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我的心跳幾乎再次停止！貨車的車頭大燈還亮著，昏黃的光柱刺破雨幕。

就在左側(cè)大燈的玻璃罩邊緣，一片渾濁的泥水和雨漬中，

赫然印著一個清晰的、沾著泥污的……掌印！那絕不是我的！形狀比我的手掌要大上一圈，

五指張開，指節(jié)粗壯，

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泥污下透出的、一種詭異的、仿佛被水泡了很久的灰白色！

就像有什么冰冷濕滑的東西，曾經(jīng)緊緊扒在我的車燈上！是那個領頭軍官？

還是隊伍里的某個“士兵”？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老漢剛才的話如同魔咒般在耳邊回響——“除非你驚動了他們……”老漢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

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不再看我，

而是走到我停在門口的車邊，動作異常麻利地掀開了引擎蓋。

“不光是這個……”他悶悶的聲音從引擎蓋下傳來，伴隨著一種金屬摩擦的異響。

我心驚膽戰(zhàn)地湊過去。老漢粗糙的手指指向發(fā)動機艙側(cè)面一個位置。雖然被雨水沖刷過，

但借著車燈微弱的光，我還是看到了——幾道嶄新的、深深的刮痕！

像是被某種極其堅硬、銹蝕嚴重的金屬硬生生劃出來的！“還有，

”老漢的聲音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嘆息，指了指駕駛室的方向，“你看看油表。

”我?guī)缀跏菗浠伛{駛座，顫抖的手指擰開鑰匙門。儀表盤燈光亮起，

指針清晰地指示著——油量表，竟然幾乎見底了！可明明在遇到那支隊伍之前，

我記得很清楚，油量至少還有三分之一！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我！油……被借走了？

或者說，被那些沉默的行軍者消耗掉了？那冰冷的氣息，

那無聲的摩擦感……它們不僅僅是在路過，它們的存在本身，

就在汲取著活物周圍的某種能量？它們拿走了我的燃油，作為過路的“買路錢”？

老漢口中的“被認路”、“被叫走”的恐懼，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具象！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看向屋檐下沉默的老漢。風雨聲中，他的聲音不大，

卻如同...