紅著眼圈走進(jìn)來，坐在我床邊："孩子，你是不是對家里有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媽。我就是覺得，作為家里的長子，我應(yīng)該承擔(dān)責(zé)任。"
"可是......"母親欲言又止，"明軒，你知道嗎？當(dāng)年你出生的時候，媽媽差點(diǎn)難產(chǎn)，是你救了媽媽的命。媽媽怎么可能不疼你？"
這話讓我心頭一震。
但隨即我想起那封信，又覺得哪里不對。
"媽，那為什么明杰從小身體就比我好？為什么他從來不生病，我卻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
母親的表情變得更加慌亂："那是因為......因為你小時候體質(zhì)弱......"
"體質(zhì)弱？"我盯著她的眼睛，"媽，你告訴我實(shí)話，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
母親猛地站起來，聲音都在顫抖："你怎么會這么想？你當(dāng)然是我們的兒子！"
但她的反應(yīng)太激烈了，反而讓我更加懷疑。
"那好，既然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yōu)槭裁催@么反對我下鄉(xiāng)？按理說，你們應(yīng)該支持我為國家建設(shè)做貢獻(xiàn)才對。"
母親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父親走了進(jìn)來，臉色陰沉："明軒，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定要下鄉(xiāng)？"
"因為這是我的義務(wù)。"我看著他們，"爸媽，如果你們真的愛我，就應(yīng)該支持我的決定。"
父親和母親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半晌，父親嘆了口氣："既然你堅持，那就......那就去吧。但是，你要答應(yīng)爸爸，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困難就寫信回家。"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更加疑惑。
他們答應(yīng)得太快了，快得不正常。
如果我真的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如果他們真的愛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同意讓我去受苦？
而那個一直反對下鄉(xiāng)的弟弟李明杰，此時卻在門口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這個家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隔壁房間傳來父母的談話聲。
"老李，你說我們這樣做對嗎？明軒畢竟......"
"噓，小聲點(diǎn)。既然他主動要求，我們就順著他的意思。反正那邊有人照應(yīng)，不會有事的。"
"可是萬一他知道了真相......"
"不會的，那些事情藏得這么深，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說了，明杰才是我們的......算了，不說了，睡吧。"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明杰才是他們的什么？
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
夜色中，我看到一個人影在我們家樓下徘徊，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那個人影的身形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突然，那人抬起頭，月光照在他的臉上。
我倒吸一口冷氣。
那竟然是街道辦的王主任！
他大半夜的在我家樓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